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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怒而造反的老父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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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王爷的大本营距离县里本来就不是很远,墨沉柯带着手下人日夜兼程, 只用了七天便赶了回去。

倒不是他着急回去打仗, 只是三王爷从前除了王妃还有无数侍妾, 这些人所出的孩子可不像是墨沉柯这么倒霉被农家人养大。

基本每一个都是在王府里, 自小开始跟随府中师傅念书, 有很多次从文的, 也有很多习武的。

这一次三王爷造反, 光是跟着他进军队的儿子就有八个, 这八个可能在行军打仗天赋上面比不上墨沉柯,奈何他们从小都是在三王爷身边一起长大,有的自知比不上其他兄弟结盟,有的虽然打仗不行, 礼仪用度却是从未失过礼, 亦或者是十分擅长笼络人心。

就连各方面平平的那个兄弟,背后都有母家人在帮忙。

算来算去, 墨沉柯这个新认回来的儿子竟然是最势弱的那个。

好消息是这八个兄弟全都不是嫡出,而是自小都被灌输着王妃所出孩子才是未来会继承王位这一消息长大, 虽然现在三王爷志在皇位, 不一定必须要嫡出才可以继承父位, 但从小养成的态度心性哪里有那么好变的,因此即使心底有了想法,面上对着那嫡出世子的态度还是照旧恭谨。

唯有墨沉柯, 他是被林家当成是心肝宝贝养大的, 就算是吃喝比不上这些同父异母兄弟们精细, 却是被养成了个就连世子都没有的霸道性子,比起缩手缩脚碍于身份心中再怎么想面上也要妥帖的兄弟们,墨沉柯这种想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倒是讨得了三王爷的欢心。

上位者往往都是走一步想十步,别看三王爷现在只占据了一个州还没彻底打下天下,可心中却早早就在挑选自己属意的继承人了。

世子肯定是不行的,虽然是王妃嫡出,身子却十分孱弱,这天下刚刚打下来,需要的是一位铁血手段的君王,他自己倒是挺铁血的,却没把握能在世子继位前将这江山调|教成风调雨水百姓安康只需要一位守成之君的模样。

毕竟他年纪也这么大了,最多也只能活个二十年,再说世子身子实在差劲,即使王府中山珍海味医药不缺的供着,却还是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三王爷甚至都不能确定他能不能活到自己登上皇位。

唯一的嫡亲继承人命不长,也就不用浪费时间了,他立刻又将目光放在了其他会打仗的儿子身上,可惜挑选来挑选去,不是勇武不足就是勇武过于充足,要不就是一切看着太好,可心中却半点没有争胜之心。

直到墨沉柯戴着他的玉佩闯入了视线。

与那些庶出儿子不同,墨沉柯是一个十分自信的人,行兵打仗也十分勇武,而且对他这个父王从不掩饰孺慕之情,再加上他说‘自从五岁开始便知道自己不是亲生,一直盼望着找到亲生父亲’,也让吃过就扔完全不会去想一|夜之情会不会得个骨肉的三王爷有了一丝心虚与歉疚。

他的儿子很多,但就算是最不受宠的也不会像是墨沉柯一样,居然是被农家长大。

想也知道,对待不是亲生子的孩子,那家人对他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也难为这孩子居然能养成这样自信的性子。

一定是随了他这个亲爹。

三王爷利利索索认了儿子,并且毫不掩饰疼爱之情,风光是风光了,可却也将那八个兄弟的视线一下子聚焦到了墨沉柯身上。

正在表面安分背地争抢的他们突然被外来的私生子截胡?

不能忍!

于是墨沉柯开始被各种针对,就连被父亲派出去和以前的家人断了关系,都不敢在外待得时间长了,生怕回去慢了那群兄弟又要作妖。

不就是仗着他背后没有母家势力吗?

等到他娶了大将军的女儿,还用畏惧他们?

