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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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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譞从朝政殿出来,脚下,九十九级汉白玉台阶将朝政殿置于齐楚皇宫的最高点,这里是整个大齐的权力中心,如今,这权力却是握在了他的手里,楚奕譞微微蹙眉,心中没有一点欢呼雀跃的感觉,相反却觉得沉重不堪,肩头上是整个大齐的命运,双手里大齐子民的幸福安康,楚奕譞微微舒了口气,他从出生开始,便被父皇教导着如何营运政治,如何谋算他人,就如猎人一般,设着圈套又防着别人的圈套。一直以来,登上皇位是他的目标,如今,他坐上了这代表了九五至尊的椅子,却猛地发现,那苦苦追寻的目标没了,他似乎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楚奕譞拾级而下,这个皇宫那么陌生,他十二岁离开,十二年了……整整一个轮回,他又走进了这里,小时候的记忆总是在这里的某个角落出现,只是让他有些陌生。

“皇上要去哪个宫殿?”身后,先帝留下的太监总管韩永寿恭敬地垂下头,亦步亦趋地跟在楚奕譞身后,此刻,见楚奕譞似乎毫无目的,不由得轻声询问。

楚奕譞顿了一下,不曾回身,只是微微侧了脸问道:“薛王妃可是被安置在了含元殿?”

韩永寿连忙回道:“回皇上,娘娘已经被安置在含元殿了,只是自从入宫,娘娘似乎很是疲累,昏睡不醒,奴才着人请了太医去的,如今还没个结果。”

楚奕譞叹了口气,他如何不知意儿心中所思所想,只是……走到这一步他亦是无可奈何……先不说这皇位是父皇暗中传授与他的,就算父皇没有将皇位传给他,他也是要登上这金銮的,他不可能将大齐的未来交给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而纵观所有皇子,除了晋王楚奕钒尚可与他一争之外,又有多少成才之人?楚奕钒虽然心思缜密,计谋出众,只可惜为人阴狠,手段太过毒辣。这样的人亦是成不了明君的,而第三,若是他不曾登上这九五至尊之位,凭着薛如归对他的愤恨,他并不认为她会让意儿跟着他一辈子……母妃虽然莽撞自私,但休书一事未尝不是正中了薛如归的下怀……

楚奕譞微微握起拳头,冷冽地勾起唇角,只有将权力拿在手里,握紧在手中,他才能将小包子揽在怀中,护在羽翼之下……

含元殿算是整个齐楚皇宫离紫宸宫最近的宫殿了,楚奕譞轻声步入殿门,看到一旁伫立的宫女们就要俯身行礼,楚奕譞连忙止住,一手竖在唇畔,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轻地抬脚向内殿走去。

床上躺着的小人儿面色依旧苍白,楚奕譞坐在薛如意床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触上薛如意的脸颊,轻微地叹息声从他口中逸出:“不想见我么?”

薛如意微微忽闪着睫毛,就是不肯睁开眼睛,楚奕譞无奈,轻轻俯下身去,一颗轻吻落在她的眉心,眼眸中的怜惜让人忍不住有融化的感觉。

终于,薛如意微微张开了眼皮,却没有看向楚奕譞,一张小脸面无表情,楚奕譞心头一紧,大手握上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唇,渐渐升起了一丝怒火,凉薄的唇瓣狠狠地印上薛如意的唇瓣,霸道的唇舌用力地撬开她的唇齿,吮吸着她灵巧甜蜜的丁香,薛如意终于有了一点反应,抬眼,大眼睛里闪过一丝愤怒,却猛地对上楚奕譞深沉的眼眸,一瞬间陷了进去,两人就这样唇齿相依,却互相凝望,气氛和画面都有些诡异……

小拳头缤纷乱舞地袭上楚奕譞的胸口,眼眸中再也不是一潭死水,怒气夹着一丝羞涩染红了她的脸颊,楚奕譞微微放开她,邪肆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一丝微笑,却又很快地放了下去,看着气喘吁吁地薛如意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你!”薛如意刚要开口责骂,却看到楚奕譞如脱力一般倒在了她的腿上,头枕着她的小腹,长臂将她的腰身围住,漆黑的发丝铺满了她身上的锦被,一张俊脸竟是在她怀中蹭了蹭,“意儿……我好累……”

薛如意心头一顿,卡在喉间的责骂却怎么也说不出了,楚奕譞微微叹了口气,这皇宫里,他再也没有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了,今日坐在东暖阁尚且感觉到了那种孤家寡人的凄凉,更别说他日登基坐在金銮殿了。不由得,楚奕譞揽着薛如意腰身的手臂紧了紧,声音亦是有些沙哑地开口:“恨我吗?”

