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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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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又指着那少年身上的腰带,众人果见那根布底腰带左侧有着一圈淡淡的捆绑痕迹,只是空无一物,再去看那掌柜的腰上却是已经挂着一块青玉。

同围观者一样,巡街的几个人脸上也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再看向刘掌柜已经有些面色不善。

刘掌柜这才露出些惊慌的神色来,但还是强作镇定道:"我今日换了玉带,往日都是贴身带了那块玉的!"

杜智扭头将那块玉递到秋娘的眼前,她略一犹豫,便伸出右手在那根红绳上捋过,再摊手时指尖上却是有着明显的红痕,给众人看罢后又指了指那已经露出喜色的少年,扬唇一笑道:

"这串玉的绳子都比人都诚实。"

那为首的巡街人又朝少年腰上看去,见到腰带下浅浅的几道红痕,顿时心中大白,当下命人将刘掌柜抓了起来。

杜智笑着走到这个少年的跟前,伸手将红玉递过,"这么贵重的东西,莫要再随便给人。"这块玉据他估测,至少也能值个千两银子,难怪令人起了贪念。

"谢、谢谢。"少年接过玉佩,与杜智指尖相触的瞬间脸色陡然发红,清秀的小脸顿时增色不少,秋娘在一旁看了,眉头轻轻一结后,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来。

杜智回身正对上她小脸上怪异的神色,忙问:"怎么了,又疼了?"

"啊,不是,咱们走吧。"

说着一行人就要离去,那少年却在后面慌忙喊了,"等等!"见他们停下回头,才又结结巴巴道:"我、我叫姚子期。"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甩过来,就连杜智都没明白过来这人想要干嘛。见到他们半天没有答话,这个名叫姚子期的少年遂咬了咬嘴唇,略带失望地转身离开了。

回到了学宿馆,秋娘先带着陈曲回了坤院,过了半个时辰就有先前见到的守门仆妇来送了煎好的热药渣,秋娘躺在床上让陈曲帮她敷了,迷迷糊糊睡过去,等傍晚醒来就觉得肩膀上的麻劲儿去了大半,只余在举动间还有些痛感罢了。

见秋娘醒过来,一直守在旁边的陈曲忙去扶着她起来,又倒了杯茶水递到她跟前,"小姐喝口水吧。"

秋娘背靠着床头,接过茶杯饮了两口,温热的茶水让她的睡意消了大半,又过了一会儿她脑子才算完全清醒过来。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过子酉时,遂对陈曲道:"饿么,咱们去找大哥他们吃饭。"

陈曲摇摇头,又点点头,"饿是不饿的,午饭吃的很好,若是小姐饿了,咱们就去找少爷他们。"

秋娘道:"嗯,那收拾收拾,我是有些饿了,中午那会儿光记得心疼钱了,却是没正经吃几口菜。"

陈曲侧头忍笑,这点是她和小满的不同,若是听见秋娘这般说话的是小满,怕是少不了要嬉笑一番。

等两人再次出了门,已经是两刻钟以后的事情,方才秋娘上药那会儿为了图个舒服,就把发髻散了,这会儿要出门陈曲坚持着给她梳头,这点和小满倒是很像。

这内室里有面妆台,陈曲趁秋娘睡觉那会儿已经将他们带来的东西摆放规整,这会儿又在她的巧手辫挽下,秋娘那头黑亮的长发很快就有了模样。

对着镜子满意地照了照,又起身看看已经被整理地干净清洁,且隐隐流动着药香的屋子,秋娘眼中露出一丝赞赏,心里头一次觉得她娘让带个人来上学是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两人出了门,一路朝杜智所居的乾院走去,半道上就遇见同样找来的哥俩,商量之后决定还是到国子监里的甘味居去吃完饭。

甘味居位于宏文路同后花园的中间地带,同聚德楼的构造差不多,只不过要大上一些,里面摆设也没那么精细,秋娘和杜智在一楼找了张桌子坐下,陈曲则跟着杜俊去前面一排桌案上挑吃的。

在这里吃饭是不需要花钱的,只要拿着国子监学生的牌子,吃多少都任你。

不大一会儿杜俊便似玩杂耍一般捧着大碗小牒地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仅拿了两碗馒头,一脸担心地盯着他的陈曲。

杜智是见惯了他这样子的,秋娘看着杜俊在桌上大大小小摆了七八样牒碗,干巴巴地对她大哥问道:"他平日都这样么?"中午在聚德楼可没少吃,怎么这会儿又拿了这么多东西来,在家中也不见杜俊这般吃货啊。

杜智哼笑一声,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杜俊道:"你二哥精着呢,这不是不要钱么,不吃白不吃。"

