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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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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_86950在廊下站了许久,平君方才揉着酸胀的眼睛往回走,快到房间的时候,被人堵在了门前。

“阿母。”看到母亲那张不善的面孔,许平君不免觉得头痛。

“刘病已又带了什么人过来?”

“阿母,我不太舒服,能否明日再说?”

“明日?!我哪里知道明日是不是就有人明火执仗上门来讨债?!不许进去,你先跟我说清楚!”

许允和眉峰皆挑了起来,她眉毛略淡,即使以黛着眉,仍显得清寡。此时皆耸竖起来,更显几分凶相。

平君的手臂被她抓着,她臂上觉疼,头亦趋痛楚。

她无奈喊道:“阿母。”

“你需得与我交代清楚,否则,我这就让人把那不知来路的丢将出去!”

“阿母!”平君有些无法忍受,不觉将声音拔高了些,自觉不合适,到底婉和下来,耐心劝说,“病已带绿衣回来,是经了父亲同意的,阿母你即便再担心着急,总要看在父亲的颜面上。有什么事情,等明日父亲回来,你与父亲好好说。”

“你的父亲?”许允和哼笑,“他有哪一回是听我的?我说,你们父女俩尽听着刘病已那个下流痞子,早晚要惹出事端来!”

平君听不得她这般诋毁刘病已,不禁争辩:“阿母!病已精通经文,待人和善,常助人以为乐。坊间友邻多有称赞。他的师傅复中翁老先生更是对他赞誉有加。阿母这般在背后诋毁他,不觉过了?”

“我是你母亲!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总之,我不许你跟那个小痞子有过多往来!”

许允和揪住平君的手臂,嗓门也大起来。平君越加觉得头痛欲裂,不欲跟她有过多争执。

“阿母,我是当真不舒服。你就当疼惜疼惜女儿,明日再说吧,好吗?”

她脸上的颜色即便是映着灯火也能看出苍白来。许允和这才咽下心口那股闲气,急上前抬手,将掌心按在她额头上:“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

“快些进去躺着,我让人去找巫医过来替你瞧一瞧。”

许广汉因故受了宫刑,夫妇俩膝下唯有许平君这一个女儿,许允和平日里虽严格,对女儿终究是疼爱至上的。她边推门,边扶了平君进屋,转身要去吩咐仆人找巫医过来。平君忙拉住她:“不必忙了。阿母,我恐是午间未憩,这会儿才头痛得厉害。晚上能睡上个好觉,明早就好了。”

许允和哪里不明白她的用意。她坐到平君的床具旁,抿着一双薄唇,目光里带着宠爱,半晌才道:“这一回我是因为你的缘故。我可告诉你,这是最后一遭,下次他再要带了不明不白的人过来,我可是不会客气的!”

“不会了。”平君躺在软枕上,不禁想到刘病已和她说的那几句话,闭目,仍觉心酸难忍。

“不会就好。”许允和替她盖绸被,扶她慢慢躺下,“你这孩子与你父亲一样,都是软性子。那刘病已是什么人?说得好听了是皇曾孙,带着汉室血统的皇族,说得难听了就是个随时都能伤人伤己的扎刺!如今陛下是宽厚仁德,视他为宗亲。可也没见陛下封他个什么侯爷做做,可见陛下对他还是心存芥蒂。先太子的孙儿,多少人暗中嚷着他才是汉家正统。我可跟你说,你别学你阿父,尽闯些泥潭子,讨不了好!”

