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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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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七宝正要上床躺倒, 闻声惊喜交加, 忙转身看去, 果然见张制锦一身青玉色的公服,负手缓步自外走了进来。

“大人回来怎么也不叫人说一声?”七宝双眼发光, 忙迎了上前,双膝微微一屈权当行了礼。

张制锦垂眸仔细打量着她,见她精神虽还好, 但脸色不似昔日般红润康健,果然依稀流露几分憔悴病容。

修长的手指在七宝的脸颊边上轻轻抚过:“好好的怎么竟病了?”

七宝眨了眨眼,心头一阵甜意似潮水般漫涌:“难道是听说我病了, 特意回来的?”

张制锦一笑:“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他垂首,在七宝耳畔低声道:“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

七宝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慢慢地泛起薄薄地晕红, 因为病体单弱,这般娇怯不胜的模样却更似弱柳扶风, 娇花照水。

张制锦心头微动,早张手将她环抱入怀。

七宝忙推了他一把:“大人吃饭了没有?”

张制锦道:“吃过了。”

“吃的什么?”

张制锦顿了顿, 笑道:“怎么,怕夫君饿着吗?”

七宝说道:“我听洛尘说你总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那怎么能成?”

他不以为然的:“你听他多嘴。”

七宝听了这句,生恐他因此责怪洛尘,忙抬手在他胸前抚了抚,道:“洛尘也是忠心, 夫君别怪他。”

张制锦微微一笑:“那就看在夫人的面上不去理他就是了。”

七宝听着他戏谑的口吻,心中却更有种奇异的甜意,又猜他兴许只是胡乱凑合着吃了些东西,就让同春去准备些汤汤水水。

张制锦也不去拦阻,只拢着七宝来至床边落座,又问起她方才在说什么。

七宝就把裴夫人来探望,叫谢知妍送了好些补品等物过来一节告知了他。

七宝说完后,看着张制锦道:“这位表姑娘很厉害,之前百般不待见我,如今竟送了那么多名贵的东西过来,我可消受不起。方才这房里的两位嫂子过来,看着很是喜欢,我就让她们各自挑了些拿了去。”

张制锦点头道:“怪道你说以自己之有余,补她们之不足。”

七宝忙问:“我这么做可使得?”

张制锦笑看着她:“你喜欢怎么做都使得。”

七宝看着他带笑的眸子,情不自禁便投入他的怀抱:“大人!”

张制锦哑然失笑:“又叫什么?”

七宝仰头看他片刻,心头灵犀闪动:“夫君!”

“嗯。”张制锦抚着七宝柔软的发丝,俯首在她的头顶轻轻亲了一下:“这才乖。”

***

张制锦回府只是为了探望七宝,匆匆地吃了饭后便又出府去了,晚上也并不回来。

是夜,七宝睡的格外安稳,次日早上起来,就觉着身上比先前好多了。

同春笑说:“吃再多药,都不及昨儿九爷回来看望一次。”

七宝吐舌说道:“早知道这样,那就早点让大人回来,岂不是还省下了很多钱?”

同春也笑:“又不是缺钱使,偏说的这样小家子气。”

一时收拾妥当,外头张岩张良两人来到请安,见七宝大好了,于是寒暄数句,便一块儿前往老太太的上房。

大家走了片刻,不免说起先前谢知妍来府里的事,张岩说道:“谢姐姐如今是越发矜贵了,永宁侯的官儿越做越大,可见当初那些人的所见是对的。”

张良俯身从栏杆外小心翼翼地折了一支月季,嗅着那香气说道:“要真的她成了一品夫人,却也罢了,横竖是个人的命。”

张岩又问七宝:“小婶子,听说侯府送了好些东西来给你?”

