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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将军何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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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血便是以功法淬炼精血,元魂淬血之术本源自上古妖族,但功法确为人族所创。卡奥深知施展此术的艰难,更何况笨树对于心法又极不熟悉。但能令徒儿得一保命的本事,再艰难又如何?

卡奥悬身而起,双掌抵于笨树的后背之上,以魂力引导元力在笨树的体内一个循环,仅仅一个循环,卡奥便觉力不从心。呼吸略显短促,后背上的汗水如雾蒸腾。

冰语不忍看下去,来到卡奥的身后,伸掌一搭卡奥的左肩,浩瀚的魂力便蜂拥而至。卡奥愣了,立刻道:“不可!还有个地仙在暗处。”

冰语笑道:“你多虑了,若果真有地仙,又怎么逃过我的感知?”

卡奥忧心道:“你还不懂,天下百族生灵都各有所长。”

冰语戏虐道:“那你,那地仙在何处?”

“就在……”卡奥还未完,便见冰语伸了掌势,左手一提弓箭便向他的身侧虚射了一箭。只听得虚空之中一声呻吟,同时有人在虚空之中叽里呱啦的不知在骂什么,只是眨眼之间,那虚空之隙便已恢复如初,骂声被阻于虚空之后。

卡奥头,冰语这种屏蔽噪音的姿势,很合他的味口。同时,他也在忧心,那个倒霉透却烦人至极的地仙,不知何时还会从虚空之中冒出来。想到此处,魂力如丝般冲入笨树的体内,笨树闷哼了一声,出于对师父的绝对信任和服从,他只能专注于那晦涩难懂的心法,希望自己在师父的魂力引导之下能够快速领悟其中的深义。

笨树打就很刻苦,因为他自认很笨,所以他总怕成为别人的麻烦,今日同样如此,他不想成为师父的麻烦,甚至,他也不想成为那个奇怪女人的麻烦。

笨树当然不是麻烦,在冰语的眼中,这只魔熊就是个天才。端坐于地,魂念一丝不苟,俨然一副好弟子的标准状态。那法门虽被卡奥送入魔熊的魂湖,但在冰语的眼中,那个印记却如在眼前。她不明白,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创出如此难懂的东西出来?而这个矮人居然以此来难为这头看起来呆脑呆脑的魔熊。

事实上,冰语的心思也只是在闪念之间,因为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周边的虚空之中。她不知那位神通广大的地仙又会从何处冒出来捣乱。索性自己的速度远超于他,不然谁又能顾及众人的安危?

如此一想,冰语倒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这种被需要的感觉以前从未有过,即便是有,那也是因为月安,显然,当下的状况要严峻得多。

银雀不敢打扰冰语;龙问也听话得缩在原隐的身边,睁着大眼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那种速度的身法他在哪里见过,但任他如何也想不出,自出生之后他便没有离开过魔龙村,那些魔龙的速度和这姐姐比起来差远了。希维因为正神心法,安定了许多,她向银雀头致谢,并向龙问伸出了手。龙问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银雀,慢慢爬回希维的身边。

这一切都发生于无声无息之中,此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任何一丝神识都可能引来一场灾难,显然,那种灾难却是在场众人无法承受的。

地仙的真正威力如何,在场的人只有卡奥亲身经历过,是毁天灭地倒有些言过其实。若地仙一击能倾覆一座城池,那是有可能的。必竟,在咒天大阵降临之时,卡奥便因地仙的灵魂攻击而不得不选择退避。

显然,此时忙碌的卡奥无法分神思索那些过往,他以空间晶壁将自己和笨树彻底隔离了开来。除非那地仙现身于晶壁的旁边,否则,虚空之中来的任何动静都不会影响到他的施法。极致的专注便是沉醉与无我,他已全身心沉醉于笨树的身上,已入完全进入无我之境。

这一个圈子之中最窝火的人莫过于隐于虚空之后不能动的那位地仙了,他现在只能眼巴巴的观望着,真正是连神识也不敢动用。在这里,只有冰语一人的神识在虚空之中穿梭,寻觅着地仙的踪迹。

她不认为自己的能力在卡奥之下,虽卡奥的境界看起来高些,但她是虚灵一族,虚空是属于她的领地。

冰语早就发现了那地仙的藏身之处,只是她不理解,那地仙为何动也不动,象条死狗一般,只有眼神骨碌乱转,到底在憋着什么鬼主意?