“恨……”薛如意微微仰了身子靠在床栏上,双手垂在两侧,一双眼眸望着前方,没有去看楚奕譞。

楚奕譞再次叹了口气:“恨我就恨吧,只是不要离开我就好……”

一瞬间,薛如意的泪珠落了下来,垂在两侧的小手紧紧地握了拳头,她多想一巴掌打醒眼前这个人,他杀了她的姐姐!却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意儿,我害怕……这皇宫,让我有些害怕……”楚奕譞感觉到了身下人的紧绷,声音有些哽咽,他是个帝王,却在薛如意跟前一而再地流露出恐惧和脆弱,这很危险,却让他……无法抗拒。

闻言,薛如意眉眼间竟是一番惊怔,这话,薛如归也说过,薛如意低头看着身上如孩子般不安脆弱的楚奕譞,心有些疼了,政治斗争罢了,怎么非要牺牲她爱着的人呢?她始终无法如他们一般做到心狠手辣,原来未出阁的自己那么地骄纵,以为天下无敌,总是梦想着有一天能够顶天立地,男儿心,女儿身……如今,世事沧桑才几个春秋罢了,她居然害怕曾经的渴望的梦想,只是想要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生活……

握成拳的手渐渐地松开了,薛如意轻轻地抚上楚奕譞的头发,心中一片悲哀,姐姐已经去了,人死无法复生,不管她多恨,都不可能为姐姐报仇,因为……那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薛如意轻轻低喃,她是不是该抛弃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过去,面对现在呢?心中总是有个声音要她放下,却又有个声音要她记得,她亦是矛盾不已,对楚奕譞的怒火,对楚奕譞的心疼,交杂着在她胸腔里叫嚣,让她无法面对,所以才一直装睡不醒,可惜……他是那么的精明,逼着她做出选择……

楚奕譞听着薛如意口中的语句,心头淡了一丝甜意,他便晓得他的小包子善良非凡,总不会怨他太久的……他就知道……

楚奕譞心中的大石去了一角,却将头在薛如意怀中埋得更紧了,薛如意低头,只感觉小腹上一阵温热,微微皱眉,看着楚奕譞隔着衣料吻在了那里,眼中闪过一丝羞赫,推了推他的脑袋,好容易冷下面空:“手给我看看……”

楚奕譞耍着赖不肯从薛如意身上起来,薛如意无奈,只得推了推他:“你这样……我不舒服,不然你就上来躺着……”

楚奕譞如得了糖果的孩子,猛地抬起头看向薛如意,眼中是闪烁的星光:“好……”

于是,那原本伤感无力,颓废憔悴的新鲜出炉的帝王便一瞬间活力四射起来,快速地褪去了外裳,就要伸手解下中衣的时候,被骇然大惊的薛如意制止了,皱眉看向一脸无辜表情的楚奕譞,薛如意抿唇,声色急厉,只是绯红的脸颊出卖了她内心的羞涩:“做什么?!”

“你不是让我上床么?”楚奕譞故作不解,甚是委屈地看着薛如意,薛如意咬了咬唇,许久才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楚奕譞依旧装着小白逗弄着薛如意,看到她成功地红透了小脸,才呵呵一笑作罢,反手拉住薛如意压在他中衣上的小手,褪了靴子,将薛如意挤进床内侧,才道,“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躺的舒服些……意儿,我已经几日不曾好好睡过一觉了……”

薛如意轻咬着下唇,眼眸扫过楚奕譞眼下浓重的阴影以及唇畔和下巴上密密麻麻的青茬,终是不再挣扎,静静地任由他牵着,按在怀中,缩到了被子里。

许是真的累极了,楚奕譞不多时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看着毫不设防的楚奕譞,薛如意微微叹了口气,从被中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刚要查看他的左腕,却不想竟是惊动了他,楚奕譞猛地睁开眼睛,那眼眸中尚不曾退去的是一抹惊慌,待对上一旁望着他醒来有些呆滞的薛如意,这才舒了口气,将她的小手重新抓在怀中,又沉重地闭上了眼睛。

薛如意一时有些愣怔,蹙了蹙眉,小手动了一下,却听到楚奕譞沙哑的声音传来:“别动……别走……”

