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早晨九点钟，何山才自然醒来。
手机的电早已充好。
他按开电源，发现有三十几个末接电话。
看了一下，有肖海山的，有妹妹小荷的，有汪宜静宜的，也有蓝彼得的；有江子明、江虹兄妹的，有蒋婉的，也有孙梅梅、陶多多的……
打开微信，有王悦的，也有丁小瞳、吕玉璐、魏娟的。
大家都急着打电话，是不是知道了他警察被撸了事？
如果妹妹知道了的话，一定很伤心！
先回个电话，安慰安慰她！
打通电话后，小荷开口第一句：“哥，你跑那儿去了？”
“有什么事？”
“打你电话怎么关机呀？找你汇报学习情况。”
听话听音，看这样子，小荷还不知道警察被撸的事。
“我这不是单位让我回来上班，第一天就把我派到帝京出差。走得忙，来不及给你打招呼。”何山扯谎道。
“你这无组织无纪律的老－毛病又犯了？还人民警察呢？”小荷不满道。
以前小荷要求何山不管什么时候出差，都要给她吱告一声，好让她放心。
“这都是老－毛病，改不掉了！”确定妹妹还不知道，何山心情好了许多，语气也轻松起来。
“那你为什么关电话？”
“昨天办案，电话用得多，没电了。”
“哦——”
“汇报汇报你学习的事。”
“嘻，哥，小学的课本我都学完了，毕业测试，语数外三门我都得了一百分。”
“我靠！是不是真的呀？十天不到，你就把小学课本都学完了？”
“当然是真的。哼！你以前教我识数比大小，都是错的，害我少收了那么多钱？你得赔我！”
“这几个帅家伙是不是为了哄你高兴，放了水呀？”
“才不是的呢，他们教得仔细，我也学得认真。”
“你骗鬼呀！你是最不爱学习的，我以前少教你了吗？”
“嗯，这不是你没他们帅吗？”小荷小脸红了。
“我信不过这几个帅小子了，他们有哄我妹妹的嫌疑，回来后把他们开了。”何山调侃道。
“你敢！”
“要防微杜渐，我怕他们起坏心，把我妹妹骗跑了。你说，我惟一的妹妹跟人私奔了，我到那里哭去呀？”
“你放心，我不管私奔到哪儿里去，都得带着你！”
“这还差不多！你的测验是不是这几个帅家伙自己搞的呀？如果是他们自己搞的，那有放水的嫌疑。我得找个小学老师考考你。”
何山还有些不放心。
“你就放心吧，是你的老师江虹出的题，我全答对了。”
“嗯，小学毕业了，也不能玩，接着学初中课程。问那几个帅家伙，会不会教初中的课程，跟他们说，课时费翻番。”
“你总该给我放个假吧，人家学生都有寒假暑假的。”
“不行。你浪费的时间太多了，趁年轻，都得赶回来！”
“那好吧。你什么时间回来？”
“大概得几天吧？”
何山这才挂掉电话。
何山回的第二个电话便是肖海山的。
肖海山很快接了电话，大叫：“兄弟呀，打你的电话不通，急死个人了！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你过来什么呀？我在帝京！”
“跑这么远干啥？出了这种事，你也不要想不开，来个离家出走噻！”
“你知道了？”
“嗯，我当然知道了。电视、微信微博上都有你被撸的新闻。”
“那我妹不是也知道了？”何山又担心起来。
“她不知道。我让肖月和她玩儿，又让几个小子给她把作业布置得满满的，不许她上网，不许她玩手机，封锁得严实着呢！”
“嗯，难怪刚才给她打电话，听语气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怎么跑到帝京去了？”
“被《湖城都市报》记者刘雅骗来给她爷爷治病来着！”
“这狗日的，湖城市只怕要变天了！”肖海山说。
“怎的？”
“为了你的事，我找市长林怀德，他说帮不上忙；我打电话市委书记袁启善，他居然不买老子的帐，教训了我一顿，还要说严加处理！气死老子了！”
“谢谢你了！为了我的事害得你与市长、市委书记红脸。”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兄弟噻！兄弟有事，当哥的不帮那还是哥吗？只是没帮上，实在对不起！”
“肖总，你这说的那里的话！”
“他们不买我的帐，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日子过。今天市政府举办商业街地块拍卖会，我不参加了。”
“你不参加难道湖城这个地球不转了？”
“那只怕是。湖城有我这样实力的，没两个。再说我不参加，只怕他们也不敢竞标。”
“哟喝，还没看出来肖总有这么大的能耐。”
