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鬼！把你的鬼面具拿开，那个女鬼——把你的头发扎好！”刘怀柱沉声命令。

“给我主动交代，是谁指使你们，究竟给了你们多少好处？给我如实招来！”刘怀柱继续说。

“我们都是受雇于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背后的人我们不清楚，都是暗中交易------”肉墩子吞吞吐吐。

“你们都把人吓死了，你们是‘招灾’！还说什么‘消灾’，真特么会开国际玩笑！你们脑子里除了钱，恐怕什么都没有？真是丧尽天良，没有人味！还知不知道，自己是谁生的？”三刘也不装逼了，怎么爽口就怎么秃噜。

“谁被吓死了？你们几个不都好好的吗？——大哥！别骂人啊------”肉墩子嗫嚅道，装出一脸的委屈。

“矮鬼，你可别骂我！我可不想给鬼做大哥——你说说，你是谁生的？是坟堆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吧？”

“大，大哥——”矮鬼哆嗦着，不敢申辩。

“大个李，扇他耳光！看他还敢胡吣，恶心人！”一号大个李，亮起耳光啪啪就是两下。

肉墩子矮鬼捂着嘴巴，再也不敢喊三刘大哥了。

“那个女鬼，你叫什么名字？”三刘冲着身材姣好，打扮妖艳的女子问道。

“我叫高强——”那人一开口，惊倒一片老爷们。

那个自称高强的女子，声音粗重、嘶哑，像只得了咽炎的老公鸭。

“我去！还高强？装鬼的本领——高强，除了装鬼哪样也不强？听你的声音，给破碗碴刮瓷盆似的——硌得慌！唉，我说女鬼，怎么你的名字和声音都不像是女的？”三刘诧异地问。

真是活见鬼！

“我是男的------”那个打扮妖艳的鬼，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你大爷的，耍的什么鬼把戏？不做人，去做鬼；不做男人，去当女鬼！还有没有天理？称呼你什么好？——‘伪娘’，‘伪鬼娘’？‘人妖’，还是‘鬼妖’？鬼真是被你出尽了！！”三刘真的是愤怒了，居然世间还有如此败类！

“啪啪啪啪”三刘抡起大手，一阵狂扇！

三刘一边扇着耳光，一边不停的怒骂：“不做人，去做鬼！不做男人，做女鬼！无耻！恶心！败类！垃圾！------”

忽然，三刘的手招到了女鬼的头发上，头发“哧溜”一下从头上脱落。

假发！

美艳娇娘瞬间变作“光头强”！

三刘停下手，注视着女鬼的脸，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女鬼的嘴角已经渗出血，表情木讷，脸上没有一丝人色，就像一张没有神经触觉的皮纸。

“戴上你的假发，那个矮鬼把你的道具准备好！大个李给他们拍照，把我们所见的细节，全部拍下来——让全青阳城都明白：雷利公司新厂之鬼，究竟是些什么玩意！”三刘吩咐道。

大个子李领命行事，另外几个也帮忙记录、整理材料。

五号和六号这才缓过神来，一个看到松林里鬼火闪动，一个见到大坟堆后面鬼影跳舞，其间还夹杂着几声鬼嚎。敢情都是这两个混蛋，在装神弄鬼！

“五号、六号，你们这次考核没有通过。”三刘平静的说。

“科长，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知道，他两身上还有秘密。”五号和六号，抢白道。

“这个——要看你们的表现！至于还有什么秘密——是不是这个！”三刘说着，走到伪娘身边，一手按住脑门，一手从耳边一侧一揭。

一张脸皮被撕了下来，伪娘疼得直咧嘴。

“好你一个——对聊斋有研究啊，玩起了画皮！”三刘对着满脸雀斑和麻点密布的脸，又是几个耳光。

伪娘鼻口窜血，满脸的愧色夹杂着伤口被揭后的苦楚------

“我问你，你的冥币是用来干什么的？”三刘再次质问。

“晚上坐车用的，有时白天也用来换真钱。”伪娘觳觫着，如实说道。他可是结结实实的领教了三刘的大耳光。

“前段时间，是不是坐过一辆红色的大花轿电动车？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还记得吗？”

“记得——我给了他一张百元冥币，就走了------”伪娘不敢隐瞒。

“你把人家吓死了，你知道吗？”三刘严肃地说。

“嗯？——他是得了，什么脑淤血——这个跟我，没有关系吧？------”伪娘狡辩，声音像敲响的破锣。

“你不给钱，都不碍事。你给了冥币，就坏事了。这件事，人命关天，你想逃避责任也没用！”三刘意识到事情重大。这两个肯定要交给公安机关，进行调查处理。

“科长，他们身上有发光的东西——”五号说。

“科长，他们身上有个能发出怪声的东西！”六号说。

在众人的催逼下，伪娘极不情愿的拿出一个圆溜溜的东西。

——发光器。

三刘拿在手里，放在手心摇了几下，向上一抛。

发光器放射出刺眼的绿光，闪烁了几秒钟就熄灭了。就这短暂的几秒钟，如果在漆黑的深夜猛然出现，足以吓人一跳，更何况是在阴森的乱坟岗。

五号当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发光体，吓得不敢进入松林。

矮鬼从腰间磨蹭了半天，拽出一支五寸来长的黑色短笛。

“这是什么？给我演示一下——”三刘命令道。

“这是乌笛，能发出叫声——”矮鬼说着，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呜——咦——呃呃——啊——”

随着矮鬼在乌笛上抖动指尖，乌笛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如鬼哭，似狼嚎，凄切悲鸣，寒凉透骨------

“停！新厂房里发出的鬼叫，是不是你的乌笛声？”三刘拿过乌笛，交给大个子李，愤怒地质问。

“不是！不是！那个与我们无关！他们是另一组的。”矮鬼急忙辩解。

“你们认识那一组‘鬼’吗？他们活动，可有固定的时间？”

“不认识另一组的，不过——我们的活动都有人遥控指挥------”伪娘开口了，也想立功减轻罪责。

“这样，把你们的联系方式，以及活动规律写下来！”

三刘说完，转过身对五号和六号说：“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顺利完成，就录取你们！你们两个，可有这个胆量？”

“刘科长，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不然我们还算个什么男人！”

五号和六号弄清了事实真相，明白所谓的鬼都是人装的。人的恐惧心里，主要来自于内心的不明和疑惑。

外因只是诱导，内因才是根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