“阿母。”平君被她在耳边念得疲累,不得不轻轻出声,睁眼恳求的看她。

许允和瞪了她一会,掖好被子边角,长叹一口气,做出拿她没办法的样子:“好了!我不说了,你好好歇息。”

便屋内灯盏熄了,轻手轻脚的关门出去。

长长的夜与长长的黑一齐袭进平君睁开的眼睛里,她侧头凝望闭合的纱窗,今夜无月,更无光。她这眼里,心里,也都是黑黢黢的一片,丁点儿星火也没有。

许允和答应女儿不追究留宿在府里的人,却没答应不去查看一二。

平君体弱,晚上不易入睡,入睡之后又很容易惊醒,许允和顾及着女儿,特意在将近平旦才简单穿戴了起身,悄悄往客人留宿的西院厢房去查看。

挥退跟随奴仆,许允和披了件外衣,弯腰猫在窗台边上。里头黑黢,并看不出分毫不同来。她在外来回走了两趟,心想这叫李绿衣的也未起身,房里一片寂黑。她在外面走来走去哪里能查探出什么来?心下计较了,招来一奴仆,让她进去偷出那李绿衣的行装来。

可那年纪尚轻的小女仆也不知是未曾做过如此鬼祟事情,还是因旁的什么缘故。她才轻手轻脚推了门进去,还未走上两步,就觉额头上受了猛然一击,当即眼皮上滚下一股热流来。就着已昏昏露出边际的曦光见到手上那怵目惊心一大滩血,她惊叫一声,跌逃了出去,把正候在门外的许允和给撞了四仰八叉。

绿衣有折席的坏习惯,到一处陌生的地方总很难入睡,又很容易被扰醒。再加上她生长塞外,自小是练得耳聪目明。那奴仆一进门她就察觉到了。

她只着了中衣,头发还散着,手上执着木枕,气势汹汹的跳到外面。

“嗨!哪里来的歹人!竟敢来偷你李大人的东西!”

她大喝,手上的木枕高高举起。

那被灯盏砸伤额头的小奴仆被吓得边哭边往许允和后头缩,许允和摔得屁股发疼,脸也青了。听她气势如此,不禁恼火冲天。一把推开躲在身后的奴仆,许允和爬将起来,外衣跌落在地,无瑕顾及。

“你这个,这个无赖小儿!住着我许家的房屋,竟还敢如此欺人?!”

“来人!快给我来人!”许允和恼怒至极,忌惮着手举木枕的绿衣又不敢上前,便直了嗓子嚷起来。

“谁是无赖?谁是无赖?”绿衣也是气了,举着木枕逼近许允和。

她个子虽及不上许允和,但是那泼天气势,叫许允和无端发怂。

“你,你!”抖手指着面前下首昂起、气恼不已的小女子,许允和始料未及,又是气又是恼又是急,反手将头上一支钗子拔下了,恨丢到那跌坐着缩成一团的奴仆身上,骂道:“无用东西!还不快去喊人来!你是要看着我被这个无赖小儿给打死吗?!”

“我没有打你!”绿衣争辩,“你不讲道理!你才是无赖!不讲道理,还找人帮忙!无赖!大无赖!”

许允和何曾被人这样羞辱过,羞愤交集,一时无法控制,抖着手就冲上前去:“我撕了你无法无天的那张嘴!”

她冲动莽撞,绿衣也不是好欺负的,登时将手中木枕一丢,照着许允和砸过去。那许允和一见,刹脚且来不及,哪里还能够着绿衣?她无头苍蝇似的胡躲,乱脚踩到那刚爬起来又跌过去的小奴仆身上。两个人滚做一团,从石阶上连着跌滚下去,直摔得人仰马翻,哀叫连连。

左右闻讯而来的奴仆忙上前搀起许允和,后者叫骂着要他们上去制住绿衣。但绿衣颇有些身手,几个奴仆轻易拿不住她。许允和便叫骂起来,那绿衣就从石阶上跳将下来,连闯几人,和她一决胜负!

