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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师门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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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锦玉见大师兄一副往事不堪回首,不愿多提的苦逼模样,忍不住宽慰他几句,杜洋这才缓和了情绪,钱锦玉再接再厉趁机问:“大师兄,既然你都信我是师傅徒儿了,那你就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变成采花贼了吧?”

杜洋约摸不能接受采花贼这个侮辱他人格的称呼,遂面带鄙夷神色,作出无比清高的模样出来,殊不知一旁的知府大人早就按耐不住内心的狂怒已经撸好衣袖准备教训他一顿。

良久,就这么寂静中,杜洋突然开口道:“我只是找她而已,并不是你们口中的采花贼!”

那么大师兄重点来了,那个她到底是谁呢?

很显然大师兄是要守口如瓶的,也不知他固执什么,任凭钱锦玉怎么劝说好讲歹讲的,他仍旧岿然不动若入定一般,后来干脆闭目眼神,自动屏蔽钱锦玉的声音。

秦景澜勾唇一笑,不紧不慢的看了眼一旁同样焦急的知府大人,微笑道:“杨大人,你给疑犯说说,采花贼的下场。”

知府大人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以及落井下石的愉悦神色,端着一本正经的官腔,沉声道:“回大人,一般采花贼逮到后都是按照情况而定,严重者斩首,情狂较轻者,流放边疆或者阉割处罚。”

噗,采花贼的下场委实也太恐怖了,秦景澜好整以暇的又悠悠道:“杜洋虽未得逞,但也需小惩大诫一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秦景澜说的十分轻松,全然不顾杜洋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面上露出犹豫的样子,迟疑的睨了秦大人一眼,“只要我说为什么去那些户人家,你们便会放了我?”

娘嗳,大师兄你也忒没志气了吧,说好的高傲清高的,说好的高冷守口如瓶呢,怎么就这一时半会画风就变了个样,竟然屈服在秦大人的淫威下。

秦景澜只睨着他作出暂且听听的模样来,并未表明是或否,然而在傻缺天真的大师兄看来那是允了他的建议,毕竟在酷刑面前还是屈服的好,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

于是他便操着回忆深远配上迷离的眼神,缓缓道来,“我当初和她一起来到京城,可是一日醒来后却发觉她不见了,我惊恐万分,便开始在京城寻她多日未果,便想了这法子,半夜去每户人家寻她。”说完,他哀伤不已的以双手捂脸。

钱锦玉怎么觉得这傻缺的大师兄是被人骗了呢,唉,如今身心都受到了创伤,他委实也太不容易了。

哎呀,一个萝卜一个坑,她挖坑来你来跳,唉,真傻。

鉴于此种伤人感情的话不便与大师兄说,钱锦玉默默的给他投去一记安慰同情眼神,满满的你放心咱懂得表情,弄的杜洋很是莫名其妙,遂下意识的攥紧衣领,卧槽,大师兄你那防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难道咱的眼神很猥琐饥不择食么。

想比咱旁边玉树临风,白嫩可掐出水来的秦大人,你那就是被风干的小腊肉,嘁,钱锦玉没做声,只不着痕迹的往秦大人所在方向挪了一挪。

大师兄说完了,酝酿好的淡淡的悲伤情绪也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把充满渴望自由的眼睛瞅着一脸平静的秦景澜,秦大人也回望他,淡淡的“哦”了一声,然后就没了下文。

大师兄犹不死心,他眉头皱的跟条蚯蚓似得,急急噪噪,风风火火的开口道:“哎哎哎,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啊,不是说好了我只要说出为啥半夜频频去……去采花你们就放了我的,如今我都解释了我并不是有意打搅百姓,你们再私自扣押我的话,那是犯法的!”

他自以为说的条条是道,正义凛然,甚至拿出律法来威胁秦景澜,很成功的激起知府大人内心的怒火,然而火气还未撒出来便被秦大人一番话给扼杀在萌芽中,秦景澜挑了挑眉,一脸无辜表情,“我方才答应放你吗?”

咦,呃呃呃,并没有,从始至终都是大师兄自个说的欢快,他一人欢笑一人哭,一人演的可带劲了,于是,大师兄在原地凌乱着那表情也不知是哭还笑,总归是崩溃的,天真的傻孩子被秦大人骗了吧。

秦大人此话未免有些无耻,然而咱却很喜欢,莫非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咱怎么觉得秦大人越来越和咱有夫妻相了。

钱锦玉与秦景澜等都瞧得出大师兄他现下很是气愤,很是悔不当初,很是想杀人,是以大家很有默契的谁都未搭理他,秦景澜既然得到大师兄为何采花原因便心满意足带着钱锦玉要走,顺带着招呼知府大人好好关照大师兄,也不知道是几个意思。

但看知府大人*且冒着小火苗的眼神,想必那关照也是格外不一般吧。

出了府衙,秦景澜便一直盯着钱锦玉瞧,那眼神恰到好处,多一分则满少一分则缺,总是就好像偷窥她内心一般,钱锦玉受不住那眼神,遂摊摊手,问:“秦大人,有事问我吗?”