“那是当然。”
“他们不会来请你呀？”
“所以呀，我正在想到那里躲着去！要不，我到帝京来找你？”
“这帝京没有啥好玩的，我正准备回的。”
何山说了谎。
并不是帝京不好玩，而是害怕带枪的人潘阳找麻烦。
“要不，我们到香港、澳门玩去。那地方好呀，男人的天堂，吃喝嫖赌，什么都有。”
“你这是要把兄弟带坏呀？”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可是，我还在帝京呢！”
“这个好办。你把身份证号码报给我，我让公司的人在网上给你订飞机票。下午，你从帝京出发，我从江城出发，到香港机场集合。那边，我还有几个赌友，我们一起乐呵乐呵。”
“好吧。”
何山不想回湖城，走到那里看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听别人嘲笑的声音。
肖海山约他到香港、澳门玩，他一口就答应。
放下电话，铃声又响起。
刘雅打来的。
何山接起。
“你跑那里了，电话也关了，害得我到处找？”刘雅说道。
“我不跑，不关机，让那个姓潘的来捉呀？”
“他敢捉你？他要是敢为难你，我爷爷不打折他的腿！那个刘秀国也不会饶了他！”
“他们这么狠？是干什么的？”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在哪里呢?我爷爷要请你吃饭。”
“呵呵，老爷子好啦？”
“当然好了。为了感谢你，他要亲自请你吃饭。”
“不好意思，我跟人约好了，下午四点的飞机，到香港。”
“哦，那不碍事。就中午。我不是答应你重新做警察的吗?有几个细节顺便问问你。”
“行。帝京我也不熟，不知这是哪里。这样，我用微信发个位置给你，你用高德地图导航过来。”
“好吧。”
一通电话打下来，时间不早了，何山马上起床，洗漱。
九点，江南省湖城。
佳瑞拍卖公司。
拍卖师裴春亮早早站到主－席台前，一把特制的拍卖槌很醒目地放在桌子上。
湖城地块拍卖会今天在这里举行。
湖城今天要拍卖的地块有三块。其中一块紧邻着商业街，有一千多亩。政府前期垫资，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搞了拆迁。
政府规划，这一块地一半搞商业开发，一半搞精品住宅开发。
还有两块地只有百来亩，地偏，举行了几次拍卖，都流了拍。
说是拍卖三块，还不如说就是这一块。
来参加竞拍了有三十几家公司，有湖城的，也有江城的。湖城的居多。毕竟湖城离江城远，地僻，还不发达。
为了表示重视，湖城市长林怀德来了。
市委书记主抓的几个工程等着要钱，袁启善来了。
市委书记、市长都来了，湖城工商局长鲁国庆不能不来。
今天拍卖的是地，湖城国土规划局长郑金贵不得不来。
头头脑脑在大厅前排坐了下来。
公司、企业法人这才敢坐下来。
湖城绿田房产集团老总白少怀紧邻着袁启善后排坐下来，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湖城房地产公司的人，心里便开始纳闷了。
“书记、市长，为什么没有看到肖胖子？”
白少怀也是湖城名人，巨富，跟袁启善、林怀德也很熟。
“肖海山还没有来吗？”袁启善皱了皱眉头。
“从八点到现在，我们就没有间断地给肖总打电话，可联系不上。”国土局长郑金贵走过来，低声地向两位主官说道。
“你们没有什么事惹得肖总不高兴吧？”林怀德问道。
“市长，我们湖城就指望着肖总、白总这些大佬了的，我再没有眼力劲儿，也不敢惹肖总呀！昨天白天还勾通过了的，说的好好的，没想到今天出现了这种状况。”
“袁书记，昨晚肖海山没找了你吧？”林怀德欠了欠了身，低声询问袁启善。
省里马上要换届了，确切消息说袁启善要走了，要当省委秘书长了，林怀德心思也活络了，想当市委书记。
想当市委书记，袁启善的推荐很重要。
还有，人家有可能是省委秘书长，不再同厩争食，犯不着得罪人。
林怀德不再处处针对袁启善，处处示好袁启善。
两人开始了从所没有的蜜月期。
“嗯，他给我打过电话，询问一个小民警的处理情况。对了，你也问了的。”袁启善说。
“是的，也是肖海山托我问的。他一个大老板，怎么跟一个小民警搞在了一起？”林怀德问。
“他说什么是他女婿？他肖海山看得上一个小民警？扯犊子呢！”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