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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智见她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发起呆来,眼皮一跳,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声音放轻,道:"秋娘,这段时间大哥太忙,一头是忙着丧事,一头是寻找娘和二哥,没怎么顾得上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我......"秋娘抬眼,看见他瘦了一圈的脸上尽是担忧,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本来打算压在心里的话,一股脑地便涌上头,搁在桌上双手猛一收紧,低头快速道:"爷爷去世那天早上,我在芙蓉园见了广陵王,他说......"

"嗯?"她声音太低,说话又快,以致杜智没能听见后半句,可等她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后,那张清秀俊雅的面孔,却明显地僵硬起来。

"广陵王他说等我明年生辰过了便去向皇上求旨订亲。"

秋娘说完这句话,便没敢抬头看杜智的脸色,这件事,尽管今天见李淳时,他没提起,可是她却清楚,那人说话是十成真的,说要同她订亲,保准等她生辰一过便会有信。

屋里静默了好一阵子,她方才又听到杜智的声音:"他是这么同你说的?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你答应他了?"

秋娘连忙道:"我没。"不但没答应,还脑子发热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泼了他一脸茶水,放了狠话。

"我问你是怎么想的,说实话。"杜智的语调很是冷静,却带着少见的威严。

秋娘抬眼偷瞄了他一下,但见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从亲切和蔼的大哥变成了"严父"状态,缩了下脖子,喃喃道:"可是他都要纳纪了,我、我不想同人共侍一夫。"

她这话听着是没什么毛病,杜智却暗吸了一口气,压低声音,又问道:"那你是说,若他没有纳纪,你便想答应了?"

"我......"秋娘瞄见他额头上渐显的青筋,不由怯懦,更是满心无奈,她想答应?李淳那厮可是明摆着说了,人不在意她的想法,言下之意,不管她是答应不答应,人都没差。

"你喜欢他?"杜智见她支吾,便紧跟着问道。

"啊?"秋娘一怔,被他点破了心事,两颊快速染红。

不用她回答,杜智已经从她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眼见最糟糕的预感已经成了真,他却控制住了脾气,伸出手来,越过窄窄的茶案,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哄道:"广陵王那样的男子,是易让女子倾慕,但你年纪还小,怎能辨别清楚什么是男女之情,该是一时的迷恋罢了,别担心,你日后少同他接触,渐渐也就会忘了,听大哥的,好吗?"

兄妹多年,他猜得了她,她自然也猜得了他,若是顺势应下,便是就此揭过,可这样一来,日后她怕再没勇气向她坦诚。

"......不像是喜欢大哥那样,也不是喜欢小凤姐或是小虎那样,我喜欢同他待在一处,就算是只看看书,两个人不说话也是好的。我知道他要纳妃,还会生气、会难过,大哥,你该知道我虽年纪小,心思却早熟--我是真的喜欢他。"心一横,秋娘缓缓道。

饶是杜智定力和修养都是上上乘,听了这话后,落在她肩头的手掌慢慢收了回来,冷哼一声,眯起了一双眼睛,嘴上也不再留情:

"你是痴傻了么!李淳是有什么心思的人,你还不知道吗!枉我讲了那么多局势同你听,你却在这上头分不清楚!好,我今日便让你醒醒--讲些大逆不道的,你若嫁给他,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日后他争到了那个位置,你跟着他享尽荣华,却也要同这天下的女人争一个男人!二则,他日后若是败了,运气好的话,新皇大度,你们或许还能留条小命,但也要背上一世骂名,就像是那朱泚一系!"

秋娘被他一句句话戳在胸口上,这些事情是她早就预想到的,可从另外一个人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刺耳。不过,历史上的李淳,便是胜了,一身荣恩,号为唐宪宗。

杜智一番犀利的言辞讲罢,气息半点都不带乱的,眼神变幻,声音又趋平静,"远的不说,你刚才说你不愿同人共侍一夫,那你可知道,中午宴上,我是听见了什么?"

"什么?"秋娘隐有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可真听他说了出来,脸上的红色立刻退去。

"礼部的周大人在酒宴上说,昨日他们才到武大人家宣了诏,指了那位明珠小姐为广陵王侧室,择日完婚。"

见她神情黯下,杜智趁热打铁,河道:"广陵王说要同你订亲,可是有说,是娶是纳?"

