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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牢笼与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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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如沙,沙还有回应,死寂的沉默,便是这沙海也随之永寂。

云歌与安然相识三年后,两人便不再有沟通,哪怕如以前单向的沟通。

安然开始封闭自己,她以沉默为自己筑起一道精神牢笼。她不是困兽,却似乎乐在其中。她知道他的伪装,伪装成一个精神层面的弱者,期望她来照顾。她想与他沟通,但他长大了,他不再是那个孩子;

他能在寒冷的午夜她变身之时将她紧紧拥住,他开始对她施加他的感受,而非以前的承受,即便那时他一无所知。

他们在情感的施与受之间,变得开始陌生,他越来越象一个男人而非以前那个孩子。

她急于探索他的精神世界却无从下手。他躺在木架之上一动不动,不发一言,最可怕的是他一直如此,她不知他是何时醒过来的。安然很生气,是他自己以伪装筑起了高墙,她无法翻越,她要报复,于是便有了牢笼。

他可以拥抱她,可以在她熟睡时亲吻她,甚至她想过了,他可以在她熟睡时对她做任何事,但他没有。

她想问他关于那些魔兽的去向,甚至她也想到了沙龙来时她掉入的那个空间。那是天大的秘密,她不能问,因为他的墙太高,她无法翻越。

四年来,她对他讲了太多,包括宗门传授的所有功法,她不知道是否自己受骗了,每当想到此,她都忘了他当时只不过是个孩子。孩子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她有理由将他看成从一开始那本就不是一个孩子,如此,她才有理由沉默,才有理由一直呆在自己的牢笼之中。

安然开始不安。

云歌也不再如歌。

死寂伴随着漫漫黄沙,在她的脚下踏出一串记忆的痕迹,却被他的木架拖成虚无。于是,他们开始以沉默相杀。

远方的绿洲近在眼前,一只金色的蝶于空中漫舞,象在嘲笑这一对横渡沙漠的旅人。再近一些,金蝶释放一道精神波动。若再向前半步,安然丝毫不怀疑,那数十丈的魔蝶羽翼之下的上百高阶魔兽,便会如听从号令的士兵一般冲将过来。

安然默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云歌,云歌没有丝毫的回应。安然有她自己的骄傲,依旧自纳戒中取出隐阵阵旗,默默的将云歌置于阵法之中。然后骄傲的向金蝶走去。

云歌以精神力外放观查着安然的举动,心中一痛。心道,女人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动物,且具有动物所没有的疯狂。而后,疯狂的以精神引动幻界之力,风暴般的向魔兽群及近乎神王境的金蝶压去。

那念力潮水经过安然的身边,她竟然丝毫不能感知。强大的神魂之力,却藏在那么弱的身躯之内,有谁能够想到?

金蝶动了,它没有发出进攻的指令,而是身先士卒向隐阵冲去,所有的魔兽也是避开安然,从她身边轰隆隆滚过。

数息之后,一切安静了。如上次一样,所有的魔兽全部消失。

安然得意的笑了,笑得那般肆无忌惮,笑得一都不象一个仙女,就象是一个挑战丈夫愤怒底线而得逞的无理取闹的妇人。

云歌静静的躺在木架之上,心安理得。他以精神力注视着那个放肆的女人,突然发现,她好象比那个仙女更加可爱,更加真实。令他难以置信的是,她好象变得更加漂亮了,那漂亮没有了数年前的青涩,却多了一**。

那个夜晚,他们在绿洲上度过。一切都如从前,所不同的是她始终带着得意的嘲笑。便是在晚上变身之时她也带着那抹嘲笑。

他知道她没睡,她知道他会将她揽入怀中。他用力的将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怀里,她肆意的亲吻他,以九尾云狐的身体肆意的侵犯着他,争夺着他那有些青涩的男人味道的肌肤的每一寸空间。

他们相互用力的抚摸,但什么也没做。他不懂怎么做,她知道他不懂,她觉醒了记忆,以云狐之身遮掩的不过是自己的羞涩。

之后的数月里,依旧是漫漫黄沙,他们依旧沉默,但并不寂寞。

她渴望夜晚,希望他能发现些什么;他也渴望夜晚,对她的两具身体他充满了好奇。她是神秘的不可知之地,他是探险者。她希望他在某一天能彻底沦陷,他希望成为神秘之地的王者。

沉默是牢笼,不只为禁锢还有爆发;沉默是高墙,不只为围困更有激越。

于是,这是他们相处的第四年。

第四年,因为安然的骄傲、云歌的求索,因为沉默与爆发、牢笼与高墙,更因为这无尽的漫漫黄沙。

又是一个夜晚,云歌在木架之上收取了两波土狼,这个夜晚终于安静。

“你想不想吃东西?”安然对着躺在木架上的死男人道。

死男人一动不动,她的身前多出了一只刚刚被杀死的土狼。

看着这猎物她得意的一笑。似乎能够发现他的一个巨大秘密,是她此生最得意的事。

虽然,她不知他是怎么将土狼弄到那处空间的,也不知是怎么弄死土狼的。她只记得进去的瞬间并未发现有外人,但她不排除这个可能。她一直想知道,那个空间是一个什么所在。

任她如何想,也不会猜到,那空间存在于云歌的魂湖之内。

一处幻境,虽化幻为真,但真亦是幻。便如这漫漫沙漠一般,有谁能够确定这里就是虚幻的呢?

土狼肉烤好了,她依然如数年前自己吃一口再喂他一口,时不时的还用嘴去喂他,这种感觉很久不曾有过了,在她不注意时,他也露出得逞的笑意。

深夜,她赤身钻到他的怀里,她没有变身,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伤佛要把他看进眼睛里。她大胆的伸出手用力的握住他的下体,娇声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这种沟通方式令云歌很怪异,他睁开眼睛勉强一笑道:“我叫云歌。在进来之前我就知道你叫安然。”

“这样很有趣吗?”她面现不悦道:“真希望你什么都不知。和我,为什么你如此弱的身躯,会有那么强大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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