七宝点头:“有好些御用之物,我因为觉着用不着,叫人送去给老太太过目,老太太只说了几句,让我自己处置,三房里的嫂子们挑了些,又送了两样给太太。”

张岩叹道:“小婶子,你也太不藏私了。”

张良晃着那月季花笑道:“是呀,好歹留两样,给你们府老太太也成呀。”

七宝说:“国公府那边儿不缺这些东西,何况裴家跟我们府内交好,如今裴伯母派人送给我,我若再巴巴地拿回国公府去,竟像是绕弯子了,改天回去后我跟老太太说一声就是了。”

当下来到张老诰命上房,才进门,就听李云容在跟老太太说起英国公府小公子满月礼的事。

老诰命说道:“我近来身上有些不好,就不去了,你跟大太太二太太去就是了。要紧的是把各色礼备齐了,不要失礼于人。”

李云容垂首答应:“已经备下了几样礼,稍后会拿过来请老太太过目。”

张老诰命道:“好的很,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这会儿七宝等进来行礼,李云容退后几步,向着七宝一点头,出去理事了。

张老诰命看着七宝问道:“你身上都好了?”

七宝说道:“让老太太记挂了,已经都好了。”

张老诰命说道:“那也罢了,你的身子本来就弱,这一病倒倒是让人担心。平安无事最好。”

二太太王氏看着七宝,笑道:“七宝的身体果然不是很强健,听说昨儿永宁侯府送了很多御赐之物,你怎么都分给别人了?好歹留着把身子仔细调养起来,也能为张家早点儿开枝散叶呀。”

七宝起初还含笑听着,听到最后,脸上滚热,不由低下头去。

大太太吴氏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氏道:“你也太操心了,只是有操心三房的功夫,倒也好生留心你们房里呀。”

王氏一怔,吴氏笑道:“云容怎么一直都没有消息,都这么多年了,你们二房里正经的嫡长孙还没有呢。”

二房里的张四爷的原配妻子只生下张岩一个女孩,吴氏这一句显然掐住了王氏几乎忽略了的痛脚。

王夫人的脸色一僵,心中不免生气,只是碍于吴夫人的身份,倒是不敢跟她翻脸,只是暗自忍气而已。

偏张老诰命也看了过来,微微皱眉说道:“说来也有些古怪,云容跟老四看着都很好,怎么竟一直没有信?回头你倒要问一问,或许也该让老四纳个妾室之类的。”

王夫人见老太太也开了口,便低头小声道:“我私下里何尝没有劝说过,只是老四说他不纳妾。”

“胡闹,”张老诰命皱起眉头,说道:“这关乎子嗣的事,如何能够任由他一心胡为?若是已经有了嫡长子倒也罢了,偏偏没有。”

张岩在旁边听大家在说自己的父亲,且又是要纳妾之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张良忙探手过去在她的手上轻轻地一压。

七宝却也隐隐地有点不安,虽然老诰命是在说二房,但难免有些含沙射影之意,又想到李云容操持家事,处处妥当,人物也很难得,却要硬是给那房里塞进妾室。

那么如果自己……

七宝竟有点不寒而栗。

正在这会儿,外头忽然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个小丫头跑了进来,跪地说道:“老太太,大事不好了。”

张老诰命正在不高兴的时候,闻言呵斥:“又是什么事,一个个都没了体统,张皇失措的是想干什么,莫非是天塌了不成?”

小丫头吓得低下头去,不敢出声。

老诰命又喝道:“还不快说?”

小丫头这才战战兢兢地说道:“回老太太,方才三房里的人在说,是三房里的忠二爷突然不知怎么的,竟然吐了血,看着情形很不好,如今还不知死活呢。”

张老诰命惊的睁大双眼:“这是什么话?”

屋内的众人也都惊呆了,老诰命忙又派丫头出去把宋氏叫来,吴夫人也派自己的丫头出去打听消息。

张良见众人都在焦急,趁机拉着张岩的手,两人从上房退了出来。

张岩道:“你想干什么?”