他一路赶回营帐,先去跟三王爷行礼,隐瞒了自己藏下两千两的事,只说林家人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再表情濡慕的表示,儿子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成为父王的儿子了。

三王爷对这个新认的会打仗儿子十分疼爱,潜意识中对他办事也是放心的,也没有细问,只拍拍胸|脯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墨沉柯掀开帘子出去,恰好碰上八兄弟之一的三哥,立刻对着他抱拳行礼:“见过三哥。”

老三生母是王府侧妃,原本就是比较受宠,对墨沉柯这个抢走了父王喜爱的私生子哪里有什么好脸色,只冷着脸扯了扯嘴角,“十五弟一走就是半个月,不知是去哪里办事了?”

墨沉柯对于自己那母亲再嫁的出身一向忌讳不言,三王爷问起来都说母亲当初是为了保全住自己这个孩子才假意嫁人,嫁人后始终在为三王爷守节,到死都没有让继父碰上一下,大大引起了三王爷的好感。

可他自己知晓,既然林时恒将他当成亲生子,母亲肯定是被他碰过的,现在三王爷因为他流落在外多年吃尽苦头而疼爱有加,如果知道了母亲被人碰过,这份疼爱必定保不住。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墨沉柯一向是能不在外说起母亲便不说起,现在听着老三问了,也学着他的样子扯起嘴角:“没什么,只是父王交代了一些事,弟弟出去办而已。”

老三眼沉下,阴沉着脸色打量面前这个不知道尊卑的私生子。

他是兄长,就算是他态度不佳,作为弟弟也不该学着他的态度回击,若是嫡子也就算了,嫡庶分明,可墨沉柯分明是一个连最低贱舞女所出庶子都不如的外室子,却每天一副要和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要俯视他们的模样,那就让人很不爽了。

想到已经有四个兄弟来找自己结盟打算除掉墨沉柯,老三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暴虐。

“既然十五弟不想说,那就罢了,我先进去见父王。”

他行了礼,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墨沉柯懒得理会这些嫉恨自己的庶子,想着反正他走进去了看不到回礼,索性不回礼直接转身离开。

见证了这一幕的王爷亲兵面上没有表露分毫,心底却觉得这墨沉柯果然是被农家养大没有规矩,但想到王爷喜欢,这位十五爷最近风头正猛,又都纷纷闭口不言,只将那些昙花一现的心思藏在心底。

只是,那些跟着墨沉柯出去的兵们,却都看清了他对着那样疼爱他的林家人是个什么态度。

一时间,心中都有了计较。

墨沉柯刚刚回了军营中时,林时恒也在准备着自己的造反计划。

在得了那些银两后,当晚他便和三个儿子一起坐了个粗陋的大床出来,将那些银两藏在了床下,乍一看上去只是一个破楼缺角的木床,上面满是一些废弃木头下脚料。

等到黑色布料买回来了,便让家里的女人们缝制出了衣物,他就这么带着三个儿子穿着山寨版夜行衣,一路顺着得到的山匪消息上了山。

古代是没多少人赶夜路的,因此山匪们晚上不开张,除了几个守夜不停打瞌睡的山匪,一路上也没碰见多少人,也让他们顺顺利利摸清了山匪们的老巢。

夜间一般是夫妻活动时间,而在山匪老巢里,则是一些山匪对被抓上山俘虏活动的时间。

林时恒先带着儿子们在没灯的屋子里听了一圈,基本上都没什么动静,显然都睡熟了。

再顺着那些点灯的屋子转悠了一圈,听着里面的人谈话与女子的哭泣声,大致是一些良家女子被迫服侍,有抵死不从被严刑拷打的,也有被威胁着服侍的,听了一圈之后,这些山匪是什么路数便也一清二楚。

三个儿子哪里干过这档子事,一个个紧紧跟随父亲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也好在他们平常干活干的麻利,又习惯了听父亲的话,就算是再怎么紧张都没弄出声响来,一连听了好几个点着灯的屋子之后,才被父亲带着退出了山匪窝。

等到钻进山林里,林时恒拿下蒙在脸上的黑布,“你们可听出什么了?”

