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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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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吕府,刘季直接让下人将吕公叫来,刘季见到吕文便打开了话匣子,还一再说明是自己约束不力,让自家兄弟犯下如此大错。其实吕文已经从车夫处得知一些消息,只是车夫也只是听到审食其那些对话,也并不知晓全部实情,既然吕文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加之他毕竟不是一般人,听了刘季口若悬河的讲述,再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吕嬃,虽然脸色铁青,但依旧放平了声音说道:“季儿,此事怪不得你,只管我家教不严,养出如此没有规矩之人,所幸原本嫁女之事,如同雉儿出嫁,我也没有想邀请太多人,只告知了少数亲近之人,此时取消也不晚。”刘季听了却直摇头:“我倒觉得不用取消,只消换个人便好了。”

吕文哪里会听不懂,急忙问道:“如此可行?”刘季把头一抬,嘴角斜翘着说道:“有甚不好?反正吕家的亲朋好友也不认识卢绾。”吕文听了后,沉思片刻才接话道:“嗯,也是,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吕嬃要嫁的人乃是卢绾。”

卢绾在一旁听着,心里不是滋味:“那你们就这样把我扔一旁了?”刘季扭头不耐烦的喝道:“着什么急,先把这火烧眉毛的事办了,别的事,我还能亏待你?”说罢又将头转了回来对吕文说:“卢绾这次也确实是有苦难言,咱们另外想办法给他说一门亲事吧。”吕雉早就这样想了, 赶紧帮腔:“是是,父亲,咱们吕家既然说了和卢绾联姻,那可不能失了信用。”

吕文听二人这么说,顿时皱起了眉头,自己就两个女儿,就算自己有通天之能,也断没有办法再变出个女儿嫁给卢绾啊,吕雉见父亲这般模样,当然知道他为难之处,赶紧提醒道:“父亲,母亲那边你想想,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吕文一时间也想不出还有谁,公孙兰本来就抱恙,好一天孬一天的,此时去问她这事,怕是不妥,只能回道:“这事急不得,容我思量一番,咱们先把接下来的事安排了。”

刘季深知吕文定会将这一堆事安排妥当,便也不再啰嗦,便吩咐卢绾先回沛县,其余人则留在吕府帮手,以后的事虽然和卢绾已经没了半点关系,但卢绾心中苦闷,哪里肯独自回去,刘季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心中不忍,便让他待在吕府歇息一番。吕文先是厉声将吕嬃叫自己房内,婚期前决不许踏出吕府半步,然后赶紧吩咐下人去给樊哙量身裁衣,并且再备一些金银玉器,就当是给卢绾的赔礼。

就在吕文手忙脚乱之时,突然公孙兰在下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厅堂,脸色泛红,虽然眉宇间透出一股怒气,但气色倒是出奇的好,公孙兰走到吕嬃面前,当着一屋子人呵斥道:“嬃儿!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吕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以后还有何颜面见人?”若是平时,吕嬃早就拿话顶回去了,此时却是不敢,连看都不敢看公孙兰一眼。吕文见状赶紧上前让下人放手,亲自扶着公孙兰道:“贤妻勿恼,省得伤了身子。这些事我和季儿都已经商量好了, 嬃儿嫁给樊哙,我们给卢绾再说一门亲事,正好此事要问问你,不知你娘家有谁比较合适?”公孙兰喘着粗气,显然是心情激动,听了吕文的话,便开始琢磨起来,谁知突然见公孙兰两腮一鼓,接着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随即晕了过去,所幸吕文手上有劲,扶着她才没有倒地。众人一拥而上,刘季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掐住公孙兰的人中,转头对众人喊道:“请医生!”

掐人中哪里管用,吕文这么扶着公孙兰渐渐也是体力不支,便对刘季说道:“季儿,这样,先别掐了,我先将你外姑抱回房内躺下,等医生来了再看看怎么办。”刘季毕竟不懂医术,听吕文这么说了,便也只能听他的。吕雉、吕嬃已经哭得成了泪人,跟着父亲、拽着母亲的衣角和下人们一同出了厅门。

