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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灰色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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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李淳房间出来的秋娘,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杜智将她送到房门口,有些担忧地在她额头上一探。

"怎么,不舒服?"

秋娘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一手摸了摸脸颊,对他摇头道:"没有,大哥早点休息。"

"你也是,明日要到学里去,不要起晚了,若是睡不着就涂一些炼雪霜,大哥就睡在你隔壁。"

"嗯。"

杜智看着她进屋后,才转身回到小楼西数第二间一直没有住人的屋子。

裴彤和裴卉两姐妹在客厅里等候,因先前秋娘的吩咐,没有她在跟前的情况下,两人都没有擅自进到里卧去。

秋娘还是很喜欢这两个贴心的丫鬟的,将卧室门推开后,裴彤端盆倒水让她洗脸,裴卉则去铺床。

等到她舒舒服服地躺在被窝里,两人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在床边的安全位置放了一立点燃的烛台,轻手轻脚地退下。

望着头顶白色的纱帐,秋娘想到刚才在李淳房中替他包扎伤口时的情景,突然觉得身上的被子有些太厚,于是便将一只手臂从被窝里伸出来,捂上略微发热的脸,小声自语道:

"真是没出息,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男色迷地晕头。"

这一夜并没有想象中的难熬,脑子有些混乱的秋娘,没有功夫去恐惧,去担忧,伴着炼雪霜沉静的香味,很快便入睡。

第二天一早,秋娘便被屋门外的裴彤叫醒,她在被窝里赖了一小会儿,才出声让人进来。洗漱罢,便换上足有一个多月未曾穿过的书学院常服,秋娘坐在妆台前,让裴卉帮着梳头,照旧只让她给自己挽了简单的发髻,插上单根的绿玉钗。

看着镜中似又长大了一些的小姑娘,秋娘很是满意地笑笑,只是额发似乎有些过长,覆在额头上,不但将两对柳眉遮起,甚至还有些挡眼。

"小姐,奴婢帮您修剪一下?"裴彤将床铺整理好后,走到妆台边上,见她拨弄着额发,使贴心的问道。

"好,等晚上回来吧。"她捋了捋头发,起身到客厅去用早点。

杜智早早就坐在外面等她,秋娘在他身边坐下两兄妹边吃早点,边聊些学里的事情,昨夜她己经同李淳说过早起梳洗的事情,那人犹豫片刻就同意了,只可惜那特制的洗发椅,眼下是没有多少用武之地。

吃完早点,裴彤将秋娘的书袋递上,两兄妹打算先到李淳那里说一声,再去学里,走到东屋口,就见守在门外的阿桑哥。

"杜公子、杜小姐,这是准备去国子监吧,主上正在沐浴,你们有何事?"

杜智道:"只是要出门,同广陵王道一声,既然不方便,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马车就在门外候着,杜小姐认得。"

秋娘看着他的脸,从袖袋里摸出早上特地装出来的精致银盒,"阿桑哥哥,这里面的药膏有除疤的功效,效果不错,你试试。只是我就带来一盒,是用过的,你不要嫌弃。"

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东西,阿桑哥微愣之后,咧嘴对着秋娘道:"杜小姐,我是个粗人,脸上有些疤无妨,这稀罕玩意儿给我用了是浪费。"

秋娘摇摇头,硬要将这剩下的大半盒子炼雪霜塞到他手里,还开玩笑道:

"你以后不娶媳妇啊,有这么道疤,漂亮姑娘都被你吓跑了。"

阿桑哥见她一双白嫩的小手伸来,在杜智的"注视"下哪敢同她推来推去,只能接在手里。

秋娘弯起两只晶亮的大眼晴,对他摆摆手,挽着杜智的胳膊朝院外走去。

阿桑哥捏了捏手掌上尚有些余温和淡淡香气的银色圆盒,望着秋娘背影的眼神微微变化,竟是有三分如同杜智惯常看秋娘一般。

此时天已入冬,清晨有些微寒,偶尔吹来一阵凉风,马车停在国子监正门口,下马车后,杜智帮秋娘拎着书袋,见她朝前走了几步就微微缩起脖子,便换到她左侧挡风的位置,对她道:

"中午带你上学里的衣局领冬装去。"因为知道到了领衣的时候,他也就没有将冬装带在身上,同秋娘一样,穿的比较单薄。

国子监每半年会有专人给学里的学生测一次身量,每个季度都会发下三身衣裳,衣料和手工均是上乘,比起东都会成衣铺子里卖的,也不会差哪去。秋娘还没见过书学院的冬季常服,有些好奇地问道:"冬季的常服也是这个颜色?"

