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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斗地主的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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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涤荡的鱼梁洲上绿意盎然,光和元年的冬天来的快,却在光和二年开年之际便早早的消失,留下一片春意。

背靠汉江的一处绿庭,藤蔓环绕,却是庞德公修身养性的地方。

他常年居住鱼梁洲,尤好养生之法,有些时候甚至还会拉上与他交好的黄承彦,一同吸收天地之灵气,取日月之光华。

恰如今日,二人正在庭中对弈,难解难分。

庞德公神色紧张,白棋已被黑棋杀入绝路,眼见已无生机可寻,胜败便在旦夕。但他总觉得某处会有取胜之机,迟迟不肯落子。

不过黄承彦却一脸严肃,并没有因为领先而洋洋得意,显然心思不在棋盘之上。

“他要回来了,你可知道?”黄承彦低声问道。

“谁啊?”庞德公看着棋盘,心不在焉。

黄承彦将手中棋子塞回棋篓,一连正色,“蒯封,蒯辟疆!他要是回来,对你庞家大大不利!”

“那又如何?”庞德公不忧反喜,因为他终于看见了那绝地反击的一子,惊喜的落下,“兵来将挡罢了!我倒还想看看,十年前连我父亲正眼都不敢看的家伙,现在有什么手段!”

黄承彦已无心棋局,一脸疑惑:“往日若是说及难事,你与你二兄皆不知所措,可是为何如今,你们却这般从容?你可知蔡蒯联手,这荆襄之地绝无敌手?”

“蔡讽,冢中枯骨,不足挂齿!其子蔡瑁,张扬暴戾,不得人心,子弟皆为蟊虫,何以成事?”庞德公一脸笑意,仿佛眼前的棋盘,就是荆襄大势。

黄承彦一愣,这是庞德公平日说得出来的话?

但转而,他却冷笑一声:“你有几两才学,我尚且知晓的!说罢,谁教你的?”

“呵呵……你说呢?”

黄承彦的目光渐渐从棋盘上偏离,看向了不远处的亭中;清晨的阳光下,三名小儿围绕在石台边,手中拿着树皮做的木牌,仿佛进行着什么奇怪的决斗。

“我我我!”庞丽姬忽然惊叫了起来,“我的地主!”

蒯欢皱紧了眉头,“怎么又是你的地主?都三把了!下次我也要当!”

庞生安抚道:“没关系,当地主又不一定会赢,我们俩先把牌出完,她也就输了。”

“……”

“什么情况?”

庞德公与黄承彦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庞生的斗兽棋他们是知道的,就连黄承彦也曾痴迷过一段时间,但是兴致一过,该咋样还是咋样。

可是斗兽棋是两个人的游戏,也用不着什么牌啊!

庞德公刚刚要赢的棋都没兴致看了,朝黄承彦一瞟,试探性一问:“去看看?”

“看看!”

二人当机立断,立马冲了上去,棋盘上的棋子都乱成了一团。

“对七——”

“三带一——”

“单走一个‘士’——”

“要不起。”

“……”

这什么鬼?

只见桌子上一张张树皮做成的方形木牌,上面画着形色各异的奇怪图案,只有边角上的数字无比清晰。

从一到十,还有带花色的士、卿、公图案,更厉害的是两张牌,一张写着天,一张写着地。

而等三人将牌全部派完之后,二人还一脸懵逼的看着石台上的木牌,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

“庞生,这……这是什么?”黄承彦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我就看你们把一张张木牌丢出来,这有什么说道吗?”

庞德公深思片刻,混混沌沌的说道:“我倒是看懂了一点,是大吃小吗?”

庞生看着这两个将来的名士,如今却如小孩般懵懂的询问着自己,不由得好笑,朝二人介绍道:“这是我弄的新的游戏,叫做斗地主。”

“斗地主?”

“何谓斗地主?”

