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难道入室盗窃，还有比拿到现金和金砖更重要的事么？

叶晓彤眉头深锁着，抬起手摸了摸罗毅额头：“没发烧吧？”

“办正事要紧。”

叶晓彤没理会，“如果你再继续耽搁下去，正事也干不成了，顺手牵羊而已，快点，现在是8分30秒，你还有5分钟的时间。”

罗毅想要阻止却是有心无力，叶晓彤又拿起一块金砖，用牙咬了咬，纯金，口感倍爽，一共五块，重十斤，全都拿走。

保险柜下层是几个鼓鼓囊囊的文件袋，罗毅打开文件袋，本以为是什么稀奇东西，却不想是几十份的身份证复印件，略一思忖，罗毅明了了，“就是这东西，全都带走。”

文件袋一共有十多个，装进包里，把保险柜关上，重新上锁。下一楼，刚到门口，铮亮的疝气车灯晃进屋里，俩人到门口取了鞋子，来不及处理鞋底留下的水迹，快步躲进厨房。

往外看，是一辆现代SUV，车门打开，五个男人次序下车，罗毅撩开窗帘往外看，吊眼、酒糟鼻等四个人都已经见过，而走在前面的人是罗毅在洗浴中心碰到那个雨衣男。

罗毅转头和叶晓彤对视一眼，指了指厨房窗户，俩人打开窗子，消失在夜色之中。

……

两分钟后，警笛声大作，孙万山别墅里的五人瞬间慌了神，警察怎么可能来这么快？五人对视一眼，大黑道：“别慌，不可能是冲着咱们来的。赶紧找东西，目标是身份证复印件，用牛皮纸的档案袋装着。”

五个人向着五个方向寻找，别墅太大，若是没有内部详实可靠消息和明确的目标，翻两天也不可能把所有地方都找遍。

五个人翻箱倒柜，衣服、被褥、杂物仍的满地都是，吊眼打开一个抽屉，眼睛瞬间直了，里面全是名牌手表，十几块，卡地亚、江诗丹顿、朗格、万国、欧米茄，能够叫上品牌的就有七八块。

他财迷心窍，拿起手表就往兜里装，可表盒太碍事，拆了表盒，手表套在手腕上，左手手腕三块，右手手腕三块，贪心不足，继续拆表盒……

其余四人情况大致相同，名表、名包还有孙万山老婆的首饰让他们入了迷。孙万山并没有他自述的那么惨，手表、首饰等物加在一起也凑够百万之数了，更别提保险柜里的黄金和现金了。

可就在五个人疯狂敛财之时，扩音器里警察的声音响起：“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黑子一愣，骂了声，“我去你吗的，老子这么背！”说完，直奔厨房，跳窗逃跑。别墅后面自然也有警察，那刑警见窗户跳出一个黑影，赶紧去摸腰间手枪：“谁在那，出来。”

可枪口指着的地方悄无声息，就在刑警以为自己眼花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异，转身，枪口同时对准黑子。

俩人距离不足三米，刑警手指慢慢放在扳机上，“原地别动，双手抱头，蹲下！”

却不想，黑子不但不停下，反而步步靠近。

“你再往前我开枪了。”

黑子突然暴起，前蹿一步，握住6-4套筒，向前一推，套筒被卸掉了。那警察扣下扳机，但没了套筒，手枪怎么可能打响？黑子抡起拳头，对着还在惊愕中的刑警面门一拳，那刑警应声倒地。

侦察兵退役的黑子，身手不减当年。他左右看了看，寻了个方向，消失在夜色中。

大雨是最好的清洁工，他会消除一切罪犯留下的痕迹，当然，这只包括室外。室内，到处都是吊眼等人的指纹和脚印，入室盗窃的罪名是洗不清了。

……

海景别墅在十几分钟前停电了，这是这片高档别墅区建成后，首次大面积停电。深秋夜雨，雷声滚滚，停电实属正常现象。罗毅家中，应急灯亮起，俩人把房门反锁，坐在地板上喘着粗气。

尽管不是首次作案，但那种窃入豪宅，如入无人之境的感觉依旧畅快，让人肾上腺素疯狂飙升。只是，似乎还有那么点点的负罪感。

罗毅打开背包，把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五块金砖掉在地板上，镗啷啷的滚着，响着。那银行成扎的钞票像是臃肿的俄罗斯大列吧。

粗略计算，这一趟收成至少百余万，好一笔巨款。但不知为何，等一切重归于平静，罗毅却畅快不起来了，这不是国外，可以肆无忌惮的行事，这次盗的不是毒贩，不是贪吏，而是一位刚刚跳楼的大工头。

