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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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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寒听完李春香的叙述,匆忙下楼,快步追赶许银花,在离干休所院门不远处追上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许银花,拦住说:“大娘,我是安南山的妻子,听我说,别追了,你女儿的事交给我好了。”

许银花喘息着:“你就是安夫人!”

“是。”

“怎么不早说啊!你——快给姣曼打电话,就说我自杀了,快,听我的!”

王晓寒迟疑:“大娘,这话我不能说,也不该说。您别急,刚才听李婶说,祝姣曼昨夜一直和她住一起,周如生来就是商量股份转让的事。”

许银花身子往上一窜,没能跳起,只是浑身的肉上下抖了几下,“咔咔”吐几口痰,模糊不清地骂道:“这个臭不要脸的李春香,昨晚为何不对我说,这样的事也能拿来赌气。闺女,我早想见你了,姣曼不让,我敢拿人头担保,安老板是被姓周的害死的!”

“大娘!”

“别这么看着我,我没证据,若是有,他还能逍遥到今日,就是凭感觉。以前,安老板经常带着你们厂里的人来我这里吃饭。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看人准。有一次,周如生建议把干休所院内埋葬的老兵坟墓迁移到紫阳山上,安老板很生气,责怪周如生。当时,雪梅还替周如生说情,周如生脸上是悔过的样子,手在桌子下面把一双筷子都折断了。他怕人看见,把断筷子塞进裤兜里,完了,反说谁把他的筷子没收了?一准是雪梅。从这一点小事上看出,这人多阴损!你说,安老板不明不白地死了,不是他还能是谁?还有一次……”

王晓寒打断了许银花的话:“大娘,雪梅不见了,从昨天下午离开公司到现在一直联系不上。现在,全公司的人都在找她,我要立刻赶回去。”

许银花不以为然:“一个晚上能有什么事,今儿早上见她老公不是心情,在附近转悠,是不是小两口生气了?”

“但愿如此。大娘请回吧。今儿的事不要放在心上,等见了雪梅,我和她一起找祝姣曼谈一下,让她与周如生保持距离。”

“嗳,嗳!小曼这孩子自尊心特强,我说找安老板说情给她换一个工作,她就是不让,还不让说我是她妈,好像说了,我会丢她的人。”许银花拉着王晓寒的手,迟迟不愿放开。

王晓寒抽出手,招了一下,急忙离开。

干休所在赣都市西北郊外,离通往市区的公路不到一公里,王晓寒走在河岸不太宽的水泥路上,走着,反复拨打张雪梅手机,心越发紧张,不禁跑了起来。

跑了一段路,发现路口伫立一个身影向她张望。从体型上,感觉是吴敬仁,于是,快走的步子,不一会,吴敬仁迎了过来,还没站稳,一声悲切直扑过来:“雪梅出事了!”

王晓寒站住,连声地:“不会的,不会的!快说怎么回事?你是什么时候与她失去联系的?”

一夜之间,吴敬仁仿佛换了一个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红肿,眼圈紫黑,面色晦暗,头发蓬乱,浑身不停发抖。

“敬仁,你怎么会有这样的预感?出事——不可能的!”王晓寒被他的样子吓着了,心不由战栗。

吴敬仁转过身,身子摇晃着靠在一棵大树上,身子软了下来,慢慢跪在地上,呜呜地哭着。

王晓寒走过去,惊恐地喊:“为何认定雪梅会出事?你说,说话啊!”

吴敬仁不回答,哭得越发哀痛。

王晓寒看着天空,喊着:“我不相信,在这样的太平盛世,有人敢如此胆大妄为,明目张胆地对雪梅下手!可能吗?不!我绝不相信!”她扭头看了一眼被哀痛击垮的吴敬仁,感觉没必要安慰这样的人,刚要走到的时候,吴敬仁的手机响了,可他无动于衷。

王晓寒担心是张雪梅的,焦急地喊:“接呀!”见吴敬仁没反应,想上前推一下,弯下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晃了一下,耐着性子说,“也许是雪梅的!”