张良说道:“怎么好好地吐血了?我们在这里干等着还碍眼,不如悄悄去看看。”

“这又有什么好看的。”张岩皱眉,大有嫌弃之意,“骤然吐血,只怕要出大事,如此晦气的你还去看呢,我可不去。”说着便撒开手,自己回房去了。

张良知道她因为方才老诰命在里头的话有些不受用,便也不勉强,自己带了丫头往三房而行。

眼见将到,远远地却看到前方的紫薇花后面有人影一晃,张良眼尖,看起来竟像是张琼瑶似的。

张良还在张望,那边儿张琼瑶已经走的无影无踪了。

张良本想拉着她问一问的,没想到她悄无声息躲了,正在疑惑,却见前方的院门口奔出了好几个丫鬟,一个个脸色仓皇,如见鬼怪似的。

有人叫嚷:“快,快请大夫。”又有人叫道:“赶紧去告诉老太太,忠二爷不成了!”

张良正因不知发生何事而觉着紧张刺激,突然听到后面一句,心猛地给人揪了起来似的,还有点不相信。

不料就在此刻,院内传出了宋氏熟悉的嚎哭声:“我的儿!你是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为娘……”

张良猛地听见这一凄厉的大哭,知道果然出了大事,吓得脸色大变,当下看热闹的心也都没了,忙转过身往回而行。

张良脚步踉跄地走到半路,远远地看见七宝从老太太的上房走了出来,看她的脸色还不知张进忠已经死了。

张良不顾一切地紧走几步,捉住七宝的手说道:“小婶子,快别过去,出了大事了。”

七宝问道:“你的脸色这样白,怎么了?”

张良深深呼吸,明明是快六月的天,居然心头寒意十足:“你们三房里的忠二爷没了!”

七宝几乎也没反应过来,顿了顿才道:“你说什么?”

同春也吃惊地问道:“姑娘,你是说忠二爷死了吗?”

张良只顾点头,一时说不了多余的话。

却正在此刻,便见有两个丫头也是雪白着脸,飞一样往张老诰命的上房奔去,想必是去报信的。

张良脸色惨白,喃喃道:“老天,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突然就死了,我、我真的要给吓死了。”

七宝也心惊肉跳:“难道是急病?我、我去瞧瞧。”

张良忙拉住她:“人是这会儿死的,那屋里多不干净,小婶子别去,你的病也才好,留神冲撞了。”

七宝心想张进忠毕竟是三房的,自己去看看也是应当。

听了张良的话,她毕竟也有些胆怯,便说:“那、那好吧。”

过不多时,老太太那边显然也知道了,只是张老诰命到底是经历过事情的,不像是小辈们一般,当下吩咐叫把家中男丁尽快叫回来,再行料理别的。

***

张进忠突然暴毙,宋氏哭的死去活来,其妻杨氏也呼天抢地,痛哭不已。

不多时,靖安侯先赶了回来,入内查看情形。

起初靖安侯听见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或许是暴病而已,但是进到内室,猛然间所见,却见儿子眼中跟鼻端嘴角都有血渍,靖安侯大惊失色。

这会儿二房里的张六爷先赶了回来,见状心中惊疑,便跟靖安侯商议:“三叔觉着是怎么样?”

靖安侯看他一眼:“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张六爷迟疑了会儿,说道:“怎么觉着忠儿不像是……不像是单纯的病故呢?”

靖安侯心头一沉。

原先靖安侯因为怕自己伤心情切判断失误,所以只问张六爷,没想到他也这么说。

靖安侯的心不由乱了:“既然这样,那、那就去顺天府报案,请仵作来查验吧。”

张六爷微微惊讶:“叔叔……”

本来想问靖安侯是否要真的如此,不料靖安侯不等他说完便道:“去吧。如今好端端一个人没了,难道要遮掩不提吗?总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

张六爷只得低头,后退两步后又问道:“那么,要不要先告诉老太太?”

这会儿宋氏跟杨氏的哭声此起彼伏,靖安侯心乱如麻,摆摆手道:“去说吧。”

张六爷退了出来,忙脚不点地地来到上房,将情形告知了张老诰命。

老诰命听闻像是个死于非命的样子,心头一震:“你确信?”

