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凑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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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隋唐以来,长安城便是天下文人骚客,能人异士的集聚之地,其中不乏天资卓卓之辈,而可称"奇才"者,却是寥寥无几。

然,这些罕见的"奇才"们无一不是在京中惊鸿一现,不是被早早褪去光环,那便是不知不觉消失于人眼前,淡于人耳,个中原委,外人不足已知。

但是,白娴做为长安城中一等一的士族大家嫡长小姐,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中辛秘,凡有奇能者,如若不是被控制在绝对的力量手中,谁能容得下他们存在!

白娴算计秋娘,虽有个人因素在其中,针对的却不是秋娘一人,更重要的是为了打压屁民出身的学子们,国子监中的学生们便是未来朝堂官吏的缩影,门第之争,此时远胜于朝堂之斗。

"那种只在书里记载的本领,我--并无。"秋娘双手抄于袖中,定定地回答。

白娴脸上闪过愕然之色,她没有想到,秋娘竟然会否认。要知道,只要她承认了这明摆着的事,那她便担定了奇才之名,这等可遇不可求的机会,她竟然会否认?

心中疑虑,她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咄咄相问道:

"那就请杜小姐为我解惑,如非是有过目不忘之能,你是怎样在一刻钟内,默下那七百五十八字的!"

这句话问出了在场几百人的疑惑!

"可。"秋娘轻轻颔首,一字应诺。

白娴眉头猛皱,很快又舒展开,她就不信,她能解释地出来!

秋娘藏在袖中的双手轻轻揉捏着指腕,酸麻和胀痛之感,证明她的确是做到了在外人眼中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的记性的确是很好,远胜于众,可却还够不上真正过目不忘的郭度,她能做到那样,是因为--

"在解释之前,我有些问题,请白小姐应答。"

自白娴出面质问起,众人的目光就在秋娘和她身上来回转移,这会儿听秋娘开口,皆竖耳倾听,实在是他们太过好奇,不是过目不忘,又是怎么默下那么多字的?

"你问。"

白娴对万寿公主使了个安抚的眼神。

秋娘面上带着严肃之色:"你抄到了第几卷。"

"第三卷后半。"

"可是有跳过的部分。"

"没有。"

"如此,那你可知这前三卷写的什么?"

"......"白娴的语气并没有刚才那般肯定和利落,思索之后才回答,"应是论的孝悌之道,抄写时过于匆忙,我所述不能详尽。"

听到她的口气,秋娘双目微亮,"那就你所记的,这篇文章作的如何?"

她的评价一出,论判席上先是热闹了,刘启德愣着眼睛道:"杂、杂乱!"

在座论判除了武佑和刘启德,坐在楼中都不知大卷文章写的是什么,但刚才得知这大卷文章是刘启德所做,对他的学识大家都有认可,想来就算不佳,也不可能落得个"杂乱"的评价,闻白娴所言都是不解,只有祭酒武佑瞄向对面模糊不清的巨卷时,眼中露出思索。

"诸位!"秋娘突然扬声,君子楼静下,"在座众人,还有谁可以大概说一下,这大卷文章到底写的是什么?"

众人哑然,坐在楼里的也就罢了,根本看不见,可就连那四十五名参比的学生也没一个开口的,比试时候,匆匆忙忙都是抄到那里看到哪里,比试之后,便是各归各位,一心等着结果出来,哪有闲心跑到楼角再看一遍,这会儿被秋娘问到,使劲儿回忆,也只是能拼凑出一些杂乱的片段!

"那么,除了我,没有人将这大卷文章整个儿地看过一遍的?"

秋娘原地转了一圈,在大楼中一一寻过,片刻后,见众人只是低语却没有出来答话的,嗅着衣襟上犹有余味的墨香,稍一侧身,朗声道:

"白小姐说这文章杂乱,各位说不出这文章讲的到底是什么,那是因为诸参比者,在比试时候,皆是看上几句便匆忙回去抄写,生怕记错,这么一来,这大卷文章对诸位来说就是杂乱和模糊不清的,可对于我来说,它却是通顺至极的!因为我抄写时候虽也是几句一次,可在记时候却是一段一段地看下来的。"

一段段地看下来,当然比他们一句句看下来,对文章的理解要通顺连贯!

"诸位只当我是在两刻钟内,默下了这十百来字,可谁还记得,在有人向我泼墨之前,我已经是抄到了第三卷开头!"

众人皆因她得了木刻而被引去注意,几人有想过,她之前将近三刻钟的时间,可是跑在最前面的一个!若非是有人从中作粳,她本也该是赢家!

"参比者们因时间匆忙,心思都放在剩下的文章上,有几人是会边抄边记的,我虽不是过目不忘,可在比试一开始,写字时和跑动找座位时都在反复记忆着看过的文字,在头一次标纸被毁之前,半炷香还多的时间记下近大百字,如何不可!"