于是乎,庞生将斗地主的意思以及规则说道了一通,而他弄这纸牌的目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和蒯欢打成一片。

一开始他让庞丽姬用斗兽棋吸引蒯欢,让二人成了朋友,目的是为了让蒯欢代替自己,免得让他天天被斗兽棋纠缠,承受无端之苦。

但是几日之前,他从庞瑾那里得知了一件事——蒯欢、蒯良的父亲蒯封接受了朝廷的旨意,即将调任襄阳太守,这一举动无疑是张温对他们宣战。

而正是因为如此,让庞生忽然注意到了蒯欢的价值——

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在家族中地位也不一般,否则不可能会有人容忍一个小女孩天天出门狂野。正因为如此,他必须将蒯欢拿下!

当然,这个拿下不是那种拿下,太低俗了!

他需要的是与蒯欢套近乎。她的兄长是蒯良,日夜监管家族之事,说不定还与蔡家账务有交流,若是能够从她那里套到蒯家甚至蔡家的信息,这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但是庞生明白,斗兽棋这种东西虽然说现在兴致很高,但过于简单的游戏操作很容易让人玩腻,而且两人对战,庞生很难融入进去。

而对于桌游认识不足的庞生,只能想到纸牌游戏,最典型的就是斗地主了。

但是斗地主也很麻烦,像J、Q、K这三个代表士兵、皇后以及国王的字母肯定要换,根据大汉国情,庞生改成了士、卿与公。

大小王作为最大的牌,庞生一开始考虑过皇帝,但是如果被有心人惦记,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换成的天与地。

果然,新颖的游戏立马勾引了两个小孩,斗兽棋的余温尚未消尽,二人就已经沉迷起了斗地主。

“为何一与二会比公卿还大?”黄承彦问道,这也是他对于这个游戏的唯一问题。

对于这个问题,庞生也不清楚,只能胡诌:“《老子》不是说了吗?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淮南子》言:一而不生,故分而为阴阳,阴阳合和而万物生。所以说按照道理,一为万物之始,阴阳为万物之母,而阴阳合为太极,太极生两仪……”

庞生一顿胡诌,虽说庞德公与黄承彦皆饱读诗书,可依旧被唬得云里雾里的,满脑子除了太极啥都不剩。

“不对啊,既然一生二,二生三,那一应该比二大啊……”

反正都胡诌这么多了,庞生也不怕再多一点:“族叔试想,《易传》云:道生一,一生二,正对应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既然如此,究竟是先有的太极,还是先有的阴阳两仪?”

黄承彦心道,《易传》都这么说了,当然是现有的太极。

“自然是太极!”蒯欢抢先答道,“因为孔子都说了,太极生两仪啊!”

庞生却笑道:“没有两仪,何来太极?若无阴阳之说,哪里来的太极之论?”

“这……”

庞德公与黄承彦皆是震惊,这种在他们脑袋中定性了的问题,为何突然之间充满了哲学?

《易传》确实说太极生两仪,可是诚如庞生所言,没有两仪,何来太极?

那到底是谁生谁?

庞丽姬一脸黑线,为什么这几个人似乎什么都懂一样,就自己什么都没有听懂?

庞生看这一群人被忽悠的差不多了,心中暗笑一阵,又道:“没有两仪则无太极,没有太极则无两仪;无外乎是一个问题——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因果问题。在某种情况下,一或许比二大,就好比用顺子,你最大只能用一,不能用二;当单走与对子的时候,一便比不上二。”

“他们并不是谁大谁小的问题,因为他们之间本不存在大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一顿胡诌,反正是把两个小毛孩诓的云里雾里,而庞德公与黄承彦虽然有些头晕,但到底还是懵懵懂懂听明白了些许。

他们绝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游戏能充满如此多的哲理……

蒯欢懵懵懂懂的问道:“可纵是如此,为何三又为最小?”

庞生挠破了脑袋,又开始胡诌:“简单啊,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如果三不为初始,哪里来的后面这些东西?”

“呃……是这样吗?”

黄承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被庞生唬得一愣一愣的,逻辑思维都紊乱了,愣是半天缓不过神。

但他心里只有一句话——

这少年是个奇才!

一个游戏能联系天地混沌,绝非常人可以做到!而且这个哲理并非告诉你一个道理,而是告诉你一件事情,让你去思考这个哲理。

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无论是太极生两仪,还是两仪生太极,都属于一种智慧。

而庞生,却将这种智慧揉合在了一起,太极既生两仪,两仪也生太极。

虽不敢说这是远超古人的智慧,当能在这等年纪有这种想法,这已经不只是奇才,是鬼才了!

