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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神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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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聂现在有些难受,这种不舒服不仅来源于内心深处不愿触碰的回忆,更多的是一种身体上的折磨——因为他有病。WWW.tsxsw.COM

他的确有病,他的本来平静的脸sè渐渐变得有些狰狞,他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了一块干净的手帕,这样可以防止疼痛下失去理智咬断自己的舌头。他现在想发泄,但是他无处发泄,额头的渗出的汗渍渐渐变得细密,最终渐渐汇聚,成了晶莹的汗珠子,滚落了下来。

然后,场景变换。

山上的雾气聚集在了一起,变成了山雨。一股清冷山风顿时吹进,带着冰凉雨意,拂过他的脸畔,有些发凉。

雨水越下越大,越下越急,本就昏暗的天空,已经变得一片漆黑。目光所及,偶尔一道闪电划过,能看到屋外小院之中,青松修竹的模糊影子显得有些孤单。

似是心有灵犀,他转过头去,那里有一个女人,安详的坐在那里。女人穿着普通的农家桑衣,低头正缝补着衣服,不时拿铜针摩挲一下头发,动作自然。女人前面有一个小小的炭炉,柴火在炭炉里炽热的燃烧着,偶尔发出“劈啪”的声音。

葛聂看着这道被火光摇曳的忽明忽灭看不真切的身影,眼泪夺眶而出:“娘。”

“下雨了?”穿着普通棉袍的女人没有抬头,只是一遍遍的将手上的衣服细细绞得更密,孩子贪玩,不然衣服不经穿。

葛聂擦了擦眼睛,没敢走近,他怕走近了这道世界上最美的身影会消失,哽咽道:“是的,娘,下雨了。”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她抬头凝视了这夜sè一会,轻声道:“小聂,把窗子关上吧,有些冷了。”

葛聂乖乖的关上了窗子,回过头时,母亲已经将手中粗长的铜针放下,从旁边抽屉暗格里摸出了一个更加jing巧的针线盒,那是她的嫁妆,娘一直舍不得用。她在灯火下将有些古意的青铜盒子打开,在已经缝补好的衣服上细细穿插着,烛火倒映在她明亮的眼眸中,就像两团温柔却炽热的火焰。

“娘没有钱给你买新衣服,只好将旧衣改改,再缝上一朵小小的苦雲花,穿着,和新的一样。”

葛聂的目光停留杂那件小小的衣袍上,心中有些酸涩,这件一针一线缝补出来的衣服,在他的眼里,比任何散发着五彩光芒的绸缎都要来的珍贵。

他想走近一点,看的更加真切一点,可是眼前的场景仿佛水纹一样荡漾了开来,连声音听起来也飘忽不停,他有些慌乱的停下了脚步,他想再多看母亲一眼。四周渐渐变得寂静无声,不知名处隐隐有虫鸣声传来,一声、两声,低低切切,一豆灯火如水,洒在他的身上。

……

……

不知睡了多久,他感觉脸上有些温热的cháo湿,他有些艰难的将眼睛眯开一条缝,准备起床关窗子不让那讨厌的山雨刮进来,然后,他的头,撞到了另一个头。

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动物,先是错愕了一段时间,然后恍然,原来还在做梦。当那只奇怪的动物继续欢快的舔舐他的脸蛋时,葛聂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因为他忽然发现,这似乎不是梦?

这是什么?妖怪?沉沉的睡意连带着梦里的感伤终于如cháo水般退去,转而被另一种叫恐惧的情绪所替代。在确定这东西会不会吃人之前,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终于,小兽像是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兽yu”不再对着葛聂表达亲热,因为它在这个男人身上居然再也闻不到一丝一毫那种让他很舒服的“火德”气息,有些疑惑的绕着葛聂转了两圈,才不甘心的退后了两步,像一条最忠实的看家狗一样后腿撑地,坐了下来,葛聂突然有些想笑,因为这个场景真的好好笑。

确认了这个小家伙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后,葛聂开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回想起昨天把师姐的那什么“亲嘴”兽给弄跑了,寻思着是不是想办法用网把它兜起来送给絮瑶赔罪?毕竟这东西长得还是很萌的,通体雪白,三角耳有些尖,眉心隐隐有一道缝,瞧着有些喜庆。不知是不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这小家伙眼睛有些异样的发红,似乎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可爱的。用它赔给李絮瑶,想必女孩子应该抗拒不了这种萌属xing爆棚的生物。小家伙突然有些jing惕,它立了起来,对着葛聂jing告一样发出了呜呜咽咽的咆哮,惹得葛聂一阵嘀咕,jing觉还挺高。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昨天擦拭屋子累得不轻,饭都没吃,夜里那奇怪的病得突然来袭更是将他折磨得yu仙yu死,此时放松下来只觉得肚子里空落落的,首先,他得寻些食材。

就着溪边清潭洗漱一番,神清气爽的葛聂开始审视周围的风景。不得不说,给葛聂安排的这处地方景sè的确一流。潭水的尽头是山崖,山崖上有川流汩汩流过崖壁,汇成激流,从牙岩飞泻而下,到底部时已经形成一道小小的瀑布,虽然没有大瀑布那种波澜壮阔的气势美,却胜在jing致。葛聂现在站的离瀑布有些近,有些不安份的水花倾落到半山腰,便被山风吹得飞花碎玉,各散西东,沾衣yu湿,却吹面不寒,很是舒服。

他看到潭水里有些不知死活的金sè小鱼还在欢快游动,突然有些垂涎三尺,正准备用院中的竹竿做一套简单的钓具让它们死得其所,却发现身后那只一直很温顺的小兽似乎有些不对,顺着它的目光飞速一瞥,惊悚的发现一道人影,正在潭水的另一畔注视着自己,而生xingjing觉的他居然毫无察觉。

那道身影终于动了,他向着葛聂径直走了过来。的确是径直,因为他不想绕路,所以他踩着潭水,走了过来。湖面潭水随着他的脚步轻移而微微下沉,漾起一圈涟漪。周围仿佛静了下来,瀑布砸进潭水溅起的水珠在他身边一尺自动散开,变成了水雾,所以他现在看起来有些烟雾缭绕,他真的很像一个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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