旁人都是抄过忘过,可她在一开始为了以防万一,便是反反复复地记忆!

"我在标纸被毁后,本是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将剩下的一卷多文章都看完,于是在我默写时,脑中是一篇通顺至极的文章,但凡是背过书的都该知道这个中蹊跷,那么,我因何不能在剩下的时间里,写上七百多字!"

剩下记不大清楚的三百多字,有纰漏是难免,但她却能大致根据整篇的内容顺下来!

......

静,极静,在秋娘一条条的解释下,本来还在低声议论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到了最后,都是陷入了沉思中!

秋娘闭了一下干涩的眼晴,深吸了一口气,在这满楼的安静达到极点时候,轻轻呼出,双眼重新张开,刚才那丝疲惫感瞬间消失,她直直盯着对面楼上的白娴,沉声道:

"白小姐,两盏茶内默下七百五十八字,不是只有过目不忘的人才可,你想不到的,并非我做不到!"

正因秋娘刚才的解释而眉头紧皱的白娴,忽被这寂静中朗朗一声话语袭来,面色当即阴下,还未来得及还嘴,就听楼中猛然迸发出一阵喧嚣声--

"真是不容易啊,我还当她真是过目不忘呢,原来是这样!"

"这杜秋娘不简单,能让武元衡出言担保,我原就想着她是不错的,如今看来,果然不愧是杜智的妹妹!"

"哇!你听到她刚才说的没有--想不到,不是做不到!"

"哈哈!杜小姐是我们书学院的,书艺能拿第一,本就是理所当然!"

白娴面色隐隐发黑,放在栏杆上的手一点点扣进了木头中,食指尖因为一道细小的木刺扎入,溢出血丝,她却仿若未觉,万寿公主低声喝骂了几句,白丹婷则侧着身子,歪着头看着远处的秋娘。

在三女身侧,李纬似笑非笑地打量着万寿公主和白娴的反应,李淳仍是轻轻地摩擦着手上的宝石戒子,垂下头掩盖住嘴角上扬的孤度,还有瞳孔中异样的流光。

论判席上的先生和大人们,同样随着楼中观比的众人一起,相互议论起来,其中以查继文和刘启德两人最是得意。

"这位杜小姐,就是凭着这手字,也应该是最优!"严恒蹭着自己上唇的两撇小胡子道。

"嘁,老严,你先前不是还怀疑我这学生被泄题,这会儿改口的倒是快。"

"我都说过几遍,我没怀疑你泄题!你就不要揪着我这话柄不放!"

楼上楼下热闹了好半天,都没见停下,武佑看看手上的木刻,没办法只能对着吩咐书童去让人鸣钟。

"咚--咚--咚"

这次的钟鸣一连响过几遍,楼中的话语声才渐小,看向论判席。

武佑清了清嗓子,道:"在座诸位,可还是有疑惑的?"

不知是谁高吼了一嗓子"没有"!楼中顿时迸发出一阵善意的笑声,这些学生虽然现实的很,也市侩的很,可对真正有才有学的人,却是不会不敬的。

秋娘已经证明了,她赢得木刻是不掺半点水份,再看着抄手而立的那名少女,她容颜的脏污,衣着的狼狈,落在许多人眼中,稍一深想,却更让人敬佩。

且因她最后那句话,让许多人都心生嗡鸣--

你想不到的,并非我做不到!

是人皆有三分豪气在,这种极其自信的话,加上秋娘被三名论判定夺为最优的事实摆在那里,一下子,便将这小小的少女,在众人心中的印象,从以住的虚名,翻撤为名至实归!

武佑听到楼内热闹,却没再制止,而是笑着对楼下背对她而立的秋娘道:

"杜小姐,既然众人皆无疑问,那就请你上楼来取书艺的木刻吧。"

秋娘将目光从对面兰楼上收回,缓缓转身,面对着楼上的论判席,在数百道目光中,躬身一礼后,挺直了腰,仰起下巴,一字一字清晰地道:

"先生,这块木刻,我不愿拿!"

"先生,这块木刻,我不愿拿!"

秋娘望着武佑,还有那块捏在他手中若隐若现的金色木刻,如是说道。

五院艺比,所有人都是为着这一块小小的木刻而来,今日书艺秋娘,历经波折,东西终于要到手了,她却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听者无不讶异。

武佑却笑容不变,看着楼下的少女,"你即已赢得比试,为何不愿拿?"

秋娘静默片刻,待要答话时,却听身后响起一道声洪亮的人语:

"先生!学生有话要说!"

