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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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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武库失窃乃是重中之重, 女皇独留下此三人仅是为了将事情了解得更加细致。之前在殿前的吐露, 不过是为了给那群盯着此案的大臣一个交代。

乐正颖将事情梳理了一遍, 站在殿前说道:“之前便与陛下说到, 前任兵部尚书告老之际,乃是我接手,验收这批军备的乃是北门的金袍卫副统领钱程。”

“钱程此人, 乃是当年源州城被困之际, 与南门杨玉庭统领一起破开城门, 护送城内大臣北上的侍卫。且在当时与被挡在宛州的援军汇合, 在援军节节败退时取得一场首胜之人。”

“大理寺已经再将此人秘密调查。运送武器过来的乃是宁州驻军, 在码头与金袍卫接头。那段时期,因天气问题, 海上晦暗, 运送的船只在岛上靠了一段时日, 微臣想, 这批武器应当是在河上运输之际便暗暗调换了。

“微臣恳请陛下调动海防,沿着海陆搜寻岛屿,看看是否有痕迹。”

禤景宸听了如此话语, 只摇了摇头, 言道:“将钱程控住便是,至于军备的下落莫要再寻, 兹事体大,那批军备定寻不着了。军备有恙,国必动荡。朕已命苏彦卿整肃金袍卫, 澜州云州等驻军日夜操练做着战时准备。”

“陛下的意思是?”

“若你有心扰乱朝纲,翰州会如何?”女皇反问道。

“翰州必乱。”徐仁青接道,且沿着女皇的话语继续说道:“既如此,便将重点落在钱程身上,给他定个不察之罪,继续制备军备,暗地加固巡防。”

“正是如此,朕已命驻守澜州的司命前去翰州北部探访,若有乱,即刻出兵。”禤景宸回道,又对长公主言道:“景安,此前说的商队一事,可查探明白了?”

“在凉水两域拥有如此大财力能够运输大批货物的,除了宛州首富,便还有一家新兴的船商,姓杨。乃是中州之乱后,在宛州起家的商户。听说他家从不遇险,家中有一位十分可靠的星相师,不惧海中风浪,故而生意日渐兴隆。”公主回复道,将女皇之前要调查的事情说得明白。

“置换军备之人,不会大张旗鼓的在宁州中州和金袍卫之间动手,如此大批货物只有在靠岸之时才有机会动手了。”女皇点点头,不再多言,众人却已明白她的话。

只怕,这幕后之人,在民间也有掀风作浪的本事。

此事不仅牵连到金袍卫,还有民间,甚至兵部。看起来,在女皇心中原本固若金汤的军队,也有人插手了。

不仅朝纲,就连各州军队也要整肃了。

在众人眼中只会测算的司命们,在女皇的手上发挥了另外一种功能。侍奉东皇的少年少女以虔诚之心服侍帝王,成为她手中的暗刃,作为枢密院的一员,搜集着各地官员的资料。

而女皇,只静坐在宫中等着幕后之人伸出黑手。

可女皇还没有等到幕后黑手,等来的确是翰州溯北大君身亡,大王子继位的消息。

正值壮年的溯北大君突然暴毙,原本应当继位的世子变成了年长的大王子。当消息传到了源州,令王座之上的女皇拧起了眉头。

“陛下,那明戈齐虽然野心勃勃,但也憾不动我大庆江山。既然他有心示好,将世子送到源州为质,陛下何不答应了他呢?”殿下大臣朗声说道,说的正是新任溯北大君向朝廷示好的事情。

在大王子明戈齐夺得大君之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安抚住世子的贵族母族,之后便修了一封国书派遣使者来到源州,愿向庆朝纳贡,俯首称臣,并将幼帝质于源州城。

从翰州到源州,就算是最快的无影也要三日才能将消息传到。而明戈齐夺得大位的消息不过传来源州两日,他的使者便到达了源州,想来是早有准备。

看来这明戈齐信心满满,认为自己一定能夺得大位,想来是蓄谋已久了。

大臣们都能将事情看得通透,便说道:“你也知这明戈齐野心勃勃,用一无用质子谋得翰州中部肥沃之地,堪称空手套白狼。那蛮族,可是陛下费尽心力才驱逐到北部的。若是让他们来到中部,休养生息又能来我庆朝边境掠夺。俯首称臣?他明戈齐能称几年臣?十年,二十年?届时又是一场战乱。”

“可翰州中部,我朝亦无力驻军,来往皆是我庆国商人,因着前去溯北补部落路途遥远,那中部被马匪占领,平白折损澜州驻军之力驱逐。还不如还给溯北部呢。他若再来,我庆朝地大物博,国力雄厚,再打他便是!”