此时堂上只剩下刘季、卢绾和樊哙,刘季看着樊哙就来气:“樊哙,我和你说清楚,外姑没事便罢,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自己想想怎么办。”樊哙不是个聪明人,见到公孙兰吐血已经傻了,此时刘季发问,他哪里知道如何是好,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来,刘季也心知樊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叹了口气,摇摇头又对卢绾说道:“卢绾,你也别着急了,事情变成这样,谁也没想到,反正我刘季不会亏待你,等事情都平息了,咱再去提你成亲的事。”虽然卢绾没有娶到吕家媳妇,但卢绾是个厚道人,见着公孙兰这样,心中也是难受,虽然今日自己吃了大亏,但人命关天,这点委屈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大哥,我卢绾岂是分不清轻重之人,你放心,我卢绾绝不再唠叨此事,一切听大哥吩咐。”

刘季虽然想再安慰几句,但又一时想不出说点什么,便只点了点头,卢绾见他不再说话,便也转头望向厅外,发起呆来。刘季又看向樊哙,但骂也骂够了,别的现在说也不合适,怕卢绾多想,所幸也别和樊哙说话了,都各自发呆便是。

没过多久,吕府便差来下人,见到刘季便躬身说道:“老爷请三位先回沛县,大小姐那边,老爷随后再派车驾送回去。”刘季一时大奇,平日吕文对自己那是比亲儿子还亲,这次居然要自己先回去,看来真是忙到都顾不上自己了,罢了,自己在这里也无所事事,还得让人惦记自己,不如带着这俩人回去,好好安排一下后续的事,毕竟沛县那么多兄弟,都得一一解释清楚,瞒是瞒不过去的,若不堂堂正正的说明白,只怕以后一帮兄弟都不服,觉得刘季不会御下。

而吕雉这边则情况不妙,其实叫刘季回去不是吕文的意思,医生在诊治之时,吕雉见医生神情凝重,心知此事恐怕凶多吉少,虽然早已成了泪人,但神智还是清醒的,于是传话下人,假借父亲之口叫刘季带着樊哙和卢绾先走,否则等吕家的人聚齐了,看见樊哙,那还不得狠狠揍他一顿,此时不宜再生事端,自己留在吕府便好,有什么事再去知会刘季就是了。

其实一屋子人看见医生那神情,心里大概都明白,但医生将手抽回之时,吕文还是急切的问道:“我家夫人情况如何?”医生看了看这一屋子人,鼻子里重重的出了一口气道:“准备后事吧,尊夫人恐怕要清醒过来已不易,大概就是这几日了。”

此话一出,除了吕文之外,吕雉、吕嬃和一众下人顿时嚎啕大哭,吕文只好把医生拉到一旁,细细的问了一番,再让下人拿了诊金送医生出门。没多会吕释之急匆匆的跨门而入,见到此情况,顿时一下扑倒在母亲床前,握指成拳,重重的捶着床边跟着哭了起来。吕文心中也是悲伤不已,但一家老小向来都指望自己这一家之主,此时自己断不可乱了神智,眼见着家里人哭作一团,也罢,让他们先好好哭一下,憋在心里也不是什么好事。

吕释之哭了好一会,才稍微止住抽泣,转头看向父亲道:“父亲……怎么会这样?”吕文此时也不想说太多:“说来话长,哎,你小妹毁了和卢绾的婚约,而且做出了对不起卢绾的事情,你母亲本来身体就不好,此次怕是急火攻心,哎……”

吕释之当然不知道吕嬃做了什么,急忙对着吕嬃问道:“小妹,你做什么了?竟然让母亲一病不起?”吕嬃看着母亲胸口的血渍,心里愧疚不已,但是要自己说出那些糗事,却又不敢,只能哭得更大声,对吕释之的问话视若不见。

吕释之见吕嬃此状,又转头想问父亲,吕文没等他张嘴,便开口道:“好了,这些事一会再说吧,现在你们也别哭了,让你们母亲休息一下,嬃儿去庖厨帮手熬药,记得要吹凉了用勺子慢慢喂送。”吕嬃连忙嗯了一声,脸上挂着泪珠带着下人快步出了房门。吕文则带着吕雉和吕释之回了大厅,他心中毕竟还是惦记着刘季,怕刘季等久了。

谁知一到大厅,刘季、樊哙和卢绾都不知所踪,吕雉赶紧对吕文道:“父亲,我已经让刘季先回沛县了,不然他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得让爹爹记挂。”吕文对吕雉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两个女儿年岁相差不大,可这为人处世,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嗯,好,你们大哥此时押车去了彭城,释之,你叫人快马去找你大哥回来,押车的事,让下人们仔细点就好了。”

