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本太子在皇后面前吃瘪？哼，这一切还没有结束，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至于后面的计划，丞相，提前实施吧，再这样等下去终究不是办法。”深深都桀骜浮现眼底，或许在很久在很久之后他才会发现，不知在何时，自己也已经变得不似自己了。

“太子。”白素毅仓皇失措，现在可不是动真刀的时候，“正如皇后所言，一切的流言还只是流言，若现在动手总归是理亏。”

“理不理亏已经不重要了，本太子只知道，若是不尽快除去顾君烨，恐怕死的就是我们，慕国与兖国不插手也就算了，若是插手，丞相大人有几分把握他们会帮祁国，恐怕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吧。”现在想来，皇后那一步棋终究是走的险了，沁歆带着人马逃出宫去定然回回兖国搬救兵，眼下不论如何都动不了皇后。

主仆二人谋划了半天终于决定把一切提前。

七月初二，太子顾君甯整顿三军，派出五十万兵马驻扎边境，说是如此，但祁国临着慕国的边境的便是安城和安国城，安国城是当年顾沧澜赐给锦嫣的，所以安国城早在顾君烨与锦嫣大婚后没多久就归入了安城，当年一分为二的安国也再次合并到一起。

而就在顾君甯的大军由原来驻守在边关的左飞塬将军带领着前往安城时，被沁歆带出宫的锦嫣也已经在去往安城的途中。

那一日早上，被困在天牢里的沁歆借着牢头送饭的机会杀了两人逃了出去，然后带着殳戬和刑潋蔷多年培养的暗军潜入栖凤宫，将栖凤宫内暗布的眼线全部处死，并接走了锦嫣，锦嫣不放心迎柳和红袖，最后沁歆只好把三人全都带上，从冷宫逃了出去。锦嫣记得清楚，那处逃生的地方他在三年前便用过，看了看旁边的男子，心上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他说过要保护自己的，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总是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沁歆要去兖国，便留下了是个暗军护送锦嫣去安城，自己带着另外一对人马离去。

“娘娘在宫中自有自己的计较，做奴婢的不该干预，不过娘娘的手段奴婢从来不会怀疑，王妃告辞。”

一身黑色窄袖装消失在落日的余晖里，锦嫣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女子不知该如何开口，红袖静静的站着，让人不经意间就会忽略她。

“迎柳，此去安城路上必然凶险万分，沁歆姑姑已经交代了冯叔的避身之处，我派人送你过去吧，待安城那边有了王爷的准确消息，你再和冯叔一起过去。”拒绝的话锦嫣一向不擅长，抖落的睫毛不敢往上张开。

“王妃，奴婢……”迎柳想了想还是点点头应了下来，自己不会武功，这个时候是不能给王妃拖后腿的。

抱歉的给了她一个拥抱，看着低着头的红袖锦嫣更加为难，刑潋蔷说过，红袖是顾沧澜的人，留不得。

“红袖。”

“还望王妃能够留下奴婢，奴婢武功不弱，也能保护王妃。”紧咬着下唇，她知道锦嫣的犹豫，若是不争取，她便会离开她，和迎柳不一样，迎柳是顾君烨的人，而她，离开了锦嫣便意味着被抛弃。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叫她如何开口呢。

“王妃以为奴婢是皇上的人？”潋滟的眸子带了些水汽，隐忍的红袖让人安心，眸子淡淡的水汽却让人不忍心去开口说出那些话。

“……”不是以为，刑潋蔷没必要骗她，而且这个结果本就合情合理。

树林里静悄悄的，隐藏在各位的高手仔细打量着周围，他们的任务很明确，就是要保护眼前的这个女子，把她完好无损的送到王爷跟前。

“奴婢希望可以跟着王妃，若有二心不得好死。”淡青的裙摆铺在杂草上，沾了些湿湿的泥土，锦嫣赶紧拉起她无奈的说道：“红袖你这又是何必呢。”

“奴婢的主子从现在开始只有王妃，王妃若是不要奴婢了奴婢就再无可去之处。”

“红袖，你是了解我的。”淡淡的嘲讽从朱唇中吐出，她知道自己被留下来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再也不会把她当亲人看。

从跟在锦嫣身边开始，她要做的就是汇报慕国帝后二人的情况。慕国天启一年的上元节，容乾晟登基，慕国第一位公主诞生。慕国天启五年，皇贵妃大病一场后容乾晟几乎一夜白头。慕国天启十二年，从来没有过不上朝的帝王接连罢朝七日。慕国十四年，皇贵妃最终病逝，同年，皇后死于朝凤宫，公主被迫入狱，此后帝王禁止再谈公主的消息。

没有人知道，慕国天启一年，一出李代桃僵刑潋蔷并非唯一的参与者；慕国天启五年，她第一次走到她的身边，跟着她进入皇宫，却用一剂秋海棠让两个月的胎儿死于腹中，皇贵妃终身不育。慕国天启十二年，她见到了那个男孩子，那个本该是慕国太子却流落在外的孩子，躲在假山后面在看向她身边的女子时满眼的恨意。她好奇，更心惊，那个孩子的出现跟她一样，也不过是另一个阴谋的开始而已，帝王罢朝七日，不过幸好，她依旧是最受宠爱的大公主。慕国天启十四年，三朝元老南正逸站在大殿上让帝王为了江山社稷杀掉那个还未成年的女子，帝后二人的争取却使得大臣的联名上书更为恐怖，那一年，皇贵妃自尽于祈欢殿，兖国大军压境，南正逸等人终于停止了了对帝王的逼迫。

这一幕幕，她的手上，从八岁开始，就已经沾满了别人的献血，帝王杀伐，她谋的出路，终究是要踩着别人的献血，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却给了她多年的安定，那样的安逸只会在午夜梦回时被血淋淋的梦靥纠缠，如今赎罪，可还有转还的机会，那些不能说出口的罪孽，就让她再次自私吧，以后，再不会奢求那些得不到的，她的目的。只是保护眼前的这个女子。只是闭上眸子，那人白衣胜雪，近在眼前，却只能是一场梦幻。

她终究是欠她的，数也数不清的人命。顾沧澜的突然失势完全是在她意料之外的，也让她看到了希望逃脱掌控的希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