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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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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生去瑞金找张雪梅是虚,想收服许颜芹是真。他见许颜芹为五百吨玉米俯首帖耳,车速不由慢下来,说,“颜芹,你可晓得张总娘家的住址?”

“我哪里晓得。哎呀,找她做什么哟,她若永远不回来,难道我们这些人就不活了吗?”

周如生把车停下,刚要掉头,隐约觉得这样回去不好,有些事表面看着没有,不晓得什么时候发挥作用。再说,让她看我在张雪梅面前委屈有什么不好?想着,他慢慢踩下油门。

“张雪梅有什么哟,还不是改动了一下工作时间。要我说,这个主意是董事长想出来的,她只不过具体执行而已。她若是有这个心思,干嘛不早说出来,留给外人用。”许颜芹埋怨的口吻。

“颜芹,你分析的有道理。唉,我不是说了吗,看在董事长的情分上才这么让着她。说句心里话,没有董事长就没有我周如生的今天。别说董事长就这么点感情上的事儿,就是再大的错,我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许颜芹不语,沉默一会:“周总,我想问一句,你别介意,若是安夫人与张雪梅发生冲突,你向谁?”

“那,没想过,没想过啊!”

两人沉默。

走着,许颜芹的手机响了。

周如生猜着是郭连成,故作惊喜:“张总的吗?”说着,急忙停下车,关了发动机,极快的速度排除所有的干扰,车内霎时静了下来。

许颜芹皱着眉头,蒙混的语气:“这个人,怎么给我打电话了。”话音未落,把手机挂了。

周如生把脸转过去,心想,到底是老情人呀。

手机又响了,周如生急忙下车,顺着路边溜达,猜想,郭连成一定有了新行动,不然不会给许颜芹打电话。他掏出手机,拨通朱斌的电话,阴冷地问:“忙着哪?”

“周总,我正要向你汇报,郭连成在体育场空地上召开了一个会议,说,他去了市总工会,上级说,我们的选举事先没有向总工会请示,属于 无效选举,是闹剧。他还说,自己之所以要表面上屈从,就是要屈杀你。”朱斌紧张地说。

周如生重复着“屈杀——好啊,好!我等他杀好了。”挂了电话,心不由沉重,回望夜幕下的轿车,一阵焦虑在心里弥漫。眼前,最重要的是许颜芹的态度。好在郭连成目前不能给她什么,而我可以把几十万真金白银送到她怀中。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使不动张雪梅,难道还使不动你这个只会打算盘的穷光蛋吗?

正想着,电话响了,见是许颜芹,没有接听,而是快步往回走。上了车,不等他问,许颜芹说:“周总,有些人还没死心,你要小心呀。”

“有些人——没那么多吧,还不是那条岸上的鱼?量他翻不起大浪。”

车驶入瑞金,周如生拨打张雪梅的手机,竟然关机,于是,用失落的眼神看着许颜芹:“真要命,关机了。唉,这么大一个城市,到哪里找?”

“死心了吧?这个女人,你越抬举,她越不知天高地厚。走,回去。”许颜芹用预料之中的语气。

周如生试探的语气:“这么晚了,要不,我们随便吃一点?”

“哪有心情吃饭,走吧。”

周如生心里说,当然没心思了,你的老情人在等着哪。

回去的路上,许颜芹不说话,周如生也不语,各自想着心事,车子一路飞驰。

进了城,许颜芹要下车的时候,周如生说:“把你的银卡给我?”

“做什么?”

“放心好了,我不会偷你的东西。”

“还是不要了吧?”许颜芹迟疑。

周如生冷笑着,等许颜芹下车,他摇下车窗,凶恶地说:“你是不是觉得,一条死鱼还能游回龙宫?明告诉你,你若敢背叛董事长,我一个电话,安夫人马上过来,先拿你开刀!我还就不信,没有我的签字,你敢动公司的一毛钱。张雪梅可以耍脾气,因为她是董事长的情人;你算什么东西!”骂完,驱车离去。

不一会,他的手机响了,知道是许颜芹,却不接听,在心里暗下决心,看来,现在主要的对手不是张雪梅,更不是郭连成,而是这个掌控清源生化心脏的许颜芹。幸亏你暴露的早,若是等我的心思出来,说不定我所有的付出要坏死在这个女人手里。换,一定要换!理由多了去了,与郭连成密谋要瓜分董事长资产,这一条理由就够了。

手机一遍接一遍响着,周如生脑子里不停筛选新任“财务部长”,车子进了公司,人选逐渐清晰,停车的瞬间,喃喃自语:“郭孝芹——老子用她一毛钱不用花。”

手机再次响起,他看还是许颜芹,手指一动,按下关机,随口骂道:“滚你-妈-的破烂货!”

