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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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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小楼的书房中灯火依旧,每过一阵子便能听到两下清脆的落子声。

秋娘闻着谈淡的薰香,记忆着李淳手指划过的落子处,眼神却有些飘忽。

傍晚她回来后,李淳独自用过饭,指点了她的射艺,中间没给她什么说话的机会,这会儿安静地坐下,才想起自己从回来到现在,压狠没有提过五院艺比的事情。

虽说她会被选上,这种早就料到的事情没什么可喜可贺的,李淳想必从她的反应就能猜出,可她觉得,如今被他这样帮忙,还是正式说一下比较好。

"殿下。"秋娘记好之后,落下一子。

"嗯?"李淳的声音一到晚上,便会轻上几分,蒙上一层慵懒的语调。

"早上刘博士到教舍去亲点了书学院参比的人选,我在其中。"己经很明摆的事情说出来,多少有些怪怪的。

李淳的食指在棋盘上空停顿了一下,突然抬头去看秋娘,青碧色的眼眸闪动后,缓缓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继续指上动作,秋娘脸上刚刚露出一丝笑意,脑中却忽然闪过一只戴着棕底白点指套的小手,唇线重新变得裴整。

她暗暗告诉自己先不要想些乱起八糟的事,很快将精神重新集中起来,认真地盯着棋盘。

第二天,虽无需上课,秋娘却没有睡懒觉,被裴彤和裴卉两人服侍着,用热水了洗净手脸,喝了小半碗粥。

尽管天冷,可早上的空气极好,秋娘前日便吸取了教训,在屋里做好热身运动才出来,被两个丫鬟看总比被那对主仆看,要自在上一些。

她挂上箭袋拿着弓在红色脚印上站好后,李淳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秋娘问过好,便自觉地举弓搭箭。

李淳一眼便看到了她手指上带着的新指套,按向她肩窝的手指收了回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去换回来。"

"啊?"秋娘一愣之后,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让她去换了那副旧指套。

"殿下,这个我戴着很合适。"秋娘难得地在练箭时候坚持己见,只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不想戴那套明显是别人用过的东西。

李淳瞥了她一眼,身体待要有动作时,走廊边上站着的阿桑哥连忙大声道:

"杜小姐,主上教您练箭这法子,期间是不能换弓具的,不然准头就会差下去,等您练成了,艺比时候再用您那新的,也不迟!"

秋娘狐疑地看着阿桑哥,考虑到射艺进步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她稍稍思量后便妥协了,李淳指点她射艺的方法本就奇怪的很,阿桑哥的说法虽然不大靠谱,但很可能是真的。

她乖乖地去换了旧指套,连握了几下拳后,指关节淡淡的僵硬威才消下去,李淳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眉头紧了紧。

秋娘早起练箭的时候,杜智却在归义坊宅中的书房里,沉着脸一张张地翻看小木筒的字条。

杜耀就立在书桌前面,见他脸色不甚好看,道:"如果是遇上了麻烦,还是同主上商量下好。"

这些装着字条的小木筒虽是他从长安城各个隐秘的地方取来的,却不知道杜智看的字条有什么意思。

杜智平复了一下紧绷的脸庞,抬头看着眼前总是一身苍衣的青年。

关于他们一家大口的事情,几乎杜沁知道的,杜耀都知道,杜智有些能够理解,为何杜沁会这般信任这个名义上是他仆人的青年,话不多,但只要开口,分寸便拿捏的很淮,武功高,交给他做的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

但是,杜智不会傻的让他知道太过自己的事情,这个人,到底还是杜沁的人,不是他杜智的。

"不是麻烦,只是寻了几日,都没有听得京中有穆长风这号人物在。"杜智并没有说谎,他手下的人的确没有查探到穆长风的存在。

可就是没有查探到,才让他更肯定,那日传密信给他,邀他在品红楼一见,自称姓穆的神秘中年人,定是那穆长风!

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交易后,便再没有过联络,得知郑厉和穆长风的关系后,杜智当夜就让人去品红楼附近查找穆姓男子。

今日回笼的消息,却让他心中一沉,不但没有探得穆姓男子的存在,就连那日接引他进到品红楼中的老鸨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按着同穆长风所做交易的得益者,隐约猜到他可能是三方皇位继承势力中的人,而李淳同品红楼几乎是没有关联的,可以直接排除在外,剩下的便是李纬和李源,两人都是品红楼常客,且李纬还同楼中一名叫做沈曼云的花魁有着特殊的关系。