情绪开始回落，在别墅中，他并没有阻止叶晓彤，钱拿回来了，他烦闷情绪的蔓延让他有些厌恶自己，就像是当了那啥还要立贞节牌坊，很矫情。

此番种种，自然表现在脸上。叶晓彤本是笑意嫣然，转过头，见罗毅兴致不高，眉头自然深锁，“怎么了？你是在怪我？”这是女人的知觉，更是处于对身旁男人的了解。

罗毅摇头，“没，我去给你找衣服。”

叶晓彤深锁的眉心没有半丝舒缓，“小毅，我不得不提醒你，别和警察走太近，你回国以后干的事，已经超出咱们能够掌控的范围，太多的不可知会让你我万劫不复的。”

罗毅笑笑，“你去洗澡吧，我用楼上的卫生间，衣服我会放在沙发上。”说着，慢步上楼，拿下一套睡衣，“这是我的，没穿过。”

叶晓彤愤恨的跺着地板，指着罗毅半天没说出话。

罗毅眉毛一扬，“怎么了？洗漱用品洗澡间里都有，化妆品我这里就没有了，快去洗澡，晚了该着凉了。”

“我要去布达拉宫拜佛，明天启程，你跟我一起去。”叶晓彤说完，观察着罗毅的反应，她很失望。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既然如此，那咱们从现在开始分道扬镳。”

她说着，蹲下身子，捡了两块金砖放在包里，成扎的现金拿了两捆，转身就要出门。

罗毅拉住叶晓彤手臂：“别闹了，外面下着雨，到处都是警察，你要走可以，但是别连累我，oK?先去洗澡！”

“你为什么非要去管那些民工？别忘了，咱们就是一对贼，仁慈与悲悯是贼的弱点，要是心软了，会害死你的。”

罗毅道：“你知道么？5-6度的夜晚，他们住在桥下，干了一年活，最后却落得个没钱回家，甚至连三餐都成问题的悲惨境地，他们去打劫，那是被逼无奈，若没有碰上也就算了，但让我碰上了，我就无法坐视不理。”

罗毅见叶晓彤的情绪稍有松动，继续道，“如果我任由着那些民工自生自灭，他们会面临7-8年的刑期，四个人，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么？那意味着四个家庭的顶梁柱倒了。悲悯和仁慈？就是因为还有悲悯和仁慈，才是贼和畜生最本质的区别。”

“那些钱怎么处理？”

罗毅想了想，“现金你拿走，金砖我处理，我会找机会把赵航他们这伙人的工钱结清的。乖，快去洗澡吧。”

半小时后，厨房里飘出香味，叶晓彤裹着浴巾走出浴室，耸耸鼻子，牛排的香味让她感觉到饿了。

罗毅专心的煎牛排，“去沙发上等着，马上就好。”

六分熟的牛排，撒上黑胡椒、孜然、辣椒和海盐，放在垫纸上。苹果、香蕉、菠萝、秋葵等食材切丁，一勺沙拉酱，挤些柠檬汁，一盘水果沙拉这就做好了。

端上茶几，到酒柜里选了瓶红酒，“波尔多木桐酒庄的，还没喝过，尝尝。”

美食、美酒、美女，三美齐聚，自然不会再出现任何扫兴的事，一切的不愉快都需要靠边，意见不同？这不重要。

“我对自己的厨艺很有信心，但现在吃面前这块牛排食如嚼蜡，淡而无味。”

叶晓彤尝了一口牛排，六分熟的牛排正合口味，咸香适中，丝丝入味，“很好吃啊，你怎么了，发烧了，说胡话？”

罗毅满脸惆怅，摇头叹息：“美食美酒，在美色面前，都如萤虫之光与皓月争辉，自然食而无味。”

叶晓彤受了一记马屁，咯咯笑着，“油嘴滑舌。”

气氛稍有缓和，俩人且吃且聊，“听说15岁，你就带着女同学去医院堕胎了？”叶晓彤坐在罗毅身边，调侃了一句。

“污蔑，这纯属污蔑，咱们俩合作这么长时间，你难道还不相信我是一个正人君子么？莫听小人诬陷之词！”

叶晓彤笑着，罗毅抬头，突然发现自己情绪过激，又自己说漏了嘴，羞愧难当，低下头，用餐刀使劲切着牛排掩饰自己的尴尬。

牛排吃完了，酒也喝完了，叶晓彤伸了个懒腰：“我要休息去了，晚安！”半天不见罗毅回声，转过头，这么一看，娇笑声又起。

只见罗毅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叼着叉子，也不知多久没动过了。叶晓彤哼了声，知道这位犯了花痴病。

罗毅确实花痴了，肌肤如雪，白里透红，一头秀发自然垂坠，抬起手，撩起耳边碎发，动作轻柔，更显柔美。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