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怎么可能？”老太太脸色不断的变化着，嘴里不停地重复着这两句话，原本成功的喜悦在这一刻彻底消失了，盛行的只有无尽的恐惧。
是的，恐惧，这位处心积虑想要将陌尘炼成怨婴的人在这一刻却恐惧了，这种恐惧不光是来自刺入她胸口的剑，更多的则是对未知的恐惧。
在她之前有很多人炼制过怨婴，有些人失败了，有些人成功了。
失败的人自然是死在了怨婴反噬中，每个人死亡的下场都格外血腥恐怖。成功的人则拥有了超强的手段，有了可以替他出生入死的生物。
老太太作为一个炼制了百婴聚灵阵的存在，炼制怨婴的时候很少有失手，到了最后基本上都是百分之百，所以她才想要将陌尘这样一个既能吸收灵气，又能使用阴力的人炼成怨婴。
因为没有人遇到过天生阴阳人，所以他们也没有人知道在炼制天生阴阳人成功有多大的威力，但老太太认定这种怨婴炼制成功威力很强，强大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在陌尘表现出既能吸收灵气也能使用阴力的时候她才会生出这个念头，也是以往高得吓人的成功率让她忘记了炼制怨婴也会失败，也会遭到反噬。
陌尘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看着眼前的老太太，脸色变得格外狰狞起来，目光中怨气和恨意越来越浓，似乎就要化成两道利剑冲出眼睛，将老太太刺个穿透。
在楼梯口的三人均已到了强弩之末，自然没有人注意到陌尘和老太太身上的变化，原本被老太太召唤出来的怨婴也被老太太自己收了回去。
“到底是为什么？”震惊的声音从老太太口中传出，语气中竟有了几分沧桑和平和，原本疯狂的目光中也没了贪婪和惊恐，有的只是看透了世事的超脱。
听到这个声音陌尘脸上的狰狞消失了，双眼也变得迷茫起来，身上的剧烈疼痛对他再没了丝毫的作用，如同一个没有任何感知的木头人捆在木桩上。
这种情况下的陌尘自然没能给老太太回答，他只能用迷茫的眼神看着对方。
刺入老太太胸口的剑不断的吞噬着老太太体内的阴气和生机，让老太太几乎和人类无异但额身体不断的虚化，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已经变得有些透明了。
也正是这种原因才让老太太放下心中的贪婪和恐惧，最后连后悔和不甘都不见了，只剩下看透世事的超然。
老太太毕竟也是存活了很久的存在，这样的人经历的事情很多，能够看透一些东西很正常，只是这一次在濒死之际看透了生死，只剩下了对这件事情的好奇。
“我也不知道。”
在老太太虚弱到极致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刹那间她迷茫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记不起来的人，重重的点了点头。
咻！
陌尘心念一动，插在老太太体内的剑便抽离出了老太太的魂体，在捆住他的绳索上轻轻划过，这些捆着他的绳索便纷纷落在地上。
陌尘活动了一下双手，片刻之后将这把诡异的剑握在手中，感受着其内澎湃的力量，他心中露出了些许无奈。
说真的这件事不光是老太太好奇，他心中也有着很大的疑惑，之前在老太太的刺激下他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为的就是不让老太太将自己炼成怨婴。同时他也在努力的联系着阴气之源，因为在他看来也只有阴气之源能够帮助到他。
可阴气之源的沉默让他不知所措了，只是在拼命的抵挡着老太太的话语和肉体上的剧痛带给他的负面情绪，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体内的桃木剑动了，传递给他一种渴望。
之前刘元给他的桃木剑只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也是执法局的人用来施展术法的通用武器，可他的桃木剑先是在第一次战斗的时候折断，后来又被阴气之源拉入心脏。别人虽然不能察觉桃木剑的异常，但他自己却能感受到桃木剑的变化。
在绝望之际他便顺了桃木剑的意愿，也顺了老太太的意愿，强烈的怨念有心中生出，一旦生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如决堤的江水般爆发，瞬间吞噬了陌尘仅有的清明。
接下来的事情陌尘便不清楚了，因为在他的记忆中他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醒来之后便看到老太太变成了这副模样，耳边又响起老太太的问题，下意识的就说了出来。
“或许是贪婪吧。”陌尘想到这里之后继续说道，他如何看不出老太太此刻已经虚弱到了极致，根本没有继续动手的能力，但还是劝戒了一句。
“贪婪？”老太太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芒，原本已经没有了意识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老太太笑声中满是沧桑，隐约带着一些不甘和悔恨。
陌尘没有再继续说话，因为变异的桃木剑正在调理他体内的伤势，同时将他体内原本存在的隐患给消除了。
感受到变异桃木剑的神奇之后他觉得再叫桃木剑就不好了，而且他总觉得这把剑的神奇远不止这些，便给这把剑起了一个很高大上的名字：阴阳极灵剑。
之所以叫这个名字便是因为这把剑内含有灵气和阴气，这一点从他将阴阳极灵剑握住之后就能感受到了，而且这这两股力量泾渭分明，让他可以随心所欲的调用其中任意的一股力量，所以他才会想到这个名字。
陌尘看了眼楼梯口处的三人，又看了看眼前已经用肉眼看不到的老太太，心中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生出，一瞬间原本跌落下去的修为再次恢复到了二级执法者巅峰，似乎随时都会突破到三级执法者。
感受到体内的变化陌尘心中生出喜悦，将握在手中的阴阳极灵剑收回了体内，盯着面前只能用阴阳眼才能看到的老太太，平复了心情之后开口道。
“我该送你上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