虽然都不想自己母亲出事,但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若不赶紧叫吕泽回来,万一最后一面没见到,岂不终生遗憾,吕释之不敢怠慢,躬身施礼便转身急匆匆出了大厅。此时厅里只有吕文和吕雉俩人,只听吕文开口道:“雉儿,这事呢,怪不得刘季,但是毕竟和刘季有牵连,你母亲那边,尤其是你外翁,若是知道此事,怕是不好想。”吕雉虽然已经止了啼哭,但脸上泪痕尚在,说话也略有哭腔:“是,父亲所言甚是,所以我先让他回去,女儿以为不管他人想什么,事情总要做的,照顾好母亲是头等大事,其次是嬃儿的婚事,毕竟定好的事,彻底取消总是不妥,只是若母亲在婚期前有什么不测,那便只能作罢,然后卢绾的婚事,等风波过去后,咱们吕家还是得尽点心,最后说到母亲娘家的人,咱们还是耐心的解释一番,不要再生误会,都是自家人,没什么不好说清楚的,不过确实外翁年岁已高,身子还不如母亲,听到嬃儿的事未必会有什么,若是得知母亲的事,只怕再生变故。”

吕文见吕雉说得句句在理,且条理清楚,更是对吕雉更加赞许,有吕雉在刘季身边,何愁大事不成,自己算的卦,确实灵验。吕文点点头对吕雉道:“嗯,你外翁平日比较疼你和释之,我估计肯定有人会把话传到你外翁耳朵里,这事不可耽误,你现在去找你外翁,把这事好好说一下,尽量说得轻一点,免得他怄气伤了身子。”吕雉本也担心这事越闹越大,虽然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见了外翁怎么说,但不去肯定是不行的,也只能是边走边想了。

吕雉路上不停的琢磨着,直说怕是不妥,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因为这种事毁了婚约,吕家和公孙家便是失了信,失信可是大事,尤其吕家本就是沛县豪强,这守信乃是立足之本,若是让外翁这样的人知晓了全情,纵然依外翁这样的好脾气,恐怕也是要怒发冲冠。但若是瞒一部分,只怕有多嘴之人反而添油加醋,到时候外翁不但生气吕嬃的事,还得生气我吕雉哄骗他之事。父亲让说轻点,这谈何容易,思来想去,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法子,但此时已走至公孙鹄门前,吕雉也只得硬着头皮推门而入。

这前脚刚跨进大门,就停身后有人呼喊,吕雉左脚在院里,右脚在门外,转身一看,原是公孙丹急匆匆的朝自己跑来,吕雉心说,对啊,人多一些,多张嘴劝慰外翁,怕是要好不少,不过转念一想,哎,恐怕还是自己胆怯,不敢一个人去见外翁吧,所以见到公孙丹才分外高兴,毕竟有人陪着,也算是壮胆了。

吕雉把左脚收了回来,站在门外等着公孙丹跑到近前,没等吕雉开口,公孙丹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雉儿,我刚从你家出来,哦,不是,是吕家,说是让你来和大父说嬃儿的事,我赶紧跑来寻你。”吕雉没太明白何意,疑惑的问道:“啊,你来寻我作甚?”

“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我,我不是太放心。”公孙丹说这话时,感觉有些吞吞吐吐,好像还有些难为情,吕雉更是觉得不解了,公孙丹算是公孙家的年轻一辈和吕府走得比较近的,尤其是吕雉和吕嬃,毕竟年岁差了不是太多,平日公孙丹也颇为照顾俩姊妹,公孙丹此时说的这话确实没什么问题,平日里也是这么一个热心的人,但此时听起来有些怪怪的,不过吕雉此时心急如焚,也懒得管他到底在想什么,既然来了,那便赶紧一同进去吧。

吕雉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又跨步入了院内,公孙丹则疾步跟随在后,吕雉路上碰到一两个下人,只作未见,自顾走到公孙鹄屋前,抬手轻轻拍了几下门,听得外翁在里面轻声说道:“进来。”

吕雉转头看了身旁的公孙丹一眼,公孙丹不解何意,只是赶紧低下了头,其实吕雉这一转头,不过是想看看这身边人,给自己打打气罢了,也不是非要和公孙丹说点什么。于是吕雉推门而入,一下子便看到了卧坐在床上的外翁,吕雉急迈几步到了跟前,还没说话,公孙鹄已经开口道:“难得雉儿来看看我,嗯?不对,雉儿丹儿,你们俩来是所为何事?”吕雉原本还在装笑,自以为神情自然,没想到刚一照面,就被外翁揭穿,顿时慌了神,想张嘴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吕雉情急之下低头望向公孙丹,期望他能帮自己解围,却见公孙丹也是低头不语,哪里看得到吕雉递过去的眼神。

