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怎么样？”秦牧喘着粗气奔向吕茵所在的病房。

吕茵艰难的睁开眼睛，“哎哟，小牧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管家说漏嘴了？妈没事，只是一下子晕倒了而已，不要担心。”吕茵说完就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您现在不要再说那么多话了，我怎么能不担心？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秦牧气的眼眶通红。

吕茵看到秦牧是真的把她放在心上，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失落，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人，也有顾心聘在的话，那她就真的别无所求了。

“唉，妈对不起你，妈什么事都做不好，还有那么多病痛来麻烦你跑一趟。”吕茵越说越没底气。

“妈，您别这样说……”

“妈真的很想念心聘，很想听到她叫我一次妈，哪怕看看她都好，我这身子骨我自己清楚，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撑到她亲口叫我一声妈的那一天了。”

吕茵说完，眼泪就那么“吧嗒吧嗒”掉在被子上，秦牧握紧拳头，本想帮吕茵盖好被子，现在倒是一点都不想了。

又是顾心聘！

跟她一起长大的儿子难道都是当摆设的吗！秦牧极力忍住朝吕茵大发雷霆的情绪。

“嗯，我知道了，我会劝顾心聘回来的，无论用什么方式，妈您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我明天会请一个看护，您有什么需要的就跟看护说，明天给您看玉佩的人我会联系他，把时间推到下星期，您就不用操心了。好好休息，晚安。”

“小牧等一下！”吕茵从背后喊住他。

吕茵咬紧嘴唇，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妈知道一直提起心聘会让你有些失落，妈也觉得很抱歉，但你要明白，你从小什么都不缺，而你、妹妹她没有得到过母爱，也没有过得很富足，所以妈妈现在经济好不容易稳定了，才想好好弥补你、妹妹，你能体谅一下妈妈吗？”

吕茵的语气几近恳求，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根本就劝服不了顾心聘回来，只能让秦牧出面解释了。

秦牧依旧没有回头，额前的刘海也挡住了眼睛，任何人都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吕茵只是听到秦牧低沉地说“嗯，我明白，我先走了，”这句话之后，就没有回头地离开了医院。

偌大的病房，只剩下吕茵一个人，捂着脸哭。顾心聘就是她解不开的心结。

秦牧坐在车上，脸色铁青地攥紧拳头重重地砸向方向盘，一时间，整只手都红肿起来。

“秦少，您有什么吩咐？”秦牧打电话叫来一堆为他做事的人。

“你叫一群小混混凌晨去顾心聘的店铺，在她的店门口贴上横幅，有多龌龊的字眼就都给我写上去，最好跟白易柯的身份地位有关，还有，顺便说一下她的古董生意。”

“是！”一群人点头。

“至于怎么写，这个不用我说了吧？都给我裹得严密点，做事也要利索点，别跟上次一样给人留下破绽，那些警察不是傻子！”

秦牧正色道，目光闪过一丝冷冽。

“明白！”众人说完就各自行动起来。

手下的人带着一群小混混，提着一堆油漆和横条，开始在顾心聘的店铺的大门口写上许多令人不堪入目的字眼。

“顾心聘你就是婊、子！”

“顾心聘不配跟白易柯在一起。”

“顾心聘卖的古董都是赝品。”

这些鲜红的大字，就那么毫无遮掩地全数泼在店铺的防盗门上。小混混们看到差不多完成了，就各自拿了钱收工去网吧通宵。

无论是谁，看到这些字的第一眼，都会觉得唏嘘不已吧。

“秦少，已经完成了，明天就等着看好戏了！”手下的人在挂了电话后还特意拍下图片给秦牧看。

在微弱的月光的照耀下，秦牧的嘴角露出的满是得意忘形的笑。

……

而另一边，全然不知的顾心聘，依旧和余思庭开着玩笑。

“好啦，我开玩笑的啦，你好可爱啊，真的要笑到肚子疼了，还说你俩没什么特殊关系，人家现在都整天约你了。”余思庭捧着肚子大笑。

“可能真的有事吧，听他的语气还挺严肃的，现在情况有点特殊啊，没办法。”顾心聘也挺舍不得余思庭走的，毕竟她们这么难得才见一次面，只是她必须要考虑周全。

只怪她们相聚的时间太不凑巧了，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那我走了，不要拦住我！”

“切，绝对不拦，你有胆量就别一直拉着我的手啊！”顾心聘也和余思庭开起玩笑来。

有这样的朋友真好，起码看到她就好像全世界都明亮了一样。笑容真的是会传染的。

余思庭笑着就这样和顾思聘打打闹闹着离开。

白易柯见到余思庭离开了，径直来到顾心聘的家。

“怎么那么快就到了？”顾心聘讶异地看着迈着脚步直接进来的白易柯。

这个男人，还真把别人家当自己家一样这么随便。

现在的顾心聘当然不知道，白易柯很喜欢来她的家里，每次一进门，都能感受到“结庐在人境，”那种遗世独立但又不乏宁静美好的感觉，空气中也带着原木制作成的饭碗和桌椅的清香味道。

客厅周围都用古董花瓶来点缀，墙壁上还挂着她爷爷亲自提笔写的“上善若水”四个大字。

顾心聘还非常喜欢各种古香。睡觉前都会点一支檀香，而且是上等不会特别的刺鼻的檀香，她毕竟是古董鉴定师，是次品还是真品，她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

久而久之，顾心聘的身上总会有一种檀香和木香结合在一起的味道。白易柯单单是坐在顾心聘的身边，都能让他很快安静下来。

“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做一份宵夜？”顾心聘给白易柯倒了一杯水问道。

白易柯摇了摇头，侧了一点位置示意顾心聘坐在他旁边，顾心聘疑惑了几秒就顺势坐下来。

“说吧，今晚跟我聊什么呢？”

白易柯浅浅的看了一眼顾心聘，“我想，你今晚应该也在思考秦牧和孟玲子的关系吧。”

顾心聘点点头，“是啊，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在我看来，他们并不会有任何的交集，如果是因为孟禛死了，秦牧来照顾孟玲子的话，这还可以说的过去，但是问题是，两个并不认识的人，她父亲死了，关秦牧什么事？”

白易柯觉得顾心聘的推测很有道理，也正好对上了他的疑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