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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侯门烈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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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话的意思是说若有罪官妻女,为抵罪行,可以效力军中作为细作,为了方便辨认,故而在尻上刺上刺青,而这位完颜夫人恰恰便在尻上存有刺青,这世间绝不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所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她是密谍司被派到金国充当细作的罪官之后。

于洋只见他面容苦涩,却不知是为何,他自然不会知晓内里玄机,因为为了增加百姓对律法的畏惧,大宋刑律非执掌刑律者不得随意窥探,这也是为何如此机密的事情出现在律法中的原因。

李昶先下虽还不能确定凶手是谁,但已知这个女子的死只怕与他的真实身份有关。

李昶思索一阵之后,表情变得决绝,他转身大步迈出停尸间,也不理会身后叫他的于洋,除了院中便唤赵捕头,赵捕头赶来之后,他沉声道:“你去潇湘馆将候肆候大人请来,就说我有事与他相商,不过不要惊动观中金人。”

赵捕头领了命后匆匆赶往潇湘馆,而李昶站在院中,抬头看了一眼日头,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发现了如此重要的线索,李昶自然再无心思继续吃早饭,回房穿了官袍便坐在堂中静等。

候肆赶来的很快,只等了两炷香功夫他便到了,见了李昶之后开口问道:“李大人唤下官前来所为何事?”

李昶看了深深他一眼,随即扫了他的双脚一眼,开口道:“候大人随我前来。”

候肆不明就里却只能跟着李昶,李昶带着他径直走向了停尸间,于洋一同随行,三人进了停尸间后李昶合上了房门。

候肆看着房中的尸体,依旧一脸不解,李昶却没有同他周旋,开门见山道:“候大人与这位完颜夫人可是旧识?”

候肆瞳孔猛缩,神情一滞,缓过神来后却开口辩驳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昶一改往常稳妥的性子,盯着他的眼睛道:“若无一丝证据我自然不会污蔑与你。”

“昨日查验这位完颜夫人尸体发现的地方,发现了一双男子足迹,这足迹长足有一拃半,可见是个身量高大的男子,而且足迹外浅内深,能留下这样足迹的男子走路一定是外侧发力多,也就是寻常人所说的外八字,不巧的是你候大人恰好便是外八,而且刚才我扫看你双脚,发现你的脚也确实不小,怎么?要不要我现在量一下?”

候肆不可置信道:“李大人你怀疑我?”

李昶接着道:“完颜夫人自到潇湘馆中,从未出馆一步,期间决计不会接触外人,而你负责和谈事宜,自然是他接触人中之一,怀疑你有何不可?”

不待他开口辩驳,李昶继续道:“也许你并不知道吧?这位完颜夫人死之前专门为那个走路外八的人纳了一双鞋底子,边缘厚实,针脚严密,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候肆面色微变,神情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和悔恨,李昶尽皆看在眼中,他怔了怔,随即眼眶微微发红,失声道:“她专门为我纳了鞋底子?”

李昶道:“你们果然是旧识!而且不单如此,今日完颜望前来探查她的尸身,停尸间寒气接触外界热气,在她发丝之上凝结成水,竟然让她身上的另一件秘密也显现出来,她竟然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汉家女子,我震惊之下再验她尻部划损处,居然发现她尻部被刺刺青,候肆,这是罪官女眷的明证,若我没有记错,你也是罪官之后吧,如此多的巧合,难道你还要说你与她毫无关系么?”

候肆面容有些痛楚,有些为难,涩声道:“我们却是旧识。”

于洋在一旁搭腔道:“所以是你杀了她?”

候肆还未辩解,李昶却开口道:“他不是凶手。”

于洋一脸不解,却听于洋道:“完颜夫人身死之时,他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据,当时礼部众官员与金使协商和谈事宜,知道酉时末才散场,期间所有礼部官员全部在场,而他作为礼部尚书欧阳文举荐之人,没可能离场前去杀人。”

于洋愣了愣道:“可现场有他足迹啊。”

李昶微微摇头道:“那是案件发生之前留下的足迹。”

候肆神情有些木然,却听李昶接着道:“候肆,我知你不是直接行凶之人,但这位完颜夫人身份特殊,你在她死前三日与她在后花园中相会,她的死不会和你没有关系,所以还望你将自己知道的全部告知与我。”

候肆脸颊划过两行清泪,顿了半晌之后才涩声道:“她是我的胞姐。”

李昶神色震惊,微微发怔,一会儿之后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因为他想到了完颜夫人房中,那本被撕去一页的《论语》,那本论语缺失的那一页“司马牛之叹”。

李昶看他一眼道:“她是如何与你相认?你们相见那晚发生了什么,你且细细道来。”

