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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外十六 刮起了世界之风(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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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pel Down。

冠以地狱之名的海底大监狱,是穷凶极恶的犯罪之徒最后的归宿地。

而看管囚徒的狱卒,正是长着尖角和翅膀的地狱恶鬼。

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立于自由对立面的存在,也因为某个海贼的存在,而悄然的改变着。

带着埃及法老的头巾,一脸恶人相的典狱长——汉尼拔,这两年肚子变得更大了。原因并不是他上位成功后,开始奢侈**起来。相反,比起当副署长的时候,汉尼拔的工作表现简直可以用兢兢业业来形容。

以前总挖麦哲伦的墙角,现在墙归了自己,就得防着别人挖自己的墙角。

所以,汉尼拔越来越可观的体型,完全是压力积累的成果。

另一方面,从高位上解放下来的麦哲伦,不再成天厕所、办公室的两点一线。他时常在不同的地狱层里视察巡逻,有时还会和聊得来的犯人谈谈人生。也许是运动量的增加,或者是心态的改变,拉肚子的症状渐渐减少,从一天蹲坑十小时锐减到一天蹲坑一小时。

恢复正常指日可待,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麦哲伦那个混蛋!”汉尼拔仰天长啸,“他是想把所有的地狱,都变成猛毒地狱吗?!”

“啊~嗯~小尼拔,你怎么又说这事儿啦?”

万黑丛中一点粉,抖S女王萨蒂领着她的魔兽仆从,一扭一扭地走来。

汉尼拔瞅见萨蒂的美色,居然都没有余力像往常那样逞一发口舌便宜,而是面色晦暗精疲力竭地叹气:“萨蒂,你也知道,那家伙呼出的气流出的汗都是毒,所过之处没有不沾上毒的地方。”

“啊~嗯~”

“而且那种非腐蚀性的毒,粘在哪里根本看不出来。”

“啊~嗯~”

“而且他现在到处乱走,摸过哪里根本不知道啊。”

“啊~嗯……小尼拔,你中招啦……”

“咕噜噜噜——”

像是回应萨蒂的猜测,汉尼拔的肚子发出一阵不祥的搅动声。紧接着,两米多的高大汉子,脸色惨白的弯下腰,抱着腹部蜷缩成一团。

“疼疼疼疼……疼死了……”

真是,连疼都不敢大声喊。

“署长,解药拿来了。”

一名有着一头金色长波浪的制服美女,端着托盘走近呻吟的汉尼拔。

缩在椅子上的大团子,伸出一只汗淋淋的手,抓住药瓶子就是一通猛灌。

在此期间,萨蒂向金发美女问话:“多米诺,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明一下啊~嗯~”

“是的,狱卒长。”多米诺脚跟相碰,立正敬礼,用十分严谨的声音汇报到,“署长在跟踪副署长时,不小心将脸贴在副署长坐过的地方。”

“……”

“不是你想的那样!”

萨蒂那看变态的眼神刺得汉尼拔浑身炸毛。

“我是在监视他有没有和犯人们走的太近!会中毒是因为我摔跤脸着地而已!”

“顶头上司是变态”和“顶头上司是笨蛋”选哪个?

萨蒂表示,她选择死亡。

“小麦麦可是这个监狱最尽责的男人啊~嗯~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所说的最尽责的那个人,可是让冯?克雷这个重罪犯,从眼皮子底下放跑了。”汉尼拔十指交叉撑住下巴,摆出副深沉样,“虽然我也不愿这么想,但草帽路飞引起的集体越狱事件,对麦哲伦造成了不良影响。”

“啊~嗯?我怎么记得,那次是你中了敌人的美人计,被扒光了绑在仓库里……”

“在!那!之!后!”

汉尼拔猛地提高嗓音,盖过萨蒂的声音。

“麦哲伦追捕草帽路飞一伙人失败,于是下令关闭监狱大门,防止更多的囚犯逃脱,并立刻对监狱内部进行大扫荡,抓捕漏网之鱼。当时,抓住的人有……”

一直侃侃而谈的署长突然噎住,旁听的多米诺非常体贴地接话。

“红莲地狱一百三十二人,魔兽地狱四十四人,饥饿地狱十八人,灼热地狱六人,极寒地狱三人,无限地狱零人。另外还有几年来,从监狱里离奇失踪的囚犯五十七人。”

“没错没错!加起来差不多有两百来号人吧。这么多人都抓住了,唯独冯?克雷逃掉了。而这个冯?克雷,正是草帽路飞的同伙!”

虽然汉尼拔说的煞有其事,但了解他秉性的萨蒂完全不信。

“啊~嗯~所以你不是因为私怨,才在心里记恨了十二年?”

“这是哪里的话?我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吗?”汉尼拔拍拍自己的大肚子,“那时候我还不是署长,所以都是麦哲伦的失误!”