她可真的冤枉了这位地仙,这位地仙姓何名苦,便是晏景云口中所谓的那位第七军团的首领,官至七将军。冥军七路大军,除了第一军团为大将军外,其它各路均以实力排序论职位高低。以何苦的实力和资历在冥军统领之中显然也排得上前三,无奈的是,他脾气好,谁都想欺负他一下。这不,此次兵发圣城,就是在野马城中诸位统领举手一致表决,非他莫属。

真是人善被人欺,只要你善良,无论你的身份地位如何,哪怕你是地仙,那些只知跟风的蚂蚁也想爬到你身上咬你一口。何苦就是这么认为的,自从野马城发兵之时,他便这么认为的。

本来,那座魔兽圣城,他并未放在眼中,只因近几日他觉得那城有些古怪,城外是温暖湿润的草原,而整座城却如同被冰封了一般。他虽没接触过极寒之力,但圣城透过虚空令他感知到了,那种阴寒将对攻城的冥人造成极致的灵魂伤害。

对于一位军团统领来,善良这种东西果真是要不得的,但暴虐、狠厉这种东西同样也是他想学也学不来的。于是,有时候他就在想,他能怪谁呢?最终他开始怨恨起父母,为何给了他一副软弱心肠。

再一转念,又因自己的想法而暗暗后悔。于是,他再为自己的纠结惭愧不已。总之,这些都无足轻重,因为,他这一生就是这么过来的,早已习惯了这种翻来覆去的灵魂暗战,他自己斗得异常焦灼,而身边的一切却还是老样子,什么都没变。

他也觉得这样于事无补,但这种灵魂斗争似乎每次都能帮到他,比如在野马城发兵之时,他看着诸路军团统领,只在一闪念间,便在心中以唾沫将他们喷得体无完肤、再将他们杀了上百次、甚至是将他们的尸骨抛尸荒野。

然后呢?该出兵还是要出兵,因为反对无效。

什么又是反对无效呢?

自冥地发兵之时,诸位统领一致达成意见,但凡有出兵之事,需由众人举手表决,若多数人赞成,那么所选之人必须无怨无悔,迎难而上。因为这个提议,众人还发下了天道重誓。

何苦对天道重誓是不在意的,能走到统领之职的人,其实力与经历都不一般,有谁又在意什么天道之息呢?但是,他忘了,天道就是人心。自从进了草原之后,他们领教了人心的力量。每次发兵众人便认为他何苦是最佳人选,最后他怒了,我放弃了那个窝火的誓言,他:我反对。

令他无语的是,众人再次举手表决,反对无效!

何苦算是明白了,他被孤立的罪魁祸首便是因为他的善良。在没能掌控舆论的前提下,谈善良是极奢侈的。至少,你善良了,很有可能造成你没朋友。即便你朋友满天下,最终也难逃被利用的下场。于是,他开始向往人族,至少人族还有那种两肋插刀的纯粹的超友谊。

想到那种超友谊,何苦便心潮澎湃,觉得有种力量由心而升,想挡都挡不住。

这种感觉缘于换位思考,他想,若是那为朋友而死的人死后阴灵不散,发现他的朋友并没有为了他的死而悲伤,他的选择就是错的吗?一个善良的解读便是,但凡他选择的,便都是对的。

没人能轻易为他人两肋插刀,也没人会对为自己而死的人无动于衷。所以,无论如何反证,超友谊都可能是存在的,因为这个世上,只要善良的人性还在,那么,超友谊便不可能消失。

人,不能因为他人而改变自己的选择。能选择超友谊的人,自然不在意死后之事。虽,这种想法近乎愚蠢,但他情愿成为超友谊之中的那个牺牲者,更何况,以他的能力,也未见得会莫名的死去。