吴敬仁抬起头,一张扭曲的脸被泪水蒙上:“不可能的,怎么会是她!”

王晓寒有些心酸,蹲在来轻声地说:“接一下好吗?不想说话看一下,万一是雪梅呢。”

吴敬仁这才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地打开,强忍哽咽,从喉咙里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兰新——”

电话来传来女声的呵斥:“混蛋!振作起来!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见到王晓寒了吗?”

“见,见——”

“怎么说?”

王晓寒见吴敬仁透过泪光,茫然地看着自己,伸出手,用眼光询问,可以吗?吴敬仁递上手机,靠着树根坐下,两眼对着天空,成串泪水落下。

王晓寒接过手机说:“你好,我是王晓寒。”

“我是耿兰新,敬仁的同学。王女士,事情紧急,长话短说,雪梅遇害了,现在下落不明,你必须马上离开赣都,越快越好!”

王晓寒惨叫一声:“不可能的!你们为何要如此惊惶?”

“惊惶?你以为我们弱智,没长脑子?你以为我们愿意往坏处想!告诉你,我比你更了解你的对手,没时间解释,只想替雪梅告诉你,马上离开!”

“不!绝不!别说雪梅目前只是失联,就是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也不会离开,也不能离开!”

耿兰新沉默,片刻,语气冷静下来:“我和雪梅情同姐妹,我宁愿相信自己死了,在说鬼话,也不愿意让她有什么不测,然而,事情不可能随我的心愿。前几天,我与雪梅有过一次彻夜长谈,她做好了用死引出凶手的准备,我是不赞成的,可无法说服她;没想到一切来得这么快。王女士,雪梅是位聪明绝顶的女子,她不会白白地死去,一定会让对手露出破绽。我相信这个凶手很快会落入法网,所以,在这个危险的时刻,你要有所防范,以防凶手发出最后的疯狂。若下一个是你,那么雪梅岂不是白死了……”耿兰新说不下去。

王晓寒咬着下嘴唇听着,要说话的时候,几滴鲜血落在手机上,她擦了下,从齿缝间发出:“来吧!我不怕!”挂上手机的瞬间,她感到天旋地转,远处传来张雪梅笑盈盈的声音,安夫人,听耿兰新的话没错,我终于把周如生这条毒蛇引出来了。

她想站稳,不料眼前一暗倒在路边,吴敬仁从地上站起,踉踉跄跄过来,喊了几声不见回应,犹豫一下,蹲下来把王晓寒扶坐在地上,紧张地拍着后背。不一会,王晓寒清醒,晃一下头说,“没事的,我相信!雪梅不会那么容易被暗算。”她迅速站起,伸手握住吴敬仁的手,“没事的,要相信雪梅,相信她能战胜所有的对手!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等着……”说完,转身朝着市区的方向走去,快到大路口,回头望了一眼,吴敬仁还坐在路边。

她掏出手机,给许银花打电话,请她过来劝吴敬仁到她的房间休息。

走了十几分钟,胡若雯开着商务车过来,见了王晓寒,悲愤交集地扑上来,搂着王晓寒哭泣。

王晓寒抚摸着胡若雯颤抖的后背,肺腑间冒出一丝微弱的声音:“也许是虚惊一场呢,若雯,别哭啊!”

“不,不可能的,许多事你不知道,张总什么话都对我说了。她说过的,假如她失联一定是被害了。还交代,她给市委写了一封信,放在银行的储存箱里,让我把密码告诉办案的人员。”

王晓寒怔怔地:“都说了……那你为何不告诉我?”

“张总不让!还说,若是她不在,凶手仍然逍遥法外,由我接替她,绝不能把你推倒前面……说,若是你被害了,无论凶手是否暴露,对我们的付出都毫无意义。”

王晓寒再也无法控制内心的哀伤,连续地喷出哭泣。

胡若雯紧张地喊着:“安夫人!撑住啊!张总下落不明,凶手就在我们身边,你可不能倒下。”

王晓寒靠在车体上,眼里喷着泪:“我不会倒下的,怎么可能呢!若雯,走——找刘书记!”