候肆脸上闪过追忆神色,“我父原是蓟州知府,后因渎职被斩首,家中因故而受牵连,我本因被判流放之罪,后却不知何故免去了罪责,而家中其他人却未曾幸免,我只当家中只我一人生还,哪知那日在潇湘馆中居然见到了她,而她竟然成为了金人的妻妾,心中自是无比愤怒,但当时我负责和谈,不能当场发作,只能等人散之后再去见她。”

“我自幼与家姐关系亲厚,幼时常背着父亲在后花园摆弄一些父亲不让我玩的新奇玩意,久而久之,我和她在父亲面前便有了一套秘密的手势,只需将手比个手势,便知几时到后院偷玩,那天她朝我偷偷比了一个申时的手势,我便知道她说申时在后院等我。”

“我那日神魂不守,满脑子都是幼时一起玩的景象,好不容易熬到了申时,便匆匆去后院见她。”

说到这里他脸上的懊悔再也掩饰不住,“一见面我便责问她,为何数典忘祖,甘心沦为金人姬妾,她只是对我说事出有因,让我不要多问,也不要与她相认。”

“我心中很是愤怒,责问她是不是被金人的富贵生活迷惑住了,她却只是流泪但不辩解,期间观中衙役到后院巡查,险些发现我们,后来衙役走后,她匆匆对我说了一句好好做官光宗耀祖,只是千万别认她就赶忙离开了。”

他闭了闭眼睛接着道:“可我没想到三天后她就被人杀死了,我虽不知她被谁所杀,但想到她那晚让我千万不要认她,只能佯装她与我毫无关系,我虽知道她成为金人的姬妾定然是有苦衷,但再怎么样她终究是愧对大宋,令侯氏门楣蒙羞。”

李昶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无名之火,咬着牙道:“你认为她是恋栈完颜望的权势而成为她的姬妾?认为她有辱你侯氏门楣?”

候肆看着李昶神情愤怒,不明所以,却依旧道:“身为汉家女子沦为异族世仇姬妾,以色娱人难道不是数典忘祖?”

李昶再难压制心中怒火,厉声道:“好一个数典忘祖,你可知道密谍司中有女子细作此一职位,这些女子细作多为罪官之后,在尻尾刺青用以辨认,她们委身异族男人身旁,以色艺换取情报?”

候肆双目圆睁,不可置信道:“你是说……”

李昶神色半是愤怒半是苦涩,“你以为你作为侯府嫡子,何以能无故逃脱被流放的厄运,而今更是以罪官之后的身份官居五品,你以为都是你的机遇么?若我所料不错,那是你的胞姐,也就是你口中数典忘祖的这个可怜女子,用自己的一切换来了你一个清白的身份,而你说起她满口只以“她”字代称,竟连一句家姐都羞于叫出口。”

李昶的眼眶有些发红,“你可知道她房中有一本翻看的已经破旧的《论语》,而那本论语在最近被撕去了一页。”

“你知道是哪一页么?是《颜渊》中的一篇,司马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候大人你也是书香门第,论语自然倒背如流,你来说说此句何解?她又为何撕去这一页?”

候肆的面容从一开始不可置信到后来双目无神,听到李昶这句话,跌坐在地继而扑到自己胞姐的尸体前嚎啕大哭。

李昶不再看他,转过身看着窗外,声音幽幽,“她为了自己的幼弟,甘愿沦为密谍司的细作,你可知密谍司的女细作多是从妓。女做起,他能成为完颜望的爱妾,其中受了多少苦难,又经历了怎样的惊险无人得知,而她回归故土,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胞弟之时,面对胞弟的愤怒指责却无从辩解,心中的凄凉也无处可说,看到论语中的司马牛,感同身受,悲痛之下撕去了那一页,转而为你纳鞋底子,你有没有想过,她见了你才几日,而那双鞋底子针脚严密,却已快纳完,你想想她花了多少时间在上边,纳的时候心里又在想什么?”

说罢不再理会候肆,转身推开房门离开了停尸间,只留候肆一人在房中嚎啕大哭……走出停尸间后,李昶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很刺眼,很炙热,但他却遍体生寒,没有回头对于洋道:“于洋,为何宋人对于男子如此宽厚,对女子却如此苛刻,男人打仗不利,迫使女子牺牲贞洁换取情报,到了却又翻过头来嫌弃女子不守贞洁,身子的清白真的比内心的磊落更重要么?”

身后寂寂无声,于洋无言以对,这是一个时代的错误,要纠正需要时间,需要无数人几十数百年的努力。

李昶知道候肆也很痛苦,但他忍不住替这个可怜的女子说出心声,因为她实在是太可怜了,至于凶手,李昶已经猜到是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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