说完这句,不知为啥,汉尼拔变得神清气爽。但,萨蒂已经不想和他讲话了。纤长的玉指敷在腰间的皮鞭上,蠢蠢欲动。

“其实,是署长偶然看见副署长进入下到六层的电梯,感到担心才跟上去看看。”

好妹子多米诺,将汉尼拔的尾行,美化成了对同僚的关心。

“六层怎么啦?”

这时,个子矮小的男人走进来。萨蒂和多米诺对他打招呼。

“啊~嗯~小萨鲁。”“萨鲁戴斯狱卒长!”

只有二头身的萨鲁戴斯狱卒长迈着小短腿踱到汉尼拔跟前,以仰视的姿势做出俯视的气势。

“汉尼拔署长,我提交的申请,啥时候能批下来?兄弟们可等着呢。”

“这……这个……那个……”汉尼拔的视线四处游移,冷汗刷刷地从额头淌下,气虚的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是我不给批……实,实在是,你的要求有点……”

萨蒂瞅着汉尼拔的怂货样,又提起了兴趣。

“啊~嗯?小萨鲁,你申请了什么?”

“是监狱内部的彻底翻修申请。已经提交一年多了。”

萨鲁戴斯扯下一边的嘴角,表情甚是不爽。

“从很久以前开始,推进城里流传的传说——‘恶魔的邀请’和常年持续的犯人离奇失踪,其真相其实是过去的某个犯人利用能力,在监狱内部四处挖密道,开辟出躲开狱卒视线的秘密基地。知道这件事后,怎么可能不采取补救措施。”

“但是,你也知道整个推进城有多大啊。而且大部分区域被改造成极端环境。想要将监狱内部彻底翻修,首先经费就不够啊。”身为署长的汉尼拔,低声下气地对部下恳求,“我已经向上面提交拨款申请了。你再等等好吗?一旦钱到位,我立刻批准。”

“哈——好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萨鲁戴斯点头认同了汉尼拔的说法,萨蒂和多米诺也没有对此提出质疑。

因为他们知道,汉尼拔虽然懦弱,但在工作上还是尽心尽力的。如今汉尼拔最怕的就是有人拿他和前署长作比较,当真是一点都不敢松懈。

“对了,你们之前在聊什么?六层怎么了?”

“今天,署长看见副署长进入下到六层的电梯。”

“这样啊。”听了多米诺的简要说明,萨鲁戴斯了然道,“大概是去找‘他们’去了。”

“他们?”

“就是‘特别囚犯’那群人啊。”

在推进城的最底层,漆黑的无限地狱中。

有那么一群被隔离起来的犯人。

原七武海、地下世界的中介人、德雷斯罗萨国国王、天龙人——唐吉可德?弗朗明哥。

原四皇、bigmam海贼团船长、万国女王、吞噬者——夏洛特?玲玲。

原四皇、百兽海贼团船长、和之国摄政王、八岐大蛇——凯多。

原七武海、四皇、黑胡子海贼团船长、身怀三种果实能力的地狱三头犬——马歇尔?D?帝奇。

没错,这四位曾掌控一方势力,跺个脚世界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正是被“重点照顾”的“特别囚犯”。

而他们,除了都是“恶名远扬,坏事做尽”的枭雄以外,还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被同一个人打倒,以至于从此深陷囵圄,数灰度日。

麦哲伦走出地下六层专用电梯,整了整衣领,呼出一口毒气,才迈步深入无间黑暗之中。

无尽地狱的牢房都是为犯人量身定制的,大多以昂贵且难以加工的海楼石制成。样式为正立方体,配合囚犯的体型放大缩小。而且每个牢笼都是独立分开的,杜绝了他们联手破坏的可能。

行走在小道上,麦哲伦能感受到来自两侧牢笼中的数道视线。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老虎牢牢盯住,即使知道没有危险,却依旧让人感到压力。

随着前行,路的两边渐渐空旷起来,笼子的数量不断减少直至没有。毕竟六层面积极其宽广,而世间能有资格关进这里的大恶人并不多。大部分地方是处于闲置状态。

经过一段空无一物的长路,麦哲伦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特别囚犯”的“特等席”。

“呋呋呋呋——这不是副署长嘛。怎么有空来探望我们这些污秽的罪人啊?”

