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穿越花开堪折直须折章节

唠唠叨叨

推荐阅读: 修罗武神 贴身狂少 我的父亲叫灭霸 逆天邪神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龙王殿 魔天 大叔,不可以 乡野小神医

怀国公府

雨势渐小,前厅,屋前屋后不见半个下人,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除了杜沁和杜老夫人外,一家男女都立于堂下,看着上座的老爷子翻动着半盏茶前被一名小乞儿送来书信等物。

相邻而立的赵氏和窦氏,脸上各有复杂之色,那日祭祖时便心生的猜疑,在杜荣远下午昏迷醒来后,得到了解答,自然是被自家的老爷严厉地叮嘱了不准外泄,可知道了杜氏一家果真是当年被逐出家门的小姑子他们后,心中难免有些落差。

见杜沁面色沉重地放下手中书信,头上包裹着白纱的杜荣远连忙道:"爹,如何,上面可写的是她们消息?"

杜沁点点头,又摇摇头,转身对杜老夫人道:"青瑜,你先回郑去休息,可好?"

眼盲的杜老夫人犹豫了下,敛去面上忧色,点点头,窦氏和杜景珊连忙上前搀扶,将人扶回了后院。

杜荣远正要开口再问,府内的副总管却小跑到门口,禀报道:"老爷,郑、郑大人又来了。"

一屋子的男人皱眉,杜沁不耐道:"无需理会,回去守着。"这郑乔一个下午来了三大趟,杜老爷子多是将他带来的书信消息留下,人却进都不让进大门。

"是。"

"太老爷!回来了、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副总管刚刚转身,便有一名守前门的下人高喊着跑了过来。

闻此讯,杜沁面色一喜,一边支使着两个儿子出门去迎,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书信等物收进怀中,紧跟在后面,由副总管撑着伞,迎向大门。

......

秋娘感觉自己正在做着一场梦,梦里的她趴在一朵云上面,上下飘啊飘的,说不上难受,但也绝对不是舒坦的,那种浮在云上的不踏实感一点点变强,直到那片云带着她快速下坠,才让她猛地睁开了眼睛--

蒙蒙的细雨,明亮的笼光,黑白的面具,周围乱糟糟的人语声。

"如何,乘马不比坐车差吧?"

"还、还好。"秋娘困难地开口道,晕了一路,鬼知道什么适不适的,试着抬了抬手臂,发现多少恢复了力气,正要开口让这面具男子把自己放下,便从旁伸过一双大手,将她接了过去。

杜智低头扫了一眼秋娘面色,见她无甚大得后,才对着迎出来的人道,"进去再说。"

"嗯。"杜沁点点头,制止了因为没见着杜氏人影,正急声询问的杜荣远杜荣和,率先往回走。

秋娘趴在杜智肩头,被他抱着走在后面,边上有下人撑着伞,让她能轻松地睁开眼睛,借着高高门檐下悬挂的大只火红的灯笼,着清门外那匹黄葱骏马前立着的浑身湿透的面具男子,见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反倒是利索地翻身上马,哑着嗓子脱口而出道:"多谢你今日救我。"

抱着她的杜智身形一顿,却没回头,那面具男子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已经走进门内的人影肩头露出的乱蓬蓬的小脑袋,声音愉悦道:"客气,回去好好休息。"

"嗯。"

"再会。"面具男子又看了她一眼,方才一扯僵绳,调转了马头,双腿刚刚夹紧马腹,便听身后一声匆匆问询:"阁下该当如何称呼!"

"......"

秋娘被杜智抱着继续往前走,看着雨幕中远处的一人一马,缩在他胸前的小手抓挠了一下,不确定道:"他刚说什么?"

虽然可以直接问杜智,但亲口询问到底是显得尊重一些,只是那人的回答却让她怀凝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随便。"杜智道。

......真是个特别的名字。

......

广陵王府梳流阁

层层惟幔纱帘后,袅袅的水汽上升,宽敞的云木浴中,李淳轻阖着双眼,端坐在内,凝着水珠的单臂搭在浴桶边缘,紧致而结实的肌理从有些红肿的左腕,一直蔓延到宽阔的肩背,在朦胧的烛光下,闪着淡淡的光泽,充满了白日在锦衣华服下看不到的爆发力。

"哗啦!"