娶,便是大,纳,则为小。

"......他没说。"秋娘涩声道,可在心里却有了答案。

杜智轻叹一声,道:

"秋娘,不是大哥轻看你,广陵王应是真对你有几分喜欢在,不然也不会有同你订亲的打算,只是,依着咱们杜家现在的情况,爷爷去世,承爵的是大伯,二伯只有个大品的闲职在身,实在不够看,咱们这些没有父辈的子侄亲戚更不用提了。你就是嫁过去,也就是一门侧室,而照着广陵王那份心气,早晚要娶一名有助力的正妃,说的难听些,那些侧妃的名头是好听,但在府里的地位,同妾又有多大的差别。你要知道,广陵王妃才是广陵王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要伴他左右的女子,他们才是真正的夫妻。"

他最后一句话,就好像是一记铁锤砸在了秋娘的心口,连日来的苦闷竟被一语拆破。事情已经再明摆着不过,她若嫁人,便要当那个唯一,这样她才有信心全心地去为那个人,可是李淳的立场,却注定她占不了那个唯一的位置,便无法一心待他,又何谈改变什么。既然注定当不了那个唯一,她还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唉,言尽于此,你再好好想想吧,是要像爷爷祖母那样相依相伴一辈子,还是要--"

"你不用说了,"秋娘吸了吸鼻子,抬起袖子一抹脸,两只泛红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杜智,"我又不是痴傻了,才不要当人家的小!绝对不要!"

在她脸上仔细看过,见她毫不避讳的两眼,杜智一口气"嗖"地放下,挑了挑眉,唇角又勾起,道:

"那么,这事你便不用操心了,广陵王那头,大哥自会应付,他以为,是什么人都能随便娶我杜智的妹妹么。"

"嗯!"秋娘使劲一点头,破涕为笑,连日来的阴云渐渐拨开。将这事一抛脑后,她有意转移下话题,便学着他的样子挑挑眉毛,道:

"我可是把什么都说了,好不公裴,大哥呢?别人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孩子都有了,你却每每回避此事,是不是--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闻言,杜智眼中泄出了一丝复杂,却在她尚未察觉时消失不见,轻笑着摇了摇头,从毯子上起身,道:

"我累了,去睡会儿,你是答应了帮人忙吧,药材他都送来了,就在你屋里,记得避着下人。"

知道他是惯常一提这事就溜的,秋娘也没想从他嘴里扒出什么,只是托着下巴看他出了屋子,又坐在原处喝了半壶的茶水,沉思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方才回内室去,给那面具男子准备小药丸去。

卧房的北窗下面,摆着一张宴用的长案,是秋娘让下人们抬进来的,案上一头放着各式打开的药材包,另一头则是捣钵、铜秤、竹筛等药具。

秋娘盘腿坐在案前,轻点了药材,最后才打开一只装有炼蜜的罐子,制作药丸是需和炼蜜才能成型的,这罐子里的嫩蜜是面具男子送来的,按着她的要求,是精炼的嫩蜜,正适合冬季配药使用。

她按着一定的比例在捣钵里添了事先干燥处理过的药材,递给一旁跃跃欲试的裴彤和裴卉,教她们分工先捣碎再研磨。

面具人所要的清热药丸,主药效便是泻火和除风邪,一粒约有黄豆大小,他要两百粒,若是自己一个人做实在是太耗时,裴彤和裴卉都知道自己有这一手,也无需瞒着她们,正好教她们来帮忙。

等药粉研的差不多时侯,秋娘才在火炉上放了药锅,把炼蜜倒了一半进去熬煮,等蜜热到一定郭度便能添入药粉。在密宅时候,她没少用边角废料练手,虽然火候掌握的远远不如正规的药铺大夫,顶多是个尚在学艺中的学徒,不过好歹是凑合够用,就是做出来的药丸品相和药效会缺些。

拿象牙箸搅拌着锅里的药糊,秋娘暗暗沉思。

一开始她同姚不治学习毒理的时候,是兴趣使然,起初她是以为这毒术用不到什么地方。毕竟这天下的人,是病的多,毒的少,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大夫的,哪里需要毒师。可随着了解的越多,学到的越多,她才发现,这天下的病,却都和毒脱不了关系。

