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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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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的背影渐渐远去,言行之遥望三人,心中的喜悦又被迷惘取代。或许这是希望?或许是命运的作弄?明天会是怎样?或许前途坎坷,但想要的坚持,就不能轻易放弃,哪怕万劫不复。

言行之掏出手机,翻开机盖,点开电话簿。看着外公的号码,犹豫不决,几次想要按下,却又下不了决心。手指在手机上来回摩搓,言行之还是拨通了外公的电话。数声铃响后,外公急切的声音响起:“行之,怎么样?牛老师怎么说?他让没让你留下?...”

言行之幽幽道:“外公,你听我说。...牛富学就是一个混蛋、斯文禽兽...”“怎么?那老杂碎还是不肯留你是不是?他...”

言行之加高音量道:“你听我说!他是不让我读了,但...”外公忽的骂了起来:“你个小王八蛋!现在好了!我早就跟你说了叫你不要惹是生非!你偏不听...”言行之一脸尽是不满与不耐烦,他大吼一声:“外公,骂够了没?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那边外婆也责备道:“胡子,你说你咋这样?你就不能让孩子把话先说了不是?动不动就急眼,真是!”言行之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按你们交代我的好好安抚恳求牛富学了,可是他就是要赶我走。人家要赶我,我总不能厚着脸皮留下吧。...”

“你娘的个不争气的杂碎!我...”言行之脸上浮起怒意,颇为不爽的道:“是不是和你老人家说不对三句话你就知道骂?!如果是这样,那我就挂了好了。...”

外婆的声音又响起:“胡子!你傻了是不是?孩子打电话好好和你商量,说不上一句你就瞎骂!你骂个狗屁啊!拿来我和孩子说。”说着一把夺过了电话,柔声道:“孩子,没事。有什么事你给外婆说,行之,说吧。”

言行之平复下来,于是道:“事情就是现在我从学校出来了,而那个学校我是死也不会回去了。更不想看见牛富学那张马脸!...”外婆焦急的打断道:“怎么会?行之,怎么就不读了呢?孩子,快给外婆说说。”言行之淡淡的道:“牛富学不配为人师表,这个书不读也罢!...”“好了!不读就好了!现在合你的心意了!你他妈就高兴了!...”电话那头,外公早已破口大骂起来。

言行之沉默了片刻,外婆劝道:“行之,牛富学不行,咱们也不要他教。你放宽心啊!外婆们会给你想办法找个新学校的。...”言行之打断道:“外婆,我不会在读书了!再也不读了!我不会再受任何人的气!不会再被别人玩弄和掌控了!我现在要追求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想打篮球!我要打篮球!现在,我的机会来了。有人愿意帮助我,他们可以帮我实现梦想!我可以打篮球了!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会不同凡响的!”外婆愣住了,半响说不出一句话,外公急得忙问:“咋了!这小王八蛋怎么说的?是不是不读了?!他娘的个不争气的个狗日的!唉!和他那个死鬼老爹一个鬼样!他妈的一帮白眼狼!...”

“安静!”外婆怒喝一声,二人都怔住了。外婆回过神来,忙道:“行之,外婆是骂那个老不死的,在这儿叽叽哇哇,叫得吵死人!你刚才说什么?什么球来着?”言行之道:“外婆,我说有人可以帮助我实现篮球梦想了!我不会去读书了!我要打篮球!”外婆急道:“行之,你可别随便相信别人啊!人家那是骗你呢!你别不小心被人给拐卖了!卖你到哪个山沟里,到时你可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言行之笑道:“嘿嘿,我一个大男人,又丑又没啥本事!他拐我作甚?何况人家的名片我也看过了,绝对是真的!人家是附属联赛的工作人员呢!恰好出来寻找人才,便看上我了。”外婆道:“现在骗子的手段可多可高明了,你可千万不要随便相信人家!乖乖听话,赶紧回来。外公和外婆都不怪你!咱们重新找个学校,明年你可就中考了,可耽误不得!”