第二天快上班的时候,周如生驾车在郭孝芹上班的必经路上缓慢行驶,一处公交车站,看见郭孝芹在左右观望,还没等车子驶近,郭孝芹挥了一下胳膊,燕子一般地飞跑过来。到了近前,一把拉开前门,车子微颤,她瞬间坐了下来,面对前方,双手合十拜了拜,欣喜地:“今天运气真好!”接着,侧过身来,诧异地,“周总,怎么会遇到你呢?”

“我是鬼呀?”

郭孝芹秀长的手指在嘴边扇了几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你。你从哪来,我的老总。”

“我呀,昨夜去董事长出事的地方,在哪里呆了一夜。唉!”

“哎呀来,怎么不叫我一起去呢?一个人,多害怕呀。”

“我是怕,怕的不是鬼魂,也不是野兽,而是怕有人贼心不死,想把柠檬酸厂给毁了。”

“还有谁?成连郭不是落马了吗?”郭孝芹讨厌郭连成,在周如生面前,经常把郭连成倒过来,以示他没资格姓郭。

“他是落马了,难道你不知道许颜芹是他什么人?”

郭孝芹眉眼一竖:“她算什么东西,连会计证都没得,部长还不是靠身子换来的?还不让我进财务。”

“哎,小芹,你怎么知道她不同意你进财务部?”

“哎呀来,这事还要谁告诉,南昌招聘会上,我就是冲着财务来的。当时,彭主任也说了财务有一个名额,到了公司,却又说没得了。过了几天,一个男的进了财务,不是她又能是谁?人家说,许大妈自己没文凭,骨子里妒忌有文凭的人,生怕部长的位置被有文凭的人抢了去。”

“嗯,董事长在的时候也说过,财务部不能总这样,平均文化还不到高中。我几次与许部长商量,她就是不同意。都怪我心太软,没有坚持,给董事长留下一个遗憾。”

“周总,我的文凭虽说不高,好歹也是正宗的财务大专。我的同学都是会计,就我一人整天在办公室打杂,郁闷死了。”郭孝芹渴望的眼里带着哀求。

周如生不语,郭孝芹伸手,抓住周如生一只胳膊,央求:“好不好嘛?”

“好!这一次,她再敢拒绝,我索性把她的部长也拿下,一了百了!”

郭孝芹一激动,情不自禁地伸过脖子,极快地在周如生脸上吻了一下,从肺腑中发出一句:“真男人!”

周如生抹了一下被吻的脸颊,笑着:“搞什么哟,怎么可以对叔叔非礼。”

“谁叔叔,你比我大不过十五岁,冒充什么呀。”说着,发现快到厂大门,忙说,“周总,停下,不想让别人看我坐你的车。”

“怕什么?就是给他们一个提示,我要启用你。”

郭孝芹不语,周如生侧脸,看见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

车子驶入大门,厂区一片空荡,只有办公楼前晃动着几个懒散的身影。郭孝芹下车,一副脱胎换骨后的扬眉吐气,四处张望一下,冲周如生媚然一笑,摆动几个手指:“先上去了哎。”

望着郭孝芹水蛇一般的背影,周如生心里弥漫一种隐隐的忧虑。刚要下车,手机响了,一看还是许颜芹,忍不住接听:“还有什么好说的?从今天起,你专心致志地忙郭连成交办的任务?”

“周总!怎么走这么早?我在你家门口呢?”

“有话公司里说!我不像你们,躲到体育场开会。”

“周总,我就在你家门前等,一直等你回来。”

“你等好了。”挂上电话,周如生不觉犹豫,许颜芹的声音传递着绵软的哀求,在这个风雨飘摇的日子里,多一个敌人就多一份失败,还是要见她的,看她究竟怎么说。

他驾车,慢悠悠地朝家的方向开,心里七上八下,忽而担心中了郭连成的诡计,忽而顾忌许颜芹真要回心转意,无法对郭孝芹交代,直到宿舍楼下,一颗飘忽不定的心仍然迷失在患得患失的迷雾中。

四楼,许颜芹手里拎着一包鼓鼓囊囊的东西,身子靠在楼梯护栏,面对墙发呆。他想打声招呼,嗓子一阵麻木,没说出来。许颜芹看见他,强装笑颜地:“周总,谢谢您回来。”

开了门,周如生语气生硬:“我这里这么乱,不是成心要看我笑话吗?”