多方各执一词,在殿前吵得不亦乐乎。女皇在政事上多喜欢闻听百家之言,此刻听大臣们各抒己见也在心中整理着最好的方案。

四年前澜州边境之战,耗损了蛮族过半青壮年。如今若想再来战,肯定是不能的。况且北部苦寒之地,也折腾不了风浪。那明戈齐虽野心勃勃,但毕竟夺了世子的君位。世子母族乃是翰州一大部落,只怕这么一来光是族内的事物就能令他们争执不休了。

女皇在心里盘算着利弊,觉得世子这一人能好好谋划。刚思量没多久,镇北侯便从兵部之首出列,朗声言道:“诸位可否听我一言。”

这位新任的兵部侍郎上任月余,还没有他女儿那般受瞩目,却也一直是百官关注的对象。此刻他话音一落,百官便停下了争执,不约而同地看着他。

女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言道:“兵部尚书有何要说?”

“臣驻守澜州多年,对翰州部落了解十分透彻。这位世子的母族乃翰州大部青榫部。大王子明戈齐压住了诸部落谋得大君,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如此,他便向我大庆示好,祈求庇护。”

“翰州中部如何,方才诸位大人已说得十分明白。我朝皆事农耕,养马一事多由澜州鲜族,可如今溯北部说要给我朝养马,那固然是求之不得。”

“世子年幼,交由源州教导,或可养出一温润君子。他日明戈齐名不正言不顺不依我大庆之时,我们便让世子名正言顺的回去。”

镇北侯将话一一说完,便得来女皇赞同的声音:“朕想着也是。着令九言司准备两国邦交之事,制定章程。今年秋猎之前,将世子迎到源州。”

最好,能将明戈齐一起请到源州,以大庆之国之威将他在翰州震到老死,省得再生战事。

诸多事情逐一处理好,便又听大司命说道:“昭帝大祭的日期,监天司已挑选在二月初七,为期三日,还望陛下批准章程。”

乍一听到昭帝的谥号,女皇楞了一下,接着点头,言道:“如此这般,尚可。”

女皇下旨,令百官携家中眷属到太一观为昭帝诵经祈福,不着麻衣,只穿官服,祈福一日便可。且昭告百姓,初七之后,尽可来太一观为昭帝上香。

圣旨在散朝之后,来到各家。而在弘文馆念书的钟离朔还没有得知自己要给自己大祭的消息。这一日放学后,她终于在乙班门口蹲到了给学生上完课的林梦蝶,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林先生,林先生。”穿着青袍的小道跟在一袭白衣的清隽青年身后,匆忙又着急地喊。

风度翩翩的书院先生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朝他奔来的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学生,见过林先生。”少年来到他身前,施了一礼,然后抬眸,亮晶晶地望着他,说道:“鱼龙阁惊闻先生一曲,念念不忘。特此,学生大胆敢问先生,此曲何名?可是先生所做,可否让学生一观曲谱呢?”

她的来意十分清楚,少年诚挚的双眼透着渴求。林梦蝶望着她的眼睛,竟然能体会到对方是真的喜欢他的曲子。十分奇妙的,心情也跟着好上几分。

“你这孩子,是想跟我学这曲子?”林梦蝶看着少年,笑着说道。

钟离朔大大方方的点头,说道:“先生可否教我?”

“你会吹尺八吗?”林梦蝶捧着书又问。

“会的,我很喜欢。”

两人在廊下轻谈着,一列少年自园中走过,看着林梦蝶高声嗤笑道:“林先生,您又在教学生什么呢?可是媚上之术吗?”