此时正当许广汉从宫中当值回来,他原能早些到家,谁料路上遇到了霍府那嚣张跋扈的宠奴冯子都,耽搁了些时候。他这心里正也是一团憋气,窝火得很,方喊了门,那开门的苍头情急慌忙道了“主君”,就把后院正当发生的事项一一告知了许广汉。

许广汉大骂一句,不顾劳困,匆匆赶往后院。彼时,平君也已闻讯,父女俩在路上遇着,来不及多说,只管赶过去。

那场景不可谓不惨烈。许允和额头上斗大的包,鬓发散乱,眼睛红肿,她身旁围着的几个奴仆也都挂了彩,一个个哀嚎连连。绿衣站在上首,头发亦披散着,中衣也皱得厉害,不过比之许允和等人,已算是整齐。她看到许平君和许广汉匆忙走来,本欲上前,又撤回脚,昂着下巴,一声不吭立在原处,甚是孩子气。

平君见状真觉无脸见绿衣。她三两步走到自己母亲跟前,咬咬牙,未开口,眼眶先气红了,喊了一声:“阿母!”

许广汉上前来在她肩上按了一按,示意她稍安勿躁。许平君掩袖在眼角揩了揩,站到绿衣身旁低道:“绿衣妹妹……”

绿衣还嘟着嘴,闻言,皱眉摇头,抓住了她的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许广汉连夜当值,嗓子不若平日清朗,沙沉不少。

许允和摔开扶她的奴仆,两步到许广汉跟前,指着绿衣:“我要报官!我要报官抓了那无赖小儿!”

她抖手指向绿衣,眉眼里尽是想要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恼恨。李绿衣闻言,强压下的气愤立时升起,眼梢飞扬,当即要跳下石阶去与她争辩,平君忙的拉住她。

许广汉气得眉毛都翘起来:“你还报官?”

他连连短促发笑:“你身为主人家,全无待客之道,竟让家仆动手打府中客人。眼下吃了亏,反叫人打得鼻青脸肿,你还有脸嚷着要去报官!”

“简直胡闹!”许广汉一甩袖,冲着各奴仆道,“还不都给我滚下去!”

“你,你竟帮着一个不知来路的小杂种!”

“夫君!”许允和不但未得到丈夫与女儿的帮助,反倒被自己的丈夫如此怒骂一顿,不禁极度不平。

“你若还知晓我是你的夫君便好!”许广汉粗声喝断,转首对仍踟蹰不去的奴仆喝道,“还留着做什么?各自下去领家法!”

众奴仆不敢怠慢,嗫喏着各自散去了。

许允和左右看着身旁,越加气恼不服:“我不能无故受辱!这还是在我自己家中。传出去,我这脸还往哪里搁?今日,我必要讨个说法!”

“你这无知蠢妇!”

许广汉气得脸上亦变了颜色,正要发作,平君上前说道:“阿母。昨夜女儿便与阿母说,有甚要言,待阿父归来再作商量。阿母何故就这样着急了?阿母昨日也不是没见过绿衣,也知晓是阿父答应了让绿衣需在此留宿一晚的,阿母今日这般作为,且不说阿母脸上无了光彩,阿父又如何跟掖庭令张大人交代?”

见她听到掖庭令三字脸上露出顾忌,平君上前握住许允和的手,低声劝道:“绿衣到底是小辈,又是外族,阿母既是主人家与长辈,就让她几分又怎样?旁人即便知晓,也只会说阿母心胸宽阔,待人仁善诚心,又哪里会说旁的?”

许允和被她说得心里好受些许,斜眼望了那鼓腮回瞪的小小女子,心里终究不平:“难道你阿母就这样不值当?”她脸上的伤都是些皮外伤,绿衣还是有分寸,未下重手。平君望了望,低道:“平君替妹妹向阿母赔罪了。阿母若要责罚,平君愿一应领受。”

“平君!”许允和不甘不愿的斜睨那女子,知道女儿是铁了心要阻拦她,不禁咬牙叹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糟心的女儿!”

摔手,望也不望许广汉一眼,掉头就走了。

闹剧止息,许广汉向着绿衣一颌首,也随之而去。平君掉转身来,望向咬唇苦忍的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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