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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得头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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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刚刚扭头同论判们商议过的武佑,重新回到楼边,在栏杆上拍了两下,引起众人注意,"邱唯诚,我等三名论判已定,你本次五院艺比的资格被取消,日后的五院艺比,也再不做人选考虑,归座吧。"

"我、我......"听着武佑严厉的宣布,这十四五岁的少年由面红耳赤转为面如死灰,他站在场地边上,茫然地左右打量,见到的尽是张张不屑和嘲讽的脸庞,比之那日得了最差,更要让他浑身发冷,竟忍不住哭了出来。

他霎时忘了先前那人的交待,扭头看向兰楼,从低浅的栏杆,带着祈求之色,望着那道人影,因离得远,多数人并不请楚他在看什么。

秋娘和杜智顺着他的目光,朝兰楼看去,而后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计较,这事情是谁做的,已经明摆着,可眼下正是多事之秋,的确不宜再明面树敌,且对方怎会没留余地,任他们拆穿。

兰楼上,万寿公主虎着脸死死盯着搂下的两兄妹,白娴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衣袖下刺痛的手指紧握成拳。

白丹婷坐在万寿公主身边,喳喳地说话,"这位杜小姐,真是个能说会道的,刚才我也以为她是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呢,经她解释,这才清楚,那个扰人比试的人真可恶,若非杜小姐聪明,不就被他害到了,嗯,若那人泼的是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呢。"

李纬的眼神从白娴的身上,挪到她的身上,温声道:"怎么有人敢对婷儿那样子,谁能舍得?"

"要是有人舍得,有人敢呢,若是今日我同这杜小姐对换......"白丹婷对李纬说到最后,偷瞄了一眼几步外闭目养神的李淳。

李纬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映衬着少女的心思.答道:"有人敢这么害你,我怎么会饶过他。"

白丹婷冲他露出一抹甜笑后,犹豫着又将刚才的话问了李淳一遍"大哥,若是我今日同这杜小姐对换--"

李淳突然睁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轻启,打断了她的话,"不一样,你是你,她,就是她。"

白丹婷鲜少被那双颜色漂亮的眸子直视,美丽的小脸上泛起红润,自以为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比刚才听到李纬的回答,露出了一个更纯净的笑容,对他点了点头。

邱唯诚呆看了那边楼上片刻,找回一丝理智,没敢在众人面前说出那些不能说的话,而是哽咽着,看向秋娘:

"杜小姐,我、我真不是恶意的,你同先生说说,让他不要取消我的名额,对不起,我与你,对不起!"

杜智知道秋娘有时爱犯心软的毛病,一手搭在她肩膀上想要提醒她,却换来她轻轻摇头。

众人一副看热闹的心态,望着竟被急哭的少年,还有那个浑身墨汁狼狈至极的少女,只听她用轻缓的语气道:

"你向我道歉,只是因为害怕受到责罚,我不接受你的歉意,一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你错在哪里,还有一点,是因为你说过的一句话--你说,五院艺比有我这样的人在,就如同清水之中流入这污黑的墨汁一般,是对他人的侮辱。"

闻者心中皆是了然,换了他们被这样当众羞辱也不会原谅对方。

邱唯城慌忙道,"不、你凭着真本事赢了比试,我现在知道了,艺比有你在,并不是对我们的侮辱!"

秋娘轻叹一声,在几百道目光中,从交错的衣袖抽出发麻的小手,递到他的面前,让他看清楚那上面乌黑的墨痕,说出两句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耐人寻味,且让人津津乐道的话:

"墨汁虽是黑的,真就是污秽的吗?清水看着是干净,可它就是清澈的吗?"

在众人思索秋娘的话时,一脸迷茫的邱唯诚被几名同院的学生拉走了,秋娘收回双手,低头看着上面的墨迹。

武佑亦是因着秋娘那墨汁和清水的言论,微愣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杜公子将你那木刻收好吧,这东西虽小,所涉却是我国子监的声名,莫要再随便说什么退还的话,杜小姐,你上来领木刻吧。"

杜智恭声应下,将捏在手上的金色画卷在衣袖中放好,对着正在思索的秋娘,低声唤道:

"秋娘,先去领了东西,众人都在等着呢。"

