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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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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啊,多年不见,你小子现在变得又壮又帅了!”三人坐在一家餐厅内,旁光如是说道:“气质还那么出众,名利双收,典型的高富帅。若不是看见你标志性的络腮胡,我都不敢认你啊。”

二人一笑,江成道:“若不是你当年的悉心栽培,这小子指不定现在就在大街上站街了。他也不可能名扬四海,为您老争光长脸啊!”

旁光开心的笑了,道:“也不看看我是谁?我旁光看人的眼光就没错过我跟你说。但是呢,能发掘出这小子,也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事。他也很争气,没有让我们大家失望。稍显遗憾的,莫过于咱们是我师徒二人一起共事的日子太短了。”

“旁教练,你老现在还在火焰执教吗?”言行之道:“老范他们其他人,现在又在哪里?”

旁光道:“我一年前就退休不干了。年纪大了,也该享点清福了,干不动了。倒是封黄他们,也一个二个都不在这支球队了。物是人非啊!现在的火焰队,也早已不是当初的那支球队了。变得太陌生了,我都快认不得了。”

言行之脸上显得有些遗憾,道:“还以为明天和火焰有场热身赛,可以和老朋友们叙叙旧呢。可惜了。”

旁光道:“不在了就不在了,和他们又不是有多大的交情。也不看看,现在你是什么身份,他们又是什么狗屁身份?……哎,对了。你小子交女朋友没有啊?如果以后结婚了,千万要请我去参加。要是连结婚这种事都偷偷瞒着我,那你以后也不要再找我了。”

“结什么婚?对象都没一个。要是我真结婚那天,肯定请你老人家出席。”言行之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会没有几个玩得好的女人?是不是不愿意告知我啊?”旁光不太相信的道:“是不是嫌我糟老头子一个,配不上你的身份啊……”

“真没有!我骗你老人家干什么?”言行之笑道:“我目前的状况是,我看得上人家,可是人家瞧不上我们。我就是想结婚,也不能和空气结吧。”

“诓我!”旁光道:“就你小子这身家过亿、有名有色的有为青年,会有你想要而得不到的姑娘吗?真当我老头子好哄啊?”

言行之哭笑不得,只能继续解释道:“我哄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真没骗你!确实没人看得上我们。你徒弟我,至今单身,连恋爱都没谈过。”

“只怕不会吧?”旁光将信将疑。

江成笑道:“实情确实如此!这小子好的不学,净去学别人勾搭有夫之妇。结果倒好,闭门羹吃了不少,自己还不死心。”

旁光难以置信的道:“不会吧?他小子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还去勾搭少妇!?……行之,你小子不会真的这么没品吧?”

.言行之道:“胡说八道!……婚都离了,还什么狗屁有夫之妇。你再胡说,小心人家告你诽谤。”

“哈哈!你小子原来真这么没品啊!”旁光大笑道:“我真是奇了怪了,你们这些有钱有地位的人,为什么喜好总是如此的奇特呢?”

二人你一舌我一句的取笑着言行之,言行之并不以为意。

可二人依旧喋喋不休,于是道:“你们够了吧,这有什么好说的?谈点正经的不行?”

“这还不够正经吗?”江成反问。

言行之道:“教练,明天晚六点的比赛,你老要不要故地重游、去看看?”

旁光道:“好啊!我领着你师娘一起去,为你小子加油。此次代表家乡出战,你可千万不要让家乡父老失望啊。”

“尽力而为!”言行之道:“毕竟这支球队,除了闻诤天有点意思,其他人多少有点对不起观众啊。一起也打了几场比赛、训练不少次了,这些家伙,一点进步都没有!多年前,我还在附属联赛的时候,他们就这水平。这么多年过去了,反而有些不升反降。”

言行之喝了口茶,接着道:“这些人,体能太烂、基本功也不行,身体素质更是渣的掉渣。要想在全运会上有所作为,我看很难啊。……哎,你们说华职篮这么些年都在搞些什么名堂呢?怎么手上的队员,怎会越来越不行了。亏他比次级联赛都早了二十多年。现在别说和次级联赛比了,就连仁爱联盟的高中生都不如。”

江成道:“各个地方都一样,只是有的仁爱联盟队员多,有的少而已。自己的比赛,反倒要让外人来决定最终走势。”

旁光道:“听说明天的比赛,我江东省的副省长迟绍要亲自到现场为你们加油助威?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啊。”江成轻松笑道。

言行之却是一愣,随之道:“你是说副省长叫迟绍?是不是‘迟到’的‘迟’,绞丝旁的‘绍’?”

旁光略作思考,道:“好像是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言行之脸上绽出愤怒的神色,瞪着双眼道:“如果是他,那咱们可是老朋友了。这么多年来,那些屈辱,老子从来没有忘记过!”

