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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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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雪梅坐在沙发上看女儿画画,耿兰新风风火火进来,看见茗贞,紧张的神色瞬间消失,眼里移动温馨,弓着腰,拍着手,连声喊:“哟哎——小茗贞驾到了!快,快让新姨抱抱。”

茗贞扭过脸,喊一声“新姨”想接着画,耿兰新一下把她抱起,在小脸蛋上狂亲。

“新姨,我想画一个苹果送给你。”

耿兰新扭着腰:“不嘛,新姨想抱你。要不,在新姨脸上画,好不?”

茗贞抿嘴笑,摇头。张雪梅说:“够了没?我都等你一个多小时了。”

耿兰新抱着茗贞坐下,眼睛转了一下,掏出手机:“文涛,让敬仁去我们家吃饭。”于文涛说,“家里怎么吃,什么都没得,我正和他商量着去哪吃。”

“死脑筋,不会让饭店送啊。”

张雪梅看着她,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我呀,不但知道你会去,还知道你此刻想什么?”

“乱讲。”

耿兰新撇嘴:“一切都在茗贞身上,还用说吗?不然,你会来看我?再不然,你会带茗贞去见他?说吧,怎么打算的,我帮你参谋一下。”

“也没什么打算,前些阵子接了他的电话,当时很烦,后来一想,他这个人能主动给我电话也不容易,所以才把女儿带来。”

耿兰新频频点头:“知道了。吃了饭,我和文涛带着茗贞出去玩,你们好好谈。哎,听说你当董事长了?”

“是。逼上梁山哪。”

“看来王晓寒挺睿智的,把公司交给你总比交给周如生安全。可是,这样以来你成了风暴中心了。哎,要不,我把气压机厂的工作辞了,帮你对付那帮混蛋?”

张雪梅欣喜:“当然好了,只是文涛不舍得让你失去正处级的头衔。”

“看,你还是不了解他。前天还说呢,他想去那你里打工,挣钱买房子。走咯——宝贝。”

张雪梅见耿兰新舍不得放下茗贞,跟在身后问:“兰新,该要孩子了。我发现你们一点不着急,现在对你来说什么都不重要,要孩子才是第一位的。”

出了办公室,上了车,耿兰新才说:“怎么不急,可不是急的事,当了这个破厂长,有些骑虎难下,所以才想去你那里。不说别的,你看我这破车,连南昌都不敢跑。再看我的房子,听说比我年龄还大。”

张雪梅上了驾驶位,歪过头:“兰新,你说真的?”她见耿兰新眼里泛出,我何时说过假话?郑重点头:“好!等我闯过这一关,请你过去任总经理。”

耿兰新从茗贞肩上探出惊愕的眼睛:“还有什么关?”

“噢,周如生贼心未死。”

“他呀,一条疯狗而已。哎,听说他的老婆和一位装修工在新开区那边开了一家饺子店,前些阵子被人砸了,都说是周如生干的,不如我们去尝尝?”

张雪梅心想,倒要看看是什么样一位装修工能把周如生老婆勾引了,但想着待会有要紧的事与吴敬仁谈,说,“算了,见了面挺难为情的。”

耿兰新不以为然:“那有什么,她开店都不难为情,我们当顾客算是捧她生意呢。”说着,用手机通知于文涛,让他和吴敬仁打车直接去开发区老街。

张雪梅猜着,耿兰新真正的意图不是尝饺子,而是想亲眼应征一下外面的传闻,犹豫一下,才启动车前往。到了老街,见狭窄的街道上只有几家小吃店和一家卖卤菜的,她停车,问了一位卖烧饼的,对方向西一指,“路口对面有一家孔府饺子店。”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耿兰新觉得奇怪,“莫非装修工姓孔?你认识周如生老婆吗?”张雪梅摇头,说,“见过一面,等于不认识。”

“莫非是外面人乱说,我就不相信一个外地的装修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羞辱周如生;更不相信周如生会甘愿被羞辱。尤其是砸了店又开更是欲盖弥彰。”

张雪梅心里暗暗吃惊,难道耿兰新猜到了什么?车子接近路口,她看见一个醒目的招牌,“孔府饺子店”,店门外围了许多站着吃饺子的人,不由惊讶:“生意这么好?”