三个儿子战战兢兢的抖着腿,今天的经历简直要比前半生所有事都加起来要刺激,此刻一个个只感觉舌头都是麻的回不了话。

一人挨了一个脑瓜崩,才在父亲的威慑下结结巴巴的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出来。

“方才那两个女子不是自愿的,而且听里面那个山匪的意思,她们的丈夫都被杀了,孩子被留下来作为要挟她们的把柄。”

“还有一间屋子里,那是鞭子挥打的声音,再加上里面山匪说的话,应当是在严刑拷打。”

“爹,那山匪这么凶悍,我们做什么要来偷听他们在干嘛,若是被发现了,听那些山匪话里的意思,除了不记事的男娃娃,他们可是都要杀的。”

林时恒活动了一下身上筋骨:“自然是要上来查看他们是不是一些被逼着落草为寇的可怜人。”

三个儿子在月色下面面相觑,“山匪怎么会可怜,不晓得有多少行商百姓死在了山匪刀下呢。”

“不可怜就好。”

林时恒挨个拍着儿子们的肩膀过去:“知道他们是多么可恶的人,坑起来才不用留余地。”

虽然听不太懂亲爹在说什么,但看着他在说这句话时露出来的笑容,还是让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奇怪,怎么总觉得爹好像笑的很不怀好意。

林时恒的确不怀好意。

他也没掩饰这一点。

第二日,他就带着“精心打扮”过的三个儿子,在距离山匪窝还有一座山的路上等人。

林老二摸了摸身上破破烂烂带着干涸血迹的衣物,又摸了摸一脸被爹用脂粉画出来的伤口,再看看旁边的一盆鸡血,瑟瑟发抖。

“爹……真的要这样做吗?”

林时恒拉着手中弓箭,这弓是他自己做的,虽然外表看上去不太华丽,却十分好用。

听了儿子的话,他微微挑眉,“怕什么,不相信爹吗?忘记清晨爹射下来的那只大雁味道有多好了?”

他这么一说,林老二立刻就想起了今日清晨被亲爹射中脑袋掉落下来的大雁。

看到的时候很欣喜,吃的时候也很好吃,可……

他忍不住又摸了摸短短时间内不知道摸了几遍的脑壳。

“嘘。”

正在苦着脸想着,林时恒突然拉着他们趴下,“有人来了。”

下面道路上的确正往前走着一行人,看模样,像是行商。

林时恒推了一把林老二:“轮到你出场了!”

林老二抖着腿站了起来,将那盆鸡血泼了一些在身上。

然后大声呼救着跑了下去。

“救命啊!!!救命啊!!!”

行商的队伍停下,坐在马上的人都警惕的拿了刀四处查看。

就在他们转动着头看来看去时,却见从山上跑下来一个满身是血的血人。

血人跑到了近前,众人这才发现他不光是身上满是血,就连脸上都满是狰狞伤痕,根据身上那些血痕来看,身上还有不少刀伤,顿时大骇。

林老二跑到了他们跟前,噗通一声重重倒地,用着虚弱却能让前来查探的人听清楚的声音,抖着声音开了口。

第一次撒谎,他紧张又害怕,倒是将本应该展现出来的情绪表达的淋漓尽致。

“前面……有山匪,每一个过路的人都被杀了,我,咳咳,我是和几个兄弟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们千万不要过去,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嗖!!

一根利箭不知道从何处射了过来,从行商一行人的角度来看,那箭直勾勾射到了趴在地上的林老二身上。

正在对他们说话的血人惨叫一声闭上了眼,无声无息没了小命。

还不等行商反应过来,又是一根利箭从山林中射出,射到了最靠近林老二的马前。

林时恒收回弓,拍了拍一旁傻呆呆看着的两个儿子。

两人浑身一震,连忙张开嘴大喊:“找到人了!!杀啊!!!”