张六爷道:“老太太若见了就知道了……竟有些七窍流血的意思,虽然孙儿不十分懂,可是看着,仿佛似是中了毒。”

张老诰命的脸色也忍不住晦暗了,张府身为大族,从来韬光隐晦,这些丑闻之类是最致命的,之前张制锦为七宝庆生做了那些事,还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呢,何况如今居然出了人命!

老诰命下意识地就想将此事给先压下去,张六爷却早知道她的心意,又说:“三叔伤心的很,让孙儿快去顺天府报官,叫仵作查验。”

张老诰命听了后,像是有人在心上刺了自己一针,虽然知道靖安侯如此做法无可厚非,但若是从大局着想,这种事委实不该捅破出家门,闹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

毕竟事关望族之中的丑闻,正是坊间最喜欢的,无事还编排的有事,如今真的有事,岂不是要沸沸扬扬的说破了天。

张六爷心里也担心此节,只等老诰命示下。

张老诰命想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低低说道:“罢了,毕竟是亲生骨肉,何况这种大事,是遮掩不住的,硬是要压下的话只怕会引发更大的祸事,你去吧。”

张六爷点头:“还是老太太英明。”

老诰命又嘱咐道:“只是你仔细些,最好多找些靠得住的人。”

张六爷道:“孙儿明白。您老人家放心。”

六爷转身要走,老诰命却又想到一事:“锦哥儿那边……”一句话还没有问完又停了下来:“罢了,你去吧。”

小半个时辰后,张六爷带了顺天府的差役跟仵作来到。

里头宋氏跟杨氏早已经哭晕了过去,靖安侯吩咐丫鬟把宋氏跟杨氏都扶进了内堂避开。

仵作进内查验,以银针刺入喉中,等银针□□之后,却见针已经变黑了。

这会儿不用仵作开口,围观众人都知道是毒,确凿无疑。

只是靖安侯格外的伤怒,伤自然是因为忠哥儿之死,怒则是不知道是谁下此毒手。

顺天府的人倒是客客气气的,又要将尸首带回衙门仔细查验。

靖安侯看着儿子那般惨状,忍不住也落了两滴老泪。

六爷低低问道:“三叔,真的要让他们带走吗?”

靖安侯把心一横道:“带走吧,只要查个水落石出,怎么都成。”

这时侯又有差人问起忠哥儿之前吃了什么之类的,靖安侯原先也问过,只是杨氏先前受惊晕厥,醒来后更是惊吓过度,连哭带吓的无法说明仔细。

屋内丫鬟们的说法却莫衷一是,有说没吃什么东西的,也有说喝了一碗汤的,还有没在跟前不知道的,所以也摸不着头脑。

此刻差役问话的时候,里头杨氏正好醒来,她定神想了想,便推开丫鬟冲了出来,厉声叫道:“是红参汤,先前二爷只喝了参汤!”

顺天府的人终于得到了口供,便吩咐把一应经手过红参的人都拘起来,又让把剩下的红参拿来查验。

杨氏即刻叫人去拿红参,不料这会儿张六爷拦住说道:“这个就不必验了吧。”

顺天府的人一愣,靖安侯皱眉:“怎么不必?自然是验明清楚了才成。”

张六爷向着顺天府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便领会地退后。

靖安侯仍然不解,张六爷说道:“叔叔你大概不知道这红参的来历?”

靖安侯果然不知:“什么来历?”

“若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圣上赐给永宁侯府,侯府转赠给锦哥儿媳妇,她又送给了忠哥儿媳妇的。”

“既然是……”靖安侯正想说话,对上张六爷的眼神,细想他话中的意思,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

张六爷见他已经懂了,便道:“是啊,叔叔也知道,这毕竟是御赐的东西,如今经手了这许多人,虽然难保有人在上面动手脚,但是如果传了出去,说是御赐的东西有问题,那么对咱们府又有什么好处?”

靖安侯的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说道:“那么,难道就置之不理了吗?”

张六爷道:“当然不是,只是既然已经有了线索,我们自己当然也可以查的。”

靖安侯忖度半晌:“那顺天府这边呢?”