薛如意苦笑了一番,这人,苦肉戏还演上瘾了……可内心深处却泛上了一丝极力被她忽视的甜蜜,眼看着无法查看他的伤势,薛如意只得作罢,算了不在这一时半会。

慢慢地躺下身子,薛如意望着楚奕譞憔悴的侧脸,终是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等到她再次朦胧醒来的时候,身边已是一片温凉了,薛如意皱眉坐了起来,身上还是之前的那身衣服,没有换下,依旧是一身老妇装束,沾染了泥土,只是头发打散了,没了人皮面具而已。

掀开被子起身,薛如意赤着脚下了床,听到动静的宫女迅速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在薛如意身前跪了一排。

“娘娘,夜深了,是否用些宵夜?”为首的宫女看上去有些年纪,怕是已经过了双十年华了,工整的发髻盘的一丝不乱,一张温和的脸庞不算圆润却是一张亲和的好面相,薛如意微微蹙了蹙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我不饿,楚奕譞去了哪?”薛如意眼眸望向殿外,看到暗沉沉的一片天色,竟已是华灯初上,不由得吐了口气,竟是睡了这么久么?

地上跪着的宫女心中一惊,匍匐着身子伏了下去:“娘娘切不可如此称呼皇上啊……”

薛如意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皱眉看着地上的宫女,许久才将她扶了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宜画,是含元殿的领事宫女。”宜画低垂着脑袋看着地面,介绍完了自己还不忘一一将身后跪着的宫女太监指给薛如意,“前边排着的是伺候的宫女,从右到左是芷如、青鸾、丽媛、百合。后面的那排是宫里伺候的太监,按顺序是小常子,小言子,小朴子和小圆子。”

宜画言毕,地上跪着的八个人纷纷匍匐了身子给薛如意来了个大礼,口中高呼着:“娘娘吉祥……”

薛如意微微退了一步,她虽是大家闺秀,亦当过祈王府王妃,但彼时在哪都不算受宠,到底不曾见过这个场面,她最多的时候也只是青衣、花俏两个大丫鬟服侍,屋子里再配几个粗使得丫头罢了。

宜画觑了觑薛如意的神色,抿唇笑了一下,才道:“领事公公被皇上叫去了,还未回来,等公公回来了奴婢让他来见过娘娘,公公姓陈,单名一个醒字,娘娘若嫌念着拗口改了也行。”

薛如意淡淡地点了点头:“醒是个好字,这宫中人处处糊涂,能念个醒字也不枉心思清明了。倒是这几个丫鬟太监的名字太过杂乱,我不好记得。宫女便叫做如诗如画,思情思意吧,这几个小公公,就叫常念常想,莫失莫忘好了……”

那地上的四个宫女一愣,悄悄抬头忘了一眼矗立着的宜画,默默不敢吭声,宜画晓得她们是觉得如画的名字犯了她的名讳,不敢领用,宜画也不计较,心里看着这薛王妃起的名字也不过如此,看来肚子里墨水却是如外界当初传言一般,少得可怜了,但她心中虽然轻视,可面上也不曾表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道:“如画虽好,却是与奴婢重了一个字,到时候怕娘娘喊着混了,奴婢斗胆,请娘娘也给奴婢改个名字吧……”

薛如意呆了一下,皱眉:“宜画这个名字很好,要改却不知道如何入口了,算了既然思画与宜画重了,那就将如画改为如棋吧。”

宜画微微敛了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依旧一脸的温和:“是。”

回身,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人道:“好不快谢谢娘娘。”

一时间,殿内又是一叠声的谢恩,让薛如意有些吃不消地皱起眉,挥手制止了他们,问道:“皇上去哪了?”

既然不让直呼楚奕譞的名讳,薛如意也懒得计较,望着宜画问道。

宜画赶忙低下头:“皇上一刻钟前才离开,走前名奴婢等人好好伺候,未曾留下言语告知去向,倒是刚刚韩公公差人来喊了陈醒过去,还未曾回来。”

薛如意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明了眼前的领事宫女是个谨慎圆滑的人物,不愧在这宫里待了这么些年。

薛如意一直赤着脚,虽然已是暮春时节了,但青石地板甚是冰凉,薛如意不由得皱起了眉,低头看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脚,回身,重新缩在了床上,盖好了锦被,薛如意看着依旧不曾退下的众人,皱眉:“下去吧,还有事么?”

宜画一愣,匆匆低了头:“娘娘醒了可要用些膳?”

