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长的时间在有水族人看来是如此漫长。草原的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了几个跳动的影子，渐渐的，大群结队而来的人类身影清楚地出现在有水族人的眼里。

大战前的空气到处弥漫着肃杀之气。首次遇上这种事情的华曦心跳快得就要跳出来似的，双手不停地往土墙的木栏上擦拭着。和华曦一样，当那些蛮人完整清楚地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人数上的压力让每个族人都感到呼吸开始困难。

一大群人数众多的蛮人走到距离寨子土墙外60米开外停住了。华曦粗略地数了一下，估计有三、四百人，而且均为男性。这种无形的压力造成的后果就是有少数族人已经有逃跑的念头了，事关通常部落间的战争结束后，胜利一方大多数都是直接把失败一方的老弱病残杀死，有的甚至拿来当食物吃掉。强壮的只有一点点几率会被留下做奴隶，一般都是直接杀死取肉。

这种不良的情绪是很容易传染开来的，如果不尽快阻止，估计还没开打就有族人逃跑了。目前出现喧哗、拥挤、躁动就是崩盘前的征兆。

华曦察觉到这种情绪后知道不妙，强忍内心同样的紧张和压力快步登上寨内的一块巨石上振臂高呼，凛然道：“从你们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你们对死亡的恐惧。我和你们一样，我也害怕死亡，但今天绝不是我们死亡的日子。”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被异族砍下头颅，被他们吞噬我们的尸体，但绝对不是今天……”

“也许我们最终都湮灭成一把黄土，然后被人遗忘。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绝对不是今天！！”

“………………”

寨子内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被华曦的演讲所吸引，他们逐渐停止了喧哗、停止了躁动、停止了推挤，慢慢安静下来默默地聆听着华曦的演讲。

异族阵营这边，原本看到对方已经骚乱躁动的敌人，忽然渐渐平静了下来。当中一个四十几岁，首领模样的人目露惊疑之色，环顾左右问道：“怎么回事，对面的骚动好像平息了！”

一个满脸鬃毛，面向凶狠的人连忙走上前，对着那首领模样的男子说道：“尊敬的长老，好像有人在里面喊话，鼓舞士气。”如果华曦看到此人的面孔，绝对不会觉得惊奇。此人正是当日被华勇戏弄的蛮人头领。

闻言，被称为长老的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已经泛起一抹冷笑，怪声道：“嘿嘿，有点意思，我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小把戏！”

长老右水化掌遮住刺眼的阳光往前面看去。只见一座前所未见的“山洞？”横躺在大河边上。木料和泥土搭建的人高护墙把整个部落包拢起来。当中一名男子居高临下站在一块大石之上，振臂喊话，铿锵有力的声音虽隔百步之遥也隐约可闻。里面的人手上拿着一条条细长的木条不知道在干什么。

“难道是想用木条来对抗自己部落的勇士吗？真是可笑，哈哈……”

看到护墙里的人如同待宰的猎物一样困在里面，长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嘿嘿，一会这些异族人就全是我们狗头族的了。这次回去族长大人给我的奖赏！哈哈……”长老已经可以看见那成群的奴隶和食物了。

看到已经吸引了所有族人的注意力后，华曦从巨石之上一跃而下，手抓刚刀遥指前面不远的异族，扬刀高呼道：“前面就是异族，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反抗是死，逃跑也是死，左右都是一死，我们为什么不和他们拼过呢？”

族长言辞有力，抑扬顿挫的把每个字传到了每个有水族人的耳朵里面。虽然有些字听不懂是什么，但意思他们懂了。听懂了，人也动了。华勇推开人群走到华曦的前面，眼中眸子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杀机。华曦的话音刚落地他就已经振臂高呼起来：“杀!”

字虽少，但华勇的这个字把整个有水族人的斗志和多日来的等待化作无坚不摧的气势点燃。

华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华勇身旁，跟着华勇大吼起来。

“杀”

一个，二个，四个，十个……更多的族人跟着大吼起来，最后整个有水族村寨里都响起了如雷般的咆哮。绝望、沮丧、恐惧的情绪一旦找到一个发些的突破口，所迸发出来的能量是十分惊人的。

士气猛然鼓起，打铁趁热，在华曦的命令下，所有的族人都回到岗位，眼中没有丝毫的胆怯和不安。土墙内被华曦故意加高许多，因此差不多在面对异族阵营一面的土墙上人头涌动。族人也找到各自的射击位置，拉弓搭箭瞄准那些意图入侵有水族的蛮人，只待族长一声令下便将手中那强横的利器射出。

士气高涨，华曦这才偷偷抹了一把冷汗，这下算是暂时解决了内忧了。解决了这里后，华曦再次回到土墙旁细细打量眼前这支部落。很快，华曦就发现，眼前这支部落并非是什么铁板一块，无懈可击。对方都只是一群打猎的土包子，阵型散乱，许多人都松松垮垮的拿着木矛、棒子、石头随意站在一起。居中几个首领模样的男子正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一些刺耳的笑声。

“奶奶的，老子今天就开杀戒了。看看你们人多禁不禁得住我的箭雨。”华曦恶狠狠地把现代社会那套杀人犯法，残忍的思想丢到九霄云外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让华曦感到疑惑的是他们并没有发动进攻，而是从狗头族里走出一个没有武器的人。那人的步伐很轻松，看起来一点也没把眼前这个居住在有点奇怪洞穴里的部落放在眼里。眼看他就要走到华曦布置的陷阱边上，马上就要掉进陷阱了。华曦赶忙让华丰发话阻止叫停，告诉他再走一步就要攻击他了。

原本华曦自己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不过原始人的语言毕竟有点不同，因此沟通也就交给了华丰去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