底下的行商队伍顿时一阵骚乱。

“是山匪追来了,快逃——”

“快跑!!”

一群人慌乱的骑着马带着货物返回原路,灰尘飞扬,一路跑的不见人影。

林老二敬业的还趴在地上。

直到林时恒带着他的两个兄弟从山林里出来,他才小心翼翼睁开眼,满脸恍惚。

“二哥,你没事吧。”

“来,快起来。”

比起亲爹,两个兄弟可对这个哥哥关心多了,连忙将他搀扶着站起来,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林老二没事。

他只是要被吓傻了。

自站起来后,他的眼就直勾勾的盯着地上那根箭。

就差那么一点,这根箭射穿的地方就不是手臂与胸膛之间缝隙了。

差一点,他的小命就没了。

林时恒捡起了那根箭,看向二儿子。

“现在还怕吗?怕的话下次让你三弟四弟来。”

诚实的说,怕。

想着刚才那生死一线的紧张与绝望,林老二现在腿肚子都在发颤。

但想着自己不承受这种危险该承受的就是两个弟弟,他还是努力的站直了:“我、我不怕。”

长兄如父,虽然亲爹还在,但长兄不在了,以后,他就是林家的长兄。

林老二努力的拍拍胸膛,试图表现出自己没事。

“下次还让我来吧。”

林时恒望向他的眼中带着满意,这丝满意让方才以为自己必定死定了的林老二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这还是长这么大,爹第一次满意他呢。

“老二,等到以后你就会知道,爹这是为了你们好。”

林老二热泪盈眶,“我知道,爹,我明白。”

“放心吧,爹不会偏心的,这种锻炼心性的好机会,你们兄弟人人有份。”

“老三,下次换你来。”

感动中的林老二:“……”

一旁被点名的林老三和也会被轮到的林老四眼中都闪过了清晨那只被射穿脑袋的大雁。

不约而同的一起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脑壳。

等到整个县乃至整个城都知道这里有见人就杀的山匪时,林家三兄弟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来自亲爹的射箭”。

而除了这些,他们还被要求练习骑马与拿着木剑挥砍。

不到十天,三人都脱胎换骨。

倒不是说十天不到就变得厉害无比,而是现在不管发生多大的事,三兄弟都能淡定无比。

没办法,在经历过无数次只要亲爹稍微射箭偏一点就会死翘翘之后,兄弟三人颇有了一种对生死看淡的感觉。

在回了家被家人嘘寒问暖,又在夜深后跟着父亲坐在破桌子前开大会。

他们都会很淡定,就算是爹说要造反经历了生死的他们也绝对不会在脸上有半点波动。

林时恒敲敲桌子,直接切入主题:“我打算造反。”

三兄弟:……???

爹你说啥爹??

造反??

我们不是在套路土匪吗?怎么跳转到造反上面去了!

面对三个瞠目结舌面部扭曲又吓到几乎晕厥的儿子,林时恒嫌弃的收回视线。

“后路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愿意跟着我干,就一起,不愿意,就跟你们媳妇娘和孩子们一块躲起来。”

三人都惨白着脸。

他们的胆子早就在一天天被射箭中练了出来,可再大的胆子,也还是本地土著,自小接受“皇帝比天大”“我等屁民要听官老爷的话”等等言论。

让他们造反,他们根本没有那个胆子。

可如果不跟着一起干,爹一个人出个什么事都没人抬着跑。

最终,几人还是一边发着抖,一边白着脸答应了一起造反计划。

等到确认下来要造反之后,他们的心灵再一次被升华了。

都决定造反了,区区被射箭,好像也不算什么。

就在满城都知道一座山中有土匪,不光抢劫财物还杀人后,百姓行商们纷纷躁动起来,还有行商求到官府里去,试图让官府剿匪。

自身难保的官府自然是不会应承的。

现在世道这么乱,管理一下百姓还行,剿匪?用什么剿?上哪里去弄兵去!