水花澎溅后,桶中水波尤存,因无人在旁侍候,他连身上水渍都未擦拭,便套上阿桑哥先前准备在一旁的衣物,赤着足走出了浴间。洗流阁内的地面,都是用上好的青砖铺制而成,每日都会有人打扫,端的是一尘不染。

李淳走进室内,无视正懒洋洋地躺在他卧房的软塌上捧着盘子啃油鸡的沈记堂,在一旁的茶案边坐下,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饮下,刚将空杯放在案上,便横空飞过来一条长的布巾,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肩头。

嗅着上面明显的鸡肉味,便听沈记堂嚼着吃食道:"我说,你也注意点,头发弄干,别把我最喜欢的那张毯子弄湿了,晚上我打算睡那上面。"

"......你怎么还没走。"李淳拿下肩上的布巾,刚刚笼在发上,擦拭了两下,眼中便闪过一幕清晰的画面:在秘宅的小楼中,奇怪的躺椅上,书房里,认真拿着布巾为他擦拭的人影。

沈记堂听出他话里赶人的意思,吐出一块鸡骨头,不满道:"不就多吃你两顿饭么,我辛辛苦苦从大南边连夜赶路跑过来,撇下我的云舞、我的水袖,我的香香,我的......我容易么?行,你要是不待见我,我明儿一早就--"满口抱怨地他突然顿住,在李淳面无表情的脸上停了片刻,确定他是在跑神儿后,惊讶地张了张嘴,将手里的半只油鸡扔在香炉边上,下塌走到他面前蹲下,伸手去他手上的布巾。

"我说,你该不会是因为没救着人,这会儿心里还不爽快吧。"沈记堂从阿桑哥的嘴里多少探听到一些今晚发生的事,不过有关那锦绣毒卷,却是只字未提。

李淳目光微闪,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擦拭头发的动作,沈记堂却不怕死地继续道:"哎,人不是被面具那小子救下了,又没受伤也没吃什么亏,可惜是跑了那姓郑的,不然还能抓他去和红姑换点儿好东西,嘶,你应该是因为跑了那姓郑的才不高兴吧,其实啊,只要是你愿意,大可以拿那小姑娘去同红姑--"

半句话卡在嗓子眼里,沈记堂浑身僵硬起来,只因对面那人在尚滴着水珠的额发遮掩下,突然变色的妖冶青碧眼瞳,呼吸憋闷地沈记堂,勉强露出勾动唇角,有些困难地开口道:

"呵......呵呵,开、开玩笑罢了......"

李淳缓缓收回目光,将头上的浅色布巾扯下来,弓膝向后半靠泰软垫上,任由潮湿的头发在地毯上淌出水痕。

"明早就给本王滚。"

"......"深呼吸了两下,沈记堂嘴角一抽,着着被糟蹋的虎皮纹绒毯,心道:可惜了,本来是准备走的时候顺手带回去的。

心疼完毯子,他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李淳身上,待听明白过来他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脸上一阵纠结,继续蹲着,单手撑脸靠在茶案上,盯着那只空杯,装模作样地叹气道:

"您我好歹十年相识,丧气啊,这还不如一个相处月余的小姑娘,还是个身上没几两肉的,亏啊,我原当你这性子,就算是有了男女之情,也不会屈了我这兄弟之谊,哪想你......"

自怨自艾的沈记堂,并没发现,在他的唠叨声中,正闭目养神的李淳,陡然睁开了眼睛,漂亮的瞳色上笼罩一层迷茫的薄烟,嗓音近乎呢喃道:

"男女、之情......"

察觉到李淳的异样,又听到他的低语,待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后,沈记堂慢慢瞪圆了眼睛,一屁股坐在毯子上,一脸愣然地伸手指过去,结结巴巴道:

"你、你、你不是吧!"

室内沉默了片刻,李淳目中迷茫之色渐渐淡去,侧过头看着沈记堂,眯起眼睛,一字一句道:"男女之情?"

"......"沈记堂脸上一阵古怪,心中却从头到脚把谎报军情的阿桑哥给骂了个遍儿,这次回来帮李淳办事,从阿桑哥嘴里,他还当七情短缺的李淳已经自己明白过来,对人家小姑娘是个什么意思,没想到,竟是被那厮给坑了!亏晚上那会儿,阿桑哥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李淳因为没救着人,心情不好,他还想着安慰安慰!

先前在秘宅,他便看出来李淳渐起的心思,只是李淳这样,若没人提醒,绝对不会往那方面去想,存着看笑话的心理,他便和阿桑哥偷偷打了个赌,谁都不准开口点破,没曾想这会儿竟被他嘴欠地说了出来!李淳只要脑弯儿一转,发现自己被看了热闹--

见沈记堂一脸苦瓜相,李淳却没放过他的意思,淡淡地望着他,等他开口。

"哈、哈哈!"沈记堂傻笑着摸摸脸,不着痕迹地坐直身子,脚尖踮起,"突、突然想起来,我这儿还有事没办,咱们回头见啊!"

最后一个"啊"字落下,他整个人便像是一只跳蚤般翻身朝着窗口蹿去!