薛如意这才记起刚刚宜画一开口的话,微微摇了摇头:“我不饿……”

宜画应了声是,指挥众人就要退下去,薛如意却猛地坐了起来,喊住了宜画:“你差人去找找皇上,见着了就说我有事,让他来一趟。”

宜画虽然面色维持的极好,但内心已是惊天大浪了,这位住在含元殿的娘娘果真了不得啊,不愧为祈王府的王妃,如此直来呼去的对皇上……心中微微有些计较,宜画晓得,若这位娘娘不是特别受宠的话,便是有些傻了,若是前者,那他们就是跟对了主子,若是后者……看来他们是要另谋高就了。就算是前者,今日皇上尚未登基也就罢了,他日皇上登基,又岂容得她依旧如此无礼呢……

“是,娘娘放心……”口中应着,宜画已是躬身退出了内室,招手将常念喊了过来。

“姑姑有何吩咐?”常念一双浓眉大眼,五官虽有些粗犷,但还算齐整,此刻正恭敬地对着宜画弯着腰身。

“你去打听一下皇上现在何处,别太张扬,让别人抓了把柄,若皇上不忙,就传话给韩公公,说薛娘娘身体不适,想见皇上,若是太忙……你便回来罢了。”宜画轻声地嘱咐一番,常念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下一刻已是转身朝着殿外走去。

在这含元殿里,如今入住的薛如意虽然名分未定但却地位最高,但他们却还是习惯性地听命于宜画。

楚奕譞坐在朝政殿的东暖阁内,揉着眉心,听着地上跪着的礼部尚书念着手中冗长罗嗦的奏折,不过是登基时候的流程和注意事项罢了,为何他竟能整出这么一大堆东西来?!整整三本奏折的长度让他从一刻钟前念到现在……楚奕譞微微有些不耐烦,想要打断他,却看地上的老人须发皆白,身体瘦弱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的模样,又有些不忍心……

一旁的韩永寿偷偷瞄着高位上的楚奕譞,心中有谱,刚刚殿外含元殿的小太监来报,他正考虑要不要禀报皇帝,如今看着帝王不耐烦的模样,韩永寿嘴角够了一丝微笑,趁着换茶的时候在楚奕譞身畔轻轻地说:“皇上,含元殿的王妃娘娘醒了……起来没见着皇上,此刻差人来找了……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楚奕譞眉宇一抬,觑了一眼韩永寿,心思有些微动,但又看着地上依旧不曾住口的礼部尚书,又紧紧地皱了眉。

韩永寿会意,一个眼色使给身后端着茶的小宫女,小宫女立刻上前,借着换茶的势头,将楚奕譞换下的残茶失手打翻在地,不偏不倚地湿了礼部尚书一头,茶叶和着茶水顺着老人花白的头发滴落了下来,滑过他正兴奋微微张开的嘴,就那样愣怔住了。

楚奕譞皱眉,微微有些不悦,一旁的小宫女却是慌张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求饶。

楚奕譞微微抿了唇,虽然庆幸打断了礼部尚书的长篇大论,但却不满韩永寿的插手:“拖下去,重责十大板。”

那小宫女与韩永寿均是一惊,但求饶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殿外听了楚奕譞命令的侍卫快步上前,将那小宫女拖了下去。

楚奕譞起身,从銮椅上走了下来,将礼部尚书扶了起来,皱眉道:“李大人辛苦了,这宫女太不懂事,毛手毛脚湿了大人的衣衫,大人还是先回去换件衣衫吧。”

礼部尚书微微红了老脸,将头上的茶叶摘了下来,不安地道:“老臣殿前失仪,请皇上责罚。”

楚奕譞淡笑:“怎么能怪李大人呢,按理说是本王殿中宫女的失职,该是本王给大人赔不是才对。”

然,听到此话的礼部尚书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如此说岂不是折杀老臣了……皇上虽尚未登基,但有些称呼该改口了的,还是要习惯的……”

楚奕譞一愣,失笑起来:“本王,啊,朕,朕知道了,李大人先跪安吧。”

“吾皇万岁……”礼部尚书磕了个头,才缓缓地退了下去。

楚奕譞眼看着礼部尚书离开,回身,犀利的眼眸扫过韩永寿,直看得他微微发抖才冷冷一笑:“韩永寿……你在这宫中多久了?”

韩永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成一团:“回,回皇上的话,奴才,奴才在宫里,八,八年了……”

“八年……”楚奕譞微微眯了眼:“谁将你提到了大统领的位置的?”

韩永寿微微一顿,抿了抿唇,才谨谨慎慎的开口:“是,是废帝……”

楚奕譞皱眉,心中冷笑,老十四不过四五岁的年纪,这种油头滑脸的人糊弄他还可以,如今竟是连自己都想要掌控了么?

