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涛闭口不语，那于玉婷却像是猜透了刘禹涛的心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前者，也不说话。

僵局，又是僵局。

刘禹涛忽然间感觉，这个于玉婷怎么变得难缠了？

之前抓起来的时候，那可是刘禹涛说什么就是什么，乖巧得不行的啊！

果然，这人一看到希望，那胆子也是会立即大起来的。

于玉婷之前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成为七阶圣者，面对强大的刘禹涛，自然是唯命是从，生怕丢了自己的性命，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成为七阶圣者的希望就在眼前。

“利欲熏心啊。”刘禹涛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但转念一想，自己要于玉婷帮助自己抓一个武神队队员的事情也确实有些为难她了。

武神队，是那么好抓的？

那可是凌驾七阶圣者之上的强者，哪怕于玉婷真的是出生自高阶战场，这种事情肯定也是做不来的。

打探些消息也是好的。

刘禹涛开始安慰自己了。

“你能透露什么消息给我？”刘禹涛问道。

“关于高阶战场的一切，你有什么问题，我都会告知你。”于玉婷说道。

“我怎么确定你不会再次隐瞒？”刘禹涛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

之前于玉婷被擒，也不见得她就将高阶战场的情报告诉自己，现在口说无凭，又怎么值得信任呢？

“之前你不是高阶战场的人，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于玉婷侃侃而谈，说道：“但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我已经是高阶战场的人了？”刘禹涛轻笑。

“不，现在我有机会成为七阶圣者。”于玉婷目光一闪，眼眸的深处透出了强烈的渴望。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成为七阶圣者，在高阶战场有那么重要？”刘禹涛疑惑道。

对于高阶战场，刘禹涛确实是很好奇的，毕竟这是一个以家族为关系枢纽来建立势力的庞大组织。

血缘关系。

在这种结构之下，出身应该比实力更加重要才对。

打个比方，主神的儿子，那肯定是地位相当高的，不可能因为实力不足，就被其他圣者给按在地上摩擦吧。

哪怕是圣者，多少也是有些私心的。

刘禹涛将心比心，若是刘学佳他们来到这种高阶战场，他肯定也是要护短的。

“很重要。”于玉婷却是点点头，一本正经道：“七阶圣者，几乎就是留在高阶战场的必要条件了，如果不能够成为七阶圣者，那就会被驱逐出来。”

刘禹涛神色一凛。

之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但是，这个说法，跟血脉联系有些矛盾啊！

难道那些七阶圣者有了后代，就将他们驱逐到天界战场，甚至是下届去吗？

这怎么可能？

“你们高阶圣者的家族，都拥有下界？”刘禹涛问道。

只有这样一个可能了。

孩子出生，并不可能一下子就能够成为圣者，哪怕是天资卓越，想要迈入圣者的级别，那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除非是拥有一个下界，才能够在里面安心地培养后代。

天界战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界面，这个地方没有空气，也没有任何生存的资源，不是圣者根本无法在这里活下去。

刘禹涛猜想，高阶战场其实不过是天界战场的一部分而已，又怎么可能支撑得起那么多的人口？

圣者的数量不会太多，但是寿命悠长啊！

如果真的繁衍后代的话，那将是多么巨大的一个数量级？

“仙界。”刘禹涛脑海之中当即就是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就像是他，其实也将自己的后代留在了仙界。

想到了这一点，刘禹涛不由得有些想念骆佳依，后者跟了自己之后，虽说拥有了悠长的寿命，但实际上却是聚少离多，还是亏欠了她。

想到这一点，刘禹涛不由得心中有些愧疚。

当初为了追寻大道，为了主神他们一个虚假的战争借口，他毅然决然地踏入了天界战场。

但现在，也回不去了。

不是不行，而是不愿。

刘禹涛明白了天界战场背后的运行逻辑，自然也就知道，仙界也好，其他下界也好，终究是不长远的，圣者不断从其中离开，如果没有办法获得大量的气运，仙界也终将会步入衰落。

月有阴晴圆缺，物极必反，这是万物发展的道理。

“是的。”于玉婷肯定了刘禹涛的猜想，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心中有了激烈的挣扎，“每一个家族，都会有下界，那边就是我们的故乡。”

咕咚！

刘禹涛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唾沫。

下界的存在，就是为了培养后代。

也就是说，在那些圣者的下界，七阶圣者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整个家族站在了下界的顶端。

对于刘禹涛的仙界而言，是没有仙界霸主的。

哪怕当初刘禹涛在仙界所向披靡，也不可能称之为霸主。

因为刘禹涛，无法建立一个自上而下的秩序，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的后代，能够有足够的气运成为圣者。

因为整个仙界，已经是步入了衰弱的阶段，仙界的土地都是分崩离析的，人类仙界主域的圣者们，甚至是要停止修炼，才能够保证整个仙界不崩溃。

而那些高阶圣者的下界，却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家族培养出新的圣者来。

能量守恒。

投入与产出，总是相对应的，无法无中生有。

能量的本质，在这个世界之中就叫做气运。

“气运。”刘禹涛说出了关键。

于玉婷点了点头。

这并不难推理出来，任何知道这个信息的圣者，都能够从其中了解到这个事实，只有源源不断的气运，才能够保证高阶战场那些家族的下界的运转，没有这个，那么即便是再强大的家族，也会慢慢地走向衰落。

这是不可避免的规律。

“你们，想要走出这个规律？”刘禹涛看向了于玉婷，不由得开口道。

“每一个主神，都想要跳出这个规律。”于玉婷说道：“听起来是不可能，但在绝对的强大面前，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强大，有很多的含义，很多时候，指的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