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寅也不否认，点头说：“是我。”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看他欠揍。”
“很好，敢作敢当，不解释不掩饰，像个爷们儿！”中年军人点点头，然后手臂一指操场，厉声道：“以下犯上，不服从命令，还殴打教官，数罪并罚，现在我要你绕操场跑三十圈，你可有不服？”
杜寅二话不说，扭头就朝跑道跑去。
他没当过兵，不知道军队里的规矩，但他知道，不管出发点是什么，当众殴打教官都是不对的，正所谓“错了就得认”，他杜小虎不缺少这点担当。
中年军人望着他跑步的身影，脸色缓和下来，对海东青说：“你的手下不错，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海东青苦笑着摇摇头，说：“我的老首长诶，您就别臊我了，这么个刺儿头，只要有一天不惹事，我就烧高香喽！”
“你懂个屁！”
海东青在进鼎卫之前，就在中年军人手底下当兵，所以他说话一点都不客气，“一个刺儿头调教好了，起码能赶得上十个唯唯诺诺的，就你那软不垃圾的性子，也不知道任老是看上哪一点了，居然让你当了组长，要换成我，早把你扔后勤去了。”
海东青憨厚的笑：“首长教训的是，要不，您去跟任老说说，还让我回来给您当勤务兵得了，那鼎卫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中年军人知道他是在凑趣，所以也不接话茬儿，摆摆手，说：“你们有事要带走那小子，我不管，但是他在我的地盘上惹了事，就得在我的地盘上受罚，三十公里跑，少一公里都不行。”
迂回替杜寅求情的策略被看穿了，海东青只好撇撇嘴，不再说话。
中年军人转过身，面色再次阴沉下来，视线掠过江鹏宇和那位高个教官，朝法学专业方队杜寅离开的那个缺口一指，说：“你，出列！”
他指的恰恰是钱壮，于是这货立刻大喊了声“是”，就站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教官，我叫钱壮，金钱的钱，壮士的壮！”这货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看人，这会儿憨厚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
中年军人果然满意的点点头，和颜悦色道：“稍息吧！不用紧张，把你刚才看到的杜寅和教官的冲突如实说出来就好。”
“是！”
钱壮一本正经的磕了一下脚后跟，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妈蛋的，敢阴老子，老子这就让你知道知道，不好惹的爷们儿不止杜小虎一个！
好歹也是大集团公司的未来继承人，钱壮性格再无厘头，从小跟着老爹耳濡目染之下，起码说话的技术还是有的，当下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从头说了一遍，语气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却在字里行间充满了偏袒杜寅的倾向性。
这种小聪明在身居高位的中年军人面前，就太小儿科了，只不过，他稍稍一想，就知道钱壮没说瞎话，于是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看向江鹏宇，问：“他说的可是实情？”
“回首长的话，一句不差！”
“嗯！那你们归队吧！继续训练。”
“是！”
江鹏宇和钱壮应了一声，就回了法学专业的方队。
中年军人把目光又转到那个高个教官的身上，静默良久才沉声问：“张凯，军人的操守是什么？”
名叫张凯的高个教官心里一咯噔，但还是大声回道：“报告首长，军人的操守是：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
中年军人点点头，又问：“那这些，你做到了几个？”
“首长我……”张凯脸色一白，连忙就要解释，可话刚出口就被打断。
“闭嘴！”中年军人厉喝道，“身为堂堂军人，心思阴暗，持身不正，如何保家卫国？如何让战友放心的把后背交付给你？既然做了教官，就是一队士兵之长，你不以身作则，善加爱护，反而挟私羞辱，龌龊至极，简直就是我军营之耻、部队之耻！”
烈日下，张凯脸上大汗淋漓，心却像坠入冰窟，浓浓的悔意和羞耻犹如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五脏六腑，让他再也说不出半个辩解的字词。
中年军人教训完，气消了些，再看张凯，心中就不可避免的升起一丝惋惜之意。
是个好兵，可惜心性长歪了。
摇摇头，他让张凯跑步去禁闭室，等待后续处理，然后又命令海东青监督杜寅受罚，自己则背着手离开了。
杜寅这会儿已经跑了五圈，有身体里的能量加持，倒是一点都不疲惫，见海东青和司徒问雁来到了跑道边，就停下来，原地踏步道：“对了，还没问你们，到这儿干嘛来了？”
“如果有可能，我真的很想一辈子都不见你。”海东青撇嘴说着，抛给他一个红本本。
杜寅接过来一看，赫然就是自己不要的鼎卫证件，不由惊奇道：“上面真把那个区长撤啦？”
海东青实话实说：“没撤，但是调了个闲职，你差不多也该满意了。”
杜寅耸耸肩，不置可否。
“你们大老远过来，不是专门为了给我送证件吧？”
“没错，有任务。”
“不去。”
杜寅又把证件丢了回来，差点儿让海东青咬到舌头。
司徒问雁怒道：“姓杜的，你又想干嘛？”
杜寅冲她yin荡的眨眨眼，说：“你过来陪我跑步，我就去。”
司徒问雁双拳一握，“老娘这就把你当‘步’给跑喽！”
“那你来吧！”杜寅往地上一躺，双臂双腿张开，呈大字形说，“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
“你……”
司徒问雁算是被这不要脸的家伙给打败了，抬起美腿上去就要踩，海东青赶紧拉住，对杜寅苦口婆心道：“我说你，差不多行了哈！问雁不就是一开始对你态度蛮横一点嘛，你至于总是这么欺负她么？”
杜寅双手往脑后一枕，笑嘻嘻地说：“我喜欢她呀！”
司徒问雁的脸登时就又红了，娇躯僵硬半天，最终却一跺脚，说了声“臭不要脸”就转身跑远。
她这反应吓了杜寅一跳，坐起身一脸茫然的问海东青：“她……她这是害羞了？”
海东青叹了口气，伸手就在他后脑勺上抽了一下，说：“不懂女人就不要随便撩拨人家，你这是害人，懂不懂？赶紧的，把三十圈跑完，咱们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