若穆长风是李源的人也罢,可若他是李纬的人,那就耐人寻味了,当年的郑厉是隐藏在朱泚背后的人,而现如今的穆长风却匿在均王的背后,他们支将的皆不是最有可能继位的太子李源,他们两人有着密切的关联,若不是杜沁画了郑厉的画像且描述了他的身形外貌给他,杜智定会怀疑当日所见的穆长风便是郑厉。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找郑厉拿到证据对杜智来说,已经变成了次要的,不必要的,反倒是他们身上笼罩着的神秘面纱,更让他感兴趣。

杜智思索片刻后,写了封信装好递给杜耀,交待了他几句,这苍衣的青年便从大开的窗子离开了。

一晃便是两日过去,到了十月十一日,五院艺比的头一天,按照惯例是琴艺一项,秋娘已经决定弃掉,只需到场时候在祭酒那里划个名宇便是。

许是天公不作美,大早上练箭时候,便见到朵朵乌云悬在灰白的天空中,等她用罢早饭,将出门时也没见天色有什么好转,反而更阴冷了一些。

秋娘特意到东屋去同李淳道别,却被阿桑哥告知他正在沐浴,回到自己房里,裴彤和裴卉已经给她收给好了东西。

秋娘指着裴彤手里那只鼓囊的小布袋,道:"这里面装的什么,是要给我带的?"

裴彤道:"奴婢们知道小姐要参加五院艺比,特意询问过李管事,这袋子里都是些吃食,您今日不是不用参比么,到时候干坐着,也有些零嘴能打发下时间。"

秋娘哭笑不得,这是当她小孩子去郊游还是去看戏呢,带着零食?

不过人家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早上,她也不会拒绝,两个丫鬟将她送到门口马车边,裴彤将桂在臂弯的披风抖开披在秋娘的背上,将带子系好后,扶着她上车,一手打着帘子将那布袋递给她,又接过裴卉手里的雨伞塞进车内。

"小姐,这天色看着是肯定要落雨的,您可千万别淋着,下车时候记得带上伞。"

与她说了一遍还嫌不够,又叮嘱了车夫记得提醒才罢,秋娘心中又是一乐,愈发觉得自己哪里像是去参加艺比,简直就是小孩子去游玩。

昨天已同杜智说好,早上她比他们提前一刻钟出门,在学宿馆后门见面,毕竟她可是打着在学里住的招牌,晚上才能回秘宅去的,杜氏也要来观比,她总不能大摇大摆地在正门出现在他们面前吧,这不明摆着夜不归宿吗。

马车在学帘馆后门隔街停下,秋娘将布袋斜跨在肩上,拿好伞才蹦下车,一到车外,便觉得冷了,幸好她披了件里绒的披风,挡去不少寒意。

这会儿是辰时,第1章君子楼是辰时三刻开始的。

往日就很是安静的学宿馆后门,在这五院艺比的头一天,更显冷清,昨日双休,留宿在宿馆的学生极少,今日更是都从前面走。秋娘站在宿馆后门将近一刻钟的时间,只见到后院里走过两名学生。

又等了片刻,就见到熟悉的马车驶入眼帘,驾车的是那个方头大耳的壮汉,边勒马边冲她礼貌地一笑。

杜氏和杜智下车后,看见立在宿馆门外吹冷风的秋娘,杜氏连忙上前一把将她身前的披风合的紧紧的,伸手去摸她的小脸。

"这都冰成什么样子了,不会在屋里等着!"杜氏比秋娘高上半头还多,揽着她就朝门内走。

"起的早了"秋娘被她裹的严实,吃力地扭头问杜智,"大哥,这要下雨怎么办啊,还比不比。"

琴艺一项是在国子监后花园中一座围楼里比试的,三层大面的围楼,能坐下几百人,这些看客是淋不着雨了,可是要在底楼中央露天的场地里比试的学生怎么办?

杜智同车夫交将了几句,才大步赶上她们,道:"比是肯定要比的,往年艺比时也有遇上雨雪的,哪次都没停过,反正你要弃掉,就是下雨也讲不到你。"

母于三人穿过宿馆静门长长的花廊,到了后花园中,耳中的人语声渐渐变响,一眼望去,三五成群穿着各色常服的学生,纷纷从前方另一条路上走出来,朝着西北方的围楼走去。

隔得远远的,秋娘便能听到他们的高声议论,争执着今日的琴艺一比,谁能拔得头筹。

"走那边。"杜智伸手一指另一条通往围楼的路,路上正缓步走着几名弯穿冬装常服伴着父母的学生,显然那条路是专供参比学生通行的。

座落在国子监后花园西北角的围楼,其实是各自独立的大座阁楼环抱而成,因大楼以花中大君子命名,又被合称为君子楼。

青砖邸尾,绯栏银柱,大色琉璃瓦的君子楼,偏处于清阳湖畔,是五院艺比中除射、御外其他七项比试的论判地点。

大座阁楼两两对立的一侧,一楼皆以数十立柱撑耸,每逢五院艺比,便设软毯席案,满座共可容五百余人,二楼香廊席位,北面梅楼是艺比论判们席位,东西两楼是参比学生父母席位,南面兰楼是受邀朝中大人们的席位。