“你该知道,朕身边不留废帝的人……下去吧。”

“皇上……皇上饶命啊……”韩永寿惊得差点跳起来,看着楚奕譞冷酷的眉眼心中慌成一片,连连磕头讨饶,但楚奕譞却不为所动。

转身,楚奕譞出了东暖阁,再次去往含元殿。韩永寿是个聪明圆滑心思缜密的人,今日原本也只是想替他解围,但他错就错在不该自作主张,一介阉人居然妄自揣测他的心思不说,还敢私自动手指使宫女算计大臣……当着他的面尚且如此,那往后他看不见的地方呢?此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犯了他的大忌。

“小意,你找我?”门外,楚奕譞还未进门便开口呼喝,含元殿内众人一愣,一个宫女出列跪了下去,低头有些不安。

“奴婢听皇上吩咐。”

楚奕譞进门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地上惶恐不安却又带了些希冀和一点点羞涩的女子。

“你是何人?朕何时唤你了?”楚奕譞皱眉,心中颇是不爽,他虽然前些日子已经住进了这皇宫,却是一心为搜寻薛如意的事情而烦心,自是没有多加注意这些宫人们,今日却蓦地发现竟是一个个都如此张扬跋扈了?

宫女亦是不安,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一旁的宜画了然,刚忙跪了下去为宫女求情:“回皇上的话,这是含元殿的宫女思意,刚刚不多时才被娘娘赐了名字,倒是不知犯了娘娘的名讳……实在罪该万死,还不快谢罪!”

听得宜画最后一句的厉喝,思意身子一抖,慌张地伏下身子磕头如捣蒜,害怕地颤抖起来,不多时,一个明亮光洁的额头便渗出了血丝,犯了主子名讳那是大罪。

楚奕譞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没好气地道:“改了!意字你还配不起。”

“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思意心中松了一下,看着楚奕譞往内殿而去的身影,身子一歪,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的宜画却是微微笑了起来,思意有些埋怨,但却不敢表露,只是不安地道:“姑姑……怎么这么开心?”

宜画微微挑眉看向地上一脸苍白无色的思意,小声地道:“别以为你这顿吓是白挨得……姑姑倒是从你这顿吓里敲出了些名堂……咱们殿中的这位……怕就是将来的中宫了……”

思意一惊,愣愣地望向被重重床幔遮住的内室,有些不敢置信……

不太相信地嘟着嘴:“不会吧?看这薛娘娘脾气坏得很,皇上会立她为后?奴婢可还听说了,她在王府的时候,皇上已经休了她的。”

宜画冷冽的眉眼,瞪了一眼多话的思意:“宫里几年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乱嚼什么舌根子?嫌命太长么?!”

思意微微缩了缩肩膀,看这宜画冷冽的面庞闭了嘴,心中却很是不屑,不许他们说,便只许她自己说吗?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内殿里,薛如意看着一脸明媚笑容的楚奕譞,没好气地嘟着嘴:“手呢?”

“想我?”

两人异口同声,薛如意脸色一红,楚奕譞却是僵了嘴角,但看着薛如意不安溜开的眼神,嘴上的笑容却又慢慢地增大了起来,抖了抖衣袖,将那没有一点力气耷拉着的左手伸在了薛如意眼前。

薛如意眼眸一暗,小心地解开他手腕处缠绕的纱布,望着伤口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中一痛,那明显烧灼的痕迹让她连呼吸都是一滞,该要多疼啊……

薛如意抬眼望着依旧温柔了眼眸看向她的楚奕譞忍不住吐出两个字:“傻子……”

楚奕譞盯着她的红唇抿紧了嘴角,一双眼眸顿时暗沉了下去,正打算有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却感觉一点热热的水汽落在了完好的皮肤上,唉……又哭了……这几日她的泪水总是特别多……

楚奕譞将伤口用纱布掩上,单手搂过薛如意叹息一声:“别哭了……本来不疼的,你一哭我就又疼起来了……”

“净胡说……”薛如意嘶哑了声音。

楚奕譞将她按在了怀中,笑道:“不是伤口疼,是心口疼……”

薛如意红了脸,啐了他一口,才挣扎着退出他的怀抱,重新拉过他的手腕,轻轻地抿着唇:“奕譞……我帮你接上经脉,你,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楚奕譞笑眯眯地看着薛如意:“意儿,你就算不帮我接,我也会答应你的……”

薛如意咬了唇,低垂着头,顿了一下才道:“还是,还是让我替你接上,你再答应我吧……”

看着薛如意为难的模样,楚奕譞敛了笑,轻蹙着眉头问道:“什么事?”

薛如意犹豫了好久,才慢慢地道:“能不能……放我离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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