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秋娘到嘴边的话打住,扭头就看见杜智大步从兰楼朝她走来,在她身边站定后,对她使了一个隐晦的眼神。

武佑和众人一样,看着阳光下并肩而立的这对兄妹,"杜公子有话请讲。"

杜智一揖,"各位是否忘记了,在先前在比试中,曾有人泼墨且出言侮辱舍妹,那等无礼无节之举,却是我等参加五院艺比中人所为,实是让学生难忍,若此人不与我兄妹一个交待,那这次五院艺比的木刻,学生宁退还。"

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昨日新得的那块画卷样式的木刻,双手高高奉上。

众人经他这么一提,便又想起艺比时候,朝着秋娘泼墨的少年,纷纷左顾右盼,寻找着那名算学院的学生,群众的力量是强大的,片刻后,众人的视线便聚集在菊楼下的一点。

那名从书艺比试结果出来,就心呼不妙的学生,被众人盯住,只能浑身僵硬地忍住不去朝兰楼上看。

秋娘被杜智抢了话头,又被他那道带着制止的眼神瞪过,犹豫之后,还是强压下先前心中的念头。

武佑看着杜智手中的木刻,听着身后的争论,律学院博士对杜家兄妹的行为大为不满,直呼这是藐视和威胁,太学和大门的博士却闲闲地表示能够理解杜智的心情,毕竟先前秋娘的确是受了相当的羞辱。

武佑没有理会他们低声的争执,开口对楼下的兄妹道:

"当时是在比试中,所以将那事情暂且按下,本欲比试结束再论,既然眼下你提了,那便提前处理了吧。"

"算学院,邱唯诚何在?"

听到祭酒的传唤,那名坐在菊楼中的算学院学生浑身僵硬地站起身,在楼内学生的目送中,走到兰楼下面,在秋娘左后方站好。

"学、学生在。"

"你在五院艺比中,恶意干扰他人参比,按规矩当被取消艺比资格。"

"武元衡!"邱唯诚听见武佑要取消他参加艺比的资格,这才将慌张写在脸上,"我不过是一时义愤,才会那么做!"

秋娘侧身看着三步外的少年,半今时辰前的事情重新浮现,正当她一路顺顺当当地抄墨文章,势在必得之时,这人突然冒出来,不但泼了她一身墨,还在众目睽睽下一番散言辱骂她无才无德无名,说什么她参加五院艺比是对其他学生的侮辱。

想来就心有怒意,这人故意毁了她第一份标纸,若不是她先前留了个心眼,大段大段地将文章死记了下来,这次五院艺比先前的努力,不是毁于一旦!恐怕这会儿就会因为得了最差,遭人冷眼讥讽。

就算杜智不突然冒出来提这件事,她也不会因为赢了比试,就把这明显是他人算计的事情,当作没有发生过,她是不拘小节,可却也不是好脾气地任那些妖妖道道的戳着点子让小鬼上门寻衅,这次若是不理,那今后便会有更多。

秋娘脸色一板,在杜智和武佑出声前,冷声对邱唯诚问道:

"一时义愤?你义愤的什么?"

邱唯诚对她已没了先前泼墨时候的嚣张态度,但还是拧着脖子回道:

"我们这些参比的学生,都是各院拔尖的,不是有名,便是身有长才,可你才入学两个月,就凭着查博士的几句夸赞,仗着是杜智的妹妹,就同我们一道比试,我自然是气不过。"

一阵爽利的笑声响起,郭小凤在同郭小虎耳语后,站了起来,大声道:

"邱唯诚,就你还有脸谈名声和才学!那日琴艺比试,得了最差的,不就是你么!"

这才知道这事情的秋娘,蹙了眉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被郭小凤戳到软肋的邱唯诚,红着脸道:

"这、这是两回事,总之,我并不是恶意干扰她比试,我、我也不知道墨迹会泼在她的标纸上--武元衡对我的处罚,学生不服。"

就是因为他在琴艺得过一次最差,想要翻身,才会应下那人,今日借暇坏借机破坏秋娘比试,再将那人教给他的话,说上一遍,那人说过,只要秋娘得不到木刻,今日他所为,便不会有人计较,可谁知已经是十拿三稳的事情,却被秋娘生生扭转了过来。

秋娘比试时候耗神过度,这会儿听他死鸭子嘴硬,头痛之感渐浓,便没再为他得过最差而纠结,一针见血道:

"挑比试过去大半,我正领先的时候,你从背后偷袭,泼墨毁去我的字,还说不是恶意,那我只能说你一时义愤来的可真是时侯,砚墨泼的也太是地方。"

"噗哧"的难忍笑声,连连在大周响起,秋娘此时作为木刻得主,面对一个得了最差的学生,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她这一边,不用也知道邱唯诚是在找借口。

"只是、是凑巧、是凑巧!"邱唯诚的脸色已经涨红地不能看,在嗤笑声中,口齿也结巴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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