耿兰新说,“我先下去进去看一下,你不要下来。”

张雪梅看着耿兰新进店,正想下车,一辆出租车停在车后,于文涛和吴敬仁同时下来,张雪梅降下车窗,轻声地对女儿说,“茗贞,喊爸爸。”茗贞把头伸向窗外,还没喊出,吴敬仁惊喜地喊一声,“茗贞——”跑过来,一把拉开车门,抱起茗贞忘情地看着,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于文涛以为驾位上是耿兰新,躬身一看,嬉笑的脸被水泼了似的,“哟——怎么是你!”直起身子正要喊吴敬仁,还没出声,店内传来耿兰新大声呼喊,“雪梅——店内人太多,我们还是走吧。”

张雪梅头皮发麻,人多就离开,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吴敬仁愕然,愣愣地看着她,轻微地喊,“雪梅!”她刚想说话,耿兰新过来,拉来车门神秘兮兮地:“没办法,里面有两个女人,不知道哪一个是罗青竹,只好这样。我一喊,其中一位一愣,这才认出了谁是罗青竹。走,走,到别处再说。”

于文涛把头凑了过来:“你们说什么?”

“上车。”耿兰新催促。话音未落,店内走出一位超短发女人,耿兰新小声地:“就是她。”张雪梅看了一眼,目瞪口呆,喃喃自语:“她这么变成这样了?”

罗青竹走近了,客气亲切地对张雪梅说:“张总,你怎么来了啊!”

张雪梅慌忙下车:“噢,罗大姐!你——”她想掩饰自己的来意,说你也来吃饺子呀?可罗青竹腰间围着一个白色围裙,胳膊上带着护袖,额头一层薄汗,把她下面的话堵了回去。

罗青竹说:“张总是我的贵客,请下车!”

“雪梅,你认识?” 耿兰新故作惊异。

张雪梅刚要介绍,罗青竹说:“耿厂好!”

“哎,你谁呀,怎么认识我?”

罗青竹笑道:“你可是赣都市知名企业家,经常上电视,谁人不知,更何况我了。”

耿兰新失望地:“原本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我们两家人聚一下,没想到跑这么远还是被认出了。算了,你这人多,我们另找一个地方。”

罗青竹说:“别人来还真的没地方,你和张总来一定有地方,而且是一处从来没招待过客人的地方?我家老板正在为你们收拾地方呢。张总,请下车。”

“我家老板”,女人称呼老公才使用的,她竟然毫不隐晦,张雪梅想着不由下车。罗青竹在前,张雪梅等人在后,进了店内顿觉一股热气漫过全身。店内六张餐桌,几乎被拥挤的冒着汗珠的脑袋和饺子碗覆盖。

这里,张雪梅日记中有过这么一段文字。

“我走进饺子店,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士当前而立,刹那间,意识里出现幻觉,一位侠肝义胆,晨踏霜露,晚沐斜阳,一骑翩翩,宝剑在手,舞满天下,所向披靡,无人能敌的剑客。他看着我们,目光闪动间,流露淡定与从容。罗青竹亲昵地介绍,张总,这是我的老板——孔衍文。然后,拉了一下我的手,说,这位柠檬酸厂张总。孔衍文微微点头,音色浑厚,说,张总,谢谢光临小店!里面请。”

“我惊骇,天哪!此人怎么可能是装修工,莫不是周如生从哪里请来的同伙吧?本想客气回应,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什么也没说,顺着他的手势进了里间。室内显得很宽松,一张双人床前横着写字台,对面放着两把椅子,桌上摆好的餐具,茶杯。南窗下放着一个木凳,上面一把电热壶,发出滋滋的响声。兰新进来,若无其事的表情,但我知道,她心里隐藏着惊心动魄的猜疑。罗青竹拿出一包龙井茶,招呼,坐吧,两位老总坐椅子,两位帅哥坐床上。孔衍文进来,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青竹,随意就好,贵客我来招待,你到外面忙着。”

“另一位女人端着两盘卤菜进来,很拘谨地放在桌上,紧跟着,罗青竹端着两盘菜进来。四盘卤菜,各有不同,一盘猪耳朵,一盘牛内,一盘猪肚子,还有一盘猪蹄。吴敬仁脸色越发难看,于文涛看着,用手触动一下,小声说,这么丰盛。”

“这时,看似服务员的女人又送来两盘泡菜,想说话,看了孔衍文一眼,默然出去。孔衍文说,两样泡菜,一样是从超市买的,一样是我做的。说着,从柜子里拿出一瓶酒,说,今天,我请客。于文涛说,哪能白吃。该多少——耿兰新拦下他的话,说,孔师傅真是多才多艺,听口音不像本地人,怎么想来这里开店?这话,正是我想问的。罗青竹在外面说,他呀,以前是教书的,也只会包饺子。吴敬仁的忍耐到了极限,起身恶狠狠地看了耿兰新一眼,丢下一句,我还有事。说着,涨红了脸,离开。耿兰新脸上挂不住,低声骂一句,嘛玩意。我尴尬地笑道,随了一句,就是,不晓得哪根神经短路。于文涛打圆场,说,管他,我们吃。”

张雪梅见孔衍文静静观望,笑道,“孔师傅,不好意思。你看这些菜多少钱,我们带回去,以后有机会再来品尝你的饺子。”罗青竹进来,紧张地问,“怎么呢?”