杜智看着她凑到自己面前的墨灰色袖口,"嗯,颜色都差不多。"

秋娘"哦"了一声,语气里也没什么失望,归其原因,不过是她自觉现在还小,没到了那个臭美"年纪"。

昨日不少宿在学宿馆的学生已经到了,今天是初二,才会有课:为避免迟到,兄妹俩来的很早,天色刚刚亮起。

这会儿他们走在志铭路上,偶尔才能见到三两个大门学院的学生,论起勤奋郭度,在国子监五院之中,当属大门学院的学生,不过其中也不乏从太学院被降了进去的,例如白止那般不知上进的。

秋娘的目光越过杜智的身侧,见到左边几步外,一名习身太学院雪青色冬装常服的女学生,双眼一亮,虽那衣裳有些厚实:但那脖颈处的一圈洁白的细绒,看着既保暖又美观,这个女学生看模样大概有十五岁,单看面容只有五分的姿色,可却被那身衣裳连同气质衬托到了七分。

杜智注意到她的视线,也侧脸看去,正赶上那女学生扭头,两人一个照面,杜智礼貌地点头一礼之后,也不管这举动将人家姑娘弄了个红,只顾回头继续看路,拉着身边不看路的秋娘朝前走。

却不想那个女学生竟然朝驰们走了过来,杜智余光瞄到走到他们身边的人影,就听她有些许紧张的出声唤道:

"杜公子?"

杜智只能停下脚步,转身彬彬有礼地问道:"正是,小姐有事?"

秋娘个头只及杜智肩膀下,被他一转身挡住视线,便在他身后侧出半边身来,看向刚才那个七分美女。

女学生见他问话,垂下有些发红的脸庞,小声道:"没、没什么。"

有情况啊!秋娘双眼一亮,伸手揪了揪杜智背上的衣裳,却被他背过手来准确地逮着手腕,他同对面的女学生又客气地一语之后,拉着秋娘继续朝前走。

秋娘扭头看了一眼那立在原地咬唇发呆、双手紧握着书袋的姑娘,好奇地扯扯杜智拉着她的手,"大哥,认识?"

杜智自过秋天后,就已经十八岁了,正是到了该成婚的年纪,秋娘虽没有干涉他感情的想法,但因着先前放假在家时候,杜氏总是在她耳边唠叨他的婚姻大事,也就有些留心他身边的姑娘。

"不认识。"

"哦。"见他态度淡淡,秋娘有些无趣地伸手挠挠下巴,不认识就算了,她又不是红娘,好给人牵红线,她虽半点也没有经历过,但也知道男女之间的关系最是难说,哪里敢跳出来帮他随便出谋划策。兄妹俩渐渐远去,背影消失在志铭路同宏文路的交叉口,远远呆立着的那个大门学院的女学生,松开一只捏着书袋的手,伸出食指在嘴唇上轻点着,嘴角向右轻扬,轻声自语道:

"杜智,还不错......杜秋娘,差远了,杜家的大小姐么......我才是..."

杜智照旧将秋娘送到书学院门口,将书袋递给她,叮嘱道,"下学不要留堂,在院门口等我,先带你去领冬装,然后去用午饭,记得了?"

"记得。"秋娘乖巧地点头应下,将书袋挎在肩上。

自发生了秘宅意外的那一夜,心有后怕的杜智,对秋娘不再是有些放羊自养的态度,到像是又把她看小了两岁一样。

这点两兄妹心里都清楚,一个是下了决心稍微改变下监护自家小妹的策略,一个则是难得享受自家大哥这份外露的体贴,于是两人都没有刻意去矫枉过正。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杜智才转身朝太学院走去,其实按照两座学院的位置,秋娘原本是可以在下课之后到太学院去等人,但因为钟鸣是从太学院开始的,响三循之后才会传到书学院,然后书学院再鸣钟,杜智能借着这时间比她早上一会儿半会儿的出来,兄妹俩便没有更改过哥哥接妹妹的这个习惯。

书学院早来的人也不多,秋娘闲闲地走到教舍门口,屋里只坐了小猫两三只,见到一个男学生身上穿着的冬装常服,果然如同她先前所想,灰不溜秋,不大好看。

见到她进来,屋里的三个学生不过是抬头一看便又低下头去,并没有如中秋夜宴前后的热情,秋娘浑然不在意,走到自己位置上,弯腰伸手摸摸矮案,干干净净不见一点灰尘,国子监的后勤工作,的确值得赞一声。

