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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邋遢的孙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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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乾坤宗内,一诺身为核心弟子,自然是从不担心自己安全问题的。但是,对方不敢伤害你,并不代表对方不敢肆意凌辱你。就好比他把你给揍了一顿,扒光了吊在树上。宗主来了,又能说什么呢?说自己宗门培养的核心弟子技不如人?那岂不是在打“核心弟子”这四个大字的脸吗?!核心弟子无一不是宗门精挑细选的、极具极高修行天赋的强者。向来只有核心弟子揍人,哪有被揍的?!

一诺扫了一眼这个邋遢的老者,决定还是先用宗主的名头吓唬一下他:“这位长老,宗主命我下峰去一趟藏经阁。不知您老拦我做什么?”

“哈哈,宗主?别的长老怕他,老夫可不怕!你莫要拿他的名头来吓唬老夫,没用!”孙长老斜瞅了一眼一诺脚上的白翎鞋,眼中似有的顾忌之色一闪而逝:“小娃子,你这鞋好看的紧。是从哪里偷来的?”

一诺是多么鬼精的一个滑头。一个自称连宗主都不怕的人,抓到了自己这个“偷鸟贼”。什么也不问,先问自己的鞋哪来的?这其中必有缘故。想到之前,他那目光中隐藏极深的一丝异常。这孙长老要么就与孙嫣儿关系特别好,要么就是特别怕孙嫣儿。看来自己得试探一下!

一诺灵机一动,上前一把拽住孙长老的胳膊:“走,孙长老快跟我走!之前孙嫣儿师姐送了我这么一双鞋子。并且对我说‘你穿上这白翎鞋之后 ,谁先问起这鞋。你就带他来见我!’我本以为嫣儿师姐在开玩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走,您老快随我去见她吧!”

“不,不,我才不去见那鬼丫头呢!”孙长老立即连声拒绝。原来这孙长老素日里被孙嫣儿和她那两个丫鬟可欺负惨了。拔他的胡子,灌他点油盐酱醋什么的都属于家常便饭。这孙长老最初是想报偷鸟之仇,待得他看到白翎鞋之后,便想试探一下这小子是否与那孙嫣儿有关系。如果有关系,那他就找个借口放这偷鸟贼一马。如果没关系,自然要先将这偷鸟贼揍个面目全非,然后再扔到执法司大刑伺候。结果,没想到这鞋非但是孙嫣儿送的,而且还让自己去见孙嫣儿。他哪里肯去?!

一诺见此情形,想到眉儿黛儿的为人处世,立即便猜出了个三四分。试探性地接着说道:“嫣儿师姐诚心相邀。您老不去,我实在不好交代!您老屈尊,就随我去一趟吧。我那嫣儿师姐,还有那眉儿黛儿,待人可是很‘和善’的!”说话间,还故意将那“和善”二字重音强调了一遍。

孙长老听到“和善”二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见他能说出眉儿和黛儿两丫鬟的名字,便深信一诺之前所言不虚。因为知道孙嫣儿身旁有两个丫鬟的人并不多,知道她们名字的更是少之又少。于是,打定了主意赶快溜走:“哈哈,那鬼丫头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是老夫尚有要事,不得不先行离开一步!”

林霸地听孙长老并未提起偷鸟一事,有意提醒道:“孙长老,这偷鸟贼,”

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他的脸颊上早被孙长老扇了一掌,那鲜血立时便淌了下来,牙齿也掉了几颗。“什么偷鸟贼不贼的?一派胡言!没有的事。哦,老夫还有点事,先行一步!”

直打得林霸地两眼冒金星,满脑子莫名其妙自己为何会挨揍。

孙长老的反应坚定了一诺心中的猜测。一诺哪里肯轻易放他走?立即两手紧紧抱住孙长老的胳膊:“孙嫣儿师姐对我素来要好。她拜托我做的事,我怎能失信?孙长老,求您老可怜一下我,随我前去走一遭吧。”

随你走一遭?可怜一下你?老夫可怜了你,谁又来可怜老夫?!孙长老连声拒绝:“老夫真的有急事,改日定当登门拜访你的嫣儿师姐!你且松开手来。”

一诺哪里肯松手?立即说道:“唉!我等修仙一脉,乃逆天行事。非有大毅力者,又怎能有所成就。小子虽然修为有限,但也不肯堕落了咱们乾坤宗的赫赫名声。自是不能轻易放弃!”

这孙长老也不敢用强,颇为无奈地叹口气:“唉!你小子的脑袋也忒不懂得变通。你就当做没遇到过老夫不行吗?就当老夫没有问起过这白翎鞋不行吗?”