杜俊显然是被杜智打击成了习惯,也不羞恼,在秋娘另一侧坐下,拿起一个拳大的馒头就往嘴里塞。

晚饭用罢,杜智支了陈曲先回坤院,杜俊则自行跑了个没影,秋娘有些疑惑地跟着她大哥一路散步到了国子监的后花园。

两人捡了一处静谧的小亭坐下,环顾了大周之后,杜智才在秋娘的注视下。张口轻声问道:"秋娘,你认出,入了这国子监的学生们,图的是个什么。"

秋娘脱口道:"念书。"说完才觉得有些可笑,她自己来这院里,尚不是怀着一个简单的"念书"的目的。

杜智一笑,摇头道:"再想。"

这回秋娘没有像刚才那般随口应答,而是凝神想了一会儿,缓缓道:"那些庶民应是为日后谋出路,那些王孙们则是借此为自身镀金,或也有些真的是为了念书来的。"

杜智摇摇头,同秋娘对视,"你只答对一半,来这里的人的确是为日后所谋,但却不是'一些',而是全部。至于镀金一说,只是表象,那些权贵子孙来到国子监,最重要的一个目的,"说到这里,他那双清亮的眼里闪过一道异光,"是为结党。"

秋娘心头一跳,又听他继续道,"这国子学里各院内部都是划分派别的,那些王孙贵胄入了这学里念书,暗地着就是为了结党而来,太学院自不用说,这种现象是最为严重,书学院到还好一些,据我所知,是划成两派,一是皇十六女云安公主,一是白大人的嫡女白娴。"

"白娴?"秋娘一愣,想到了那个夜晚月下抚琴的美貌少女,原来她是书学院的学生。

杜智点头,压低声音道:"云安公主乃是皇后亲女,荣宠自不用多提,她是、是当今太子李源一派,太子李源是皇帝的二皇子,以前受到皇爷爷唐德宗李适的特别喜爱,老皇帝传位给当今皇上原本就是要当今皇上传位给二皇子的,这个二皇子还被李适收为养子成了父亲的兄弟,老皇帝对他是相当的喜爱.而白小姐则是京都名声显赫的才女,她与万寿公主交好,白皇后其实姓王,她与当朝宰相白居易同母异父,庄宪白皇后是几个皇子的生母。"杜智一顿,借着月色和远处的灯笼看了看秋娘的脸色,"万寿以往多与广陵王亲近,但白大人毕竟是皇后亲兄......"

杜智话未讲透,周围空气凝结了一阵,才又听他低声道:"我上次在宴上同广陵王同行之事已被众人所知,刘博士对你亦多有看中,日后你难免同她们接触,大哥知你心思细腻,有些话自不用多说,你且记住――不与之交,亦不与之恶。"

秋娘听他说完,将头垂下,脸上露出苦笑来,若是早知道这国子监中的情况这般复杂,她怕是会在入学之前就萌生了退意,那些皇亲贵戚带来的苦头,她吃过一次也就足够,肩上的麻痒之感似乎还在提醒着她上流社会的险恶,不交好也不交恶,哪有那么容易。

杜智看着垂头不语的秋娘,目中露出一丝不忍,但还是再次张口道:"秋娘,你要知道,若是你日后不想像娘亲那般,单靠大哥是不够的。"

正在隐隐后悔中的秋娘浑身一震,恍然又想起了十日前是什么原因让她下定了决心入这国子监的,这时代对女人固然宽容许多,却也是要拿对等的能力去换取的。

杜氏当年少了娘家的依靠,从育有两子的嫡妻沦落为乡野村妇,在靠山村她们母女无权无势,才会任人污蔑和掳袭,在万寿的宴席上,庶民身份的她,甚至沦为公主泄愤的工具。

"大哥,我知道了。"再抬头时,秋娘的眼中已清亮了许多,留在国子监是必然的,就算日后做不上女官,那也是有士名在身的女子。

当晚回到坤院,想着就要见识到国子监的学院生活,躺在床上的秋娘难免有些辗转反侧,偏头看了看屋内对角小床上陈曲安静的睡姿,她轻叹了一口气,又仰面躺好,盯着头顶的纱帐,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不与之交,亦不与之恶。"

×××

一夜未曾安睡的秋娘,卯时三刻就醒了过来,陈曲正坐在床边穿衣,看见秋娘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轻声道:"小姐醒了么。"

"嗯。"秋娘闷闷应了一声,伸手揉揉眼睛,又掩唇打了个哈欠。

"小姐再睡会儿吧,离辰时还早着呢。"

秋娘轻轻揉着左肩,道:"不了,你去把窗子都打开,再倒杯清水来。"