两人来到市委,办公室人员告知,“刘书记在开会,他有过吩咐,你若来,让我转告,情况他已经知道,请你回去,继续寻找张雪梅。”

王晓寒回到公司,见厂区内到处都是惶惶不安的人。有人见她下车,纷纷围过来,乱哄哄地说着话。

郭连成挤过人群,喊着,“让开,让开,不要说些没用的。”

有人喊:“老郭,小心点,下一个轮到你了。”

郭连成愤怒地拍胸口:“柠檬酸厂的人是杀不完的!我才不在乎!活着,继承安董事长的未竟事业,死了,跟着董事长做鬼!有什么!再说,雪梅董事长不像安先生没有一点防范意识,她心里十分清楚,怎么可能轻易地被谁暗算,只怕她现在被狗急跳墙的人软禁了,逼着她退位。”

“噢……有可能,还是老郭脑子好用。”

诸如此类的惊叹不绝于耳。

王晓寒心说,无稽之谈。走着,她停下来,问,“去派出所的人回来了没?”

郭连成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低声说:“董事长,到了办公室再向您汇报。”

王晓寒望了一眼办公楼,说:“老郭,去我先生的宿舍。”说着,转身向综合楼走去。

到了综合楼前,彭萍萍从人群中追上来,王晓寒见她欲言又止,说,“通知董事会成员,上去说。”

郭连成听了,不由止步,王晓寒说:“老郭列席。”

进了门,郭连成恭维地:“董事长就是高明,这个时候是察言观色的最佳时机。”

彭萍萍说:“察谁呀,有一个走了,还带着陈山松,神兮兮的也不晓得做什么。”

郭连成大惊失色:“什么时候?你为何不汇报?”

“十分钟以前,看着陈山松听周如生说话时样子很紧张,我不便问。”

郭连成看着王晓寒,欲言又止,脸上露出只有陈山松这个不长脑子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候跟周如生走。

朱斌和胡学峰一起进来,郭连成看着他们脸上透着明显的恐惧,不屑地耸耸肩,传递出疾风知劲草,看你们胆小如鼠的样子,还不如我和彭萍萍,有什么资格当董事会成员。

朱斌见王晓寒抱臂靠在桌边,声音哆嗦地问胡若雯:“可有张董事长的消息?”

“没有。”

朱斌哀叹摇头,嘴上噏动,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话。

胡学峰想着心事,手摸着一把椅子坐下来。

郭连成按捺不住:“董事长,开会吧!现在全厂上下,人心惶惶,我们要尽快研究一个方案,让职工们感到清源生化不会被任何灾难打垮!”

王晓寒漠然以对,室内静了下来,几分钟后对彭萍萍说:“给陈部长打电话,说我要开会,看他怎么说。”

彭萍萍急忙拨打电话,不经意地加了一句:“陈部长,你在哪?安夫人要开会,你马上回来。”

陈送山说:“转告安夫人,周——总说,张董事长可能去冥岗山,说不定迷路了。可是,他没有把握,不让声张,让我陪着他去山上寻找。”

彭萍萍把陈松山的话说了一遍,一丝惊喜的眼光与胡若雯相遇,两人不约而同地,“有可能。”

郭连成站在彭萍萍身后,用手指点着她的后脑勺,脸上释放着,愚蠢!愚蠢至极!

胡学峰厌烦地说:“老郭,什么意思?有什么话说出来,干嘛在背后指指点点的。”

郭连成笑着说:“这话只有陈松山信,冥岗山就那么大,东面和北面是江,南面是市区,何来迷路之说?再者,雪梅董事长有手机,上山的时候不可能故意把手机关掉。”

胡若雯警觉地:“郭主席,你认为老周为何要这么说,这么做?”

