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河路发生了命案，报案的是两个早起晨练的年轻人。这件事在整个赢牟市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

齐鲁证券赢牟市凤凰路营业部里面，九个大爷大妈凑在一块，一个个脸色凝重。

“各位老哥哥老姐姐们，现在这些个儿小年轻的，什么事都敢做，你们是不知道，那两个小伙子死得那个惨样啊，脑袋瓜子上面有五个窟窿，*子都流出来了。”

说话的是柳大妈，大妈的女儿在赢牟市公安局工作，在警局里面看到现场照片，也是吓了一跳。

李老头皱着眉头问道：“大妹子，脑袋瓜子上有五个窟窿，那是什么家伙头搞出来的啊？”

柳大妈一拍大腿，同样皱起了眉头说：“这咱上哪知道去？”

“会不会，是用手指头呢？”人群中一个老太太说。

大家纷纷反对这个老太太的观点，七嘴八舌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说的是九阴白骨爪？那是武侠小说里面瞎编乱造的。”

“要是说是用什么武器给害的我信，要说手指头，我是绝对不信。”

这时，客户经理宋涛急匆匆从二楼走了下来，冲着这群大爷大妈喊道：“哎，你们几个今天看到那个专门抓涨停的小伙子没？”

这几天，整个营业部上下都陷入了疯狂当中。因为，所有跟着那个神秘小伙子买上股票的，都赚钱了。

这已经是第二个涨停了，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的，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手里面的股票给卖掉。

宋涛刚说完这句话，不等大爷大妈回答，张海也从二楼急匆匆地跑下来，看着大家问道：“卖不卖？小伙子来了吗？”

大爷大妈们刚才一直都在议论沿河路凶杀案，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他们可都是股民，股民的任务可是天天盯盘看盘啊，怎么连这件事都忘了呢？

“小伙子怎么连着两天不来了呢？”

“可不就是啊，好在这两天上海物贸都涨停了。”

“涨停是涨停了，可是看小伙子以前操作的股票，明显是凶悍的游资的手法，拉得快，跑得也快，咱们可别让小伙子把咱们给套住了啊！”

张海皱着眉头想了想，说：“今天咱们就都长点眼，盯着上海物贸不要放松，只要一放量，咱们就跑！”

宋涛现在知道小伙子已经两天不来的，急的团团转。这个月的业绩报表马上就要做了，而他们营业部的资金规模和佣金收入几乎在省里排到倒数第一了，距离撤销营业部就差一点点了。如果自己不赶紧把小伙子的资金拉到营业部里面，可就真有可能把这个营业部给撤销了。

“柳大妈，你平时和小伙子关系最好，你知道小伙子今天来嘛？”

宋涛现在绝对相信，那个小伙子乃是个拥有大量资金的超级大户，如果能够把他的资金拉过来，这里的营业部就活了！

柳大妈回答说：“我哪知道啊，咱们这不都还着急上火的，也不知道小伙子来不来呢。”

宋涛一听，便转身该干嘛干嘛去了。

……

赢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办公室，方大雷和韩青坐在凳子上，显得有些无奈。

“警察阿姨，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啊？”

方大雷对面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冷若冰霜的女警官，三级警司警衔，此刻正伏案做记录。

女警官名叫黄海燕，是市局里出了名的工作狂。

听到面前这个叫方大雷的小伙子的话，女警官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反问道：“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方大雷一听，连忙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你，你们什么时候让我们走啊，我们都已经在这里呆三个小时了。我家里人会着急的！”

说实话，这个女警官虽然一脸冰霜，但是模样儿真叫一个赞，五官端庄秀丽，皮肤白嫩细腻。看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应该也就是从警官学校毕业三年两的新警察。

“就是，弄得好像我们是凶手似得，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少管闲事来了。”韩青白了漂亮女警官一眼。

女警官咳嗽两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一脸严肃地对韩青说：“小姑娘，我们这边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们了。好了，你们现在可以走了。”

女警官最后让韩青和方大雷签了个字，然后站起身来，打算要送送他们两个。

送到门口，女警官对方大雷和韩青说道：“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韩青非常不以为然的说：“等到需要找你的时候，恐怕麻烦已经够大了吧，我看我们以后最好还是不要找你的好。”