蒯欢虽然没明白,但他觉得,自己的兄长似乎输的不冤。

这道理太高深了……

不过庞德公的思想可几乎没在那咬文嚼字上面——太极两仪之论,似乎也只是皮毛。

这游戏中,还有其他的哲理。

“这所谓的斗地主……二人为伍,佐以公卿,辅以百数,共斗一人,而那一人拥有更多的手牌,正是集弱之强,攻彼之微啊!”

这个游戏在庞德公的眼中,似乎瞬间多了一大截的政治智慧。

“围棋、六博、象棋,皆公平对战,只看技艺;而这等游戏单有技艺还不够,需要两个农民的配合,攻彼之弱;亦或是地主集己之强,铲除异己!”

“地主与农民没有谁会是绝对的胜利者,也许地主的十七张牌一开始会很好,但是在拿到三张底牌之后,或许手牌又会变得很臭;又或许农民的牌很差,但是地主走错一步,都有可能被农民反败为胜。”

“还有可能,两个农民的牌都很好,但是配合不当,被地主找到了缝隙,借机取胜;又或许农民只想派完自己的牌,不顾及队友,反而被孤立,输掉比赛……”

庞德公越想,越觉得后背冷汗直冒。

整个一副牌看似简单,其实更是人生路上的奇谋诡计,是政治上的尔虞我诈!

“能想出这等游戏,真奇才也!”

一个小小的纸牌游戏,硬生生被他看出了政治智慧。

他哪里知道,这游戏根本没有他想想的那么复杂,庞生也从没有往那里想过。

“丽姬都当了好多次地主了!”蒯欢嘟囔着嘴,特别的不甘心,“我还一次都没有当过,我也要当!”

庞生笑道:“再开吧,这次让你当地主。”

这边的黄承彦与庞德公看的挠痒痒的,笑嘻嘻的问道:“侄儿,能不能,让我也玩玩?”

“一把就行,一把就行……”

“去去去!”庞生一脸嫌弃,“老年人下围棋去,别和我们年轻人抢。”

这当然是玩笑话,但是二人听着,更痒痒了。

越不让他们玩,他们越想玩。

庞生也不想吊他们,反正他的初衷并不是为了玩,而是拉近和蒯欢之间的距离,五个人玩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就玩五人斗地主吧。”

众人一脸惊诧:“还能五个人玩?”

“可以啊,不过要两副牌,我之前就准备好了……”庞生从袖口中取出了一个木匣子,里面装着另外一副木牌,“就是回头要拆成一副有点麻烦。”

“还等什么,快点啊!”

庞德公黄承彦两个家伙已经等不及了,慌不迭的将庞生往里面挤,却没想到这力度一大,一把把庞生挤到了最里面,和蒯欢零距离接触。

“呀!”

蒯欢的脸立马通红,除了父亲和兄长,他还从来没有与其他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心跳加速,耳根子红的厉害,别样的感觉笼罩在她心头。

“啊,不,不好意思……”

庞生一阵尴尬,虽想要挪开,可是整个亭子被庞德公修的很小,突然挤了两个成人进来,想挪也很难挪开。

“没,没关系的,”蒯欢有些尴尬的笑着,“庞兄不必介怀,人多了,稍微挤一点也没关系。”

庞生也很尴尬:“那,那就不好意思了……”

他倒不是害羞,只是想着蒯欢作为古代女子,肯定不能接受和男子如此接触。

“两个小屁孩,毛都没长齐,装什么装?”庞德公嘲笑道。

冷瞥了庞德公一眼,庞升已经暗下决心,待会儿要把庞德公吊起来打!

庞丽姬坐在对面看着,腮帮子鼓得老大。

她和蒯欢是朋友,那是不是意味着……兄长也要平分?

“嗯嗯嗯额,不高兴!”

她顾着腮帮子,特别的不高兴,连拍石台疾呼——

“讲规矩啊!还愣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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