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这话，明摆着是要袒护苏灿，柳瑶瑶听着脸都绿了，目光幽怨地瞅了眼姜悦，暗暗叹了口气，人都说初恋最是难相忘，这话正儿八经地有道理，悦姐为了护苏灿，可真是不向着我啊。

当然，柳瑶瑶和姜悦多年的闺蜜情，倒是不会因为这点事儿生出来隔阂，柳瑶瑶没好气地白了眼姜悦，苦笑着说道：“悦姐，瞧你紧张的，我就是问问。”

姜悦伸出手旁若无人地在柳瑶瑶绝美的脸庞上轻轻捏了下，道：“问问可以，但是我可告诉你，不准说话的时候故意给苏灿挖坑，我知道你们警察最擅长这个。”

“好，好，有你在旁边监督着，我哪敢啊。”柳瑶瑶任由姜悦的手随便地捏着她的脸玩，无奈地连声答应。

得了姜悦的应允，柳瑶瑶继续问苏灿道：“苏灿，秦友丰追杀你，难道你就没有对他有过怨恨？”

苏灿翻了翻眼皮，撇嘴道：“废话，当然有，有人追杀你试试，估计按你这大小姐的脾气，得恨不得把人碎尸万段吧。”

“那你没有想过找他报仇吗？”

苏灿刚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捏了个荔枝，闻言顿时停住了剥荔枝的手，瞅着柳瑶瑶像看个白痴似的，一本正经道：“柳大小姐，你以为谁都跟你和姜悦似的吗，你们惹得起秦友丰，我可惹不起，还找他报仇，他不找我俩就谢天谢地了。”

“你惹不起？可是我怎么听说，那天秦友丰追杀你们，却是他受了重伤，而你和黄妍却是安然无恙呢？”柳瑶瑶蹙起了眉头，显然不信苏灿的话。

听这话，苏灿顿时老大不乐意，娘的，我怎么就安然无恙了，哥们儿差点死在他枪下，怎么到你嘴里反倒像是秦友丰受了委屈。

不过这话苏灿也只能在心里头发发牢骚，毕竟，他身上没有伤疤能给他证明。

苏灿把荔枝塞进嘴里，嚼得满嘴汁水，含混不清说道：“那是他自己没本事，怪得了谁？”

柳瑶瑶笑了，“那也就是说你承认了，你和黄妍的确有杀秦友丰的能力。”

日咧！苏灿闻言不禁一怔，这丫头有点本事啊，自个一时没防备，还真被她套出话儿来了。

苏灿缓缓将荔枝咽进肚里，趁着这个空暇，脑子里心念电转，瞅着柳瑶瑶笑眯眯道：“黄妍的身手你也知道，那天我们占了天时地利人和，黄妍才拼死伤了秦友丰。我们逃生就已经够难，哪敢主动上门去杀秦友丰，秦友丰身边的保镖那么多，去了不是送死吗？”

“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你和黄妍有入室杀秦友丰的能力了？”柳瑶瑶玩味地瞅着苏灿，笑得很是耐人寻味。

苏灿倚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故作遗憾道：“老实讲，我很希望自个有那份能耐，也更想杀了秦友丰报仇，可是，老天爷不给，能有什么办法？”

“是吗？”

柳瑶瑶轻笑了声，忽然伸出葱白玉手从茶几上拿起了把水果刀，在姜悦的惊呼下，毫无征兆地刺向了苏灿的脖子，速度快得几乎让人瞧不清。

老实讲，柳瑶瑶的身手虽好，可与如今的苏灿只不过在伯仲间，甚至苏灿还要比她强些。苏灿想要化解柳瑶瑶的偷袭，并不是个难事儿，可眼瞅着水果刀朝自个刺来，苏灿却不闪不躲，任由水果刀奔自个脖颈的要害而来，还特意装出幅惊慌失措、几乎吓破了胆的慌乱神色。