言行之坚决的道:“我是不会去读书的!我说过了,我要去打篮球、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外婆急得不知该说什么,外公夺过电话,呵斥道:“老子告诉你!你少给我玩那些歪门邪道的!赶紧回来,...”嘟嘟嘟几声,言行之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那边立马就打了过来,言行之愤怒的道:“是你们逼我的!我还就不回去了!”说着,便将电话关机了。

他叹了口气,脸上写满哀伤,心里矛盾又苦恼。他暗自思衬,坚定的道:“管他们怎么想!反正我一定要走下去!等我成功的那一天,他们会改观的。”举目四望,却没有一个容身之地,他又一次犯了难。权衡道:“现在我能去哪儿呢?去球馆?不行!说好了明天,现在去只怕被人笑话。可是我又他妹的真没地方可去!我连个熟识的人都不认识,更别说朋友了,总不能流浪大街吧?咦,妹的,去网吧包个夜,正好明天去报到。”于是,拿着外公二人给的几千块钱便去了一家网吧。

到了网吧,他大步走到柜台前,羞涩的道:“我包夜。”女服务员看着他,道:“从现在一直到明天八点吗?”“嗯。”言行之点点头。服务员又道:“那,麻烦你的身份证。”言行之一惊,当即道:“我身份证忘拿了,你给开张临时卡吧。”服务员打量了他一下,手脚麻利地输入一串身份证号,并递给他写有号码的字条。言行之付了钱,道了声谢,快步走入里面找了个单位坐下。言行之打开电脑,看着屏幕发起了呆,暗道:“有些啥游戏啊?玩什么好?”随之在游戏业目中翻找,看见了仁职篮游戏,便点了进去。

言行之打得不好,操作也不流畅,能幸运的打进球也能让他高兴不少,要是能扣进,就更激动了!玩了几个小时,他才终于玩腻,百无聊奈的只好搜电影看。半夜,他便趴在桌上睡熟过去。

天好不容易亮了,言行之伸个懒腰,捶捶身上道:“唉,身上都快闪架了!太他妈难受!还好,关机走人。”

关了机,他先到卫生间方便一下,顺便弄把水随便擦擦脸。他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走出网吧,看着这清爽的天气更是分外舒服。他得意洋洋的拦了辆车,直取目的地。几分钟后,车停了,言行之付了钱走下车来。

面前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书:江东赛区江育市仁爱联盟男子篮球附属联盟火焰队训练基地。

言行之看着‘仁爱联盟’几个字,笑的舒心痛快,不经意间,一团热泪早在眼中打转。言行之拭去泪花,攥紧拳头坚毅的道:“我一定要成功!婧儿、未来,我决不放弃!”他拨通了龙达几人的电话,很快便见几人正缓缓朝大门边走来,来接自己。

故人相见,龙达笑道:“小言这么早就来了?!”“嗯。”言行之应道:“来早点总是好的。”艾胜道:“你也是,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哈哈。”言行之也笑了起来,道:“我写你们几位叔伯还来不及,怎么敢让烦劳你们去接?”

龙达道:“别玩嘴炮了。吃早餐没?要不然先去食堂吃点东西,咱们食堂饭菜相当不错!好吃有营养!”言行之道:“不用了,你们吃吧,我不饿。”秦海劝道:“大早上的,怎么会不饿?走,一起去吃点,咱们再带你去见球队教练和队员们。”言行之还是婉言谢绝。艾胜笑道:“怎么?怕我们下毒害你、把你卖了啊?”言行之笑道:“我怕什么?我一个大男人的有什么好怕的?”艾胜道:“毛都没长齐呢你还大男人?走,一起干早餐。”言行之依然谢绝,龙达只好道:“既然这样,咱们不如先带他去球馆见见旁教练。”

主意打定,三人便带着言行之朝球馆走去。言行之不时四下看看,只见这儿还挺开阔,几座建筑错落有致的矗立,中间这栋三层小楼应该是办公区。右手边的八层小楼则是宿舍、食堂之类的。而球馆和训练房都在左边,需要穿过一个绿化带之后才到。而前方的小空地则是一个两百米的跑道,跑道周边有一层薄薄的绿化,旁边还安有单双杠等健身器械。跑道内部还有四五个露天篮球场,一些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正在欢快地玩着球。

跟着三人穿过绿化带,一座崭新瑰丽的标准的篮球馆便出现在眼前。这座球馆可容纳两三千人,规模一般,但对于这样一个为仁职篮以培养新人为目的、只烧钱不会有回报的业余联赛,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龙达笑道:“这就是咱们的训练场地和比赛用地!上面去年才拨钱翻修的,怎么样?还不错吧?!”言行之点点头,这一刻,离实现自己的理想似乎只相差毫厘。龙达接着道:“队员们六点过就全被叫醒了,现在正在里面做基础训练。能旨在加强体能、球性和身体力量。不管干什么,基础和身体不行,你还干个鸟?”