张六爷道:“我找的是相识之人,待会儿会再交代他们几句。叔叔放心。”

“也只得如此了,”靖安侯长叹了声,咬牙道:“孽障。”

于是张六爷便去跟顺天府的人交代,又相送了他们,对外只说是忠二爷错吃了药,虚不胜补,心火上升才一命呜呼的。

老太太那边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听是如此处理法子,心中略觉欣慰。

剩下靖安侯命人将院门关了,就同张六爷亲自审问杨氏。

杨氏便将自己跟冯氏一块儿去七宝房中,看到那许多东西,七宝叫她们随意自取,她们各自拿了些等话一一说了。

杨氏说罢哭道:“老爷,一定是那人参的问题。我本来看二爷最近身体有些虚,所以才特意拿了那个给他补一补的,没想到竟然……”

靖安侯道:“如果是人参的问题,那下毒的人是谁?”

“那当然是……”杨氏才张口欲说,又打住了。

张六爷在旁说道:“虽然东西是从锦哥儿媳妇房中拿的,但听弟媳你的意思,东西是你们自己挑的,并不是锦哥儿媳妇给你们的,所以说若真的是东西有问题,也跟她并无关系,毕竟她不知道你们心里喜欢什么、会拿什么。”

杨氏本来要说七宝的,听了张六爷的话才愣住了。

靖安侯心中急转:“这话不错,只是到底要谨慎,那些剩下的补品在哪里?”

杨氏忙叫人尽数拿了出来,放在面前桌上。

还有一盒鱼胶,一盒燕窝,燕窝是拆开了的,鱼胶却没有动。原来杨氏想留着燕窝自己用,才打开看过,鱼胶却还想着送人。

靖安侯跟张六爷起身,亲自把鱼胶也都打开,低头细看之时,却并没有什么异样,叫人拿银针来试探,银针也并不变色。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松了口气。

那边冯氏也忙把自己所拿的东西捧来,仔细查验过后,也是无碍。

大家面面相觑,靖安侯喝道:“这些东西都好好的,终不成只有那参有毒,可见是有人故意,你们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房内有什么人下的手?”

“谁又敢呢?”杨氏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这会儿宋夫人在冯氏的搀扶下走了出来,她在里头已经听了大概了,此时便含着泪,颤巍巍地咬牙说道:“老爷,只管叫人把经手过的奴才们都聚在这院子里,若是没有人招认,一概打死。”

正在这时侯,外头传来低低地说话声音,隐隐听着像是李云容跟七宝两个。

***

先前靖安侯跟张六爷私下里寻找真相,那边儿七宝因为不明所以,也叫同春外打听。

同春回来说道:“顺天府的人查验说是错吃了药,但是我听他们都在低低的说是中毒。”

七宝的心跟着一跳:“为什么中毒?”

同春却不知道究竟。

七宝正忐忑之际,外间张琼瑶来了,也是惊慌失措的样子:“嫂子可知道了?忠哥哥竟突然过身了。”

“你也知道了?”七宝忙问。

张琼瑶道:“是啊,我方才去那边看了一眼,见乱糟糟地,人也多,便没有进去。”

七宝正想过去看看,只是先前听了张良的话,心里还有些害怕,便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张琼瑶道:“好像还有顺天府的官差呢,嫂子千万别在这时候过去,”

七宝说道:“可知道是为什么身故了的?”

张琼瑶小声说道:“我隐约听他们说,是什么毒之类的。”

“好好的,又是什么毒?”

张琼瑶摇头:“我想这话也许太耸人听闻了,咱们府内哪里有什么毒,多半是忠哥哥吃坏了东西之类的。”

七宝也觉着这个说法比较可信:“是啊,若是中毒,那就未免有些太可怕了。”

张琼瑶低低道:“可不是呢?还恐怕弄的人人自危呢,比如从哪里来的毒,是谁下的,以后别说是吃什么参汤,喝口水只怕都提心吊胆呢。”

正说着,外间巧儿道:“四奶奶来了。”

果然是李云容赶到,进门便对七宝说道:“我想去看看三太太,咱们不如一起去?”