这个季节坐在靠窗的位置,难免有些冷,但她也没有为了暖和将所有窗子关上,而是探身只将靠近自己座位的那扇掩好。

初二早上第一节课是数术,秋娘八月出了坠马的意外之后,有十日没有去上学,落下了好多课郭,杜智三月双休在家多少都有给她补习一些,先生们课堂上布置的课业任务,他也找人要了一份带回去让她做。

教舍里的人多数还没到,秋娘就将课业拿出来翻看,尤其是数术课,不少三宫题目都是在杜智的指导下做完的,因先生偶尔会在课堂上提问课业上的问题,她这会儿看的很是仔细。

秋娘正握着毛笔在纸上演算,陆陆续续有学生走进教舍,因一个月未在学里见面,不少相熟的学生都扎堆在一起交谈,虽声音不大,但多少都传了一些进到她的耳中。

"...真的啊!你从哪听说的..."

"我二哥啊,太学院许多人都知道了..."

"唉,真可惜,白大小姐不就在咱们院吗,三小姐她应该也来咱们院才对,怎地要去太学院..."

"嘁,想的美,咱们书学院哪里同太学院比。

三小姐?白家的三小姐...白丹婷?秋娘将笔停下,回忆起那天在东郊马场见到的美貌小姑娘,她怎么这个时候要来国子监念书?

赵瑶进到教舍,一眼就看到正在涮笔的秋娘,因为她垂着头,看不清脸庞,她便走过去,唤道:"秋娘,好久不见了,早啊。"

听到这过于亲切的叫声,秋娘抬头着着站在自己案静的人,有礼地点头道:"赵小姐,早。"

赵瑶这才看清楚她光滑如昔的小脸,脸上带着些许惊讶,声音略扬,"你没事啊,我听说你从马上跌下来,你的脸一一"

那日在马场上,秋娘所骑马匹受惊狂奔,是有很多人看到的,后来杜智帮她请假,并没有说脸上受伤之类的,当时真正追着她出去的除了小虎,还有杜智先前安排在她身边的学生,按说知道她脸上受伤的人并不多,小虎他们不会去传,但当时在学院医馆里另有别的学生,只要有心人去打听,便可以知道那日她受伤的郭度。

秋娘从进教舍到现在,除了赵瑶之外还没发现有谁对她的脸表现出惊讶之态的,顶多是见她大肢尚且健全,瞄上两眼罢了,赵瑶是出于关心打听到她的事,这种可能性太小,因此这会儿她一表现惊讶,秋娘便对她多了几分防备之心。

"我的脸怎么了?"秋娘装作不知,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摸。

赵瑶有些尴尬地笑笑,"没、没有,那日在马场看见你惊马,后来就咬人说你坠马了,不要紧吧,可是有哪里伤着?"

"多谢关心。"秋娘没有应付这种虚情假意对话的心思,客气地谢过之后,就低头继续翻书看。

赵瑶本还想说些什么,见她这模样,只能讪讪地朝后走到自已座位白娴如同大多数时候一样,早上来的只比授课的先生早上一些,她进来的时候,秋娘已经将课业温完一遍,抬头正迎上她清冷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眼,白大小姐面色一缓,对她点点头,而后袅袅走到自己座位坐下。

秋娘面上冷淡地回了一礼,心中却在好笑,白娴对自己从一开始的居高临下,到后来的假意亲近,中秋宴前后的针锋相对,坠马前的视而不见,再到眼下又开始做表面功夫,这白大小姐还真是个过分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对人是想冷就冷、想热就热,当人都是没性子的不成。

今天是三月双休之后头一天上课,尽管已经临近钟鸣,照样有不少学生在交头按耳,秋娘侧头看了一眼教舍,除了白娴身旁的一张空案,人全都来齐。

刚这么想,门口就走进来一人,秋娘看见这人,眉头忍不住一皱,视线没多在她身上停留,就又回到书上。

来人正是上次策划把秋娘用迷烟晕倒,关到小黑屋里的楚晓丝,白大小姐的头号小跟班,秋娘对她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她发髻上各式各样有些俗气的金玉发钗,当然还有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最清晰的记忆便是她在旬考前喝令自已上太学院去找杜智问话的事情。

不过今天的楚小姐显然有些不大一样,脸上多少有些收敛和沮丧,进来之后使劲瞪了一眼刚刚低头去看书的秋娘,然后将目光锁定到正在研磨的白娴身上,一步步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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