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穿越花开堪折直须折章节

是屋里太闷

推荐阅读: 修罗武神 贴身狂少 我的父亲叫灭霸 逆天邪神 赘婿当道 然后,爱情随遇而安 龙王殿 魔天 大叔,不可以 乡野小神医

早上分别到弘文馆、国子监和文学馆宣诏,午饭之后稍息,李淳便在谢偃几人的陪同下,又回了国子监。

武元衡引着他们看过准备妥当的教舍,待广陵王点头后,便在谢偃的提议下,引了他们到后院憩房,顺道审查一下之前便整理出来的,一些学生的课业。

谢偃单手持卷,看着推门走出去的人影,伸手招来对面窗下站着的年轻宦官,低声道:

"王爷这是去?"

宦官低头答道:"许是屋里太闷,小的跟去瞧瞧。"

说着他便退出屋去,将门从外面掩好后,一扭头,便看见不远处隔壁屋门外伫立的鸦青色修长人影。

易容后的阿桑哥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他身后站定,侧头顺着他的目光,从半掩的屋门看进。

挂着水绿色帷幔的南窗,屋后的阳光斜射而入,照在窗下一张宽敞的书案上。

书案的一边,侧脸被阳光笼上一层薄纱的少女,乌黑的瞳光正专注于画卷之上,嘴角噙着一抹沉醉之色,挽起的墨灰色衣袖露出小半截藕臂,白皙的手指牢牢地握着笔杆,在纸卷上游移。

另一边,则跪立着一名研墨的青年,正低头看着书案那边的少女,因为陷入某一夜晚的回忆之中,画心大起,扶着砚台的左手缓缓抬起,纤长而漂亮的手指,隔空描绘着对面之人。

被冬日暖阳笼罩,大周滚动着相同气息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刻这无比融洽和协调的一幕,正尽数落入门外一双色泽渐渐变得深沉的青碧眼中。

偷偷咽了下口水,阿桑哥瞄了一眼自家主上按在门框上,指间带着蓝色宝石戒指,因用力而骨节分明的大手。

李淳此刻的心情实在是说不上好,往远处说,就像是那日在归义坊前看见有人伸手帮秋娘整理披风时一般,往近处说,就像是礼艺比试那晚见到秋娘同那少年手拉着手跑进君子楼时一般。

仿佛是为了加深李淳对这坏心情的理解,今天又让他碰上了一次,昨日在秘宅之中,才按压下来的模糊念头,竟然再次被撩拨了起来,只等着一个契机,便会迸发。

秋娘在沉醉于眼前的月夜图时提笔落宇,默着那首不属于自己,却该当属于这幅画的诗。

最后一个字跃然纸上,她收笔收心之后,目光从头扫过画卷,因自己那出乎意料协调的宇迹,轻松了一口气。

杜牧先于她之前回神收回了描绘的五指,郑重其事道:"多谢。"

秋娘抬头见他正经八百的模样,忍不住笑道:"我若说上一件事,恐你就不会向我道谢了。"

"哦?"

她伸手指着诗文,道:"这首诗,名为春江花月夜,实则不是我即兴发挥之作,乃是吴中四大才子的佳作,而先生那画,可是绘于夏季的。"

没曾想杜牧一愣之后,竟毫不在乎地摇头道:"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许是不会信,那日夜宴上的画作,并不是我第一次所绘,早在新春过罢,我便有月余都游荡在芙蓉园中,正是于春作得这幅画,当时不过是依样画瓢罢了。"

真是巧了,长安城的春天来的晚,温差不大,春夏之景相差无几,杜牧这一番话,让秋娘心中难免生出一种奇异之感,后世是未有《春江花月夜》正图,可若是有,必当该是眼前这幅的模样才对。

"可是带有印章?"杜牧道。

秋娘知道他这是要让自已在画上留印,迟疑之后.道:"日后再说吧。"

杜牧稍一思量,问道:"这一幅,实则你我各占半边,你为何不肯留印?"

秋娘看着画卷之上清秀别致、隐露神韵的小字,目光露出光彩,道:"杜大哥误会了,我还没那般妄自菲薄。而是身上只有学里发下的印信,留在这画上,是为不妥,你可愿等上几日,待我寻人制一枚新印。"

那诗是属于旁人的,可她却自恃,这一手完全由她所创的字体,凭着情境,却是当得在一幅画上留名的!

