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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死寂沉沉,进展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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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行人就在鬼差大哥的带领下,一步步地踽踽前行,阴间城没有阳光,没有生机,灰蒙蒙的一片,呈现出死寂沉沉的氛围,和人间完全是天壤差别,要不是他们一直在说话,真的会被这种压抑的感觉活活闷死。

相信前方还有很多的未知性恐惧等着我,然而我并不后悔,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不来阴间城找到邢朗的鬼魂,问清楚原因,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喏,看见了吧,前面沿着暗灯走下去进入了玉雕成的二道门,那里有阴差轮岗守卫,各个殿门门口都有把守的阴兵,有的核对灵魂手里的批票,有的检查灵魂魂的户籍归属。”小辫子阴差带着我们这批活死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耐心地讲解。

“鬼差大哥,我们幽灵鬼差今天要干什么工作呢?”老太太的儿子方宗问道。

他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因为之前的两天已经来过阴间做实习幽灵了,所以看架势比我们新来的要熟络很多。

“人家这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做鬼的这么着急!”说话的是迎面走过来的一个差人。

他身着和小辫子鬼差比起来档次略高的长袍褂,个子高高的,身材魁梧,冷眼奚落了一下方宗。

径直走到小辫子鬼差旁边,伸出娘里娘气的兰花指挡住嘴巴,脸颊两侧的横肉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珠在眼眶子里逛来逛去。

“啊?居然有这等事情?”不知道翘着兰花指的鬼差说了些什么,竟引来小辫子鬼差突如其来的反应。

尔后,兰花指鬼差再一次贴近了他的耳朵说着我们听不清,貌似也听不懂的阴语。

小辫子鬼差眉头紧皱地看了看兰花指鬼差,一脸不屑又无可奈何地样子,“差人,这能行吗……”

“你就全然按照我说的做!哪有那么多疑问,上头让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提出各种质疑的,懂吗!”

“可是这有悖于……”

“你听好了,这是命令,照我说的做!”兰花指鬼差贼声怨气地喊道,听上去让我浑身发麻。

过一会,兰花指鬼差抛出媚眼瞧了瞧我们几个,然后,便不自觉地把目光锁在我身上足足数十秒,又什么都没说,阴阳怪气大摇大摆地走了。

神经病,看我干嘛!他走之后,我有点不解,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抬起头我看到左右两难的小辫子鬼差双眼有些迷茫,很明显,他就像职场中有待历练修行的实习生,真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

话说回来,现在谁能帮我呢?我才是最无助的人,也是最该离开这里的人。

“那,刚刚接到通知,我还是有义务传达下去的,”他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们现在毕竟还不算确确实实的逝人,还有几日的人间阳气可以挥霍,呃,如果你们想了解关于自己去世的死因,又或者想揭开做人这么多年某个难以知晓的谜底,可以去找刚才那位鬼差大人……”

“呀!真有这等好事,这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啊!”其中一个名叫李雪媚的马上回应道。

“可刚才不都和你们说过了吗,即便知道自己的死因,也一样难以扭转乾坤,逃脱死亡的现实。”方宗对着李雪媚说道。

“可你刚才没听见吗,鬼差大哥能告诉我们的,不仅是死因,还有身处人间多年那些未解之谜,估计这当中包括自己的老婆/老公是不是出轨,已逝的先人是不是有未完成的遗愿……作为即将死去的人,难道你们真的不想知道那些自己从来未曾发觉的秘密吗!”直男哥再一次表达了自己异乎常人的观点。

出轨?听完之后,我突然对直男哥的这番话有另一种理解,难怪他进阴间站在我后面,排个队都不够绅士,不够爷们,还对我凶巴巴的,想来这厮居然有这种遭遇,哈哈哈哈……

原谅我再笑一会,嗯,我知道这样子很没礼貌,所以尽量不出声。

“知道了也不能挽回了,有个毛用,这是自己主动找不自在。”方宗表现出一脸不悦。

“一看你就没脑子,人家之所以说告诉你,肯定能有解决的办法啦,你这种智商,电视剧争斗戏都活不到3集。”直男哥继续放狠话,全然不顾别人的自尊。

“你聪明!你去吧,我告诉你,即便我活不到三集,第四集也给你拽下来和我下棋!”方宗脸气得通红,这时他的妈妈余桂花过来拍拍他的后背,暗示他不要争执。

“不好意思,哥们我不和你一个剧场,我们不是一个频道的!”