七宝正一个人胆怯怕去,见李云容来跟她作伴,才忙答应:“那好,我也正想过去看一眼。有四奶奶作伴就好了。”

李云容回头对张琼瑶道:“姑娘就别过去了,且先回自己房中就是。”

两人到的时候,顺天府的人都已经退了,只有许多丫鬟婆子并小厮等守在门口。

李云容正在询问一个丫头情形如何,里头却听见了。

隔着门帘,宋氏道:“你们进来吧。”

当下两人便进了门,此刻忠哥儿的尸首还在里间,幸而看不见。

外间却是靖安侯,张六爷,并宋夫人跟杨氏,李云容跟七宝上前向着靖安侯跟宋夫人行礼过后,李云容便道:“老太太本想亲自过来看看,只是老人家身上不好,就叫我过来看看到底如何了。”

宋氏流着泪,无法出声。

靖安侯淡淡地说道:“没什么,你只回去告诉老太太,这房内的事我会料理妥当的。”

李云容躬身道:“是。”

七宝见宋氏流泪,便轻声道:“太太要节哀。”

宋氏听了,竟拧眉道:“这话很用不着你说。”

七宝一愣,宋氏哭道:“若不是你给的那东西惹祸,忠哥儿未必就有事。”

“我给的东西?”七宝诧异。

靖安侯皱眉道:“不可胡说。”

宋氏勉强忍住,杨氏却又接着哭道:“爷是吃那支参才死了的!你只告诉我们,你知不知道?”

七宝听到说“那支参”,几乎反应不过来是什么参,怔怔地看着杨氏想了半天,突然想起昨儿杨氏从自己房中好像是拿走了一支人参还有什么别的东西的。

七宝忍不住上前一步:“你说什么,难道是你拿的那支人参有毒吗?”

李云容忙拉住她。

杨氏道:“可不正是因为那个吗?”

靖安侯已经动怒,厉声喝道:“还不住嘴?”

杨氏吓得一颤,继而又哭了起来。

七宝心头大乱,看着靖安侯:“侯爷,方才她说的是真的?”

靖安侯这会儿反而冷静下来,便道:“未必,你不用放在心上。”

张六爷也温声说道:“我方才跟侯爷正说,就算是吃了人参出的事,问题也多半不是人参,毕竟伺候的人手脚未必干净。弟媳很不用多心,想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七宝闻声又看向张六爷,因为太过震惊,竟不知要说什么。

李云容在旁道:“我听说……这边的弟媳们似乎都得了一些御赐之物,如果问题是出在参上,那只要看看其他东西是否妥当就是了?如果其他都是好的,那这参出问题的可能性自然就很小,若其他也有坏的,再疑心参不迟。”

张六爷见她在此刻还能如此条理明白,眼中便透出欣赏之色,回答道:“我跟三叔已经查过了其他的东西,都是好的。”

李云容松了口气:“可见不是参有事了。”说着,就轻轻地一捏七宝的手腕。

七宝回过神来,却仍是满面懵懂:“是吗?”

张六爷跟李云容见她如此,只当她是吓呆了,张六爷便道:“还是先带锦哥儿媳妇回去吧。”

当下李云容便带了七宝走了出来。

两人来至外间,七宝仍有些怔怔的,李云容温声安抚道:“你怎么还是这样?方才三叔跟六爷已经都说的很明白了,这件事不跟参相干,自然也跟你毫无干系的。”

七宝想了想,默默点头道:“我只是太过惊怕,毕竟是一条人命。我没事啦,嫂子放心。”

李云容握着她的手腕:“你才病好,本不该来这种地方的,只是出了这样大事,你一面不露也不妥当,所以我才带你过来一趟,我送你回去吧。”

“多谢嫂子。”七宝并没有推辞,恍惚答应。

直到李云容送了七宝回房,又安抚了她几句,才自回老太太跟前回禀去了。

七宝在里屋,心头一阵阵寒意掠过,叫同春把丫鬟们都赶到外间,才捉着同春的手问道:“忠二爷是吃了那参才死了的,你说这是不是个巧合?”