但凡致病,无不有内外因,既七情和六淫,这内因脱不了七情,诸如喜、怒、忧、思、悲、恐、惊,这六淫则是外因,风、寒、暑、湿、燥、火。

毒药便是利用不同药物的作用,去影响人体的这些七情六淫,最终导致各种毒症。

大夫和毒师,一个是治病救人,一个则是以毒病人,不过反过来说,毒师亦可以通过解毒,帮人治病,他们和大夫的主要区别,便是前者治病重在"养身",后者掌毒重在"解除"。

以前,她是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一技傍身的作用,可她在三番两次借着这些毒药逃过一劫,又靠着这些毒药帮了别人忙,不得不再次重申它们对于自己的意义,还有眼下正在抓捕她的神秘势力--红庄。

红庄,它早在十几年前便存在,且影响力大到了可以控制王爷,手长的甚至伸到了皇位,然而,它又是一个捕风捉影的存在,这么多年,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郑乔为了打探它的来路,和丽娘耗了十几年,却被郑厉玩弄于鼓掌。

姚不治、郑厉、还有穆长风,这些人物都来自红庄,他们惊鸿一现便又消失,却代表着那支势力是有多么地深不可测,十几年前,他们能够做到那种郭度,那么经过了这些年的运营,又该强大了到了那种地步,它该当是有野心的,可随着朱泚事败,隐忍了这么些年,是为了什么,是图的什么,只要略一深想,便让人脖颈发凉。

似乎正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远远地盯着这座长安城,伺机而动。

从她偷听郑厉的话中,除了那诡异的泉水外,红庄是靠着姚不治的医术和毒术双管齐下控制人的,然而厉害的毒药,是需要有药材才能做出来的,它不可能广泛地应用,所以红庄才会只挑那些厉害的人物下手,再通过这些人,布下网局。

姚不治留给她的那只漆黑扁盒,白绢上十八种稀世的毒药,盒子里却只有几样简单的药种,足可以说明药物的稀缺,若是那东西落在别人手上,半点作用都没有,但是在她手上,那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一株需要十几年生长才有效果的毒药草,在她手中,却只需要眨眼的功夫!

一旦她落在红庄的手上,可以肯定那被小心隐藏起来关于血液的秘密,一定是会被发现,到时候......

打了个冷颤,秋娘深吸了一口气,在脑子里悬上了一挂大大的警钟--她绝对、绝对不能落在红庄的手上。

"小姐?这样是不是可以了?"

秋娘回神,看着锅里的药膏,正要教裴卉等下怎么处理,便听到屋子外头传来一道问询声:"二小姐,您在屋里么?"

秋娘听出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是赵氏的侍女依云,冲裴彤使了个眼色,裴彤便拿帕子擦了擦手,闪身出了屋子,又将门掩好,片刻后,回来禀道:"大老爷叫您和少爷到他院子里去,有事商量,少爷已经醒了。"

"嗯,我换件衣裳,你和我一起去,裴卉,你留下,再搅匀些,等下把它们刮出来揉捏,就像是做面点一样,太粘了就再添些药粉,一次少放一点,不然会不成形,先揉成条,再切成小段,捏成黄豆大小的药丸就行。"

裴卉一脸仔细地点头,道:"小姐放心。"

......

傍晚,厅里坐着杜家七口人,杜老夫人不在,郭子仪的儿子郭晞一家子下午便回去了,杜荣远和赵氏坐在上头,左侧是杜荣和一家和杜书晴,右侧是杜智和秋娘。客厅中间,除了国公府的两位总管外,还有一名从扬州赶过来的管事,三人都是杜沁生前的心腹。

总管是常年跟在杜沁身边的家奴,杜老爷子临死前,还特意叫他去交待过详细,若说这府里的账务,有谁比赵氏还要清楚,那当属他了,这会儿,他手里捏着一本账薄,将丧葬的花费说了一遍,最后道:"太老爷说了,丧葬一完,就要各位主上将这府里的东西分一分,无需等到足月。"

听了这话,窦氏的脸上一喜,但因为这些日子杜家上下操劳,都瘦了一圈下去,也看不出什么,剩下的人脸上多是意外,原以为这分府之事还要等上一阵子,不想会这么快。

一屋子的人一齐看向现在当家做主的杜荣远,等他开口。杜荣远不罗嗦,直接将杜老爷子遗嘱又讲了一遍:"既然这样,那咱们便来商量下,爹说过,家里的东西分成大份,二弟你占一半,剩下的一份给书晴做嫁妆,一份留给智儿开府用,咱们库里的东西,一部分是现银,一部分是些值钱的器物,还有地契和房契若干--素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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