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拜托，癌细胞是癌细胞，杀手T细胞是杀手T细胞，差远了好吗？”对于死板的野太刀妹子的发言，厚背大砍刀妹子强调道。

“在我们作为增援抵达肝脏部位的时候，可是N1375一个人消灭了绝大多数的癌细胞，甚至于将那个超大超大的癌细胞，都撕碎了三分之一啊！”

的确，癌细胞这个非人性而且变异超快的抗原，和龙马的相性极差，需要耗费更多的斗气和劲力才能杀死一个细胞。

而花费同样的力气，龙马可以轻松杀死十倍以上的正常细胞和细菌，这还是他斗气的积累和修为还不深厚的情况下。

“的确，也许N1375的实力强大到超乎了我的想象，但是，他总不可能真的面对整个人体的免疫细胞，都能够全身而退吧？”野太刀妹子继续争论道。

嗯，这些不懂的游击战的孩子，中性粒细胞们，顿时被野太刀妹子的发言给问住了，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呵呵哒，实在是想都不要想。

这不是什么一比百，一对千，一对万，而是一比百亿左右这种级别的战斗！一个人体内正常的白细胞含量，在四十亿到九十亿左右。

这还只是白细胞，没有计算那些T细胞和B细胞这些由胸腺分裂分化出来的免疫细胞。所以说，在想到了龙马要一个人面对接近于百亿这种数量的敌人，所有的中性粒细胞都沉默了。

不过有着40到60兆个细胞的人体是广大的，游击战的指导思想是伟大的，龙马的力量和隐匿能力水平是超越细胞想象的强大的。

因此，他们的担心，纯属多余。

一路沉默者的中性粒细胞们，默默地忍受着细胞们的敌视和冷漠，在组织和血管内巡逻着，一边清除入侵的细菌，一边搜寻着“癌细胞”龙马。

“啊，怎么好好的，N1375的小哥就成了癌细胞了呢？”NK细胞看着从房顶上飞跃而过的中性粒细胞们，捂着脸，为自己看上的男人竟然被打成了癌细胞而叹息。

“那些愚蠢的T细胞啊，真是让人不省心，要不是他们，我早就展开了对于N1375的小哥的追求计划，和他双宿双飞了。”

“该死的人体啊，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啊？”NK细胞心灰意懒地跳上了一个细胞的房间的阳台，靠在了墙壁上，闭目养神。

‘我被发现了？不对，这只是巧合而已。’正在房间内打扫房间的龙马看着跳到了自己的房间阳台上的NK细胞，微微皱起了眉头。

时间就这样子继续过去了。

细胞们之间，迅速地流传开了名为民主的思想，可惜这种强大的思想，依然无法打破他们源自于基因的思维钢印。

造反？不可能的，想太多了！这辈子都不可能造反的，我们细胞就算是饿死，没有氧气活活憋死，也不会去造反。

当然，也有一些细胞喊出了真香。

真正体悟到了民主的力量，将其作为人生的指导思想，贯彻和实践的细胞，比如和龙马频繁接触的细胞小哥，就打破了思维钢印的束缚。

从细胞，变成了人！

不过很可惜，真正可以体会民主思想并且为之奋斗的细胞，太少了！

在见到了细胞小哥因为民主思想而产生的变化，那不被细胞的工作职责所限制的光彩姿态，其他的细胞，理所当然地——恐惧了！

他们举报了细胞小哥，他们认为他已经成为了癌细胞，他们认为民主的思想，就是让细胞变成癌细胞的毒药！

所以，杀手T细胞出动杀死了细胞小哥，而细胞们也暗暗地封锁了民主思想，他们虽然绝望，但是却依然安于现状。

在每天的氧气没有送达的时候，龙马后知后觉地知晓了那个包庇了自己的恩人的死讯，了解到了细胞们对于自己的恩人的背叛。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随口言说的那些属于前世记忆的思想品德，给予了自己的朋友觉悟，也将他推向了死亡。但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善良而且充满智慧和勇气的细胞小哥已经被杀手T细胞给杀死，细胞小哥志同道合的同志们也没有逃脱一劫。

而那些同样了解了民主思想，从中获得了感动的细胞，现在将细胞小哥视之为毒瘤，将民主思想视之为洪水猛兽，拒绝变化，拒绝革命，拒绝改善。

如果这里是中国的大地，流传开了救世主的传说后，必然会有无数智勇兼具的勇者为百姓或者自己揭竿而起。

但是这是人体！只有秩序才能维持人体的运转，缺少秩序，就只能毁灭。而为了秩序，每个细胞都被打上了思维钢印，看似自由，实际上却是秩序的傀儡。

现在，龙马才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人体世界拟人化之后的残酷，还有这个黑暗环境的人体的无可救药。

没有了熟识之人的掩护，而且细胞们如今更是会因为细胞小哥的事情会对自己这样的“癌细胞”感到恐惧，龙马在知晓了细胞小哥的死亡之后，便立刻离开了组织细胞楼房。

“先去把举报的家伙杀死，然后，再去一趟淋巴器官好了。”龙马解除了易容，在一阵骨骼噼里啪啦作响的伸展，肌肉鼓胀收缩的变化之后，他变成了一副虎背熊腰的模样。

“不过，这种心有余悸的感觉，是因为什么？前路有艰险吗？”龙马穿着曾经作为中性粒细胞穿过的制服修改的无袖夹克，踏出了房门，随后心脏漏跳了一拍。

“大圣，此去意欲何为？”

“踏破南天门，打碎凌霄宝殿。”

“若是一去不回……”

“那便一去不回。”

脑海中突然浮出了这么一段话，龙马当时便大笑了起来，大手一挥，撕裂了墙壁和走廊，大跨步冲进了一个惊恐的细胞的房间。

“那便一去不回！”

既然分不清是哪一些细胞将细胞小哥举报的，那就从楼顶到楼底，统统杀一个遍好了。反正，和细胞小哥有关系有亲厚的，不是都已经被杀手T细胞杀死了吗？

剩下的，不是旁观者，就是举报者。

当初纳粹杀共产党，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党；后来他们杀犹太人，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再接下来，他们杀天主教徒，我仍然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是天主教徒；最后，当他们对付我的时候，已经没有人为我说话了……

旁观者，并非无罪。

说龙马是迁怒也好，把对自己疏忽和失察的愤怒泼洒到无辜人身上，说龙马是自以为是也好，任性地拿起了审判的天平剥夺人命，说龙马是混账也好，不去分辨对错就要杀死全部人。

但是，对于一个复仇者而言，理智和分辨，不是最重要的。

“不，不要……”

“嗤啦。”求饶的细胞被龙马一把抓住双肩撕成了两半。

“快要，啊！”

“崩！”背向着龙马逃跑的细胞便被他打出的斗气点在后心，当场爆发四散。

“为什么，要这么”

“滋——呼哗……”想要狡辩的细胞被龙马单手拧下了脑袋。

“可恶啊，杀手T细胞和白细胞怎么这么慢，那群呃。”

正在抱怨的细胞被龙马轻轻弹出一指，用劲力搅烂了大脑。

一分钟，仅仅只是一分钟。

这座组织细胞大楼便彻底混乱，然后被龙马从头到脚杀了个干干净净。

“很好，接下来，就是那群杀手T细胞了。”龙马甩掉了手上的血液，推开了第一层的大门。