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道玦内力突涌，控制体内每一分血肉以某种特殊规律次第抖动，控制着体内经脉有规律的伸缩膨胀。好像血液被心脏挤出之后，全身肌肉微微颤动帮助心脏运送血液一样。下一刻，姚道玦刀上内力顿时暴涨数倍，震动频率也跟着暴涨数倍，完全超乎灰衣老者意料之外。令已经牢牢捏紧姚道玦长刀刀背的灰衣老者，五指一麻，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指。

哧！

姚道玦手腕一旋，直接将淬不及防的灰衣老者五指削断，然后不等灰衣老者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又一个跨步的同时反手一撩，咔嚓一声将灰衣老者的右臂齐根削断。

啊……

一臂离体，灰衣老者这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灰衣老者根本没想到凝真境三重天的姚道玦，竟突然使出这个境界根本不存在的武学功法。

一招错算，黄泉路现，这一错算，灰衣老者顿时先机尽失，优势不再，被姚道玦来了个绝地大翻盘。倒不是灰衣老者见识浅薄，连凝真境的武学功法都没见过，而是这个境界在姚道玦之前整个霹雳世界也没有出现过能增强内力使用效率的武功。

凝真十二重，前三重为筑基期，顾名思义主要功能就是让武者打牢基础之用。虽然到了第三重天能动用内力御敌，但因为只通了经脉却没有开启窍穴，所以无法精确控制内力的流量，流速，振动频率等矢量细节。同时也不能积蓄、压缩等手段内力提高内力的攻击力等属性。只有到了第四重天，开启了穴道之后，武者才有提高内力使用效率的功法。

一般情况下，凝真境第三重天的武者虽然能使用内力，但内力震动频率基本难以改变，可以勉强提高输出数量，却无法蓄力压缩内力以增强内力的爆发性伤害。

可姚道玦刚才却做出了古今所有武者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瞬间提高内力震荡频率数倍之多。另外内力输出虽然没有蓄力压缩的痕迹，但流量却陡然暴涨，同样远远超出这一境界的任何武者。

“不可能！”

痛失一臂的灰衣老者又惊又怒，又怒又惧，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疑惑，惊怒出声的同时也立即抽身而退。但他反应的实在太慢，姚道玦早就先一步刀锋一压，在他刚一有所动作的霎那直接一刀斩在了他的颈项一侧。

哧！

灰衣老者只觉颈侧一冷，心中突涌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悸感，遂本能地随着颈上力道横移半尺，并同时低头旋颈。在险之又险地躲过这斩首一刀的瞬间，亦缩身后退，一飚数丈。而姚道玦则在他缩身后退的霎那，刀锋再转，一记斜撩，在灰衣老者脱离姚道玦攻击范围的瞬间，一刀将他另一只手臂也卸了下来。

砰！

灰衣老者终于脱离姚道玦刀锋覆盖范围，瞬间远飚数丈开外，即便仓促之下，竟也在原先所在位置留下一个蛛纹密布的浅坑。

啪嗒！

直到这时，灰衣老者的两条手臂，这才一先一后陆续跌落地面。

啪嗒！

紧接着，不等灰衣老者发狠，现场又再次响起物体跌落尘埃的声音，原来却是姚道玦一刀横切灰衣老者颈项之时，意外削掉的右耳。

唰！

早在灰衣老者后退的同时，姚道玦便跟着一掠而进，紧追不舍，眨眼追上深受重创又仓促后退的灰衣老者。

“死来！”

几乎瞬间追上灰衣老者的姚道玦，甫一接近对方便陡然展开密集刀网，直接将还未来得及落地的灰衣老者完全包裹。

哧哧哧哧哧……

被无数刀影包裹的瞬间，灰衣老者只觉得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一个硕大的老冬瓜，只听一阵连绵不绝的哧哧怪响，自己身上的皮肉便好像被人削掉的瓜皮一般漫天飚飞。

“这是什么感觉？”亲眼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肉四处飞溅，灰衣老者竟只感到一阵刺骨冰寒连绵奔涌与荒谬无比的惊奇，而不是想象中的剧痛与身遭酷刑的惶恐。

砰！

突然，正惊奇与自身现象的灰衣老者突觉肩上一重，旋即身躯一震，终于跌落地面。

其实他根本没浮空多久，他之所以感觉自己好像被姚道玦打的悬浮半空许久，只是因为姚道玦的刀法太快，又刀刀毫无保留的全身落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才会感觉好像过了很久。

“我败了……”

落地的霎那，灰衣老者也终于回过神来，下意识开口说话，但他刚一张口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口中似乎早已没有出气入气了。

“难道我已经死了？”灰衣老者不由一惊，下意识的低头一看，谁知入目之物却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暴露胸腔。

“我果然已经死了……”没想到竟会看到的自己内脏，灰衣老者先是一怔，旋即黯然，但随后有自我安慰道：“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感受那惨绝人寰的酷刑之苦！”

谁知他的想法刚落，全身上下顿时传来一波波难以形容的恐怖剧痛，无边的痛苦好像灭世巨涛一般无休止的冲击着灰衣老者的整个脑袋。可惜尽管灰衣老者疼得无以复加，却因为胸腔暴露，根本无法呼吸空气，所以就算他在痛苦想要咆哮发泄也发不出丝毫声音。

咕咚！

没想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这幅场景，远处的郑挺锋等人不禁一阵头皮发麻，背浸冷汗，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墟首……”

燕归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一想到姚道玦曾被灰衣老者连续粉碎全身骨骼七十三次的事情，便立即觉得想要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虽然能理解你心中的怨恨，但这个刀法……”风飞沙倒是没什么顾忌，在她看来恨归恨，但这个刀法的确太过残忍，实在不易多用。

“多谢提醒，”闻言，姚道玦毫无不悦之色，反而因大怨一了而心情大好，主动解释道：“这个刀法在此之前我只用过一次，但那次却是意外……”

第二次不用说，显然就是用在了灰衣老者身上，而以姚道玦对他的仇恨来说，这种酷刑其实还轻了不少。这样一想，燕归人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明白姚道玦自己也很清楚这种刀法戾气实在太重，几乎从没动用过。

与此同时，话音一落，姚道玦便长刀一压，直接将仍站立不倒的灰衣老者压得屈膝跪地。

咔嚓！

孰料，灰衣老者双膝跪地的瞬间，全身骨骼竟突然传出一阵连绵不绝的咔嚓脆响，仿佛受到重力压迫的脆瓷一般顷刻间布满无数裂纹。

“这……”

姚道玦不禁一愣，对眼前的情景有些措手不及。

哗啦！

下一刻，双膝跪地的灰衣老者竟突然如立体拼图一般，一下子碎成一地骨茬与烂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