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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7 章一夜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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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窥探。

大雪不见停歇,染了风寒的众人连屋门都不敢出,只能围靠在火炉旁,听着屋外的寒风声,看着窗纸外那依稀的雪影,喝着旅馆老板熬的药汤,心中却全是木偶老人的木偶戏。

终有一日,屠夫率先耐不住性子,在晚饭后拦住了耍木偶戏的老者。

“老头儿……嗯额……老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们演一场木偶戏?”

老者一愣,随后看了看屠夫,又看了看我们,突然呵呵笑起来。

“我可是靠木偶戏吃饭的。”

“我们有钱!”座中书生早忘了圣人教给他的礼节。

“哦呵呵呵,那我老人家就再演一场。”

老人笑了笑,转身返回屋子,取出他的大藤箱,稳稳放在大堂的桌子上。

“咦嘻嘻!”

老人突然一笑,众人不明所以,但老人很快便不知从哪儿扯出了木偶,一个个越上宽大的木桌,在上面蹦跳起舞。

老者的木偶戏功底非同寻常,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但却都没有观看老者夜晚舞弄木偶那般玄妙。

一场戏罢,屠夫抿抿嘴:“老先生还有其它手段吗?”

……

再看那老者,已经开始默默收拾东西,准备索要打赏了。

众人看得不尽兴,打赏时自然也是闷闷不乐,满面不快。

老者见众人如此模样,突然拍着手大笑起来,众人问其何意,但老者执意不说,只是鼓掌狂笑。

如此过了三日,老者终于在一次散场后说出原因。

“相比诸位看的不尽兴,但是我的傀儡曾失于一场大火,现在总共就剩下这么多,不堪多演,如果诸位还想看更多的话,不妨助我雕刻傀儡,傀儡多了,我能演的自然也会多。”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鼓掌而乐,随后跟随木偶老者进屋。

老者从箱中翻找出几块破烂木根,随后嘱咐众人如此如此。

数日雕刻,终成傀儡,但比老者的傀儡却只是形似,在神韵方面丝毫不及。

老者笑道:“傀儡是活死人,我这傀儡跟了我这么多年,沾染了我的气,自然会更有神韵。”

于是众人纷纷询问给傀儡添神的方法。

老者闭口不答,但终究磨不过众人之口,于是只得相告:“将木偶置于枕边,寅时使其背对床铺,酉时使其面对床铺,以恰对人面为佳,每逢饭时,取白米三百六十粒供奉,如此三日,则傀儡可得完成。”

众人受教,各取木偶回房,早晚供拜。

至第三日酉时,某将木偶依法摆置,随后卧床养病。

将至三更时分,忽闻有山摇地动之声,某惊觉,忽有一金雕破窗而入,于屋内来往翻腾,将木雕碰倒,随后展翅而逃。

木雕触地即碎,某嗟哑不已,然金雕已去,再难觅其踪迹。

屋窗已破,忽觉屋外风雪不知何时已然停息。

片刻之后,楼下突然传来敲门声,老板呼喊声,开门声,以及利剑出鞘之声。

某心中惊忧,连忙从床上跃起,悄悄推开门缝,只见一黑面大胡子的彪形大汉,闯入旅店,手持巨剑,恰将老板首级斩下,此刻正坐于大堂饭桌之上,豪饮美酒。

某心惊胆战,忙溜出房门,想要提醒其他人。

率先至猎人门前,可不论我怎么敲门也不见人应答。

无奈,我只得转身到把式汉门前,可与猎人相似,他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毫不应答。

我只好又转身至屠夫门前,可手刚碰到屋门,门便悄然打开,我侧身入门,摇晃屠夫,可却怎么也叫不醒。

正焦急之时,背后忽然映来烛光,我惊讶地回身,发现那个手持巨剑的歹人不知何时到了门前,此刻正堵在门口看着我。

我自知在劫难逃,但那歹人却并未杀我,端着烛台走进房屋,一边走还一边大口撕咬手中的肥肉。

“咦!又害一条人命!”

他行至床边,将那屠夫上下检查一遍,连连摇头感叹。

我借着他的烛火才看清,原来屠夫早已七孔流血,气绝身亡。

“老者随我前来。”

不待我反应,那歹人一把将我扯起,直直拉向下一件屋子,一脚破开屋门,同样进屋检查。

屋内的人同样气孔流血,暴毙身亡。

我惊异万分,此时突然听见楼下大堂有桌椅碰撞声。

那黑面汉子丢下我,转身飞扑而出,从二楼直直跃下。

我急忙跟上,但见堂内已经打做一团,一方是那虎背熊腰的黑面大汉,另一方是那个手艺精巧的木偶老者。

我不住唏嘘,惊讶于这干瘦老人竟还有这般武艺,本想去帮他,但想想自己没什么本事,于是也没敢贸然闯入战局。

相斗数十合,老者落下风,忽然买个破绽,将身一扭,手脚一抖,立马牵出傀儡数十架,形态各异,大小不一,但都身手灵活,力气奇大,似真人一般,与黑面大汉打作一团,难分高低。

老者又将身子一扭,不知又从何处跃出五具木偶,一并加入战局。

——那正是店内众人所雕刻的木偶。

大汉渐落下风,但却突然将左手伸入怀中,扯出一把朱砂符箓,甩向老者,口中喃喃念咒,众傀儡的丝线顷刻之间全部崩断,失去了控制,软绵绵躺倒在地。

我见事态危机,连忙抓起一块崩裂的木门碎片向大汉砸去,为老者争取了片刻时间。

在这危难之际,老者从背后甩出一方精致木箱,从中牵出了那具最为美艳奇幻的木偶。

大汉故技重施,又甩出一把符箓,但却无法再打断丝线,于是只能提剑缠斗。

这一场打的好生激烈!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大汉好似黄巾下凡,木偶好似艳面金刚,二者正是敌手。

最后大汉渐渐体力不支,落于下风,反倒是那老者越战越勇,仿佛丝毫不觉得疲惫。

我心中正暗自庆幸,却见那大汉忽然将巨剑刺向木偶,随后一把后拉,竟从巨剑之中又掣出一柄子剑,当那木偶眉心一刺,木偶立刻瘫倒,再难动弹。

木偶到底,老者也随之而倒,脸色铁青。

大汉回身看见我,飞身上楼,将我挟持而离。

恰出大门,旅店轰然倒塌,化为齑粉,飞灰扬起足有三丈高。

等到烟尘落下时,整座旅馆竟然消失不见,仿佛只是海市蜃楼一般,而在本该是旅馆的位置,却整整齐齐躺着五具尸体,两个书生,一个把式汉,一个猎人和一个屠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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