一诺坚定地摇摇头:“对嫣儿师姐,我怎敢撒谎?眉儿和黛儿两人现今还在我药草峰上做客呢。您老体谅一下我,我也自让一步。咱们不去见嫣儿师姐了,去见眉儿黛儿二人也是不妨的!”

嫣儿已是调皮至极,眉儿黛儿更是无法无天。孙长老眉头紧蹙说道:“她二人?那更是见不得了。你快让开,老夫真的有要事。耽误了,你可吃罪不起!”孙长老正要将一诺推开,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说她二人在你药草峰做客?”

“正是!”一诺仍不撒手。

“这药草峰乃是四品丹师孙太上长老的属峰。这么说来,你是他老人家的药童?”提到孙大柱,孙长老的语气变得十分恭谨。

原来这老头也怕孙大柱啊,那就更好办了。一诺松开双手,将脖子昂起七十五度朝天,一副颇为傲慢的样子:“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现如今那药草峰是我的属峰!”

“什么?!”孙长老一脸诧异:“你的属峰!”

“正是!”

孙长老围着一诺转了两圈,仔细打量了半晌。只见眼前这小子,除了眉毛黑一点、身材瘦一点之外也没有其他长处。难不成自己闭关一年多,这世道就变了?孙长老踱步数圈,然后也学着一诺的样子,将脖子昂起七十五度朝天:“小娃子,你可认识老夫是何人?”

这老头除了邋遢二字外,更无其他的特点。一诺自然没有见过他,于是摇摇头:“太上长老中,我认识孙大柱和孙十娘!宗主中,我认识孙不为和司徒空!核心弟子中,我认识孙嫣儿和封无名!内门长老,我相交个大概齐。唯独孙长老你,恕小子眼拙,不认识!”

“唉呀呀!”孙长老听完又惊又气地叫出声来。惊的是,这么一个凝气期的小娃子最多也就是个外门弟子吧,如何能认识如此多的大人物。气的是,这小娃子连内门长老都认识一堆,竟然认不出自己来?!

孙长老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心道:这如何可能,莫不是在忽悠老夫?你小子若胆敢撒谎,休怪老夫一掌将你拍为粉碎!于是冷声问道:“你说你认识孙十娘?她长何模样,且说来听听。如若让老夫听出半句假话,嘿嘿!”

一诺听完头皮一紧,自己拉了这么多人来扯大旗。唯独孙十娘自己只是耳闻。这老鬼,怎么一下子就挑中了自己没见过的人呢?

“怎么,你不知道她是何模样吗?”孙长老目光中不善。其实,这是孙长老故意给一诺挖的一个坑!包括他自己在内,从没有人见过孙十娘的模样。倘若此时,一诺随口给他杜撰个模样出来。只怕一诺要立刻毙命于他的掌下。

一诺则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这孙长老,孙十娘和孙嫣儿都是姓孙,即使不是熟识,也必然是相互认识的。而且这孙长老看样子挺怕见嫣儿师姐的。莫不如将这一切,都推到孙嫣儿的身上?于是,说道:“说来倒也巧的很。都是嫣儿师姐代传孙十娘太上长老的信息。我却无缘得见她老人家。”

“哦!这么说来你是没见过孙十娘了。”孙长老两眼一瞪,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不错,我非但没有见过孙十娘。就连嫣儿师姐,我也从未见过全容。”那孙嫣儿一直蒙着面,倒也却是很少示人以真颜。

听得一诺如此说,孙长老心中对一诺认识孙十娘倒是信了三成。但他仍旧不信一个凝气期的外门弟子会认识这么多的大人物:“那孙大柱太上长老呢?总不会也是别人代为传信,没有见过吧。”

听他问起孙大柱,一诺立即反问道:“不知在辈分上,您老应当如何称呼孙大柱太上长老呢?”

“他是我族前辈,虽然血缘已远。但称之为族叔,却也是可以的。”孙长老说起家世,略带自得之色。

“哦,族叔。孙不为宗主也是这么称呼孙太上长老的。这么说来,您老算得上是宗主的师弟了。”一诺点点头。

“那是自然!”孙长老自得之色更重。

一诺伸出左手,露出上面金灿灿的戒指:“您老可识得此物?”

孙长老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不就是枚金戒指吗?——咦!”孙长老擦擦眼睛,仔细看了数遍:“这是藏经阁的八层金戒!你这小娃娃,如何会有此物?”

一诺一摊双手,已经打定主意要“勒索”一番:“巧的很,我恰恰是四品丹师孙大柱的关门弟子。这枚金戒指乃是孙不为师兄送给师弟我的初次见面礼。您老和孙宗主一样,都是我的师兄。况且,更有嫣儿师姐和白翎鞋的这层关系。这送出的礼物自然也不会相差很远的。咱们相识恨晚,不知您老打算送什么给师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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