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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回 月圆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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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狗娃差两分没考上大学,干活之余,便冒昧给素不相识的县中校长写了一封长信,希望能到汾湾中学高考补习班去复习。结果呢?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八月下旬接到通知,九月一号便走县中补习去了。

而和狗娃一同毕业的果儿呢?预考都没通过,回家去县城一个厂子干了临时工。果儿是谁呢?就是狗娃上初中时班上的第一名,当然,后来就狗娃第一、果儿第二了。上高中时,两人一起考到了镇高中,只是不在一个班里。虽然从未讲过话,可狗娃心里一直有果儿。狗娃曾给果儿写过一封信,但因为种种原因,信没送到果儿手里。狗娃甚至去果儿家门口等过果儿,但不知什么缘故,也没见着果儿。果儿很传统,也挺正派,自始至终对这些一无所知。当然,这是后话了。

狗娃到了县中后,学习非常刻苦,考试成绩不断刷新,直考到全班第四名,这些就不赘述了。不知不觉一年就过去了,七月初参加了第二次高考,成绩已公布,狗娃终于上了线,分数比本科录取分数线只多了一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考上了。

这个时候的高考录取,不分什么一本、二本、三本的,虽然说高等院校有重点院校和一般院校的不同;但并没有对二者的录取分数线加以严格区别,就是说只划了一个本科录取分数线。录取是在本科分数线以上,根据学生志愿,从高分到低分录取;凡是够了本科分的,基本都能上本科,只是分数低点的可能所上的院校或专业不是自己报的而已。因此,狗娃虽然分数不高、刚上线,但并没有什么担心,只要服从分配,上大学是肯定的。

学生甚至家长对院校和专业并不一定懂,即使懂一点,也不一定就那么铁板钉钉的准确而不可更改,有不少人上了自己所报的专业才发现,自己并不适合学这个专业。人具有自己都弄不明白的多变性,也具有很强的适应性和可塑性。专业是在学习的过程中才逐渐认知的,兴趣也是在学习的过程中逐渐培养起来的。报志愿是为简化录取,录取则不能因为志愿而误人。复杂的事情简单化,高明;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磨人。绝对的事情相对化,错误;相对的事情绝对化,更错。

乡下的孩子只要能考上、跳出农门就行,没有、也不知道该考虑些什么。说顺也快,八月中旬,狗娃就接到了通知书,录取到省城一所普通大学去学旅游经济管理专业。多年的期盼终于如愿以偿。叶子带着喜悦,夜以继日地踩着缝纫机,给儿子做了新被褥、新床单儿和秋冬两季的新衣服。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叶子和杏儿帮着收拾了行李,又给狗娃带了伙食费和书本费。一切准备妥当之后,狗娃、杏儿和二狗便各自睡去了,可叶子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她又爬起来,看了看儿子的行李,用塑料布把行李又包裹了一遍,以防备在路上淋了雨。叶子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又轻轻地走到狗娃炕前,借着窗户透过来的月光,默默地看了一会儿熟睡的儿子。

是呀,这么多年了,叶子整天忙里忙外的,也没顾上仔细端详过儿子。如今孩子要远走高飞了,叶子既自豪,又有些不舍,她瞅着儿子宽厚的胸膛,看着儿子已经成熟的脸庞,不禁回想起儿子往日里的点点滴滴。心想,这臭小子终于成人,有出息了,要离开娘了。看着熟睡的即将远走的儿子,叶子禁不住掉下几滴热泪。

第二天一早,叶子套上马车,和杏儿一起送狗娃去镇上搭乘长途汽车。临走时,叶子让杏儿带上雨伞,以防阵雨。人逢喜事,赶路也快。不到一个小时,赶早上七点钟多一点,一家三口就到了清溪镇。陆续,也有家长来送儿女上车的。

七点半,长途汽车来了,狗娃叮咛妹妹照应好妈妈,又对妈说了声“妈,额走了,你多保重!”便拿起行李,上了车。叶子又把自己身上的二十多块钱全掏出来,从车窗外递给狗娃,狗娃不要。叶子说了句“穷家富路嘛”,便硬塞给了儿子。汽车启动了,叶子不由自主地向前追了几步大声喊道:“狗娃!好好念书!照顾好自己!”