山匪们都是靠山吃山,只靠着打劫过路行人来养活自己,他们以前也凶残,只是那时候杀人灭口,世道乱,官府不管,闲话传来传去倒是没人知晓那些人是他们杀的。

现在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这盘踞着山匪,不光劫财,还杀人,哪里还有行商百姓敢走这条路,一时间,山匪们竟然没了新进项。

换座山,寨子都在这,换了地方岂不是人生地不熟重头开始。

可空等着也不是个事,习惯了大鱼大肉,突然清贫下来,哪里能习惯。

一次夜晚,寨子里灯火通明,当家的门聚集在最大的屋子中商量该怎么办。

林老四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听着里面动静,他年纪最小,习武方面比不上两个哥哥,却是最快学会潜行的,等到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走出来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才悄无声息的爬起来顺着月光进了山林。

林时恒已经收起了方才为他掩护的弓箭,看着最小的儿子悄悄走过来。

“爹,他们打算打劫山下村子,听那个意思,还想掳走女人和娃娃上山,要是碰见男人就宰了,免得日后报复。”

林老三一脸气愤,骂这群山匪都不是人,林时恒倒是毫不意外。

他看了眼满眼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大儿子,“老二,你觉得山匪为什么选择抢劫山下村子?”

林老二先是小心看了一眼父亲,见他脸上满是鼓励,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想着,柿子挑软的捏,村中百姓都只会耕作农务,又没有衙役巡街,就算是山匪下山抢夺,官府想管也来不及,而且,而且官府一直都不怎么管我们这些小村子,每次只收税的时候派人来,山匪抢了就跑,就算是活下来的村里人报官,官府也不会去找那些山匪的。”

他一直是个闷头干活的普通农家汉子,很少说出这么一长串话来,说出口后又怕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心里揣揣,手紧张放在胸|前听着砰砰砰跳动的心脏,垂着头不敢再开口。

下一刻,一只手落在了他肩膀上,接着就是父亲带着满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老二,你说的很对。”

林老二欣喜的抬起头,看到了爹满是欣慰的视线。

“看来,你是最像我的那一个。”

他最像爹吗!

林老二内心简直在疯狂土拨鼠尖叫。

一旁的林老三和林老四都羡慕的看了过来,等到林时恒率先往前走后,才敢凑到了二哥面前。

“二哥,你是怎么想出那些话来的,我虽然一直在听着那些山匪说话,但是一点都猜不到他们为什么决定去抢山下的村子。”

“是啊二哥,没想到你这么聪明,都要和爹一样聪明了。”

被两个弟弟夸耀,林老二浑身都轻飘飘了起来。

原来他很聪明吗?

居然可以和爹一样聪明。

最近他其实有些自卑,因为三弟练武厉害,四弟打探事厉害,只有自己练武不太行潜行也没两个弟弟好,明明是最大的哥哥,却哪里都比不上两个兄弟。

就连演死人,爹都说四弟演的最像最好,连人死前的抽搐都无师自通的学会了。

可现在爹说,他是最像爹的那一个。

这段时间内心的挫败感立刻被这句话一扫而空。

林老二重新找回了长子的感觉,学着父亲拍了拍身边两个围着他夸的弟弟肩膀,眉宇间越发沉稳。

“好了,快走吧,这里到底是山匪的地方,不宜久留。”

两个弟弟习惯了听他的话,连忙都收了声,跟在二哥后面往前走。

山匪果然冲到了山下最近的村子林家村。

但是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林家村早已人去屋空,简直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杀下来一样。

一群山匪迷茫的提着刀站在村子中,有不甘心的山匪去搜刮屋子,却发现那些不知道去了哪里的村人连一粒米都没留下。

没关系,他们去其他村!

就不相信其他村的人也都走光了!

最近一个村的人迎来了报信的林时恒。

“山匪是从我们林家村过来的,打算一个村一个村的洗劫过去,你们快些逃命吧!”