他心里明白，这是柳瑶瑶在试探自个的功夫，不会真正伤到自个，丝毫不担心。

正如苏灿所料，柳瑶瑶的确是为了试出来苏灿的身手，可她见苏灿不闪避也拦阻，当下就吃了一惊，眼瞅着水果刀的刀尖即将触碰到苏灿的肌肤，连忙收住了手。不过，由于速度太快，水果刀没能立即就停下，苏灿的脖子还是被刺破了，渗出了几滴血。

柳瑶瑶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下意识就腾身站了起来，气吼吼朝苏灿喊道：“你怎么不躲啊？”

说起来，苏灿的演技不错，挺会装样子，眼下他脸色苍白，嘴角不住地微微抽搐，眉宇间透着惊魂未定的神态，半晌没说出话，分明就是被吓飞了魂。

“柳瑶瑶，你想干什么！”真正被吓傻了的姜悦回过了神，怒冲冲地朝柳瑶瑶吼了声，慌忙跑到了苏灿身边，迫切地问道：“苏灿，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待瞅见苏灿脖子里流出的那几滴血，姜悦眉心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下，急得她眼睛几乎淌出了泪，掏出电话就要叫医生来。

这时，苏灿故作庆幸地长舒了口气，装成心有余悸的模样，有气无力说道：“姜悦，没关系，她手下留情的，就伤了点皮。”

柳瑶瑶直视着苏灿，又问道：“你怎么不躲？”

“废话，你练那么多年的武，苏灿怎么躲得了，你是想要杀人吗！”苏灿还没来得及吭声，姜悦先狠狠瞪了眼柳瑶瑶，大声训斥道。

“不对啊，他应该能躲过去的…”见姜悦真正的发火，柳瑶瑶也有点发怵，毕竟这事儿是她做得不对，辩解得很没底气。

姜悦对苏灿担心得要死，听柳瑶瑶还敢辩解不认错，火气顿时更旺了些，“应该个什么，你以为谁都像你跟那个黄妍似的，整天舞枪弄棒的拿着刀子瞎捅咕！”

说到底，柳瑶瑶毕竟比姜悦小了两岁，两人打小长大，柳瑶瑶多是做姜悦的跟屁虫，虽说现在大多是柳瑶瑶保护姜悦，可心底来讲，她还是习惯于听从姜悦。

如今听姜悦愈发的生气，柳瑶瑶立马就老实了许多，吐了吐舌头不再吭声。

苏灿冷眼瞅着柳瑶瑶被姜悦训斥，低眉顺眼的再没有之前盘问他的那种咄咄逼人，苏灿心里头就像三伏天的盛暑冲了个凉水澡那般畅快，嘿嘿，一物降一物啊，哥们儿这血流的不亏。

见柳瑶瑶不吭声像是认识了错误，姜悦也就不再言语，毕竟她跟柳瑶瑶的关系亲近得很，也不忍心太过于责备，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苏灿的伤口上。

面对苏灿，姜悦可是浑然没有霸道女总裁的气势，攥着纸巾轻轻地给苏灿擦拭伤口流出的血，温柔得像个居家小媳妇儿。

老实讲，柳瑶瑶这些年里，始终致力于做件月老的活计，给她哥柳向晨和姜悦牵线，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虽说门当户对，而且是郎才女貌，可这俩人却偏偏都对彼此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过柳瑶瑶始终都没放弃这个想法，只想着自个精诚所至，那俩人终有天会金石为开，可瞧见眼前姜悦对苏灿的这幅光景，柳家大小姐明白，自个这白日梦是做不成了，悦姐心里始终是没忘旧人呐。

被姜悦服侍着，苏灿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至少不再那么苍白，可神情还维持着被吓破胆似的那种目光呆滞的模样。

柳瑶瑶上下打量番苏灿，心里也直犯嘀咕，难道说苏灿真的不会功夫，上回只是瞎打误撞，而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伙同黄妍杀秦友丰的能耐？

苏灿虽然装着被吓坏的凄惨模样，可他始终没忘记偷偷关注柳瑶瑶，见这丫头片子有点发愣，目光也显得迷茫，苏灿心里暗笑不止，日咧，糊弄你个小丫头还不个简单事儿，你啊，这辈子都甭想查出来这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