秋娘不领木刻,艺比就没办法继续下去,因着杜智的打岔众人皆当她是因为被泼墨一事不愿接受木刻,并不知她另有原因,但眼下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她拒绝木刻时固然打定了注意,到底是因着一份冲动在,这会儿理智又重新占到上风,那念头便被压下。

"嗯。"

杜智看着她应下后,走进梅楼,在两边学生的侧目下,掀了门帘出去。这才暗松一口气。

秋娘绕到梅楼外的楼梯下,加快脚步走上去,一进到宽敞的香廊上,就两丈远外的七八名论判齐齐盯住。

书学院刘博士尽管表情严肃,可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藏不住,往年的书艺比试都是他最风光的时候,可这次却差点马失静蹄,若不是秋娘压住阵脚,拔得头筹的不是书学院的申公子,而是太学院的高子健,那他们书学院这次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秋娘朝前走了几步,对着三人一个统礼,对特别对刘博士点点头,便朝站在楼拦处的武佑走去。

"先生。"

武佑的表情很是和蔼,"这次比试,你表现的很好。"

"多谢先生夸奖。"

武佑伸手取过一旁童子捧着的托盘上,放着的木刻,在围搂观比众人的注视下,双手将木刻递过,在秋娘伸手去接时,瞄到她指间和腕处的红肿和黑乌,表情又软和了三分。

秋娘看着手中之物,同她巴掌大小、边缘元规状的金色砚台上,搁放着一只毛笔,砚中似有墨在流动,木质的笔锋就像真的毫毛,这生动又逼真的工艺品,一看便是出自名匠之手,也就是这么一小块东西,让整座国子监的学生们都趋之若鹜。

"好好收着,日后会有用处的。"武佑意义不明地轻声道。

秋娘听出他话里明显的暗指,心里想着回去定要找杜智问个清楚。

她对武佑点点头,在他的提醒下,正面站在低浅的栏杆边,目光向着远处楼上楼下模糊的人影扫去。

如同昨日杜智般,对着竹楼方向躬身一拜,停顿片刻才直起身来,单手将木刻扣在手中,探出楼外示以众人,临近正午的阳光斜打在上面,折射出煌煌的光彩。

"哗"地一声,君子楼内各处的书学院学生皆发出欢呼声,这块木刻的意义,对他们来说,便是这次艺比不用垫底的保障,是在外院人中的底气,固然比不上已经得了两块木刻的太学院,可在其他三院学生面前,却是能挺起胸膛来。

秋娘在向竹楼鞠躬时,身后席位上的论判们,便开始低语起来:

"这杜小姐的父母也来了吧,可真是个孝顺的孩子。老夫做了几年论判,鲜少见过在这时还能记起父母来的,那孝经真是白念了。"说这话的是大门的严博士。

查继文不满了,"你眼晴是有毛病怎地,昨日我们院的杜智不也对着竹楼上行礼啦!"

刘启德轻哼一声,"你连这都要争,杜智和杜秋娘是兄妹俩,一个爹娘生的,有什么好争。"

因儿子没能得胜,话很少的申大人,这时惊讶地插话,"哦!昨日那个和今天这个,是兄妹?"

"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

申大人这才合了下两掌,叹道,"杜智是屁民出身吧,想不到寻常人家能教出这样的孩子来,他们双亲,必也不是愚顽之人。"

刘启德捋着胡子,道:"正让你说着了,那位杜夫人我见过一次,气度修养皆佳,且她能独自将孩子养育成人,实是不易啊。"

"嗯?晋老的意思是?"

"呃、他人家是,不便外道,是我多嘴了。"

几人说话的时候,静静丅坐在他们之间听着的郑乔,视线没有从秋娘身上移开过,眼中闪过隐晦的挣扎之色。

秋娘等了半天也不见楼中静下,还是武佑伸手对着外面虚压之后,人语声才渐小,她将木刻收起,往边上站了站,按照惯例,听他宣布最差。

"有最优,便有最差看,此次书艺四十五人中,我等三人以为,最差看......"

秋娘听着武佑道出一个名字,楼中刚才善意和欢喜的声音,瞬间被讥讽和嗤笑所遮掩,她眉头紧了紧,抿着唇没有出声,撇过头,不去看楼下被人推到场地中的一道佝偻身影。

"墨汁......清水,呵呵,看这杜小姐年岁不大,却是个有心思的。"

李纬整理着衣裳,站起身来,"婷儿,同我一道去天霭楼吗?"