秦景澜默默移开目光,眼神飘向远方,“锦玉,你什么时候有师傅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一个二货采花贼师兄,天呐,到底是什么样的师傅才能教出如此傻的人,还能平安的活到现在。

钱锦玉看秦景澜表情并未很激动,是以才放心的开口:“也就是机缘巧合下认识的一老头,认作师傅了,也没学到啥,就你那天看到的钉子,便是他教我的。”

秦景澜面色不改,继续问:“所以你并非江湖中人?”说着他竟有幸好不是如此的感慨语气,仿佛多不见待钱锦玉是江湖侠女。

阿弥陀佛,他娘的钱锦玉所嫁非人了,本以为嫁给状元郎顺带还能成为江湖上人皆羡慕的神仙侠侣,这把好了,人家根本不愿意自己夫人抛头露面且行走江湖,这和咱当初嫁人心愿相违背啊!

上天,请问还能有一次反悔的机会不,嗷……嫁错人了!

钱锦玉很是哀伤的垂眸前行,那背影要多 苍凉就有多苍凉,她兀自往前走,秦景澜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后,噗嗤一笑,打趣道:“瞧瞧你,又在耍什么蛮呢。”

哼,耍蛮?咱偶尔也得高冷一把,让你知道咱不是好哄骗的,再说咱现在正纠结着呢,所嫁非人呐,而且这玩意又不能退货,不允许内心崩溃一把么。

她不管不顾继续往前走,甚至不想听到秦景澜愉悦的笑声更是加快了速度,直到秦景澜突然道:“前面有个柱子。”

钱锦玉连忙收住脚,这么一来,她一下子没站稳,身子往后歪了歪,身后有闷闷低笑传入耳中,秦景澜伸出双臂将她箍在怀里,垂眸盯着她看,娘嗳,状元郎的小眼神为何如此勾人,乌黑的眼眸里是满满的笑意。

钱锦玉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呐,不小心对上秦大人深邃的眸子,一刹那天雷勾地火,咳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前方根本没有柱子,所以秦景澜扯谎骗她了!

咦,秦大人扯谎不脸红!

两人变扭的回府,秦景澜照例去书房处理公事,钱锦玉却带着翡翠再次出府去寻师傅,大师兄成为采花贼且不幸入狱这么大的事哪能不告诉师傅啊,也让他老人家着急揪心,哦不,知情一把。

今天师傅貌似心情好些了,他以手指捻须,作儒雅仙人之姿,见了两人,便得意的晃着脑袋,心情甚好的问:“小徒弟最近很是勤快啊。”

钱锦玉眼见师傅如此轻松模样,心里默默想着该如何将这惊天的消息告诉他,是委婉的开口呢还是直接就说,该怎么办呢?

最终她还是选择铺垫的方式,“师傅啊,今日阳光甚好,鸟语花香啊,哈哈,还有大师兄也顺带入狱了啊,真是好巧。”

师傅还是以手指捻须的姿势,突然听见钱锦玉这番直白的话,他眼角猛的一顿抽搐,手上那么一抖,而后就拔下一根胡须来,痛得他立马就是龇牙咧嘴,眼角抽得更是厉害了,然而他更在乎的是杜洋的消息。

师傅很是热切的往钱锦玉身旁凑了凑,抖着嗓子,挤眉弄眼的问:“小徒弟,你方才提到了你大师兄?是为师我听错了罢,对不对?”

钱锦玉用脚漫不经心的踢着石子,很是吊儿郎当的态度,惹来师傅强烈不满,于是他老人家没耐心了,干脆疑似撒娇样子用手扯扯钱锦玉的衣袖,谄媚开口:“小徒儿就别吊着我的胃口了,你方才提到洋儿消息可是真的?”

咱实在不能做不厚道的事,既然戏耍让师傅着急的目的已经达到,钱锦玉就点了点头,顺带将采花贼事情始末给师傅说了一通,其过程师傅脸色变化甚是可喜,先是难以置信后又想拔刀杀人的癫狂神色,约摸师傅他神经错乱了。

唉,折磨人神经的大师兄,有徒如此,也是师傅人生中的一大折磨。

对于此事,师傅的看法很简单粗暴,他抚一抚胡须,吐出几个字:“这孩子傻的无可救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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