“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怎么还扯出电视剧了!你们弄清楚自己的角色好不好,你们,是即将要离开人世的人了,还有心思斗嘴?刚刚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人间万事有所疑问的,可以去找刚才的那位鬼差大人……”小辫子鬼差说道。

“方宗啊,妈觉得,我们有必要去一次……”余桂花对着儿子方宗说道。

“妈,你怎么也糊涂了,你儿子我也知道自己的死因了,可然后呢,我改变了什么,到最后还是像待宰的羔羊一样等待死亡,知道了又能怎样啊……”

“孩子,其实,我不是非要知道自己的死因,我只是想知道……”老太太余桂花的声音有些哽咽。

“为什么这么多年您还是不肯放手呢,爸爸离家出走已经那么多年了,妈,我们都现在这样了,能不能先顾好自己,权当儿子求你了。”方宗语气有些强硬,还带着一点嘶哑。

“就是因为现在我已经是个快死的人了,所以更要搞清楚自己的老公当年为什么抛妻弃子,狠心丢下了我们,我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死是活……”余桂花终于还是难控制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

难以想象这个七十多岁高龄的老人,独自一人带着一个孩子,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眼看着方宗就要出人头地做出一番事业,却又即将要离开人间。我们几个旁人听着都有点眼睛涩涩,鼻子酸酸的想哭的感觉。

“好了,给你们5分钟的时间考虑,需要过去的,我会找另外的差大哥带你们一同前去,不想去的,就先跟我过去干活。”小辫子鬼差有点不耐烦。

“鬼差大哥,我还有个问题。”我脑子里突然闪过奇怪的疑问。

“你说。”小辫子望着我。

“难道问这些问题,不需要我们付出任何代价吗,不会仅仅是多干活这么简单吧。”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第六感告诉我,想求助刚才那位娘炮鬼差,肯定是要付出某种代价的,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这个道理简直是用在哪个场合都屡试不爽。

“对,她说的对,我只是忘了提醒,你们是要有所付出的。”小辫子脸上浮过一丝想说又不能说的犹豫,耸了耸肩膀对着大家讲道。

“付出什么?”大家不禁异口同声。

“这个,你们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过,这个付出对你们来说,或许没那么难,哎,我只能说到这了,我不想违背自己的良心。”小辫子再一次露出难以抚平的忧郁之感。

听到这,大家安静了一会,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举足无措。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还有什么比死亡更让我们恐惧的吗。还是那句话,知道了问题根源,才有可能解决问题,我觉得第一步就是知道自己怎么死的,否则说一切都是白费的,你们不想去一探究竟的啊,充其量就是想逃避问题,反正我去!”

“还有人去吗?”小辫子鬼差本能地伸出右手的食指,一个个地点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妈,我不想去了……我先去干活了,一会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答案,再来这边与我汇合,好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她没有因为儿子的缺席而难过,反而露出了一丝感激,仿佛是感激儿子最后一刻的理解。

“你们都去是吧?你们两个,确定不去?”小辫子鬼差指了指我和方宗。

方宗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示意鬼差我的决定。

我和他们不同,我是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暂时根本不需要考虑生与死的问题,再说了,至于生来多年的未解之谜,对我来说就更没有吸引力了,大把的好时光还在前面等着我,我干嘛去急着揭开呢。

这些诱惑啊,或许只对亡之将至的人才管用。

我心里清楚得很,当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阿Wing或者邢朗。

“方宗已经知道死因,又不想改变死亡现实了才不想去,你真的就不想知道?”小辫子鬼差转而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

“是啊,人都快死了,知道那些还有什么意义,即便是没解开的秘密都解开了,又能怎样。”我摊了摊手,试图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

“你这个年纪居然这么想,还真是不可思议,好了,决定权在你们自己手上,现在我送你们两个去工作吧。”

“差大哥,差大哥,来了这么久,你就别一个个场地介绍了,还没等给阴间城付出劳动呢,我就已经走的没什么力气了,能不能,直接带我们去工作的地方啊,比如阴间牢房,就关押那些死去灵魂的地方……”我故作撒娇撒痴地问。

殊不知我已经心急如焚了,来了这么久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急死老娘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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