憨厚的农家汉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现在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村人大惊,他们都听说过山匪凶悍,这要是被抓到了,岂不是要完。

可现在转移,先不说藏在哪里,家里的财物哪里来得及抱走,而且就算是抱走了财物,山匪万一烧了他们的屋子可怎么办。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满是慌乱时,林老四带着后面几个村子里的精壮汉子赶了过来。

“爹,他们村附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以躲藏,而且娃娃太多,哭闹起来肯定会被抓住,这些汉子就跟着我过来,打算一起抵御山匪。”

林时恒急的跺脚:“你这孩子,山匪哪里是好抵御的,还不如报官让官府来!”

正说着,林老二就满头大汗的骑着小毛驴跑了过来。

“爹!我去官府说了这事,官府根本不管,还说我是在说瞎话,现在怎么办啊爹!”

他生的相貌堂堂,又与亲爹林时恒一般一身悍然正气,此刻与林老四一起望着林时恒,惹得其他人也不由自主的都望向他,等待着他出主意。

林时恒为难的转悠了两圈,“现在也没办法了,他们是山匪,我们打是肯定打不过的,这样吧,我记得你们村子前面有一道峡谷,我是木匠,会制弓箭,我们一道去那峡谷上面,一边制弓箭一边等着山匪过来,他们在下,我们在上,只有我们打他们,没有他们打我们的份。”

“可这弓箭需要时间,来得及吗?”

“我家里还有一些接了城里贵人制的弓箭,今天本来是让我三儿子去送到城里的,没想到正好碰到山匪下山,只能先拿来用了。”

“胳膊有力的汉子跟我走,女人老人和孩子往后面村子里走,就算我们败了,好歹也能保下她们!”

林老二和林老四对着林时恒说什么听什么的态度影响了村人,再加上他那镇定安排的样子,一群人下意识听从他的安排,分出了汉子们跟着一道走去了峡谷上。

半道上恰好遇到了林老三带着弓箭过来,一群人静悄悄埋伏在了峡谷上方。

山匪来的很慢,林老三过来的路上在地上洒了铁钉,他们的马都没有打马掌,一个个中招不肯再行走,只当是村民逃命前还留了一手,一个个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改成步行。

“爹,这上面石头不少,不若一会我们再丢些石头下去,也好节省些弓箭。”

与忙活着制造弓箭的其他人不同,林老二上了峡谷后就在四处查看,发现石头后连忙跑来报告。

“好,分一些人去搬石头,你去安排。”

林时恒望着底下空无一人的峡谷,微微眯了眯眼,吩咐道:“一会让峡谷两边多站些人,免得他们跑出去。”

“好,我这就去!”

林老二听话的去安排人搬石头,又去叫人站在两边。

在等待下,山匪果然走进峡谷。

林时恒提了自己最常用的弓箭,站在峡谷最左侧,“放箭。”

——咻!

——咻!

会射箭的都在射箭,不会射箭的搬石头的搬石头扔石头的扔石头,在底下的惨叫声中,林时恒拉紧弓弦,瞄准了山寨中的大当家。

他还是挺好认的,一出事立刻一群人围着保护。

——嗖!

一根箭精准射穿了他。

大当家倒地,山匪群龙无首,也顾不上一起往外冲,而是四散开来纷纷逃命,只是无论他们是向前还是向后,都会丧命在一根根利箭下。

等到最后结束时,底下已经躺了一地的尸首。

林时恒收回箭,回头看向一群眼睛里满是亮光和兴奋的汉子们,“他们寨子里肯定留了人,我们杀了他们的人,寨子里的山匪知晓了肯定会报复,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一群杀红了眼的汉子们立刻响应。