裴彤将喝空的药碗递给裴卉,掏出帕子帮靠坐在床上的秋娘擦拭着唇角,见她一脸出神的模样,两人心中皆是担忧。

"小姐,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刚才大少爷不也说了,定是能找到的,都这么晚了,您还是先休息吧。"

"你们先出去。"秋娘低头看着手中捧着的,鹌鹑蛋大小的茜红色玉璞,这是在杜智将她救回府之前,随着一封信笺一同送到杜沁手中的,原本应该是祭祖前杜沁送给杜氏,一直被她贴身放着的。

她回府之后就被送回了房里,杜老爷子和儿孙单独在书房谈话后,杜智便带着那些书信等物给她看过。

在一崔字迹周正的信上,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得尔明珠,聘之以诚,望莫忧虑,白首相惜。落款是"侄律"两字,显然是郑厉掐好了时间让人转送到国公府的。

随着郑厉亲笔书信一同送来的,除了她手上捧着的这块玉璞,另外还有几份记载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消息的书信,看到那些东西时,秋娘甚至有种这便是郑厉的"聘礼"的荒唐想法。

听到门被阖上,屋里只剩下自己一个,秋娘才一手握紧手上的玉璞,另一只手抚上有些发烫的额头。她娘被掳走了,按说她应该觉得惊慌失措才对,可是在那间密室里,从墙上铜钱大小的空洞中的所见所闻,带给她的震动,却让她完全生不出惊慌失措的感觉。

原本一直以为是所有事情的幕后推手,是最坏的那个人,竟然只是一个用情过痴的男人。从郑厉亲口说出的话中,从理智上她判断出了七分真,可心底却是希望那些话是完全真切的,人的感情可以作伪,但是感觉却当不了假,郑厉对她娘亲,那份感情真的是无比执着。

尽管这个男人在发现郑乔假投朱泚之后的所作所为,是一厢情愿地对杜氏造成了伤害,可她无法否认,若不是在他的请求下,姚不治救了差点小产的杜氏又帮他们甩开了追踪的人,那十几年前,他们一家人的结果,还真是不敢设想。

"唉......"秋娘拢了拢衣襟,掀起被子下床,缓缓走到妆台前,从檀香木的盒子里取出几条浅色的丝绳,将它们熟练地拧成一条结实的绳子,把那颗红色璞玉仔细地缠绕起来,然后将坠着玉璞的丝绳系在颈子上。

在密室里听到的事,秋娘全都讲给了杜智听,她还记得一刻钟前他清秀的脸上难懂的神情,最后化为一句安抚:"你放心,大哥一定会把娘找回来的。"

握紧了垂在胸前的璞玉,秋娘眉间露出愁色,心中隐隐有感,郑厉带着她娘这一去,怕是下了决心让他们找不到了。

......

书房中,祖孙二人对坐,杜智将秋娘刚才在房里告诉他的事,大致讲了一遍后,最后由坐改跪,垂头对着杜沁道:"都是孙儿的错,原想着借祭祖之事闹大,好将消息放出去,把郑厉引出来,一网打尽,消除后顾之忧,没曾想被他先下手,掳走了娘亲。"

不管是那神秘势力,还是当年恩怨,所系最关键的人物,便是郑厉,只要能找到他,那所有的事情都会有了出路。

杜沁脸上除了写疲态外,倒没什么怒气,怅然道:"不必太过自责,人的确是被你引了出来,该知道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

"......可他到底是--"杜智放在垂在身侧的双拳一紧。

"智儿,"杜沁打断他,声音严肃起来,"比起他来,你的阅历尚且不及,就算我这活了一大把年纪的,照样被他算了去,他一心为你娘而来,必定是思虑周全。你又何故如此苛刻自己,我杜家的男儿,可没这般墨迹的性子,况且,"他神色稍缓,"你娘眼下,应是不会有危险的。"

杜智松开拳头,抬头道:"孙儿并不认为,那郑厉从红庄逃脱,又掌握了解除对方制人的手段,想要揪他出来的人必定不少,娘亲跟着他,如何会安全。"

杜沁沉默了片刻,目中闪过回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没有十足的把握能保证安全,他、他是不会冒险带走你娘的。"

青梅竹马的两个孩子,当年那少年的心思,作为过来人的他怎么能看不明白,郑家获罪他可惜过,便在暗中借着杜氏他们的手,助了他一把,只是没想到,他竟对自家女儿执着了那么多年。这郑厉所为,是地方极为可恶(原文),但比起那郑乔,在他这老头子的眼里,却要中看三分,最起码,这个人是一心为着他女儿的。

杜智将杜沁的神态尽收眼底,没再反驳,可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而此时,几日前被杜沁送去外地游历的杜俊,因书信不便,这会儿仍不知道自己的娘亲失踪之事。(未完待续)

相关阅读:时光陪伴着我们我是龙家三小姐无盐三小姐攻占修仙界民国小梦(空间)白手起家之热血都市白手起家之浪迹都市遇到你是一个意外我曾爱你噬骨给不系舟打工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