白丹婷伸手扯了扯从刚才起,就没有出过声的白娴,虽她脸上是带笑的,她却能感觉到,她心情不好。

"大姐,咱们去天霭楼,好吗?"

白娴轻"嗯"一声,对正望着对面楼上咬身的万寿公主道,"玲,同去。"

一直忍怒的万寿公主"腾"地一下站起身,一脚踢翻旁边的茶案,拎着裙摆大步离开,案上的东西滚撒了一地,被波及到的那名官员却是不敢怒也不敢言。

白娴本来还能维将笑容的脸瞬间拉下,被好友使了这么个难堪,心气极高且心情不佳的她,怎么受得了,当下轻推开白丹婷的手,亦独自离开。

白丹婷为难地看看她的背彩,看看李纬,又看看李淳,嘟囔了一句"这是怎么了",便一跺脚追了上去。

李淳目中映着远处那少女手举金色木刻的模样,轻抬了一下左手,身后一名侍卫弯着腰凑过来,他侧头动了动嘴唇,侍卫便也跟在白丹婷身后离开。

李纬抚着前襟,向李淳道了个别后,带着人走了。

长安城天霭搂

雅间中,郭家母子三人同杜家母子三人围在一张圆桌旁边,等着上菜,笑语声不断。

郭夫人正叨叨地询问着杜智,杜家三兄妹一些儿时的小事,郭小虎坐在她娘边上,夹着盘中的小豆子,边吃边听她俩讲。

秋娘身上的衣裳已经在学宿馆换过,是去年一件带些墨绿小花的糯裙,她坐在杜氏的一旁,被她抓着左手轻拍。

郭小凤来回翻看着手里的书艺木刻,嘴里发出稀罕的声音,"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书艺的呢,阿智,比你得的那些可是漂亮多了。"

"我倒是觉得画艺的木刻,简单可爱一些。"

笔墨砚台外观的木刻的确精致,秋娘在路上仔细看过,背后角落处,用着来粒大小的字体,镂着"永贞三年十月"六个宇,代衣着这是那次艺比所得。

杜智喝着茶,见秋娘面上的精神还算不错,心里却在担忧之前见到她红肿的手,可为了不让杜氏担心,他又不能多问。

"叩、叩",门被人从外敲响。

郭夫人一声"进来"后,两名衣着偏素的使女端着托盘,绕过屏风走到桌前摆菜,一名小二侯在一旁规规矩矩地站着,看了一眼郭小风手中把玩的木刻,轻声道:

"几位客官,这几日是国子监的五院艺比,凡是当日赢得比试的,拿着木刻同本店掌柜一见,都能获赠一块'大字牌',小的看这位小姐手上,可是一块木刻?"

郭小凤一听他说那"大字牌",既面露喜色,"还有这等好事?"

"小的怎敢哄骗小姐。"

杜智也是头次听说这事,稍一疑惑,便拿过郭小凤手里的木刻,"那我同你去见一见你们掌拒的。

小二声音微顿,"公子可是今日拔得头筹之人?需赢得比试的客人.劳驾亲去一趟才可。"

这天霭楼可不比别的地方,生意好得不得了的鸿悦楼也比不上,这地方的掌拒,在长安城中都算的上是有名号的,可不是外头那些小店小铺的掌拒。

郭夫人同杜氏解释着什么叫做'大字牌',郭小风又从杜智手里夺过木刻放在秋娘面前的桌上,道:

"秋娘,你就去一趟吧,那可是好东西。"

秋娘见杜智稍加思索点头之后,才一抖衣袖,从桌上捡了木刻,同郭夫人和杜氏道:

"娘,云姨,你们先趁热吃,我去去就来。"

小二将秋娘从二楼领到大楼走廊最靠里的一间屋外,敲了两下门,便对她道:

"小姐自己进去吧,我在外面候着。"

秋娘心觉古怪,但还是伸手椎开眼前轻掩的屋门,她刚犹豫着迈入屋中,门便被小二从身后"咔嗒"一声关上。

心头一跳,秋娘来不及看清屋内,便猛地转身欲拉开门扉,就在她指尖将要碰到门闩时,突然从身后探出一只大手,牢牢地将她的小手擒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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