“林大公子,好生不要脸啊,以曲媚君,还真以为陛下能看上你啊。”

林梦蝶的脸色没变,仍旧和蔼地望着钟离朔。可钟离朔却不明白这恶意从何而来,她扭头一看,目光落在了站在少年之中抱胸在前的冷峻少年。

那少年约莫十四五岁,一脸冷峻,模样像极了钟离朔见过的某个人。

少年身旁一学生倨傲地望着林梦蝶,十分无礼地说道:“仁礼,就这书生也想跟你哥比,还肖想中宫之位,我呸。”

听到这个名字,钟离朔约莫想起来这少年像谁了,户部侍郎徐仁青。这少年,应该是徐仁青的弟弟。

只是这恶意为什么这么多。什么媚君?什么中宫之位?简直不知所云。

钟离朔拧起了眉头,看着对面那群少年斥道:“诸位慎言,怎可对师长如此无礼。什么媚君之曲,林先生一曲动人,献给天下之主有甚不对。倒是你们,一个个的目无尊长,源州哪家的贵族能教出这般不知所谓的小子!”

钟离朔有些动气了,竟然都不顾自己同龄人的身份,直接像训孩子一样训话了。

少年们瞪大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廊上正义执言的少年身上,瞧着她眼中的肃然,竟觉得自己有些不敢顶撞。

“你这小子,找死是不是?他林梦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曲媚君,肖想女皇,丢尽我弘文馆的脸。我们骂的有错吗?”少年梗着脖子,硬气的回话。

“对师长不敬,便是错了。辱骂师长更是错上加错。令尊没教导你尊师遵道吗?献曲给女皇,乃是敬意。便是林先生心存爱慕有意献曲,那又如何?似女皇那般人物,得人爱慕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乃常理。倒是你们,书都没有理解好,反倒说起师长的不是来了。没有礼数,顽皮!丢人!”钟离朔这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直将一旁的林梦蝶看得傻了眼。

他知道那一曲之后,源州的贵族公子都在怎么嘲笑他。可他并不在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表达自己的爱慕,何错有之?他并不希冀女皇会青睐于他,只是想将此曲献给她。

在林梦蝶的心中,登基大典上的惊鸿一瞥,女皇便是他心中无法触及的海神。因此,他费尽多年,谱出了此曲。

却不曾想,还有这么一位与他一般豁达的少年帮衬他。于是林梦蝶回头,看着一脸严肃的钟离朔微微一笑道:“小少年,你不是问我这曲子叫什么名字吗?”

正在训人的钟离朔扭头,看着风度翩翩的林梦蝶,听他边走边说道:“此曲名叫《海神》,是为女皇所做。如此,你可还要学?”

钟离朔心想,老师你心也太大了点,学生都骂你了你都不在意的嘛?她张张嘴,示意林梦蝶怎么处理那帮小子。林梦蝶摆摆手,说道:“别在意,明日我找馆主说说,让各位大人管教一番便是。”

“来,我问你,你真要学这首曲子?”

林梦蝶诱着钟离朔,将他带离了那群纨绔少年。那群都是高官之子,虽然纨绔,却也非坏人。可这小小少年,还是远着他们点好,省得为了他得罪人。

在钟离朔抛下一大段话后,尚未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少年,看着两人逐渐离去的背影,后知后觉想到,方才为什么一句话也不敢反驳。他们在弘文馆横行多年,除了景宁公主之外还没见过比他们还嚣张的人。

“那小子!”少年们磨牙狠狠地想,明天一定要将这小子找出来暴揍一顿。却听抱臂在胸的少年,一脸冷漠地说道:“那是镇北侯的幼子,比你们都金贵,我劝你们少打他的主意。”

“还有,日后莫要再嘲讽林大公子。说了,也不要扯上我哥。”

徐仁礼说完,一脸冷漠地离开。心里却想,若不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才不管他们怎么到处得罪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  钟离朔:谁喜欢皇后我们就是一辈子的好朋友(追星时期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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