公孙鹄何等聪明,看见二人这番神态,便知必有要事,但二人皆沉默不语,必不是什么好事,还好他毕竟到了这把年岁,也不那么容易激动,压下情绪正色道:“雉儿、丹儿,既然来了,何故不发一言?”吕雉先前苦苦思索的所有说辞,在这一刻,都已经烟消云散。还好吕雉向来机敏,片刻的慌乱过去之后,只见她长出一口气,如实对公孙鹄道:“外翁,其实我也没想好怎么和您说,不管您听了后是什么心情,一定要保持冷静,好吗?”公孙鹄心知此事恐怕比刚才所想还要严重,强忍着点了点头。

吕雉见外翁神色平静,便也多了一分胆子,再瞥了一眼公孙丹,依旧低头不语,也罢,关键时刻也只能靠自己了。吕雉缓言道:“外翁,嬃儿和卢绾的婚事你知道吧?”吕家此等大事,公孙鹄焉能不知,但他怕自己说话发抖,还是闭口不言,只是点头。吕雉接着道:“嬃儿自作主张,和刘季另一个好兄弟私下交好,并且……并且有了肌肤之亲。”吕嬃虽然在吕府颇有些桀骜不驯,但在公孙鹄面前向来讨欢心,也可能是公孙鹄本人也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所以见到吕嬃反而喜欢,但他听到吕嬃竟做出如此背信之事,终于忍不住说道:“嬃儿怎能如此,莫不是鬼迷心窍?”

吕雉听他这番话语,心知外翁疼爱吕嬃,还在说些没用的话想给吕嬃开脱。吕雉也不管他说的这些话,继续缓缓说道:“这事恐怕只能问她自己了,现在刘季和父亲都已经商议过了,目前只能是将嬃儿改许给樊哙,婚期不变。”公孙鹄见吕文已经拿了主意,觉得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心里也就放心了许多,既然如此,那便算不得多大的事,无非就是吕家的颜面受损,但这已经算是损失最小的办法了。

于是公孙鹄又是点点头,没有吭声,吕雉见外翁神情反而比之刚才更加轻松了,心想外翁对吕嬃未免也太偏心了点,这快把肺气炸的事,居然没有当回事,不过既然外翁不在意,那也是好事,省得动怒伤身,也算是完成了父亲的交代,吕雉生怕言多有失,赶紧说:“那外翁若是觉得甚妥,我便回去告知父亲,另外,嬃儿先前许给卢绾之事,所知之人不多,所以要麻烦外翁约束下人,切莫再提,只说嬃儿原本许的就是樊哙便好。”

公孙鹄哪能说个不字,这明摆着就是要给吕家,给吕嬃留脸面,连声答应,吕雉便要起身告辞,没想到吕雉还未及迈腿,只听在一旁的公孙丹轻声道:“那个,雉儿,姑母之事还没说。”

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吕雉原本打算以后择机再说,当然也是心存侥幸,说不定母亲过几日身体便康复了,这事也就算过去了,但公孙丹偏偏此时提起,吕雉心中大呼不妙,未等她接话,公孙鹄急道:“怎么了,你姑母怎么了?”公孙丹平日也算是个机灵之人,否则也不会特别讨公孙兰的喜爱,可今日不知是中了邪还是怎么的,居然一眼不看吕雉,任凭吕雉如何递颜色也是白搭。

“嬃儿这事,把姑母气得病重,我也是刚才姑母那边出来,具体的得问问雉儿,我没来得及细问。”所幸公孙丹只是和公孙兰打了个照面,看来并不知道医生所说的那些话,吕雉虽然心中恼怒,但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吕雉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母亲有些生气,所以多咳嗽了几声罢了。”

公孙鹄哪里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听到她这么说,只是将信将疑,但从吕雉处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于是依旧对着公孙丹道:“丹儿,你姑母看起来神色如何?”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公孙丹明白了吕雉的用意,接下来这番话倒是没有出什么纰漏:“我倒看得不那么真切,姑母看着像是睡着了,我就远远的看了一眼,听姑父说雉儿来找你,我便跟过来了。”