同春的脸色也有些泛白:“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必是巧合吧,毕竟表姑娘再怎么黑心,也不至于敢明晃晃地做出这种事?这可是……杀人,是死罪呀。”

七宝心里一面儿劝自己说同谢知妍不会,但另一面,却有些心头发寒。

***

张府事发之时,张制锦正在内阁议事,外头洛尘虽得知消息,却无法送入。

好歹等了他出宫,慌忙告知。张制锦听说府内出事,才匆匆地回到府中。

正靖安侯在院子里拷打伺候的人,那些丫头们的哭号声传出墙外。

张制锦进门的时候便见这幅情形,当下便抬手制止。

靖安侯瞥着他:“你肯回来了?”

张制锦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听洛尘说了个大概,便道:“父亲既然想自己查,怎么还闹得这样轰动,传了出去,只会另生波澜。”

“那又怎么样!”靖安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见了他,竟无法遏制般一泻而出似的,“就算打死了这些人,丢了我的爵位,到底要查个明白!”

张制锦淡声道:“若那样能查明自然也使得,只怕白费力气。”

靖安侯看着他淡淡然的样子,气的跳起来:“死的是你的哥哥!你竟仍是这样……是不是改日我死了,你也是这般六亲不认的冷心冷面?”

张制锦眼神微变,但仍是没有做声。

张六爷原本站在旁边,听到靖安侯越说越不像,此刻忙硬着头皮跳出来:“三叔,原先锦哥儿在宫内,这不是才出宫得到消息就赶回来了?他这个人原本是心里有,只是说不出来罢了。”

靖安侯更道:“他心里有什么?我看他根本连心都没有!”

张制锦听到这里,转身往外就走。

张六爷目瞪口呆:“锦哥儿!”

靖安侯眼睁睁看着,更加怒发冲冠:“你这逆子,你要往哪里去?给我站住!”

张制锦止步道:“父亲正在盛怒,我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先行离开,免得更惹您生气。”

靖安侯呼吸急促,声音也都气的发颤:“你、这混账……你的眼中还有谁?你、你给我跪下!”

张制锦皱眉不语。

“混账东西,你当真无法无天了!”靖安侯看张制锦站着不动,一眼瞧见旁边家奴们方才行刑拿的板子,便上前夺了过来,走到张制锦身前,用力往他背上腿上击落:“我索性打死了你!”

张六爷见势不妙,一边上来拦着,一边说道:“锦哥儿,三叔正气着,你还不跪下告个饶?”

张制锦单手握紧,却仍是冷然无声。

靖安侯眼前发黑,将张六爷撞开,满心的恨怒化成了又狠又快的板子,落在张制锦身上。

外头洛尘本在门口等着,听到里头动静,本不敢进来,只是看见这一幕,才奋不顾身地拔腿跑了进来:“侯爷,手下留情!”

靖安侯哪里把他放在眼里,一抬脚将洛尘踹的远远的,还要挥板子再打,突然间板子却给人握住了。

张制锦右臂一抬,单手用力。

只听到“咔嚓”一声,那板子已经凭空裂开,断落在地。

那边儿洛尘好不容易爬起来,却正看见这幕。

张制锦凝视着靖安侯的眼睛,不动声色之中多了几分寒意。

靖安侯看着地上断裂的板子,又看看面前的儿子,惊怒交加。

终于,张制锦迈步往前,目不斜视地从靖安侯身边经过。

靖安侯呆站原地,气的发抖,在张制锦将走出门口的时候,他才猛然大声叫道:“混账东西,死的怎么不是你!”

张制锦正要出门,闻言脚步一滞,却终于并没有停下,仍是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身后洛尘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剩下靖安侯呼呼喘气,突然悲从中来,浑身的力气也像是在此刻尽数消失了,他往后一退,几乎跌在地上,幸而旁边张六爷及时扶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这两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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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么哒,大家都灌溉营养液了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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