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飞带着满腹希望而来，却碰了一头钉子，不解道：“为什么？贤王很看中书瑶的，这事一定能成。”

聂书瑶干笑两声道：“宋云飞，你给我听着，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法子？第一，我还没答应嫁给你，少给我自做主张。第二，为什么要再认个干亲？我有一个干娘就足够了，第三，还是身份的问题。我聂书瑶要做就做自己，不会因为嫁你而想方设法改个身份，何况，我根本没想过要嫁你！”

“不！书瑶你答应过我的。”宋云飞的心立即沉到谷底，相对于认个干亲而言，他更在乎聂书瑶愿不愿意嫁他。

聂书瑶硬下心肠，冷下脸来，因为看青莲居士一脸的落寂，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你走吧。这样的方法我不接受！”

说完看了一眼聂天熙，就握住青莲居士的手，说道：“干娘，我们回房吧。”

青莲居士点了点头，看向宋云飞道：“记住，我的女儿不需要锦上添花，她本就是枝头上的凤凰。你们武定候府若是觉得她这身份配不上，那就不必再提！”

然后，青莲居士毫无拖泥带水地走了，身上散发出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威严。

就是威严，宋云飞此刻觉得面对青莲居士有面对当朝太后的感觉。记得在不大的时候母亲曾带他去见过张太后，那时他的感觉便是如此。

“居士到底是什么身份？”宋云飞喃喃自语，低沉地看向聂天熙道：“天熙，我该怎么办？”

聂天熙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宋大哥呀，干娘的身份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至于认贤王为干亲的事莫要再提了，我姐那么骄傲的人怎会接受别人的施舍呢？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说完他也想走，被宋云飞拉住道：“陪我喝酒去！”

“我姐肯定不喜欢酒鬼。”聂天熙扭头笑道。

宋云飞马上改口道：“那陪我喝茶！”

“……好吧，但只能陪你一上午，午后我还得去跟着吴大人学习呢。唉，顺天府尹真不是人做的，竟然有那么公务要处理。”聂天熙发牢骚道。

宋云飞嘿嘿笑道：“谁让你认那老头做先生的？活该被他抓壮丁。”

他跟聂天熙乱说一气，心里好过多了，可怎么才能让两方都乐意呢？这真的很难！

聂书瑶不在乎宋云飞怎样，要是他连这点容忍都做不到的话，也不配娶她。可她在乎青莲居士的心情，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联系，能牵着她的心。

“干娘，能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吗？你跟贤王……。”她小心翼翼地问。

青莲居士慈爱地看着她，长叹一声道：“你果然猜到了，不愧是我的女儿。”看向冬菱，“你让她们都下去吧，关好门。”

冬菱知道她这是要说出往事，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欲说还休。

青莲居士笑道：“我有分寸！”

“是。”冬菱依言照办。

当门关上时，青莲居士好看的眸子便有些迷离，再次长叹一声，“唉，若当年我有你的几分聪明也就不会错过那么多了。不过，我……不悔。”

这话她没有说完，因为有聂书瑶这样一个聪明的女儿，她才不悔当年事。

“你也知道，我原名叫温岚，是仁泰公主的养女。母亲待我如亲生一般，将最好的都给了我。虽然她没有公主的名份，却将我当成小公主来养。因此我也就有了心高气傲的脾气，为母亲的遭遇愤愤不平。

万贵妃已经死了多年，为什么先帝还不能给母亲一个公主的名份？母亲能够落户徐州嫁给义父也是先帝身为太子时出的力。就想着见一见先帝为母亲要个名份。

有一天，终于见到了微服来看母亲的先帝，那时他才登基不久，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我还小，就直接问了他，他只是笑而不语。

当时跟先帝一起来的就是朱宏，那时的他就像现在的宋云飞一样，对我死缠烂打。而先帝也想着将我们撮合成一对，只不过我一直都想着为母亲争个名份，一直都对他没有好脸色。”

说到这里青莲居士脸上露出了笑意，这一笑宛若少女，竟有着几分纯真的意味。

聂书瑶已经明白这些年朱宏为什么会不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竟然嫁给了叔叔，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对朱宏所做的荒唐事也能理解。

“干娘，为什么不答应贤王呢？他到现在可都还没娶。”

青莲居士再叹气，“是我对不起他。”

聂书瑶耐心听着，她知道还有下文。

许久，青莲居士再度讲了起来，“我及笄之后就去了京城，是朱宏接我去的。你可知那时朱宏虽然总是胡闹，在京城贵女千金的心中依然是择夫的首选，不知多少姑娘为他倾心呢。”

“……这个，我能明白。”聂书瑶嘴角一翘道，心想，光他那个长相就比宋云飞受欢迎，而且还是老贤王的独子。

青莲居士苦笑道：“因此，爱嫉妒的人也就不少。有一天，先帝带着一群人微服游湖，我跟朱宏也在其中。一不小心被人设计推入了湖中差点淹死，我可是旱鸭子，母亲从不让我碰水。

当我被会水的宫女救上来时，已经没了意识。先帝知道我的身份，他不想让母亲没了希望，就抱起我拼命地找大夫。可这个举动被当时的大臣们看到了，我的清白也就没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先帝的妃子。”

她是笑着说完这话的，可说着说着眼中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哭泣着。

聂书瑶能明白，这该有多痛啊！她是在意朱宏的。

“那时我也没多想什么，还以为终于可以为母亲讨个名份了。可事实不是这样的，一入深宫便身不由已，慢慢地就忘记了当初的初衷。我也做过坏事，但最后还是斗不过那些女子，无意中犯了大罪，一把大火将我住的宫殿烧了，可怜我那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儿，就这么没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她再也没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