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老奸巨猾的货。
我咧嘴一笑，道：“放心，对我们来说可能是难事，不过对明天我们要见的那个人，应该不在话下。”
“况哥也带我一起去吗？”余福庆惊喜地指着自己。
“不带你去，黄涛不得又怀疑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多事，为你好，兄弟。”我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以后我只管跟着况哥，听从况哥的指示，其他的我一概不管。”他拍胸口保证道。
“嗯，行了，该休息休息吧！”我摸好药膏，往床上一趟，扔给他一床被子。
“谢谢。”他接过，往地上一铺。
大白天睡觉，晚上活动，早已经是我们的常态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走到镜子前看看自虐的自己，脸上的红肿退成了淤青，摸了摸，还是挺疼的。
余福庆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我过去把他摇醒。两个人刚走出门口，就见黄涛远远地走了过来，我赶紧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围巾，盖在脸上。
“经理。”我们两同时喊道。
黄涛立住脚步，抬手道：“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经理，我正打算向您报告，带沧海去市第一人民医院重新检查一遍。”余福庆朝他走近。
“行了，我知道了，我来就是提醒你们赶紧去，你也给我检查一遍，快去快去。”黄涛怕被传染，说完转身加快步子离开。
我们两个来到宝阳小区附近，不知道杨敏那什么状况，周形势那肮脏的东西会不会在她那里？于是先在旁边的小卖部用公用电话打给她。她不知道是我，接通直接问。
“我。”简单回答道。
“什么事？”她问道。
“我在你家附近，上来找你，方便吗？”我问道。
“上来再说吧。”她挂断了电话。
付完钱，我带着余福庆直奔小区四栋而去。门已经为我打开，杨敏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身材傲人有味道，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潜移默化中，她也有了贵妇的模样。
她瞟像我旁边的余福庆，问道：“这是你新收的小弟？”
“我同事。”我道。
“你好。”余福庆很懂眼，点头笑道。
“坐吧。”她放下酒杯，拿起杯架上两个杯子，满上。
我坐下，她才看到我脸上的褪色的伤痕，眉头一皱，道：“你的脸？今天早上……”
“不重要，有件事得麻烦你。”我道。
“你主动来找我，肯定有急事，赶紧说。” 她道。
“你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有人吗？”我问道。
“跟你脸上的伤有关吗？直接说事。”她迫不及待道。
“出了点意外，脸上的伤是今天早上回去晚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了一遍。
她听完，品了口酒，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笑容一展，道：“喂，赖医生，您好，是啊是啊，好久没联系了，嗯嗯。”
两个人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杨敏道：“是这样的，我有件事需要请赖医生帮忙。”
杨敏懒得拿手机，打开扩音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靠向沙发。
“什么事杨老板你尽管开口，都是老朋友了，别客气。”那姓赖的慷慨道。
“我要两张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检查报告。”杨敏道。
“哪个类型的？”他问道。
“性病。”杨敏道。
“性病？”他表示惊讶，“你，你怎么会……”
“赖医生，别误会，不是谁得了，我只需要两张性病的检查报告，能搞到吗？以赖医生的人脉，应该不是问题吧！”杨敏恭维道。
“搞是搞得到，就是有点麻烦，你也知道，我毕竟不在那里上班，我也属于求人办事，这个你懂的，呵呵。”他的意思不就是钱的问题。
杨敏财大气粗，道：“嗯，这点我懂，开销不是问题，另外我要加急，最好等会就能拿到手，你开个价，我出两倍，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杨老板都开口了，哪还有问题，不赶着要五千，加急的话一万，一万就够了。”他乐呵呵道。
“行，我再给你五千块钱的酬劳费，最快要多久能搞到？”杨敏道。
“两个小时，最多两个小时，哦，差点忘了问杨老板要哪种性病的证明？”他听说还有五千块可得，更加起劲了。
“我要的检查结果是两个人经经常后，确定没有感染性病，名字待会我会发给你，两个小时后我会让另一个人联系你，去你那拿报告。”杨敏看向我，再看向余福庆，我明白，小声说出余福庆的名字，“两个小时后找你拿报告的人叫余福庆。”
“唉，明白了，那我现在立马去给你办。”赖医生挂断了电话。
杨敏拿起手机，问道：“要报告的就是你们两个吧，我把名字发过去了哦，你叫余福庆，那你呢？还在用况沧海这个名字？”
她看向我，我点点头。
“你还是那么喜欢用命赌，好在阿莲这边跟海口几乎不存在联系。”她感叹道，继续在手机上编辑名字。
“好了。”放下手机，她点燃了一根烟。
“况哥，这位是……”余福庆内心一定在为杨敏的美貌和魄力喝彩。
不过我立马扭头看向他，警示他之前答应我的，不该问的别多问，不该知道的，别知道。
他见我的眼神，立马明白过来。
“你先去吧，待会我会通知你去哪里拿。”我道。
“不是要等两个小时吗？这会我去哪儿啊？我还是在这等吧！”余福庆苦恼道。
杨敏点名让他去拿，还要求他以最快的速度，分明是在暗示把余福庆支开，她想跟我单独待。
果然，杨敏立马笑道：“看来你这位同事不是很懂眼啊！”
“去哪里随你的便，让你走你就赶紧给我走。”我拉下脸来，其实我也想跟她单独好好聊聊，决定要正式出手了，阿莲这边现在是什么状况当然也得搞清楚。
余福庆被我吓到了，赶紧起身，尴笑着退了出去，并带上门。
杨敏摇摇头，表示无奈。她起身，走到旁边橱柜，从里面拿出一盒药膏，走到我上边，递给我道：“不惜对自己的脚下如此狠手，看样子你是被逼上梁山，不得不动手了。”
“继续等，只是继续无作为。”我接过药膏，随手放在沙发上。
她又弯身拿起药膏，拧开，坐在茶几上，一边给我涂，一边道：“继续等，不仅仅是无作为，很有可能你即将会被暴露。”
“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在海口的消息已经传到阿莲耳里了？”我抓住她的手，心头一紧。
“还没，要是穿出去，那你我已经吃不完兜着走了。”她一笑，拿来我的手，继续给我抹药膏，“不过要也快了，这大半年来你在海口应该过的很平静，很安逸，可是金源市，我们的圈子里却是波澜不惊，翻天覆地。
她的语气平缓，神色淡然，在正常人身上看来，一切很好，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她已经不再是正常人，她跟我一样，尝尽人世间灰色地带所有的现实悲凉，她已经练就了一声“无所谓”，所以再大、再严重的事，她都会是这种态度。
两个词，“波澜不惊”和“翻天覆地”足以说明这半年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令我无法想象的变化。
我也不必着急，听她进一步慢慢讲述出来便可。
她给我抹完药，退后坐回沙发道：“简而言之，阿莲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主脑了，她退出了我们的圈子。”
她怎么会退出呢？如何舍得首脑的位置？确实，光这一点就满足她描述的翻天覆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