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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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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万籁俱静。但是在项象三人合修的两层小楼一楼,依旧灯火明亮。因为在一楼的室内篮球场上,象拔还在进行着投篮练习。

这样的夜晚,他可以说经历了无数次。因为他在赛场上,可以说从来没有得到过他想要达到的。别无他法,他就只有一次次的通过训练来提升自己。或者,是寻求内心的一点慰藉。

看了看手机,象拔投出了最后一个投篮。他转身走到场边的凳子旁弯身拾起‘静爱’,口中如释重负地说一句:“差不多了,明天下去还要坐飞机赶客场呢。小老婆,可不是老公偷懒啊!……嘿嘿。”

在淋浴间随便冲了一个澡,象拔便来到二楼的房间休息。

尽管房间不少,但是象拔和象龙还是习惯了睡在一起。十多年了,又怎么改得过来。导致就连项象有时候,也忍不住吐槽他们是基佬。

此时,二人不知已经在周公那打了几个来回。象拔轻轻打开房门,开灯脱衣上床。照列将大小老婆在胸膛上躺好,还无睡意,就用手机上上网。

篮球、娱乐、历史、时文趣事等是他关注的重点。但是有些新闻,明知不该看,但是却又忍不住还是要去看。于是乎,尽管关了手机准备睡去,象拔又哪里还睡得着?

总有一些声音、一些事情萦绕在心头。让象拔渐渐陷入泥沼,遁入痛苦轮回。

四下乌黑一片,无声无息。象拔翻身拿过手机,点击播放音乐。

至于听了音乐他是否会好受点,又是否有助于他的睡眠,这不得而知。可以确定的是,原本正常的人。有时候在音乐的鼓吹下,竟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绝望伤怀,然后一个人默默掉下了眼泪。

原本此刻他的心就犹如掉入了冰窟,再听见喜爱的声音,于是就愈发伤感起来。

‘前路是哪方?谁伴我闯荡?……期待暴雨飘去,便会冲破命运困锁……始终上路过。’

听到这些,象拔嘴角微微颤抖,一抹眼泪就滑眶而出。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阴暗,再次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

因为不断希望,但是唯有失望,乃至已经绝望。但还是要不断希望,可是没有希望。尽管走在追求明天的道路上,但是象拔悲观的眼中只有迷茫一片、荆棘一片,越过荆棘,他不知是否会有希望,但一定还是命运的折难。

在他生命中,那个被他看得最重的东西,始终没有得到。放眼未来,也没有实现的可能。宁愿无终无止的痛苦,他也不愿放下。因为生命,没有什么值得让他放下。生命本质就不美好,活着,对于多数的人、或者是社会底层的人,本来就只是一场又一场灾难。就算放弃了她,后面的生活,又该如何去面对?拿什么去面对?生命不是因她而痛苦,不是因为理想而痛苦,只是生命本身就是痛苦。怎样选择、怎样改变,都改变不了。

每每此时,象拔就无限渴望那个人能够知晓、能够抚慰他的伤痛。可是,生活就是那么令人绝望。你越是期待、偏偏不能。你越是不愿,偏偏发生。本就无能为力,哪怕穷尽毕生,还是不能如愿。

“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理我!……”象拔内心,不断地重复着这么一句话。但是经历失望过后,也就渐渐不再期望。哪怕是你内心衷心的渴求,你也能清醒的看清现实。

“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配!”想着这些,象拔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怀里的她:“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对不起,你从来没有放弃我。只是真正的爱儿,在她内心,我什么都不是、一文不值!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她也不会理我的。不是她绝情、不是她无意,换成我我也不会对一个毫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人报以同情、乃至许下承诺。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底层的渣滓,又凭什么让人家接受一个废物?……”

“爱儿,你怎么样才能变成一个真人?”象拔用脸颊往‘静爱’身上更紧密的靠拢,喃喃地‘问’道:“我真的等不下去了!没有你,我又怎么活得下去?七年多的等待,难道什么都不是?!……命运啊,为什么总是纠缠我不放?为什么不让我一死了之?为何总是苦苦相逼?……”

