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单向善带了一个狼狈不堪，明显受到惊吓的大叔回来，正在打扫卫生的朱萌简直惊呆了。

“你干什么把流浪汉往这里待带？你知道流浪汉身上有多少细菌吗？”

“少说废话，这是委托人，快去泡茶。”单向善觉得朱萌真是越来越什么话都敢说了。

趁着朱萌去厨房的功夫，单向善请吕平顺坐下之后就单刀直入地说了。

“我劝你最好暂时不要回去，因为你已经被人催眠了。”

过去单向善有观察过，意识被人控制的人和普通人的灵魂有什么区别，而那个区别就是眼睛。

被操控的人的灵魂，眼睛都是闭起来的，像睡着了。但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和普通人却没什么不一样的。

猛然听说自己被催眠了，吕平顺自然是淡定不下来。

他惊恐地看着这个小了自己一圈的年轻人，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是不是能听到或者看到苍蝇？”单向善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吕平顺这下是真的信服了，他开始觉得单向善是不是某种法师或者道士。

单向善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总不能说，自己能看到一个没有实体的苍蝇，正不断绕着吕平顺的灵魂飞舞吧？

“我，我听到苍蝇的嗡嗡声……然后我就觉得头很晕，很想拍死这个苍蝇。”吕平顺终于把那时候的感受说出了口。

而说出口后，他竟然觉得心中轻松了不少。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年轻人是相信自己的。这种会被相信的感觉，真的非常好。

于是在单向善的循循善诱下，吕平顺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包括被高利贷威胁，魏小姐的死，还有遇到塑料袋杀人狂的事情。

“塑料袋杀人狂？那不是郝小姐要找的人吗？”原本已经听到快睡着的朱萌突然惊叫了起来。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邋邋遢遢的大叔还会有这么重要的线索。

当然，单向善也立马就警觉了起来。他一声不吭地回房拿出纸和笔，然后问道，“你能形容一下他的样貌吗？”

“好的……他的眼睛有点小……”

吕平顺一边回忆一边叙述，大概花了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画像才完成。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了。”吕平顺拿着画像，惊讶地说道，“你画的太好了！”

“他当然画的好了，因为他就靠画画吃饭，侦探只是业余爱好。”朱萌在一旁不爽地挖苦道，目的是讽刺单向善接单的时候不顾收入。

不过吕平顺并没有听出话里的嘲讽，反而羞愧地低下了头，“您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多成就，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

在您眼中，我这样的人肯定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只有这么想的时候，人才会真的无药可求。”单向善指着吕平顺的鼻子说，然后转身去打电话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塑料袋杀人狂的长相，那么接下来当然就是要报警。

夜里一通电话打到杨乔鑫那里去，对方的反应当然是骂骂咧咧了。

不过在听到塑料袋杀人狂画像这几个字眼后，杨乔鑫的语气又马上亲切起来。

“而且还有目击证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乔鑫知道单向善的能力，但是能够一下子得到如此具体的线索，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只是帮助了一个需要帮助的人。咱们废话不多说了，你什么时候能把这个人的相关信息找出来？”

“明天早上……不，我现在就去局里，你们也一起来吧。”

“行，那待会见。”

单向善按下结束通话的按钮，马上招呼吕平顺赶紧也准备动身了。

“就是这个人了，胡信廉。男，39岁，b市本地人，父母健在。

原本他是个服装公司的销售员，而且收入颇低，所以也找不到媳妇。

半年前，因为相亲对象控诉他想要侵犯自己，所以被公司给辞退了。

接下来，此人再也没有出去工作过。”杨乔鑫看着电脑屏幕说。

而他的旁边，除了单向善和吕平顺，还有两个也是从被窝里挖出来的警员。

“行，其他人都去最新的案发现场了，那我们就去捉拿这个胡信廉吧。”只要能赶紧把这个案子结了，他们一定要马上请假回去睡一天！

看着警员们陆陆续续地离开，吕平顺心里还是很忐忑。

“接下来，我会怎么样呢？”

“你破坏犯罪现场，当然是逃不了了。不过你主动承认，而且帮助破案，所以没事的，放宽心吧。

还有高利贷威胁你的事情，被相亲对象骗了的事情，也应该交给警察解决才对。

想想你交的税都是给这帮警察用了，心安理得地把自己当大爷就可以。”

单向善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于是只能有一说一了。

“我特么的还没走呢！”杨乔鑫简直听不下去了，没好气地打断了单向善的“安慰”。

不过他看到一脸担忧的吕平顺后，又只好把语气放缓了些，“放心吧，我们会把那女人身后的团伙揪出来，让他们把钱吐出来的。

不过比起这个，我特意留下来的原因，还是对这家伙被催眠的事情感兴趣。

喂，你能再把塑料袋杀人狂说的话再说一遍吗？”

吕平顺当然不会拒绝，他把那个男人说的每一句话都复述了一遍。然后，他就看到单向善和杨乔鑫双双陷入了沉思。

“我觉得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杨乔鑫脸色不太好地说。

而单向善也难得地同意了他的观点，“没错，看来这次我们是想到一块去了。

如果我没有遇到吕平顺的话，他一定没办法自己从催眠中走出来。一旦他也想要杀死苍蝇，并且付诸行动了，那么……”

“这个胡信廉，不断地重复嗡嗡嗡和苍蝇。也许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和吕平顺一样呢？”

杨乔鑫接着说，然后和单向善对视了一眼。

“很有可能，胡信廉也被催眠了。所以，他才会犯下这些案件。”

“还有可能，被催眠的不只胡信廉一个人。所以塑料袋杀人狂，也很有可能是塑料袋杀人集团。”

两个人越说，越觉得可怕。最后，他们又异口同声道，“胡信廉说过，他看了心理医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