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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候鸟南飞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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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永远不会实现的,才是梦想。

秋天,候鸟南飞,待到春难花开的时候总是要回来的。那么,我的南方呢?

南方回到台北,打来电话说,他太想我,熬不住了,寒假就要过来看我。我满心欢喜的等着他来。

张瑶瑶和法律系师兄罗志坤一度走得很近,但瑶瑶的态度却不明朗,忽冷忽热的,很让罗师兄头痛,他彻彻底底将契而不舍的精神发扬光大,并有将爱情进行到底之势。我和瑶瑶聊天,问她到底喜不喜欢罗师兄,瑶瑶眨眨眼睛,睫毛像小扇子似的扑动两下,笑了笑,说,“人嘛,对于自己已经拥有的东西都不会太珍惜,要做宝玉而非石头的话,千万不能让他们轻轻松松就得到。”

我跟着笑了笑,但并不太同意她的观点。

大学里流行男女生宿舍联谊。在罗志坤的游说下,我们宿舍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他们的联谊宿舍。罗师兄更是有理由,打着联谊的旗号名正言顺的约会张瑶瑶,还拉我们一帮子人当陪衬。也罢,也罢,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偶尔参加参加活动挺好。罗师兄绞尽脑汁,打羽毛球、吃饭、溜冰、看电影、泡吧全都玩转一遍,每次出去,有个叫做杨觅的男孩子对我照顾有加,宿舍同学偶尔拿我们开玩笑,不过我有男朋友这回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每回宿舍同学开玩笑,瑶瑶就说,“人家有男朋友啦。”大家也就消停了。我也就没多在意。

秋天的一个周末,罗师兄轰轰烈烈的组织了一次集体出游——到武隆观芙蓉洞游仙女山。

我们逃掉周五的西方经济学,清晨出发,上午到武隆,下午去了芙蓉洞,傍晚上仙女山。夜晚,我们在草地上生篝火,烤全羊,热情的唱歌,跳舞,尽情享受这大好青春,玩的不亦乐乎。中途掏出手机来看,有五个未接来电,很熟悉的一长串号码,南方打来的。我这才想起没有告诉他这次出来玩的事。手机没开通国际长途,宾馆电话又不方便,没办法回过去,只好作罢,心里想着明天向他解释下。

我们玩到夜里一点,大家还没有收山的意思。我饿了,坐到一旁吃烤肉,手机又响起来,是他,我赶紧按下接听键,“南方——”

“打那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他一上来就没好气。

“没听到嘛。”我嘻嘻笑,想缓解下气氛。

“你没在宿舍?你们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听上去有些生气。

“没在,忘记和你说,我们在仙女山——”

南方吃惊的问,“哪些人?”

“宿舍同学。”

就在这个时候,有男生在叫,“衾衾,过来跳舞!”

“谁啊!叫他过来听电话!”我想他应该是非常非常生气,以前从没这样火冒三丈的凶过。

我连忙解释,“是联谊宿舍的,我们宿舍和联谊宿舍一起来的。”想想有点理亏,以前做什么事情都要向他汇报一下,这次出来玩,又在外面过夜,却没有事先知会他。

“你刚才还说只有宿舍同学!叫那小子过来!”他的语气很凶,又极具讽刺,看样子是真的气坏了。

“怎么?不敢叫刚才那小子过来听电话了?”他这样一说,弄得我好像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我心里有点憋屈,只当他发疯,“我也没说只有宿舍同学呀!你别借题发挥。”

杨觅看我打电话情绪有些激动,向我走过来,关心的问,“衾衾,没什么事吧?”这一问倒好——

南方听见有男声,气势汹汹丢下一句,“半夜三更还和男生混在一起,赵衾衾,你别忘记了你已经有男朋友了!”