象拔咬住食指,脑海中被这些负面情绪充斥。“只有眼泪和你懂我!就算世界抛弃了我,还有你陪我!只有你,无论好坏,永远都不会离开我!”象拔再次抱住‘静爱’,任由眼泪流淌。

一滴泪跳出眼眶,流过面颊,一下子重重砸落在‘静爱’身上。真心的付出,却都不会有回报。

象拔拿起手机,妄图将自己流泪伤怀的样子拍下,寄给静爱。但是,他又放下了手机。因为他知道,什么用都不会有。她不会再理睬自己,她不在乎自己。就算自己有一天真的要死了,她也不会理睬。

……

象拔翻身而起,想要去训练。但坐在床上稍稍一想,象拔又有些举棋不定。他缩回被子,用时间的流逝埋藏自己的悲伤。这种日子,这么些年以来,经历过很多很多次。每一次它排山倒海而来,悄无声息的去。只是让象拔愈发看清生命的本质、生命的毫无疑义!

走上球队专机,象拔准备用新的征程开启自己的梦想。

他漫步机舱,找寻着座位。其他队友们纷纷伸手阻拦:“这儿有人坐了,自己坐一边去!”如此不断重复,搞得象拔好想要与他们同坐一样。

“象拔,这儿有……”同级新人凌阵叶友好的邀请还没说完,一些前辈便投来了恶意的目光。见此景,凌阵叶也就不再说话。

象拔走到飞机最末端坐下,默然面对这些不公的对待。

项象擦着湿漉漉的手走入机舱,四下一通乱看。而后径直走到最后,嘿嘿笑道:“你小子,让你找个座,找到这老后面来了。”

象拔道:“坐在后面舒服!”

……

飞机起飞,项象朗声高叫一声:“来,斗地.主,抢地主,斗了赢票子!……快快快,谁来?”

刷刷刷,项象熟练地将扑克牌洗的脆响。

众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李云气势凌人的道:“菜鸟,有钱吗你就打牌?”

“哎哟,这一个二个的老鸟些,说的这话我咋就这么不爱听啊!”项象收起笑容,质问的口吻道。

“没什么,不和太子爷你打!万一输了不认账,我们又能怎么样?”李云答道。

“滚你妈.的!”项象坐回位置,气愤的说道。

象拔拍了拍他,同样低声道:“可能是因为干爹的关系,这帮人有些不爽我们。尤其是我。”

“他妈的不爽老子来干老子啊!”项象竟直接高叫起来:“怎么的?怕老子怕你啊?……老子凭自己的本事打球,你妈.的不服气就抢老子的位置啊!”

“没你干爹,你以为你能当选四号秀?”李云起身叫嚣道:“不是你干爹,象拔那个废物能打先发?”

项象同样站起身来,道:“老子配不配四号秀,你他妈睁大狗眼看着就是!至于说我兄弟抢你先发,你他妈有本事干回来啊!在这儿玩什么盘外招,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逼!”

“你……”

“给我坐下!干什么呢你们?”罗降龙怒喝道:“大家都是队友,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互骂动手吗?”

听言,李云乖乖坐下,项象也随之坐下。

“你们的想法,等回去了我会跟岑老板探讨!至于现在,都老老实实的,不要乱惹麻烦!”罗降龙交代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唯你李云是问!”

平安抵达目的地,稍作休整。第二天,终于又迎来了本赛季的第二场比赛。

临阵,罗过成再度更换了球队轮换名单。

他把象拔拔下先发,转而扶正了李云。而项象,罗过成从不认为他不配先发、不配成为天皇巨星!

继上一场拿到十六分,项象这一场再接再厉,刷下全队最高的三十分的高分,同时还有十二篮板和三助攻,带队夺取赛季首胜。

反观象拔,则被打入冷宫。要不是最后比赛已花,他才象征性的上了三分钟不到。恐怕这一场比赛,他都不可能登场了。

但是,哪怕拿到了赛季首胜,还是没能在罗过成脸上看见笑容。

自打回了更衣室,罗过成接了一个电话后,就没再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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