可是……虚空之外的冰语令他否定了自己的认知,他感知到了一种特别的危险,他意识到超友谊这种东西,有时也没那么靠谱。

相反,他倒开始感谢起面前这一行人,是他们令他静下心来思考一些人生中的困惑,反思一下生之真义。

就在何苦在论证着人生的意义之时,虚空之中一震,笨树于沉醉之中醒来,睁开眼时,目现赤红之色,体内的愉悦之感令他咧咧了嘴,呲牙笑了笑。

这一笑不要紧,惊了何苦一跳。本来,以冰语的境界不可能敌得过自己,可偏偏冰语的速度令他琢磨不透,甚至在某一刻,他都感受到一种随时殒命的危险。他想,也许那女子不忍心对他动用杀手,也许那女子只是对他有些好感,也或许那女子和他一样,有着一颗善良的心。

但此刻,那魔熊的一望,令他胆战心惊,他何时对一个虚神境如此心了?也许,他该心的只是那魔熊眼中的暴戾,以及那笑意之中隐藏的恶意。可是,一个虚神境又如何能发现自己?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但事实就是如此,魔熊刚刚就是在看他,虽没有散出一丝神识,也许那魔熊只是不屑,不然他怎会觉得后背发冷?

想到此处,他脚下一动,不料又一头撞入了一片虚空裂隙之中。

虚空裂隙,之于寻常人是毫无危险可言的,在他的眼中,神王境也是寻常人。地仙则不同,地仙虽可委身于这片天域之内,但却时刻受到规则的威胁。轻则忍受噬魂之苦、重则魂碎而化为规则的一部分。更可气的是,虚空裂隙不会因为他善良,而轻易放过他。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裂隙之中他感知不到一丝危险,这种反常让他心中不宁,每次在裂隙之中虽仅仅经历不足半息,可就在那极短的时间内,他要忍受极致的煎熬。

他明白,最安全的险地,当然是危机四伏。能操控虚空之隙的生灵到底有多可怕,他不知。但他知道,身为一界地仙,虚空之隙这种高难的东西还不是他所能染指的。

何苦现身于冥军之中,他左右看了一眼,发现众冥军怔在原地,正在注视他。

“将军,发生了何事?”一位将领问道。

地仙的动作,还不是这些生死境能看出玄妙的。何苦了头,轻咳一声道:“要攻城了,老夫只想热热身……”着,背着手,洒然而去。

那将领看着大将军的背影,嘀咕道:“怎么看着都不像是热身,热身能在后心上热出个窟隆?”边嘀咕着,边追上去问:“将军,今日……是真的要攻城了吗?”

“骂阵!”何苦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将军皱眉道:“还骂?”没人理会他,他怒喝道:“来人!传骂阵的来!”

一位穿着军服的老叟佝偻着身子,跑着来到将军身旁,满脸堆笑道:“将军,今天还骂?”

“骂。”

“是不是要加元石?”

“你早晚会被那玩意儿埋死!”

“托将军吉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儿。想想这军中之人,谁不想死得有价值一些呢?”

“你就是一个卖棺材的,和军中之人有啥关系?”

“有,大家都活着回去,举族欢喜;有人死了,我欢喜。”边边嘿笑个不停。

“别人卖棺材都悄么声的,你怎么会想到叫着卖?”

“不叫不行啊,人死太多,一般都是弃尸不顾,谁还买棺材啊?不叫两声,饭都吃不上了。”

“这世道还真是,将哑巴生意都逼得不得不喊着做。我要有你这本事,真想向大将军吼两嗓子,也许那样他能清醒些。”

那卖棺者问:“看来将军也有将军的烦恼,依老儿看,这仗打得、也打不得。”

“哦?何出此言?”

“打得打不得都不耽误老儿的生意,将军您,对也不对?”完,满脸堆笑的望着将军,见将军不语,又道:“若将军加一倍元石,老儿就帮将军向何苦地仙吼几嗓子。”

“你胆子倒不,你听过有人敢吼地仙吗?”

“那倒没有,不过为了元石,老儿就赌上一赌。”

“罢了,你还是先将今日的阵骂完,等你回来,我们再谈元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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