女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年轻人离开，没再做任何回应。

“头儿，孙队叫你。”一个警衔是二级警员的男警察对警衔是三级警司的女警官说。

女警官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市公安局行政办公大楼。

“报告！”

黄海燕站在刑侦大队大队长办公室门口，打了个敬礼。

“小黄啊，进来吧。”赢牟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孙崇敬，此刻正在研究案件的卷宗。他放下眼睛，对黄海燕说道。

孙崇敬五十出头，头发已经斑白，但是精神却还是很抖擞的。

“孙队，你找我？”

孙崇敬打量了英姿飒爽的黄海燕一番，满意的点了点头。

“今天早晨的案子是你们重案二组接的，法医那边已经有结果了，十分钟后我们开案情通气会，你准备一下。”

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准备，还是蛮紧张的，黄海燕打了个敬礼，说道：“是！孙队！”

然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黄海燕将准备好的现场侦查材料和目击者笔录带好，便走向了会议室。

两名受害者被杀，案发地点又是沿河路这个人流量比较大的路，市局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在接到案情汇报的第一时间，市局局长张亮便通报了市委书记王龙。王龙听到市区范围内竟然发生了凶杀案，大为震惊，要求张亮局长务必尽快破案，随时向其汇报情况。

早晨接的案子，上午十一点，张亮局长便要求各部门召开案情通气会。

大家心里面有数，看样子今天的中午饭又得和晚饭合在一块吃了。

孙崇敬主持会议，张亮旁听。

孙崇敬看到各部门都到齐了，便说道：“人都齐了，咱们现在开会。海燕，你先说说早晨这个案子的情况。”

黄海燕接着说：“局里早晨六点五十接到报警，说沿河路牟家庄大桥附近发现两具男性尸体，我和小吴就开车过去了。到达案发现场，时间是六点五十七。经现场侦查，发现两具尸体，性别均为男性，年龄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在一名男性身体旁边发现手机、银行卡、手表、现金等物品。”

黄海燕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主席台，发现孙崇敬正在看材料，而局长张亮则在拨弄一个打火机。

“现场没有发现打斗痕迹，周围无血迹痕迹，死者头部发现多处凹陷伤，判断为凶杀案。现场发现两名报警者，一男一女，男的叫方大雷，十九岁，女的叫韩青，也是十九岁。二人是附近小区的居民，早起晨练的时候发现的死者。而且二人认识两名死者，男报警者同两名死者是同学关系。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破案线索。”

孙崇敬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法医小吴说：“你说说你的发现。”

小吴说：“两名受害者死亡原因一样，均是外力致颅骨骨折，颅内大出血死亡。死亡时间，昨天夜里十一点。除了颅骨位置伤口以外，在受害者身上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另外，两名受害者头上和衣服上有一股骚味，经鉴定，为尿液。”

听到死者头上竟然有尿液，在场的人便纷纷议论起来。

“这可是重要的破案线索，没想到凶手杀了人，还在脑袋上面尿尿，真是太嚣张了。”

“是呀，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变态啊？”

有义愤填膺地甚至说道：“这种人渣，不枪毙了怎么对得起老百姓！”

孙崇敬扫了一眼大家，说道：“大家静一静。”

然后，他歪头看着坐在会议桌中间的张亮局长问道：“张局？”

张局摆了摆手，说：“你们开你们的会，就当我不存在。”然后，他继续摆弄自己的打火机。

“刚才案情的基本情况大家已经都了解了，案子是重案二组接的，但是另外两个重案组也要配合二组的行动，要人要东西，你们谁要是别扭，让我孙麻子知道了你清楚后果。一组的，那谁，孙汉强，你说说你的看法。”

刑侦队下面分了三个重案组，由队长孙崇敬直接指挥，重案一组的组长叫孙汉强，是个三十来岁的东北汉子，说话做事雷厉风行。

“现场发现现金、银行卡等物品没有丢失，说明这并不是简单的杀人抢劫案子。可以判断为仇杀，我们可以先从受害者人际关系进行调查，看有没有仇家，会要他的命。”

孙崇敬点了点头，对孙汉强的判断表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