许颜芹关了门,目光在室内扫了一下,抿着嘴,漫步走到客厅餐桌前,声音颤抖地:“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来了广州汤包,还有我天没亮就给你熬的莲子羹。”说着,不动声色地打开布袋,从里面取出一团白浴巾,一层一层地展开,最后露出两个食品盒。

周如生看着,不觉一阵海鲜的香气扑面而来,见许颜芹回过头来,这才看见一张缱绻的脸。

许颜芹嗔怪地:“看什么?你才是看我笑话。”话没说完,委屈的眼光一闪,落下一串泪珠,接着,转身进了厨房,传出一阵洗碗声。

周如生的心一下软了,说:“不用洗了,就这么吃。”

“那像什么?”

许颜芹出来,端着碗和盘子,把粥倒进碗里,几样小菜用筷子小心翼翼拨在盘子里,用对待自家人的口吻:“还楞什么?赶紧吃。”

“你呢?”

“别管我,看你这屋子乱得,知道的,说你没人照顾,不知道的还以为被抄家了呢。”说着,返回厨房。

周如生听着久违洗刷声,心头一酸,泪水涨满眼圈。他揉了一下眼睛,开始进餐,吃得很慢,不是包子不合口味,而是舍不得有女人的感觉。

许颜芹出了厨房,走着说:“才不管你有什么**呢。”说着,径直进了卧室。

周如生放下包子,跟过去:“颜芹,卧室烟味,熏着你。”

许颜芹不理,整理枕头,捋平床单,折叠被子,见床里靠墙有几件内衣,双膝跪在床沿,翘起圆润的臀部,床头一把,床尾一把拽过几件内衣,放在鼻下嗅了一下,说,“哦呀,臭死了。”

周如生见她把脏衣服抱在怀里,上前想夺下,许颜芹身子一扭,用背部挡住他的双手,说:“不洗留着干嘛?”

“怎么可以让你洗?”

“怎么?嫌我洗不干净?你说,谁能洗干净,我打电话请了来,向她学习。让开了。”

许颜芹用臀部抵开周如生,到了客厅,脱去外衣,挽起毛线袖口,进了卫间,端出一盆温水,把要洗的内衣按进水盆里,随手拉过小竹椅,坐下后,一边在衣服上用着肥皂,一边赌气地:“说吧,怎么发落?”

周如生微笑着:“嗬,你还有理了。我该问你的,昨夜怎么商量的?他要屈杀我,你呢?让你来柔杀?”

“不错,昨晚我是见过他。”

“怎么商量的?”

“没有必要告诉你,只能对你说,最后,我扇了他一个耳光!就这。”

“噢,扇了一个耳光?蛮仗己的。”

“仗——己?”许颜芹歪头,眼角瞥过只有亲人之间才有的责怨,说,“知道你心里有鬼,何不直说呢?”

“我心里有鬼?笑话!为了董事长的事业,我把心都掏给你了。你呢,刚说好的话,一个电话就变了,到底谁心里有鬼?”

许颜芹有些气恼,用力地搓着衣服。

周如生点了一支烟,眼睛死死地盯着许颜芹,想着,绝不能轻信这个女人,说不定这都是郭连成教她这么做的,我不能被她的虚情假意蒙住了眼睛,忍了一会,不经意地:“怎么不说了?”

“面对你这样的昏君,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只等着发落了。”

许颜芹抬起手,拢了一下头发,难过地说:“你不说,我说!你想问,我与郭连成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不顾一切让我当部长,是吗?”她抬起头,直视过来。

周如生把脸转了过去,许颜芹猛地站起,到了周如生面前,蹲下来,仰脸看着周如生,气咻咻地:“你为何不直说,我把身子给了他,才换来一个部长!”

周如生看了她一眼,脸上渐渐沉了下来,突然吼叫一声:“够了!”

一声断喝,把许颜芹吓坐在地上,她稍微楞了一下,骤然跃起,扑过来双拳捶打着周如生的胸膛,哭喊着“就算让我死,也得让我把话说完啊!”

周如生躲开,来回踱步,铁青着脸:“戏就是戏!我就是我!你们终究是你们!走吧,走!”