江成好像想起了什么,先是一脸的震惊,随后冷静下来。道:“世界上同名同姓的那么多,有可能并不是他呢。别想太多了,过去的,就都过去了。至少现在,你活得很好!”

……

热身完毕,言行之坐到了场边,等待比赛的开始。

江成道:“这都快开球的时间了,怎么还不见那位副省长的人影啊?不会是不来了吧?”

“管他妈的!”言行之面色冷淡的道。

“我看是不来了,毕竟领导都是说一套做一套的。”旁边,身材高大壮硕的江东魔王队当家球员闻诤天说道:“不来还好,看见他们那张鸟脸就烦。满是虚伪、客套,老子还嫌麻烦。”

坐了许久,比赛却依然没有要开始的意思。闻诤天看了看手机,道:“娘希匹的,都六点过三分了,怎么还不开始?”

“哎,比赛怎么还不开始?搞什么飞机?”闻诤天冲到技术台前,大嗓门叫嚷起来:“六点的比赛,怎么现在还不打?你们这比赛还打不打的,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瞎混!”

“因为省长有些事耽搁了,一时间到不了球馆,所以比赛得稍加推迟了。你不必着急,再耐心等等。”一少女回复道:“你多加包涵,多多见谅。”

“嗯!看你长得挺可爱的,老子就给你点面子,就多等等。”闻诤天毫不掩饰的道。

“怎样?是不是主办方突然嫌烧钱了,所以比赛取消?”言行之问道。

闻诤天道:“是那个狗屁的省长,他婆娘偷人,所以耽搁了。咱们见谅见谅,毕竟他够惨的了。”

“哈哈,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该不会偷情对象就是你吧!”江成笑道。

“嘘!小点声!”闻诤天故作神秘,道:“这种事,就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了。毕竟他贵为省长,面子还是要有的。”

……

“妹妹,哥哥问你,怎么比赛还不开始?”闻诤天再次杵在了技术台前,大声叫嚷:“现在都几点了?啊?都八点过了!这狗屁省长怎么还不来?他不来也罢,反倒让这一大帮子人等他,他面子够大的啊!要不要我亲自打个电话,找个专机接接他老人家。”

少女面露难色,道:“比赛直到现在也不能开始,我们也不想的。多耽搁一分钟,对谁都没好处。可是,省长的人说了,必须他到了比赛才能开始。要是可以,我都想比赛作废了大哥!”

“妈的!这个狗日的!”闻诤天怒骂一声:“真是好大的面子,自己不遵守时间,还让这么多人陪他。……妹妹,快打电话催催。他们搞什么名堂,为什么现在还不来?”

“人家忙着带儿子、儿媳逛商场、吃大餐呢!就咱们这点破事,人家才不放在心上。”少女大吐苦水的道:“电话一打过去,对面直截了当的就这么说了!哥,你说气人不气人?把自己玩乐的事,搞得比什么都重要……”

“我靠,他居然这么嚣张?!”闻诤天愤懑的道:“不过他也够有种的啊,理由借口都不带找的,直接明说了。好!有种!老子待会儿倒想看看,他是不是生得三头六臂?给不了众人一个交代,老子扁死他!”

“哥呀!你**,省长都想打!?”

“老子不高兴了,国家主席老子也敢打!”闻诤天叫嚣道:“从95年到现在,要不是打架斗殴,老子每个赛季都能全勤!”

……

八点半,迟绍与家人才姗姗而来。

“下面将要出场的这位来宾,他一生忠于国、忠于民、为国为民!是国家的好干部,人民的好公仆,官员的好榜样!他一生勤政务实、不辞劳苦的为万民谋福。为了百姓的美好未来,他呕心沥血,肝脑涂地。对于百姓,他从不吝惜奉献自己的青春。他一生勤俭节约,杜绝铺张浪费,并号召督促家人、亲朋效仿……”

主持人毫不吝惜各种吹捧褒奖的华丽辞藻,恨不能全部通通形容在了副省长迟绍的身上。

最后不忘如此:“千呼万唤始出来,我们大家热烈期盼的江东省副省长迟绍先生就要来了!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省长的莅临!……掌声不够激烈,省长大人可是不会出来的哦!让我们来看看,大家的情绪有多么热烈!!!”

在场众人都显得很不耐烦,更没有闲情逸致陪他玩乐。稀稀拉拉,零星有些掌声。

主持人还不罢手,接着道:“这样可是不行的!要想见到省长本尊,你们的掌声就得更热烈些!来,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省长大人——迟绍先生!!!”

这一次,反响更是跌落谷底。

“哦哦哦。这样可是不行的!这个样子,省长大人可是不会出来与大家相见的!”

“他爱来不来,老子可没那个闲心陪他玩耍。”闻诤天道:“拜拜,大爷不伺候了!回家睡觉去了!”