君子楼环围的中央空场是比试场地,地底大散埋有十余只特制的巨型水缸,人语乐音在此异常响亮。

秋娘挽着杜氏的手臂,杜智走在她们的右侧,三人沿着湖畔,朝君子楼走去。

左边不远处另有一条大路,比起这边的冷清,显然要热闹的多了,不少学生都还挎着书袋,不过里面显然装的不是书本之类,秋娘眼尖的看到一些学生从袋子里掏出小包的吃食,边说边笑,边走还边往嘴里丢,看来将五院艺比当成是娱乐看戏的还真不在少数。

杜氏自十几年后再回长安城,只进过国子监两次,一次是给杜氏兄弟送东西,一次是在秋娘入学前陪她一起去见刘启德博士。

她这会儿走在全唐最高等的学府中,却没有因为新奇而做出东张西望之态,一左一右被子女傍着走到君子楼外时候,杜智脚步一停。

"娘,咱们等等,郭夫人他们一会儿就到。"

四十五名参比学生并不是都会带了父母来场的,比方说白居易大人,杜亚大人,还有郭小凤的爹爹郭子仪的儿子郭晞大人,郭夫人今日会来,小半是为了女儿,大半却是为了见一见耳闻己久的杜氏。

三人站在君子楼的竹楼外不大会儿功夫,便有五六名学生跟着父母从旁经过,杜智身上的雪青色常服太过扎眼,杜氏又一副雍容之态,这些人见到母子三人,皆是侧目打量,有些还和气地冲杜氏点头微笑,路过后便低声询问子女他们的来历。

杜氏察觉到旁人异样的目光,带些担忧地偏头询问秋娘:

"秋娘,娘这样打扮,是不是有些过了。"

卯时她就再睡不着,早早起床梳妆打扮,杜氏不是过分偏好素净,可也不喜欢太过华美的衣着,只今日为了不落孩子们的脸面,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特换上一套新冬装,三层叠合的里衣束裙外,套着一件秋香色底色的广袖锦织长衫,发式是利落的坠马髻,半边珠翠满盈,半边素洁云鬓,加上她端庄静雅的面容,任谁一看都会误认为是这京城之中哪家贵妇。

秋娘松开杜氏的手,打量她一番,笑声低语道:"过是不过的,就是女儿立在您身边,倒像是伺候瑶池圣母的小侍女一样了。"

杜氏忍不住笑,身上的拘谨消去,伸出食指在她额头上轻点,"在家说笑就罢,到了外头还有这般没正形的时候。"

杜智站在她俩东侧,挡去湖面吹来的谅风,心情闲适地看着秋娘逗笑杜氏,侧目瞄见走近的几道人影,出声对杜氏道:

"娘,郭夫人来了。"

杜氏顿时敛容转身去看她们来时的那条路,便见一身型高挑匀称的少女随着一名三十来岁的贵妇朝他们走来。

郭子仪的儿子郭晞的夫人裴翠云隔着几丈远,就被女儿伸手轻扯了一下,"娘,那位就是杜夫人。"

裴翠云在郭小凤出声前,便看到那名三十余岁端庄雅致的妇人,顿感讶异,按着她原先所想,年近四十的杜氏,尽管曾做过长安城的千金贵妇,可带着三个孩子沦落他乡多年,吃了那么多苦头,就算是风韵犹存,也不会是这副贵气又不显老态的模样!

心中吃惊,她脸上却带着亲切的笑容,快步上前,不等小辈的介绍,就热情地拉连杜氏合在身前的手。

"早就听孩子们说起过,因怕叨扰没有上门去拜访,妹子莫怪。"

"嫂子说的哪里话,是该我上门拜访才对,咱们就无需客套了......"

杜氏和平翠云对双方的关系心知肚明,因而虽是第一次见面,却不显有什么生疏,两人都不是扭捏的妇人,几句话后就说到了一块儿,反把三个孩子晾在一边。

郭小凤起先还怕她娘冷落对屁民身份的杜氏,见了这模样,面色古怪地凑到秋娘跟前,伸手捅了捅她,小声道:

"你娘该不会是我娘失散多年的姐妹吧,我还没见过她对初次见面的人这般亲近呢。"

"咳!"秋娘干笑,嘴上说:"兴许这就叫做投缘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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