“我走!有句话非说出来不可。”

“你要说的无非是,没有和郭连成上床,众人的传言都是诽谤,造谣。行了,我信了。”周如生冷笑。

许颜芹恼怒地进了卫生间,把水龙头开到最大,伴随水流声,说:“好吧,是我看错你了,本就不该来的,可惜董事长不在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是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你这个样子,我说了也白说!不说也罢。”

周如生见她胸腔水淋淋地走过来穿外衣,不由上前,一把扯过她手中的外套,冷笑道:“我还真想听听,你对董事长怎么说的。”

许颜芹仰脸,泪水滚滚落下:“董事长曾经问我,职工对你当财务部长议论纷纷,在启用你之前,我必须知道其中的缘由。我说,郭厂长是我妈的徒弟,他用我觉得我可靠,不会妨碍他动财务上的心思。董事长说,他动过吗?我说,动过,可我不能说。周总,虽然我属于你管的人,没有董事长认可,你的态度也只是一个建议?他用我了,你不会也怀疑看上我了吧?”

周如生心豁然开朗,长长地“噢”了一声,伸出手来。

“什么?”许颜芹茫然。

“傻瓜,董事长信的话,我岂有不信的道理。银卡。”

许颜芹拿起衣服,极快地穿上。

“怎么,还要我向你道歉不成?”周如生说。

“哪敢。只是觉得,你和郭连成鹿死谁手,只有天晓得。我来就是要告诉你,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参与的。至于这个部长,我怎么想都没得用,一切交给老天,交给在天之灵的董事长安排吧。”

“颜芹,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相信你,在这个生死存亡的时候,我不能,也不敢掉以轻心,把董事长上亿资产白白从我手上流失。假如你心里对董事长还有知遇之恩,就不该隔岸观火。我需要你的帮助,董事长在天之灵也需要你的。”

许颜芹背过身子,苦涩地说:“恕我直言,你的想法不一定能实现。”

“怎么讲?”

“你太相信自己了,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去,董事长只身一人,力挽狂澜,那是柠檬酸厂死到临头,全厂工人只有一个求生的心愿,政府才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却不一样,工厂已起死回生,只要延续过去的管理,仍然会蒸蒸日上。因此,政府不能不考虑职工的要求,到时候,谁死谁活全凭天命。”

“既然你这么想,还来这里做什么?”

“当了这么多年的会计,见过许多大风大浪,没有什么本事,还能没有一点想法吗。我来想与你交心的,可你不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所以,不说也罢。”

“颜芹,不念其它,就看在我给了你三月考会计证的情面上,把心里话说出吧。”

“是。你也是我的恩人。”

周如生立刻殷勤起来,让座,倒水。

许颜芹思索着说:“我懂你的心,一心只想着保住董事长的遗产,可你想过吗?安夫人一个医生,怎么可能担起这么重的担子?她那么年轻,长得又那么漂亮,也不可能空守一辈子。日后嫁人,不知道会来一个什么人,骑在我们头上指手画脚。那时,董事长的遗产归谁,你能说得清?再则,这些都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如何抵挡全厂职工的**。”

周如生试探的语气:“你的意思,我抢在郭连成前头,带头向政府请愿,收回董事长的遗产?”见许颜芹不语,怀疑这番话可能出自郭连成的脑子,刚要发火,许颜芹说,“我当然不赞成他的意见,满心想支持你,保住现在。可现实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想,能否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一方面对得起董事长,一方面顺应人心。想来想去,想了一夜,终于想出来了,就是把董事长的资产一分不少地还给安夫人,一次还不了,不是也可以像董事长当年那样打白条吗。工厂所有资产平均分给大家。安夫人若不同意,那我们也做到仁至义尽了;职工若不同意,我们也有话说。按照目前的经营状况,再过两年,我们就可以还清安夫人的欠款。到那时,每个职工平均可持有三十万股金,这么好的事,怎么会有人反对呢。”

周如生瞠目结舌,激动地抱着许颜芹:“天啊!莫不是董事长显灵了,托梦与你,不然,你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出这么绝妙的点子。拿来,卡给我!第一个行动就是要把你绑进董事会。”

许颜芹推开他,迟疑地从衣兜掏出一张银卡:“不要用你昨天说的方法,那么多玉米,动静太大,何不从那一头弄?”

周如生知道,她说的“那一头”,指的是广州销售商,便笑道:“我俩人都一头了,那一头弄谁?”

“谁与你一头,被子臭死人了。”

接着,两人商量方案在实施过程可能遇到的困难,然后才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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