山匪留人不多,又有林时恒带着三兄弟从旁照应,再加上林老四鸡贼的放出了那些俘虏,最后,不出意料的大获全胜。

林时恒找出了山寨中的财物,分给了一起来的汉子们。

所有人看向他的视线中都满是敬佩与向往。

官府得知消息,派了衙役来要求百姓们上交山匪寨中财物。

在昏庸皇帝的带领下,官府也紧随着朝廷步伐,与时俱进刷新着下线。

不敢对付山匪那是怕遭到激烈反抗,一群被官府欺压惯了的百姓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是一群杀过人,护卫过自己家园,又在林时恒的话下,将那些财物视为自己战利品的百姓。

再加上林老四的煽风点火和官差的嚣张态度,几名村人愤而杀了官差。

杀完人,就开始懵了。

那可是官差啊,朝廷的人,杀了他们哪里还有活路。

他们下意识的在林老四的暗示下找到了林时恒求助。

顺理成章的,林时恒“不情不愿”的,宣布脱离朝廷,开启造反大业。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人少。

但没关系,造反嘛,人是会越来越多的。

墨沉柯完全不知道遥远的林家村发生了什么。

他回来之后又被父亲派去与朝廷兵马对打,按照他们的计划,应该要一路北上,直到打上京城,只是现在还有两位王爷与一个民间造反组织,四方人马互相克制,因为目前还有共同敌人,也还没打起来,只等着看谁能率先杀到京城得了这天下。

辛苦了三个月,在付出诸多伤口后,他终于拿下了父亲指明要的一座城池。

三王爷也不瞒着他,直接将行军图拿了出来,指着一座城池宣布,这就是大军下一步的目的地。

带着对儿子的满意,三王爷直接将胡萝卜掉在了前面:“若是我儿你能拿下这座城池,我这就与大将军提你与他女儿的婚事。”

墨沉柯精神一震,恨不得立刻挥兵拿下这座城池,娶将军之女成为未来皇位的继承人。

可还没等到他带着大军出发,三王爷就脸色不太好的拦住了他。

不光是他,还有一些高级将领以及他的八个兄弟。

大家坐在一起,开了个会。

会议主题:又冒出来一个民间造反组织。

这个造反组织虽然组成的时间不是很长,却比之前那个百姓造反的组织厉害多了,一出手便拿下了这座被四方人马盯着的城池。

墨沉柯听了,发表意见:“他们有多少人马?”

“只有区区几千。”

几千?

墨沉柯简直要笑出声来,几千人马打什么仗,他当即请命:“儿愿领军,将城池归于我军。”

一向是他一请命就立刻就答应的三王爷这次却没有应声,而是皱眉思索半响。

“不可。”

“那城池本就易守难攻,他们能拿下城池,想必自身也是有几分本事,更何况他们打得旗号便是官逼民反,我们本就是与朝廷站在对立面,若是此时去清缴他们,百姓又如何看待我军?”

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新起的民间造反组织太鸡贼。

只是之前日子最难过时才出了这样一个民间组织,最近四方互相桎梏,朝廷官员也忙着四处投靠,也没空去鱼肉百姓,就算是贪官行事都稍微有了顾忌,不是太大的利益都不敢出手。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有了新的造反势力呢。

墨沉柯没有想那么多,知道现在还不能清缴那些百姓,神情微微一沉,心中不太舒服。

他迫切的想要通过打仗来证明自己,自然是想要多多下战场了。

“父王,这次的叛军是什么来头?可是像是那赵方二人一般,一同统领?”

“消息刚刚递过来,情况还未明了,只知道对方是林姓,只一个将领,还未传来称王的消息,暂且先看着吧,若是他想要投靠他方,这几千人虽少,我们却也可以试着拉拢一番。”

林……

墨沉柯眉心跳动一瞬,还未等到开始思考,心中就已经先露出了几分不安。

可很快,他面上露出了一抹不屑笑意。

当真是打仗打傻了。

就算是那人姓林又如何,他还能不知晓林家人的本事?

一窝子乡野村夫,莫说只是同姓,就算是同名,也百分百和林家人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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