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人大多都走完了,为了庆元旦,学校里拉了许多横幅来烘托气氛。
但在光秃秃的枝丫衬托下,吕冰璇感觉不到一丝过节的气氛。
鞋子踩在地上酝开阵阵沉闷的脚步声,呼出的气变成缕缕白雾。
她没有围围巾,刺骨的冷风钻进衣领里,她伸出僵硬的手往上拉了下衣服拉链。
终于走过一个拐角,那个身穿黑西装的男人出现在了视野中。
申七看到她,瞬间摒弃面瘫脸,绽开一个大大的笑脸,加大了步子向她招手,“小姐!”
吕冰璇不知不觉顿足,眯着眼望着那个向她跑来的人。
这段时间,她努力抛却那些过往的画面,一遍一遍地跟自己拧巴的心和解。
掩耳盗铃地强迫自己不去关注他,甚至在和妈妈打电话时,一旦提起他的名字,她就转移话题或者借忙挂断。
但一看到他,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申七跑至她面前,歉声说,“对不起小姐,让您久等了。”
吕冰璇淡淡嗯了一声,不冷不热道,“你怎么来的?”
“车子送去修理去了,我叫车来的,”申七看了看她左右,“您没带行李回去吗?”
“没有。”吕冰璇说完率先往前走去。
申七憨憨地笑了两声,自己来晚了挺不好意思的,看向她背后的书包,笑着说,“我帮您背书包吧?”
既然他这么想表现一下,自己不成全他都说不过去了。
吕冰璇把肩上那个嫩粉色的小书包拿下来,递上前,似笑非笑瞧他,“给。”
申七盯着雪白的手拿着的书包细肩带,以及那个挂在拉链上同色系的小豹子,伸出的手立即迟疑了。
“你不是要背吗?怎么不接?”吕冰璇微笑反问,好像真的没看出他的尴尬似的。
申七讪笑一声,还是接过来,不过没背在肩上,一来害怕自己的背把肩带撑破了。
二来,他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背个粉色的小书包,怕被人说是变态。
吕冰璇轻松撒手,瞧见他生硬的表情,转过头几不可察勾唇,转瞬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
回家泡了个澡,吕冰璇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时,听见楼下有道陌生女人说话的声音,她走到窗台往下看。
花圃处站了一个女人,手正捧着一株玫瑰花,眯着眼凑近闻了一下,之后像是很享受地说了一句,“这片玫瑰好香呀,真好看。”
这应该就是他的女朋友了。
吕冰璇面无表情注视着这个女人,长得白白静静,但配上她夸张的表情和说不出来粘腻的声音,初印象就没外表那么好了。
女人没注意楼上打量的目光,欣喜地看完这片娇艳欲滴的玫瑰,转而被其他的新奇事物吸引过去。
吕冰璇嘲讽一笑回了房间,原来那块木头喜欢的是这种类型的女人,自己确实比不过人家小鸟依人。
隔日是个大晴天,温暖的冬阳高挂,轻柔的白云悠悠掠过长空。
吕冰璇躺在花园的躺椅上,头荫蔽在遮阳伞中,一旁惬意地晒太阳。
思绪渐渐混沌,就快要进入梦乡之时,忽然一个突兀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划破满花园的宁静。
“呀,是谁在这里晒太阳?”
吕冰璇一把掀开眼罩,不耐烦往破坏她睡觉的人看去。
果不其然,又是昨天那个木头的女朋友。
吕冰璇拧眉看她,昨晚本就没怎么睡好,做了一晚上有关这女人和申七的梦,最后眼睁睁看着两人结婚生孩子,起床到现在心情一直不好。
结果又见到了这个与梦中的脸重合的女人,她语气难免有些冷硬,“你在这里干什么?”
佣人有规定的自己活动区域,除了工作,一般没人到处乱走。
虽然这个女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但是她自己不知道没事儿不要乱走吗?
万一冲撞了客人怎么办?
偏偏那女人好像没看到她的不虞似的,笑着走上前,操着一口不怎么流利的普通话回道,“我闲着无聊到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