弗朗明哥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戴着墨镜读报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坚持,当初入狱的时候,名牌衣裤脱得爽快,就是这幅墨镜死活不肯摘,甚至还不惜动用霸王色来威胁狱卒。

这货自从进了笼子里,一改以往的作风,变得特别老实,唯一的要求就是必读每期的报纸。这十年下来,旧报纸已经堆满了牢笼的一角。

麦哲伦注意到,似乎除了报纸以外,还有一些十分可疑的花边杂志混在其中。

“好饿——好饿——好饿——”

大妈的笼子里传来一阵阵虚弱的呼声。麦哲伦转头看去,发现原本健壮的高大女性,如今变得憔悴萎靡。脸颊消瘦的内凹,头发也已花白。

被迫半绝食十年之久的吞噬者,从最初的狂躁到现在的安静,经历了一段于人于己都十分痛苦的过程。这并不是麦哲伦他们单方面要虐待大妈,有一半是来自大妈自己的意愿。是她在得知“孤儿院”消失的真相后,对自己降下的惩罚。

“好饿——好饿——好饿——”

“吵死啦!老太婆!”正在打坐的凯多猛地睁开眼睛,犀利的目光直刺饿到意识模糊的大妈,“今天的饭你已经吃过了!给老子闭嘴吧!”

这位海陆空“世界最强生物”,正如他的名号所指,实际并不是人类。而是时常出现在神话传说中的大鬼族。更加麻烦的是,他是吃下了幻兽种恶魔果实——八岐大蛇的大鬼族。生命力之顽强,近乎不死。

曾企图操纵和之国的政权,与弗朗明哥联手,欲将整个世界拖入战争的深渊。

这样的大祸害,在被人打败关进监狱后,居然皈依佛门这种事,估计是连他本人都不曾想到吧。

“喂!罗刹头子,给老子弄点酒来。”

被大鬼叫做恶鬼的麦哲伦无奈叹气:“酒是不会提供给犯人的。而且你不是出家人吗?”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嘛。哈哈哈哈!”

“啊呸!你这个戒屠不戒杀,戒淫不戒色假和尚。”

“哦呀?黑胡子你醒啦。”弗朗明哥眼睛都没离开报纸的打招呼。

“哼!老子还轮不到你这个人棍来说三道四。”凯多唾弃一句,闭上眼睛继续参禅。

“好饿——好饿——好饿——”大妈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麦哲伦走到黑胡子的笼子前,望见里面惨不忍睹的景象,微微皱起眉头。

黑胡子的身体被割裂成了三段,仅有一丝丝的血肉相互连接,且每一段都用手腕粗的海楼石锁链紧紧束缚住。透过外露的肌理可以看到,三段身体里都有一颗心脏在怦怦跳动。

这幅惨不忍睹的样子,就是这位曾经搅乱世界的大枭雄的最后末路。

在他被剖开身体前,有谁会想到,其实黑胡子是三位一体的畸胎人。

这个世上,有胎儿在生长成型的过程中,将双胞胎的兄弟姐妹包进身体吸收掉的现象。被吞掉的胎儿通常会剩下一些小小的“遗留物”,称为畸胎。

而黑胡子的情况更为特殊。

据他自己坦白,是在早年间,帝奇家三兄弟偶尔得到了地狱三头犬的恶魔果实。在经过“和谐”的商讨后,三人一致决定由大哥马歇尔吃下恶魔果实,然后再将弟弟们吸收进身体。制造出一人能拥有两种恶魔能力的假象。

简直是丧心病狂。

而这位不惜吃掉兄弟,杀害挚友,背叛船长,也要登上海贼王之位的狂人,在毕生的谋划被阻止破坏时,竟然痛快地仰天大笑,高呼此生无憾。也不知在落到这般田地之后,是否还能那般坦然。

“贼哈哈哈!尊贵的前署长大人,是特意来欣赏我这个废人的吗?”

“哈——”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说话前先吐口毒,麦哲伦毫不同情地看着因为中毒而痛苦挣扎的黑胡子说道:“今天早上一睁眼,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所以来看看你们,有没有在搞小动作。看来是我多虑了。”

“这可不一定哦。”弗朗明哥突然搭腔,将一张薄纸从杆子的缝隙间扔出去。

麦哲伦伸手接住,刚看了两行就脸色煞白。

“呋呋呋呋——我记得有一个草帽小子的老相识潜伏在这座监狱的暗处。原本是沙鳄鱼的手下,叫什么来着的?”

“……”

“ZI——ZI——ZI——ZI——ZI——ZI——”

刺耳的警报响起,应证了麦哲伦不详的预感。而在一片混乱中,黑胡子无药可救的放声大笑。

“咳咳!贼哈哈哈哈!自由!是自由的味道!贼哈哈哈哈!”

“孩子们!隐忍十年,终于到奋起的时机啦!”

画着夸张妆容,穿着装饰了天鹅的长外套,背后写着“梵”的新人妖乐园二代目女王——冯?克雷,带领着一大波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人妖囚犯们,从监狱的各个角落窜出来。

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汉尼拔拎着三叉戟,气势汹汹地挡在人妖大军的必经之路上。

“你们别想在我任职的时期越狱!我是死也不会让出署长宝座的!”

“挡路!”

小冯一个起跳,使出人妖拳法?那个夏天的回忆录,将汉尼拔果断踢飞。

“小草帽!等着奴家!奴家绝对会赶上拍大合照的哟嗯!孩子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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