“他就这样,没事。罗大姐,算一下多少钱,我们带着。”罗青竹不悦,说自己与柠檬酸厂一点关系没得,看得起就带着,看不起,想买还不卖呢。耿兰新笑道,“那就打扰了。雪梅,我们走——”

两家人出了饺子店,吴敬仁一个人悻悻独行,望着他的背影,耿兰新说,“上车。文涛,你开。”于文涛闷闷不乐,开着车门,说,“谁的主意,到这里?”

耿兰新厉声:“闭嘴!一对不长脑子的混蛋!”车子行驶几百米,发现吴敬仁走在街边,于文涛刚放慢车速,耿兰新说,“开过去。”于文涛犹豫,说,“不好吧,这里不好打车。”

“让你开就开。”

于文涛哀叹:“唉,饺子没吃成,惹了一肚子气。你把他丢下,明天他找我麻烦。”车子超过吴敬仁,耿兰新说:“雪梅,下去让这个混蛋上来。”

张雪梅刚下车,车子慢慢开动,她恍然悟出耿兰新良苦用心,站在街边等候。吴敬仁跑了过来,不解地问:“车怎么走了?”

“你把耿兰新惹生气了,连我也被赶了下来。”

吴敬仁愤恨地拨手机,说,“耿兰新,你神经病!”

周围一片宁静,张雪梅能听见耿兰新发火的声音:“你才神经病!我好心把雪梅请来,你还跩起来了!”

吴敬仁大声地:“你干的什么事?到这里吃饭,怎么不把周如生请来!”

“我怎么知道他老婆在这里开店?你还整天觉得自己了不起,还不如罗青竹心胸宽阔,人家都不在乎,你吃哪坛子醋?以后不要理我!”

吴敬仁挂了电话,宽慰地:“有什么了不起的,咱走着回去。”

“你不该这样的。” 张雪梅说。

“不是。耿兰新不知道利害,有些话我不让文涛告诉她,我敢断定,这个开店的家伙是周如生同伙。我们在这里吃饭,周如生现在已经知道了,万一耿兰新说出什么话,会引来预想不到的麻烦。”

“敬仁,怎么会这么想?”

吴敬仁声音颤抖:“我想得可多了,所以,那天给你打电话,就怕你裹了进去。”

“敬仁,别的不说,我只想问你还相信外面的谣言吗?”

“我们不说这个,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你看了多少,而是感触到了多少。”

“这么说,你仍然怀疑我?”

吴敬仁沉默,过了一会,说,“我从来不愿怀疑……有一点刻骨铭心,自从你当了副总,我明显感觉到一种疏远。这是一种心灵上的疏远,只有两个心灵曾经贴在一起的人才能感觉到。”

张雪梅站着:“你这么说让我很难受,也很无语。敬仁,我今天是特意把女儿带来看你,想必,你该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

“我当然知道,看见茗贞的那一瞬间就预感到了,但我心里怎么想的你知道吗?想过吗?”

“不知道,但想过。不然,以你的性格不可能给我打电话。”

“雪梅,不只是我想,包括我妈妈也这么想;本来,她准备过几天亲自找你谈的,既然我们见面了不妨说一下,毕竟我们的事她不能左右。”

张雪梅猜想,吴敬仁的妈妈无非是劝她与敬仁破镜重圆,我既然有了这个心思何不顺其自然?于是想说,妈妈想说什么了,可是,她实在说不出口。

吴敬仁沉默一会,说,“有些话,还是让妈说吧。”他拨通手机,“妈,我和雪梅在一起,你那天说的事,我说不好,还是你说吧。”

张雪梅接过手机,听见一声亲切的“我的孩子!”泪水落下,哽咽地喊一声“妈——”

手机里传来激动不已的“嗳——”接着,“雪梅呀,妈想你,想茗贞!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地步。”

“妈,茗贞也想你,明天我带她去看你。”

“好啊!好。哎,你和敬仁在一起,茗贞呢?把电话给她。”

“她刚被敬仁的同学带走了。”

“那,你和敬仁一块到妈这里,妈有事对你说。”

张雪梅依稀感觉出吴敬仁妈妈要说的不是复婚的事,极可能劝她离开柠檬酸厂这个是非之地,迟疑一下,说,“妈,今晚怕是不方便,妈何事?”