吕雉心说,你跟过来帮倒忙吗?还不如就在家里歇着。而公孙鹄那边则神情缓和了不少,微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等晚上我再去探视吧。”吕雉一听这话,立刻慌了神,这如何使得,外翁只要一去吕府,立刻就能发现母亲的实情,无论如何也得想办法让外翁暂时别去吕府才好。

吕雉眼珠子一转,立刻有了主意:“外翁,医生说母亲原本就是个爱静之人,此时心情有些烦乱,连我都不让靠近,说是让母亲静养,少说话,少见人。”公孙鹄一听她说乃是医生之意,便也不再坚持,点点头对吕雉道:“那雉儿,等你母亲身子复原一些了,你便让人告知我,我再去探望吧。”吕雉见此计奏效,心下满意,生怕夜长梦多,赶紧又说了些安慰的话,然后让公孙鹄躺下,将毛毡盖在他身上,嘱咐他多休息,保重身体,随即拉着公孙丹快步出了屋门。

吕雉反手将屋门轻轻合上,转头怒目对公孙丹低吼道:“你是不是失心疯了?父亲一再嘱咐要稳住外翁,切莫让他动气伤身,我都闭口不提母亲的事,你怎么偏偏要对外翁说起?”公孙丹一脸委屈的说:“姑母不是睡着了吗?也没什么大事啊,总是要和长辈通个气的吧……”吕雉摇摇头,语气稍微平了点:“没大事没大事,你平日里那些个聪明都跑哪里去了?实话和你说吧,医生说的是母亲怕是时日不多,我都是强忍着应付外翁,你那些话差点让我都无法圆谎。”公孙丹一听吕雉这么说,顿时大惊失色:“啊?姑母如此严重?嬃儿这次真是造孽啊!哎,怎么这事事先就点征兆,你都没有发现吗?”

吕雉白了他一眼说:“发现?嬃儿自小鬼灵精怪,她要瞒着我,还不是易如反掌,你倒说得轻巧,换做是你,你难道能发现她偷会情郎?”公孙丹被这一席话噎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岔开话题:“哎,事已至此,不过话说回来,这事瞒得了几日?”吕雉当然知道迟早是瞒不过去的,但这个关键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过几日再和外翁明说,也好过此时添乱:“瞒几日是几日,你要觉得这事如此不妥当,那要不你去和外翁说,总之我是不说的,父亲特别嘱咐要稳住外翁,别再出什么岔子。”公孙丹自然是不肯去说这些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还不得全算到自己头上,于是肩膀一耸说:“我不去,你说如何便如何,咱们也别在这里耽搁了,赶紧回去看看姑母的情况吧。”

吕雉正要答应,只听得屋内传来“咚”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坠地,赶紧推门而入,定睛一看,公孙鹄双目紧闭,脸色铁青,侧躺在地上。吕雉心里揣测,莫不是外翁又偷偷起身到了门边偷听她和公孙丹说话,若是如此,那便糟糕了,吕雉赶紧对公孙丹道:“你速速把外翁扶到床上,我去差人请医生。”

依旧是给公孙兰诊治的那位医生,进门看到公孙鹄的样子,嘴唇紧闭,过了片刻道:“不用号脉了,病情凶猛,只怕凶多吉少。”吕雉一下子大哭起来,明明是父亲差自己来稳住外翁,没想到自己一个疏忽,居然酿成大祸,母亲和外翁都命在旦夕,顿时万念俱灰,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公孙丹此时倒显得冷静了,对医生轻声道:“即便如此,也请您再仔细诊断一下。”医生也体谅他的心情,轻叹一口气,走上前去号了脉,事毕起身对着公孙丹道:“只怕就在这两日了。”公孙丹此时也有些绷不住了,赶紧送走医生,回来扶起吕雉说道:“雉儿,此事全算在我头上,姑父问起来便说是我说漏了嘴。”

吕雉当然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但母亲和外翁的飞来横祸,已经让她没有这些心思,父亲怪罪与否已经不重要,她脑子里不停的浮现出自小到大,母亲和外翁陪伴自己的场景历历在目,但这一切很快都将消失,虽然这生老病死,谁也没有办法,但落到自己头上,总是难以接受。公孙丹见她并不答话,也知道她此时心情难过,原本公孙丹也很难受,只是因为自己堂堂男子汉,在吕雉勉强强撑着罢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公孙丹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也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惹得一众下人纷纷到门口来看个究竟,但见到二人只是啼哭,也不敢近前询问,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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