夏天日出的本就早,内室也有一扇窗子是可以看见北面的竹林的,陈曲将那窗子打开又把窗前的纱帐挂起,屋内沉闷了一晚的空气瞬时流动起来,闻着淡淡竹香,耳间是早起的鸟语,秋娘望了一阵那片葱翠,心情顿时晴朗起来。

陈曲昨日得了杜智的嘱咐,将床铺叠好,又到园中井边打了清水来,便拎着食盒跑去甘味居领早点,秋娘则松松挽了头发自行洗漱。

后又站在客厅北窗前放松呼吸,一边搓热双掌,一边举目远眺,等到陈曲回来,她整个人已精神了七分。

早点是简单的青菜小粥,很符合养生之道,吃完饭陈曲又将碗碟收了起来,准备等下再送到甘味居去,自有人负责清洗。

换上学院常服,秋娘想到昨晚在坤院见到的几个女学生,便让陈曲将她两侧头发在脑后拢成一髻缠上长长的素色的发带,余发披散在后背,既清爽又不打眼。

陈曲将她的额发梳理好,左右打量一番,犹豫道:"小姐,这样是不是太素了?"她怎么看,都觉得秋娘原本八分的容貌愣是给这身打扮遮去了三分。

秋娘对她摇头一笑,也不解释,让她拿来昨夜准备好的书袋挎上,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这会儿院里的学生大多已经早起,坤院虽大,住着的女学生却不多,像那些高官的子女一般都不在宿馆里居住,多是早起来上学,下午下学便回家的。

因而这院子里的女学生们虽不说都相互认识,那也是脸熟的,偶见了秋娘这个生面孔,脸上皆是露出了讶色,有几个同样穿了墨灰常服的,路过主仆两人身边时还不忘对秋娘点头问好。

秋娘见这些人都算和善,心情又放松两分,一路穿过后花园,陈曲才同她分道,朝甘味居送碗碟去了。

×××

秋娘在宏文路口遇见了早就等在那里的杜智,笑着上前打了招呼,注意到大周不少人悄悄朝他们投来了异样的视线。

杜智仿若未见,将秋娘送至书学院门口,又低声地对她说了几句话,方才回身朝太学院走去。

秋娘扯了扯右肩上的书袋,又抬头看了一眼书学院门口的匾额,可笑的发现自己竟然在临门的时候才有些紧张的情绪冒出来。

在书学院的课郭是杜智帮她择选的,儒经选的是"三经",大中小经各一部,《考经》和《论语》为必修,比起杜智的"五经"是轻松一些。

书学院每十日的头一堂课都是书艺,秋娘照着时郭表在院东找到了挂有"丙辰"字牌的教舍,可容五十人的屋子里只摆了横大竖五共二十张矮案,案下铺席,席上设有软垫。

这会儿教舍里只零星坐了两三人,秋娘在第三排临窗的矮案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看看窗外的绿荫,满意地坐下。

每张大尺长的矮案上已摆有文郑大宝,品质皆属上乘,另有一青竹小桶内盛有清水,她看时间还早,便铺了一张纸,研磨后开始练字。

又过了两刻钟便见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秋娘停下笔,小心将蘸了墨的毛笔搁置在一旁的黄杨木笔架上。

到底是全唐最高学府,除了极个别像白止那样不着调的,这里的学生素质的确很好,就算发现了秋娘这个年纪较小的陌生少女,也仅是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在看见由一男一女陪同走进来的白娴后,秋娘眼神微微一恍,暗道了一声巧。

尘事三刻院内传来一阵悠长的钟鸣,一个手捧书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丙辰"教舍,秋娘认出这人就是万寿宴上那个姓方的典学,方亦杰。

看见他,在座的学生都主动起身问好,方典学一边点头应答,一边在屋里扫了一圈,瞄到同样起身的秋娘,那张有些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清咳一声后便对着一室学子道:

"都坐吧。"

待方典学在众学子对面的席案上坐下,二十名男女学子才纷纷落座。

"课前,照规矩先请今日来的新学生在墨墙上落字。"方典学坐在案后对着秋娘点头示意。

秋娘遂按事先杜智交待的对众人轻身一躬,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砚中匀了匀墨,转身朝教舍后面走去。

教舍后有一面白墙,半面已经规整的写了不少字,乍看之下还当是诗词,实则全是不相干的独字,这是书学院建学以来的传统,凡是新生都要在教舍后的墨墙上提一个字,是为"落字。"

这个字照理来说是写什么都可以的,一开始这"落字"的规矩,也只是为日后这写字之人的书法郭度是否提升做个标准,但近年来这个传统却已经渐渐变了味道,这一字转而成为了估量写字之人能力的标准。

别看只有一个字,可说法却是大了,字形、字体、字义,三层加起来足够显露出不少东西,因此大多数学生都会借这机会绞尽脑汁想要出彩,以免日后被人小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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