说着,闻诤天转身朝着球员通道走去。

路上,虽有工作人员耐心劝导,但是都不能阻止闻诤天离去的心。

他这一走,众人人心浮躁,纷纷大喊:“省长究竟出不出来的?不来就别耽搁大家了,真是的……”

此情此景,迟绍才终于松口答应出来相见。

“嗨!大家晚上好!让大家久等了!”迟绍在人群的簇拥下,挥舞着双手说道:“谢谢大家的厚爱,支持我迟绍。非常感谢你们大家!非常感谢家乡的父老乡亲们!”

但除了他那一群人依旧精神饱满得激情四射,谁又还有那个心肠。

又一段繁琐的表面工程结束,终于到了正式阶段。

双方队员一字排开,等待接受省长大人及其家人的慰问垂青。先是投资商等人,然后是球队高层、教练组等。最后,才是球员。

言行之站在江东队的队列首位,可是他的眼中除了愤怒和怨恨,别无其他。往日的种种屈辱,全都不断在脑海中回荡。他握紧了双拳,口中恨恨的念叨着:“迟绍、迟率先!我干你祖宗十八代!……”

这一家子人,终于那般惹人厌恶、趾高气昂、目空一切的走到了言行之身前。

“呆了吧你!还不伸手,还想让省长先伸手伺候着你不是!懂不懂规矩的?”双方愣了片刻后,迟率先口气骄横的斥责道。

言行之板着怒脸,抬起头看向了迟率先。只见他一身肥膘,满面油光。手挽一个美少女,少女神情骄纵,满脸浓妆艳抹、一身穿金戴银,尽管姿色非常,但却褪不去那满身的世故庸俗。她一手挽住丈夫,一手掩住口鼻,远远地待在后边。

至于迟绍,他还是那副大腹便便、臃肿笨拙而又老奸巨猾的模样。只是比起当年,还是有了衰老的痕迹。不过他依旧神色上佳、神采奕奕。看起来身体煞是健康,定能长命百岁,永享天伦。

“果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言行之暗暗感慨。

啪!

不由分说,言行之直接一拳撂在迟绍头上。

迟绍应声倒地,言行之坐在他身上,按住就是一通猛拳雨点般洒落。

美少女害怕地躲到了迟率先身后,迟率先护着她,远远地站在一边观望。

迟绍的保镖随即出手,强行拽起言行之,随后双方再次扭打在一起。

投资商等人扶起受伤的迟绍,拉着他退到安全范围。迟绍口中大骂不止,叫嚣着道:“给老子狠狠地打!干死了算老子的!干死这个死瘪三!他妈的,居然敢打我?……”

为免事态进一步扩大,两队队员加入劝战团,将冲突双方隔离开来。

如此形态下,在场记者只管架好相机,一通狂拍滥摄,生怕错过了些什么。

双方虽不再有肢体冲突,但是言语摩擦不断。

“我干你他妈的姓迟的杂碎!我滚你家祖宗十八代的!当初公报私仇、滥用职权侮辱陷害老子言行之,今天居然还官升一级!真他妈的搞笑!真他妈的讽刺啊……”

“小杂种,你别给我嚣张!老子让你活不过今晚!”迟绍少有的暴怒,完全失控,同样怒骂:“他妈的!在整个江东省,老子说一,谁敢说二!黑白两道,谁不给我几分薄面?你居然敢袭击我!我让你家破人亡!……”

“爸,冷静点!媒体记者在场呢!”迟率先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嘀咕。

“媒体记者在又怎么样?”迟绍气焰嚣张的道:“我还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呢!来,尽管报出去!正好让世人看看,惹恼我迟绍,会是什么好下场!我碾死他们,就跟碾死小虾米一样!”

“把你们的相机、手机都统统交出来!”迟率先威胁道:“今天发生的事,要是有一点流传到网络上,就等着你们家人给你们收尸!快点,交出来!……”

“凭什么啊?真当江东是你迟家的天下了!来呀,有种你动我一个试试!”有人叫板道。

“对啊!我们这儿几百号人呢!你迟家牛逼,有种把我们全给杀了!”紧接着有人加入。

“兄弟姐妹们,咱们曝光他家!让他身败名裂,身陷囹圄!让恶人有恶报……”开始有人怂恿。

……

这之后,言行之宣布永久退出江东省队,不再为家乡球队出战效命。至于迟绍一家,因为媒体曝光的关系。终于被革职查办,昔日黑幕也被层层揭起,也是难逃牢狱之灾了。

也就是一年后,迟绍病重得到保释,出狱治疗疾病。不久病情加重,终于宣告不治身亡。

而言行之,被东方狮队内处以罚款五万的惩戒。同时,联盟也宣布对他的处罚。禁赛两场,并处罚金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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