这也是王晓寒想问的,她用关切的眼光注视郭连成,等着回答。

郭连成轻蔑的口吻:“演戏!让人知道他对雪梅董事长失踪也是关心的。”

王晓寒心说,不可能的,那是为何呢?这是一个重大的疑点,见大家对郭连成的解释不知可否,沉吟片刻说,“那就等他们回来,看什么情况。刚才老郭说,尽快研究一个稳定局面的方案,这话我赞成。我以为,目前最主要的任务是找到雪梅的下落。对此,你们有什么想法?”

郭连成说:“我负责的是市内,全市所有的宾馆,私家旅社全找遍了,没有一点线索,这一块可以不要考虑。”

胡若雯说:“我负责的是张董事长的亲戚,朋友和同学,也没发现任何线索。”

“我负责的是雪梅董事长的小区,问遍了整个小区的居民,只有一位住在雪梅楼上的一位中年妇女看见她外出。噢,还有门卫,看见雪梅出去,时间是下午三点多钟。” 胡学峰说。

“还有什么情况?”王晓寒问。

胡学峰与朱斌交换一下犹豫的眼神,各自沉默。

郭连成看着,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们不说,我说!安夫人,现在人心慌乱,最根本的原因还在周如生那里,有人私下议论,雪梅董事长万一出事,周如生还是总经理,安夫人本来就惧他,这下,再没人敢奈何他了。现在当务之急,你要明确态度,雪梅董事长的决定算不算数。”

胡学峰急忙应和:“是,是,这是关键。”

王晓寒不假思索地说:“我是副董事长,在会上可以说不同意见,但是,一旦董事长做出正式决定,我无权更改!周如生——已不是总经理!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郭连成激动地说:“有安夫人这枚定海神针,再大的风浪也休想把清源生化这艘巨轮打翻!我建议,办公室把安夫人这句话形成文件,下发到各车间,这样,人心自然会凝聚在一起。”

“同意。”众人异口同声。

彭萍萍话刚出口,犹豫了,说,“以什么名义下文?我的意见,还是以董事会的名义,这样更具权威性。”

王晓寒摇头:“不可以,雪梅董事长不在,周如生目前还是董事会成员,以董事会的名义显然不妥。我建议,公司成立一个应急领导小组,成员有董事会和工会组成,这样在程序上符合公司章程。老郭,你立即召开职工-代-表-大-会,选出三名中层干部,参与应急小组的工作。董事会这边,只派出二人参与决策。两个机构的人员出来后,小组成员再推选出组长,这么做让周如生无话可说。总之,我们今后做任何事,都不可以随意。”

郭连成激动不已:“安夫人!您给了柠檬酸厂人前所未有的尊重,这么做,没有任何人不从心里佩服您。”

胡学峰被郭连成的话感染:“这个决定,如同一盏指路的明灯!我表态,不参加紧急小组。”说着,他用脚尖碰了一下朱斌。

朱斌还没想好说什么,信口道:“就是,生产系统有一人就够了,我的意见是,由安夫人任组长,胡秘书即使不参加,重大的事宜还是可以参与的。”

彭萍萍侧脸,眼里落下一地的不屑。

王晓寒直言不讳:“若雯一定要参加的,我的意见,朱主任不要参加了,胡部长,你的意见呢?”

胡学峰气恼地说:“我刚才都踢过他了,还争。”

朱斌立刻红涨脸,解释说:“我担心工会的人在这个非常时期再闹事,所以才要挺身而出。”

“别抹了,越抹越黑!你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以为谁参加的这个小组,谁就是未来的负责生产的副总。你呀……这么多年一点没长进,竟然用这样的心思揣摩安夫人的良苦用心。”胡学峰用力搡了朱斌一下。

郭连成郑重地说:“我向安夫人保证,这次绝不带半点私心杂念,完全交给职代会,若是落选,我绝对服从。但是,我一定彻底抛弃个人得失,服从应急小组的领导,保证完成应急小组交办的任何任务!”说完,向王晓寒深鞠躬,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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