只听,“嘭!”的一声,电话那边传来一片盲音。

好一个许南方,居然挂我电话,我一下子来了气,关机。

为了这件事,我和南方赌气一个星期。开始的时候,我不理他,他也不理我,在ICQ上面碰到也不讲话,要不就立即下线。过了几天,南方开始打电话给我,打我手机,不接。又往宿舍打了几回,要不我没有在,要不就是装作不在。瑶瑶看我那样,坐到我的床上来劝我,“动那么大气做什么哩?小心伤肝!有话好好说嘛,解释一下就OK啦。”

我偏不,因为我压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你没听到他那天的口气,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

瑶瑶搂搂我的肩,安慰我,又笑了笑说,“等你气消了,就该想他了。”

不知道在哪一本书看到这样一句,“人年轻的时候,总要证明这个,证明那个,左证右证,永远的结论便是,人家错自己对。”以此形容当时的我们,再贴切不过。

当我的气消下来,心境平复之后,开始止不住的想他,日日想,夜夜想,疯狂的想。

我在学校小商店买来一张新的五十元IP长话卡,鼓起勇气给他打手机,打了三遍没人接,我只当他在赌气,也没理会,心里想,过两天想起来自然打给我了吧。好,就给他几天时间。

又一周。仍然没有接到许南方的电话,以及没有在任何网络联系工具上见到他的影子。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开始疯狂的联络他。开始的时候,打手机没人接,后来再打过去,便提示用户已关机。我找出电话本子,翻出高中时候记下来的他台北家中的电话号码,迫不及待拨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女声,开始一句讲的闽南语,听我说普通话又改了口,她告诉我,南方不在家,有事可以告诉她,代为转告。

我尚不清楚许家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不好意思多说,只讲我是南方的朋友,姓赵,有重要事情和他讲,请复电。

搁下电话,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感觉一直笼罩我,挥之不去。直到一个星期以后,我的搜狐邮箱收到一封来自南方的邮件——

“衾衾,很抱歉这些日子都没有联系你。

最近特别忙,家里希望我在台大念完本科再去美国读书,正在申请…..

另,我很好,请勿挂念。想你。”

内容简短。我将邮件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一字不漏。顿时傻了眼,交往这么久,他从没提过要去美国读书,不是讲好读完大学来上海这边做事的吗?他也没说看到我打给他的电话,也没说为什么不接。他提到申请去美国读书,但对于我们的将来,对于我们以后的打算只字不提。那个夏天,他对我许下的诺言,都忘记了?我心中疑窦丛生,那种不好的预感即将演变为现实,隐隐感到,南方不喜欢我了。

我花上一整夜的时间给他回复一封长长的邮件,将心中所有的疑问述说出来,我想要答案。

我怀着焦虑的心情熬了一个月,天天上网查邮箱,可一直都没有收到回复。渐渐地,我先前的生气、不解演变为深深的失望、伤心、甚至绝望。也许,母亲讲得对,男人花心,尤其是家境好的男人,许南方不过是其中之一。他只想和我玩玩,一旦得到,便宣告着爱情游戏结束,只差明明白白告诉我,“Game over”。

易如反掌的意思我总算彻底体会,控制权一直都在他手中,轻轻翻过手背,我的天地就不同了。

不过,我还是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情,等着上帝给我的初恋做一个宣判。后来想想,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半年之后,我又惊又喜的打开一封邮件——

南方告诉我,赴美手续已办妥,他将和几个朋友一道过去念书,又说实在抱歉,年轻气盛的时候说了许多不能负责任的话,请我忘记,叫我放下这段感情。有个附件,我打开来看,是一张四人合影,三个大男孩,一个女孩,亲密的站在一起。他说,那是他们一起去美国读书的同学。

信中还写:

“其实 我盼望的/也不过就只是那一瞬/ 我从没要求过 你给我/ 你的一生/ 如果能在

开满了栀子花的山坡上/ 与你相遇 如果能/ 深深地爱过一次再别离/ 那么 再长久的一生

/ 不也就只是 就只是/ 回首时/ 那短短的一瞬

引用小诗一首,送给衾衾。”

纨绔子弟,对女孩子始乱终弃的剧情在自己生活中上演。

可怜的我,被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抛弃了…的fc3cf452d3da8402bebb765225ce8c0e

可悲的我,竟然不能停止想念,象中了邪一样,疯狂的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过去并没因为时间而模糊褪色。94975a764c8e3a691fa2b

我还是没搞明白,他为什么不要我?他凭什么不要我?因为照片上的女孩么?的

每天一成不变的上课、吃饭、自习,像具行尸走肉。我希望可以整天整天睡觉,永远都不要醒。那样就没有时间想起许南方。

我害怕打开手机,每次打开都会习惯性的等他的短信、电话,有时候盯着手机屏幕一发呆就是个把小时,还是没有…好累,走了这么久好累。

我很累,跨越时间的爱一个人真累。

我很伤心,手拉手走过这么些年,最后却被他丢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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