渐渐走进了球馆内部,只见七名球员模样的正在一名四五十岁中年男子的指导下练着折返跑。中年男子身旁还站着二人,是球队的体能教练和投篮教练。

龙达招招手,那名男子便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队员们都放缓了步伐,看得分了神。男子对着众人大喝一声:“都别给我停下来!谁叫你们跑得慢悠悠的?都给我加速!”之后又恢复和蔼笑容,对龙达三人道:“这小伙子就是你们新招来的队员吗?”艾胜笑道:“怎么?怕他太帅了队员们都没心思练球了?”几人听言都大笑起来。

龙达介绍道:“这小兄弟叫‘言行之’,这位是球队主教练,叫他‘旁光’教练就行。”旁光露出狡黠的笑容,对着龙达道:“你个臭小子,还敢阴我老前辈!”龙达一脸无辜的笑道:“您老也是,怎么能说是我阴你呢?还不是你爹妈名字取得好!”旁光有些羞愧的笑着,好似自言的道:“我老爹也是,取个名字也不问问我意见。看他都给我取的啥好名字?”顿时众人又哄笑起来。

旁光面上沉静下来,乃问:“言行之是吧?!”言行之点着头腼腆的道:“是。你好,教练。”旁光一脸慈祥的道:“你也好。你以前有接受过专业训练、或者打过球吗?”言行之道:“我从去年有开始练球,但是从来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没有那个条件。”旁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仔细上下打量着他,半晌后才说道:“嗯,挺不错。你的身高很出众、手掌很大、而手指也是修长,到应该是个打球的材料。重要的是,长的还俊俏,可以靠脸吃饭。”

众人再次被他的幽默逗笑,龙达开心的道:“怎么样,老旁?这次给你找的人还行吧!?”旁光又道:“来,小言,你随便跑几下、跳几下给我看看。”言行之听言,就势在篮球场旁边先拉伸一下,之后短距离冲刺跑了一段、又原地跳上几个给旁光看。三人忙问:“怎么样老旁?这小子好像爆发力、速度、瞬间起步能力很不错啊!弹跳力似乎也一流,该是个打球的好苗子!?”

旁光面露欣喜的道:“不夸张的,这小子是我见过的人中身体天赋最好的!如果利用好了,他绝不平凡!”又对激动的言行之道:“小言,你再运运球、投投篮给我看看。”言行之照做,旁光先让他带球跑,之后又让他做一系列带球转身、体前变向等等动作。完结后点评道:“小言总的来说你的球性一般,带球还有些拖泥带水、不够迅捷潇洒。但是爆发力和敏捷度非常不错!鉴于你没接受过正规训练,已经很不错了。我可以预言,你拥有成为巨星的一切要素,就看你有没有相应的头脑和刻苦拼搏的精神!只要你肯努力,不出意外,你绝对会打出一片天地!”

言行之简直欣喜若狂,终于有赏识自己的人了,自己真的可以在篮球上拥有一片天空!?龙达道:“那还继续投篮吗?”旁光一脸喜悦之色的道:“不用了,他基本功虽差,但这些都可以靠后天的努力弥补。但他拥有很多人不具备的先天的优势!这是怎样也弥补不了的!他会是我未来的王牌、我的骄傲!我会好好培养他,绝不浪费了这么好的恩赐!”

转而问言行之道:“小子,你是否甘愿为篮球付出一切?你是否能够忍受这些枯燥、繁琐、而艰苦漫长的训练?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保证你会有美好明天,如果没有,我也不勉强你,但你自此平庸!”

言行之不做思考,脱口道:“我或许做不到为篮球付出一切,但是我会努力刻苦训练的!我绝不甘于平庸、我想要成功、渴望成功!而现在,我觉得是我的机会,我一定好好把握!绝不辜负自己、家人和教练你们的期待!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打球!我知道篮球对我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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