狗娃在车上挤到车窗跟前正要向妈和妹妹打招呼呢,当看见妈追车高喊的情景时,禁不住热泪盈眶,他大声应着妈的叮嘱,拼命地向妈和妹妹挥着再见的手。儿子第一次出远门。叶子顶着烈日,在杏儿的挽扶下,一直看着儿子坐的汽车走向远方,消失在地平线上。真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

农历八月十五,也就是狗娃考上大学的第一个中秋节,叶子带着二狗回到了娘家,她妈、大哥根儿和大嫂簪子都在。晚上,银盘子似的月亮挂在天上,热气已渐渐散去,院子里秋凉兮兮的。孩子们搬来小饭桌和小凳子,吴家一大家子在院子里吃过晚饭,便过起了中秋之夜。院子里的小桌子上摆了一盘儿月饼、一盘儿石榴、一盘儿枣子、一盘儿沙果和一盘儿“揽柿子”(揽柿子,就是用热水闷过的可以像水果一样吃的柿子),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吃着中秋果盘。

“奶奶,树尖上的枣子咋没下呢?”二狗问道。“哈哈。”根儿笑道。“黑了嘛,你还能看见?”娇娇笑着问二狗。“月儿这么明,还看不见?”“那额咋看不见呢?”“嘿嘿,额白日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嘿嘿,这家伙眼窝真尖。”

“树梢上的枣长得好嘛,你奶奶说让它再长长,明儿个下了等过年的时候用。”簪子说。“嘿嘿,你甭说,那几枝枣就是长得好。饱满,颜色也好,一股宝气。”根儿道。“树梢见日头多,营养也足。”吴家妈说。“梢梢上还营养足?”二狗不解地问。“你可说呢,树梢上的就比底下的长得好。”“啊,山头上有水、人头上有血嘛,树也一样。”吴家妈道。“哦。”

“哎,二狗,你真的不念书啦?”根儿问。“嗯。”“人家念不进去。”叶子说。“不念也罢。念不进去,硬念也念不成。”吴家妈道。“就是忒小的,初中都没毕业。学木匠可苦着呢,能干了人家那活吗?”簪子问。“能。”二狗答道。“哎呀,咋干不了的,都十三、四了嘛。”根儿道。“现今这娃儿家都娇气的。”簪子说。“小子家苦一点有好处。”吴家妈道。“额还想学漆匠呢。”二狗说。“漆匠轻快。”簪子说。“只要有决心。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吴家妈道。“那明儿个额就送二狗学手艺去。”叶子道。“啊,有个手艺将来饿不上。”吴家妈说。

“哎,二狗,听说你想给人家当娃?”簪子笑着问。二狗不吱声。“你爹不回来,你妈把你姊妹仨拉扯大敢容易的。你给人家当娃,敢不管你妈了?”根儿道。“娃还小哩嘛,说着耍的,敢是真的?大过节的,说娃做啥呢?”吴家妈说。“嘿嘿。”二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转移话题说:“姐姐,咱找艳艳去玩吧?”“嗯。”娇娇道。“哎,等一下,给你二妗子带一包月饼。”叶子转身从西厦拿了一包月饼递给了二狗,娇娇便带二狗出门了。

吴家妈继续说:“这就是常说的那,老大憨,老二滑,剩下老三顾自家。这点点的娃,都知道替他自家找个有钱的家儿。”“狗不嫌家贫,子不嫌母丑。哎呀,二狗这贼痞子。”根儿说。“你还当真啦?二狗还小,憨说哩。”簪子说。“憨说哩?三岁看老嘛。额看二狗和他爹差不多。”根儿道。

吴家妈又对女儿说:“看上你气色比先强了。”“嗯,种药材,人轻快了。前阵子去医院看了看,抓了几副药。”叶子回话说。“中医能治根儿,就是见效慢些。”吴家妈说。“你这身体是该调养调养了。”根儿道。“仨娃都大了,也该歇歇心了。”簪子说。“年轻轻的嘛,身体还不如额呢。”吴家妈感叹道。“也没啥,就是屋里苦焦的,做活累着了,养养就好了。”簪子打圆场说。“啊,就是。”根儿也打圆场道。“你胖了,妈。”“啊,白吃白喝的,可不胖了。”“咱爹殁了眼看都一年了,咱妈人家心宽,没事。”簪子道。

“海海来信说,南方好多地方都在搞乡镇企业,不少农民进厂子上班了。”根儿说。“你想通了?”叶子笑着问。“有啥法呢,人家要留南方,咱管不了。”“供了一回的,往后怕是使唤不上了。”“娃儿家有自己的想法,就让人家闯呀。额就想得开,不指望享娃儿家的福,他们能把自己顾好就行了。”“就是离家忒远的。明儿个额要得个急病啥的,都见不了面。”吴家妈道。“有飞机嘛。”“说的轻快的,坐飞机那可得花多少钱啊。”“熬煎的,南方发展得快,人家工资高。”“你咋知道的?”“听人家说的,说不定明儿个还能逛一圈去呢。”“嘿嘿,想得倒美。”“那也没准儿。”

“听说川川的饼子打得不歪?”叶子问。“还行吧。”根儿答道。“川川的饼子打得可酥啦,卖得不歪,洋洋也去了。”簪子说。“哦,弟兄俩也有个照应。”叶子道。“临近这几个村子,出去打饼子的多着呢。”根儿道。“不是价,额告川川说呀,咱外饼子要打得好,还不能取利重了,薄利多销才是。”吴家妈说:“油不能少了,面琪琪子也不能小了。”“做生意嘛,就怕刚好一点、就动歪点子,那长远不了。”

就这样,叶子在柳湾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第二天便带着小儿子回云岭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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