杜牧看着她脸上绽放出一如那日在君子楼中他暗窥到的自信笑容,点头道:"当然可以,我恰擅印刻,你若是放心,就把此事交由我如何?权当是谢你题诗了。"

秋娘爽快地应下,又大致同他说了自己对印章的要求,两人讨抡时候,并未注意到不远处门后,几乎是正大光明地偷看的一主一仆。

李淳五指一紧之后,便收回手来,一脸冷淡地转身朝隔壁走去,阿桑哥面色古怪地瞥了一眼门框上清晰的指印,低着头快步跟了上去。

下午上课前,秋娘、杜智等四十余名学生便被从各自教舍里喊了出来,到上午布置好的宽敞大屋里等候。

在他们之前,屋里便已经坐着七八个人,秋娘瞄见季德之后,便清楚这些人多是从广陵王府下设的文学馆里挑选出来的青年才俊。

如此,最后参与著书的十五个名额,便要从他们这五十来个人里挑选了。

教舍里的座次,是按照横六纵三来分,刚好足以五十余人满座,文学馆的人素质很好,并没有因为来得早便占据前排,而是较为零散不争地偏居舍内一隅。杜智和秋娘他们大人,挑选了右侧中间的几个相邻的位置。

许是因为双方较着劲,落座子后都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模样,没有半个人交头接耳的,这让屋里份外安静。

钟鸣之后,上午遗运他们见过的谢偃学士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这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面上带着笑,看着屋里一张张绷直的脸,很是随意地在他们对面的长案上坐下,伸手一摆:

"不必如此拘谨,都带有书吧,随便忙你们的,该看书的看书,该练字的练字。"

说完他竟从桌上拿起一卷文册翻看起来,这让原本还在等着他出题考察的众人。皆是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太学院的一名学生收到高子健眼神的示意,站起身来,出声打断了看书的谢偃,一礼之后,问:

"谢学士,不是说这几日要对我等进行考察吗?"

"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各忙各的,"谢偃笑容一收,皱眉斜视这名学生,"还是你听不懂我话里的意思?"

他这么一说,哪怕根本摸不着他此举的动机是什么,可谁还敢再问。

秋娘并没有过多纠结,从书袋里面翻出了近几日都带在身上的数术课业,就此研究起了三宫。

之后众人皆按着谢偃的话,各自忙活起来,半个时辰后,门外无声无息地走进一道人影,教舍里面一大半的人,皆是停下了手上动作,抬头看去,而后纷纷起座躬身拜下:

"参见广陵王殿下。"

另有一小部分人,迷茫地抬起头,而后才慌慌张张地起身,谢偃将这为数不多的一些人默默记下,暗自点头。

"免礼,诸位继续。"李淳这么说着,却是在众人重新落座后,沿着第一溜宽敞的过道,走了过来。

这下可好,面对这向来难以亲近的王爷如今就近查看,看书的人眼神都停在那一个宇上,写字的人都迟迟未能再次落笔,多是身形紧绷着,用余光留意着他的动作,这一幕,又被谢偃记下。

李淳在走到最后一排时停下了脚步,低头询问那个正在写字的大门学院学生,道:"可知我朝十道,南方濒海者,有几?"

那学生紧张地放下笔站起身,磕磕巴巴道:"有、有三、不,是、是大处。"

李淳伸手一指门口,神情淡淡地出声道:"你可以离开了。"

同下面的学生一样,讲台上坐着的谢偃也是一愣,暗道:事先可没说好有这么一出啊?

这显然没有答对问题的学生,拄着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心不甘情不愿地在许多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教舍,五十大人,变成五十五人。

这么一来,在座的学生皆在心头打起鼓来,手上装模作样地埋头忙着自己的,心里却在苦思冥想着一些有关地志上的见闻,生怕下一个被撵出去的就是自己。

秋娘默默地收回视线。继续边看书边在纸上演算着再简单不过的三官题目。对李淳刚才那有些突然的举动,还算能够理解,撰书所需,不仅要耐性佳,且要博文广识才行。十道之中,严格来说,濒海有五,这不算是难的一个问题,那学生却答错了,早些离开总比留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要好。

白丹婷单手托着腮,余光瞄见李淳从她身边走过去,却没有停下,撅了撅小嘴,殊不知这屋里的一部分人,是唯恐他在身边待下问问题的。

在众人的心惊胆颤中,李淳又在第二列点了两个人起来,皆是文学馆里的青年,问的题目比刚才还要偏些,其中有一个答的不详尽的,也被他指着大门,"请"了出去。

照理说,文学馆是桂在李淳名下的,撰书这等好事,怎么说也要肥水不流外人田才对,可看着如今的势头,李淳却是没有任人唯亲的打算,这让事先有此一忧的学生,都放心了不少。(未完待续)

相关阅读:时光陪伴着我们我是龙家三小姐无盐三小姐攻占修仙界民国小梦(空间)白手起家之热血都市白手起家之浪迹都市遇到你是一个意外我曾爱你噬骨给不系舟打工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