三个人在陈琰的房子里聊的很是热闹。一热闹就耽误时间了，等我们两个回到我家里的时候已经半夜了，大致聊了聊之后的工作分工，陈琰主动要求辅佐谢亚敏，做的仍然是所谓的新业务，他的说法是国内玩腻了，他要有机会经常往国外跑跑。

我开他的玩笑说是他想开洋荤了，这哥们毫不在意的吹牛说玩转地球才叫爽。

我本来想着回上海多找找机会，看有没有启发，能不能把喀什那边的业务给提升一下，顺便去看看叶磊他们，聊天的时候让谢亚敏帮着联系一些相关的人拜访拜访。结果给陈琰给否掉了，他让我跟着他到处跑着玩玩。

“我们这次主要是欧洲和美国，美国人太坏，外资现在也不吃香了，所以我的重点是欧洲，上海这地方也没啥新东西了，都盯着你口袋里的钱，我和谢亚敏不能人这儿的人伤害一个诗人。别急着把事都给办了，你看看你去喀什后才回来过几次？”陈琰反对的理由很牵强。

“玩是真的，看房子也是真的吧？”我问道，我怀疑陈琰只是想看上海周边的房地产情况。

“你说对了一大半，之前要照顾小萨，我都没怎么跑周边，你对这边熟悉，我们跑一跑。房地产要看，不过不是瞎跑着看，要寻求价值洼地，你知道我做短线的，房子最多在手里捂个一两年。”

“你不在外地玩上海这一手？”

“不和地头蛇争，越是小的地方社会关系越复杂，再说了上海这样做差价大，最大一次倒手赚了五十多万。五十多万能在周边买套房了，你觉得别人那么傻。”

“那我没想到的是什么？”

“哥们我为你考虑，江浙一带的工业很发达，有些产业已经发展到头了，看看有没有能转移到南疆的东西。还有，看能不能输出一点劳动力。”

“输出劳动力？赚那个钱可比你现在做的事赚的少的多。”

“老李啊，你以为就你有思想觉悟吗？我也有点的，在南宁的时候，不对，在我女儿出生前我就把各种神都拜了一遍，念叨着说要日行一善。小萨现在带孩子，她也想着做点事，之前往甘蔗地里输送劳动力做的也不错，做这样的事她也能有很多机会往内地跑。”

“那行，如果能用上买买提老师，让他参与一下可行？”我想到了还在莎车苦逼的买买提老师，单独成立一个维保公司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但买买提老师可能做不下来，但这种劳动力输出的事一方面有点经验，一方面有一些语言和管理上的优势。

“可行，我也不想让小萨直接面对那么多的工人，这个还只是个设想，要等这次跑完才能决定。”

第二天我先去看了看瑶瑶的爸妈，陈琰也一定要去看望。瑶瑶父母家大半年没住人了，老两口才回来没顾上打扫和维修，有些东西显得陈旧和破损了，我撸起袖子就想亲自干。被陈琰给拉住了，他打了几个电话，找了工人来干这些事。

然后我又被陈琰给说教了一番，说是花钱能办的事别自己干，说一个写诗的人是做不好那些专业工作的。

我就不知道修修水龙头下水道，打扫打扫卫生怎么就变的不专业了。

等工人干起来的时候我算是理解了所谓的专业工作，他们干的确实比我利索多了。保洁的还干了除霉的事，并保证一年内房间内不会再长霉。

“我们用的除霉液一两天内有点味道，是安全的，通几天风就没味道了。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出去住几天。”做完除霉的工作，工人这才给我们说这个事。

味道是有点大，不难闻，大概是为了掩盖原来的味道，液体里加了点香味，不过这种香味时间长了也容易让人头昏脑涨，我就建议两位老人先到我家里去住几天。

“叔叔阿姨，我和小李今天就又要出差，你们要是觉得体力还行，跟着我们一起。如果不想动，他那边住着也不错，就是距离市区远了点。”陈琰也劝两个老人。

最终，两个老人带着还没完全归位的行李跟着我们去了我家里。安排老人住好，我们也没耽误时间，直接就往乌镇去了。

路上是陈琰开车，我给朱蒂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准备我的签证材料。这边电话一挂掉，那边就给我发邮件过来了。

不是朱蒂办事效率高，她之前给谢亚敏和陈琰准备材料的时候把我所需的材料也准备好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资料填好，再去网上预约个时间就可以。美国的签证我们和陈琰都有十年期的，所以不用再考虑。

瑶瑶爸妈因为年龄较大，所需资料少，且以旅游为目的的签证相对容易。本来说是他们自己去签的，白天的时候陈琰给找了一家旅行社花钱帮着给签。

这也就意味着几个人签证的事情会比我预想的要容易的多。

到乌镇的时候已经是灯火璀璨了，我又把乌镇的崛起过程简单的给陈琰讲了讲。

“浙江人真的是会做生意，这里搞的真不错。你知道敲竹杠是怎么来的吗？”陈琰问我。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不过陈琰讲完之后我就知道我给他讲的故事算是班门弄斧了。

绍兴是出师爷的地方，以前很多官宦和富豪都会花钱请一个绍兴师爷。这些绍兴师爷精于算计，能帮主子解决不少棘手的问题，没有问题的也会帮着主子赚很多的钱。

但是这些师爷个个都是精明的人，在拿着一份俸禄的时候也会为自己谋一份额外的收入。最常见的就是跟着主子谈生意的时候，师爷会帮着主子砍价，砍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师爷就会用自己的铜烟斗在柜台或凳子上敲几下，看似是在敲烟灰，实际上对方就明白了，这个价格可以了。但是要让师爷松口不再砍价就必须要给师爷一笔回扣。

如果对方装糊涂，师爷就会说服主子换一个商号或者继续砍价格，直到把价格砍到商号吐血。而那时的能敲烟斗的地方大部分都是竹子做的，所以叫敲竹杠。

“看起来你对这些精髓的了解要比我多，我以为敲竹杠就是指敲诈呢。”

陈琰的表情有点飘飘然，故作深沉的说有些东西不能一下就表露在外，这是一种自保的本事，要想不被别人给埋了，就要明白各种套路和坑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