“是这样,省军区考虑把制药厂转成民营。妈岁数大了,不想离开部队,上级也同意我的要求,准备把我安置在某个分区任政委。同时,上级交给我一项任务,给制药厂物色一个接班人。我想了很久,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这不说你是我儿媳,而是因为这个厂主要药品生产工艺是生物发酵。你在这方面是内行,加上有管理经验,因此,你是最佳人选。你看呢?”

张雪梅心里一颤,想着,这个时候自己怎么能离开?等有一天把周如生绳之以法,王晓寒可以安全掌舵,耿兰新不是想过去吗,清源生化有她辅佐王晓寒,相信会有大的发展。至于自己未来的婚姻生活向何处发展,听天由命吧。可这个想法说不出口。

听见电话里追问:“雪梅,怎么样啊?这边的制药厂规模你也知道,比柠檬酸厂大好几倍。我是相信这个厂在你手上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妈,只是,这边我刚刚接任董事长的职位不好马上离开,给我几个月时候可以吗?”

“我的孩子!你怎么会接替董事长的职位?那可是私营企业,王晓寒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职位让给你。不过你还是听妈的,过来吧。至于时间吗,我可以向省军区首长请示一下。”

“嗯……谢谢妈。”

“谢什么呢,妈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把电话给敬仁,我骂他几句。”

张雪梅把手机还给吴敬仁,紧走几步与他拉开距离,心中翻江倒海。假如抛开对安南山的内疚,不顾王晓寒的安危,未来的事业一片光明。那么,我能抛下吗?不可能的!若不是安先生给了我一个历练的舞台,我仍然是一名技术员,甚至还不如吴敬仁,他妈妈绝不会选中我!人一旦抽离了良心,责任,一味自私的膨胀自己,生命靠什么支撑?可是,我若为了自己的信念,利用敬仁母子,死了也难以瞑目。好难啊!真的好难。但直觉告诉我,不答应离开清源生化,吴敬仁不可能与我复婚。不能复婚,就不能斩断周如生的痴心妄想,那样,他就会像一条冬眠的蛇躲进谁也找不到的洞穴内,从而导致安先生的死沉迷千古。

她正在想说,许颜芹打来电话,“张总……”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没有。这个人太古怪了,上了车就睡,好像一头吃饱了的狮子,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交谈。”

“噢——在景区呢?也不说话。”张雪梅脑子里闪出孔衍文。

“游景区倒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我无法掌控话题,几次想把话引到他与周如生接触的过程都被他巧妙躲开。问他有什么爱好,他说没有,问他喝酒吗,他说喝点也行。晚上,我舍了命地与他喝酒,结果我喝得吐血,他还没事似的。张总,对不起!我可能完成不了你交给的任务。”说着,许颜芹哭了。

“许部长,没事——我今天也遇到一个人,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人。明天回来吧,我不想对付其他人了,只想如何面对周如生。我决定复婚了,这几天就办手续,你把这话传出去。”

“呀!太好了——想必,你家敬仁也听到录音的事了?这么说,有时候郭连成也能做点好事。”

“是。让你传出去就是想借此告诉厂里人,我与敬仁离婚完全是周如生在作祟,谣言戳穿,让他名声扫地。这样,我怎么发落他,职工都会理解。”

“张总啊!清源生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这时,对面驶来一辆轿车,到了张雪梅近前停下,耿兰新声音从刺眼的灯光中传来:“雪梅,上车。”接着,传来茗贞的呼喊声。

张雪梅上车,吴敬仁跑过来。耿兰新斥责:“不要上我的车!”

吴敬仁拉车门的手停下,声音锥子一般:“文涛,下来!”

于文涛中和的语气:“闹什么,这段路老远了。”

“好!我发誓,你若不下来,我们从此一刀两断!”

于文涛下车,骂道:“什么玩意你!死要面子!她说不让上,你就不上了?她说让死你也去死!”

耿兰新调转车头,对车窗说:“文涛,你就听他的,好,今晚不要回家了。”

张雪梅见耿兰新真的要离开,说:“怎么呢,小孩子似的。”

“不是。我今晚想和你说话,家里住不下,只好用这么方法。不是说大话,对付他们我比你有办法。”

这一夜,张雪梅与耿兰新睡在一起,彻夜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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